第***章 清醒
"蒹葭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會做主讓世子娶了你。"柳楊氏輕輕的拍了拍柳蒹葭的手，慈愛的道："你是個好孩子，比那個側妃要好多了。等到時候，再讓世子把她給休了。"
柳蒹葭面色一紅，她之所以這麼辛苦的討好柳楊氏，不過就是為了嫁給世子。而現在，柳楊氏終於願意為她開口，世子那麼孝順，一定會答應...
她也算是，得償所願。
想起鳳清城，柳楊氏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沉。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外面鳳清城的耳朵裡，掩去眼底的嘲諷之色，鳳清城抬腳走了進去。
柳楊氏正在和柳蒹葭說話，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楊曦月從外面走進來了。於是看也沒看一眼，叱責道："沒規矩的東西，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怎麼現在才過來！"
"母親好大的火氣。"鳳清城在一旁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不知母親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猛然聽到鳳清城的聲音，柳楊氏和柳蒹葭具是一愣，看下去才發現來的哪是什麼楊曦月，分明就是鳳清城來了。
鳳清城秋狩那麼久不在，柳楊氏這個時候看到他就心生歡喜，道："你要是能夠每日都來看我，我也就沒有這麼大的火氣了。還不是你那側妃，我要見她一面都要推三阻四的不肯過來。"
嘴裡說著話，一邊將剛剛退開的柳蒹葭拉過來，誇讚道："還是蒹葭好，每天不嫌棄的來這裡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不然，我這個老太婆說不定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這句話就說的誅心了，柳蒹葭不贊同的搖頭，柔聲道："老太妃莫要說這等話，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鳳清城低頭抿茶，似乎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般，等到她們說完，才沉聲道："不知母親三番兩次想要見本世子的側妃，可是有要事要商量？"
"你已經老大不小了，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你那側妃也進門半年，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也是個不能生的。"柳楊氏毫不客氣的道："不如多納幾個人，讓我可以早點抱上孫子。"
"昨天啊，讓你那側妃來了一趟，她卻死活都不肯鬆口，這等善妒的女人，留在身邊可不好。"一提起楊曦月，柳楊氏的厭惡之情毫不掩飾，"現在休不了，日後定時要將她休了去。"
沒曾想，母親昨天晚上就已經叫她過來了一趟，聽到楊曦月沒有答應他納妾的話，鳳清城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沉聲道："不願意納妾是兒臣自己的想法，若是遇到喜歡的，兒臣自然會帶進府。母親還是好好休養，別操這種心了。"
本以為男人都喜新厭舊，柳楊氏就是估摸著過了半年，再怎麼樣也該膩了，才開了這個口。沒想到，還被他一口給拒絕了，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
鳳清城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看的柳蒹葭心裡一陣狂跳。
痴迷的盯著鳳清城看，柳蒹葭甚至聽不到他和柳楊氏之間的對話。
"母親，側妃身子不適，今日王大夫來看過了，說的話讓兒臣實在慚愧。"看到柳楊氏臉色不對，鳳清城沉聲將王大夫的一番話重複了一遍。
柳楊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蹙眉道："若是這番話傳出去，外人定然會以為我們王府苛待側妃，那你..."
要是真的傳出刻薄和輕視人命的訊息，不僅王府的名聲掃地，還會連累到鳳清城的前途。柳楊氏剛想出對付楊曦月的法子，轉瞬就被鳳清城的這番話給掐死在肚子裡。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柳楊氏疲憊的擺擺手，等鳳清城離開之後，讓柳蒹葭也回去了。
鳳清城沒有說的是，昨日上朝，下朝時皇上已經旁敲側擊的問了他公主的事情。雖然被他敷衍過去，可是皇上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鳳清城猶豫一下，還是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在隔間裡面睡了一夜。
楊曦月的院子裡面安靜的不行，而另外一邊，當渾身是傷的胡嬤嬤和一群丫鬟被送到柳楊氏的院子裡時，柳楊氏一口氣沒提上來，硬生生的被氣暈過去了。
好疼啊...
手腕上面的痛楚越來越明顯，楊曦月意識模糊的蹙眉，嘴裡低低的發出一些聽不出來的話，嘴型是在說疼。
丁香一直都在守著，天色已經亮了，側妃娘娘還是沒醒過來，慘白的小臉上面疼的滿是冷汗。丁香給她擦了一早上，終於看到楊曦月的眼睫毛動了動。
疼痛讓她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大腦清醒的速度比腦子要快上許多，楊曦月還沒有睜開眼睛，可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
鳳淵螟這個小人！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刺眼的陽光讓她閉上剛剛睜開的眼睛。
"側妃娘娘，你終於醒了。"丁香欣喜的在原地繞了兩圈，想要伸手去扶她，卻又害怕碰到她不舒服的地方。就在她猶豫的這個時間裡，楊曦月才徹底適應這個光線。
手腕還是很疼，喉嚨也乾澀的發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了太久的原因，楊曦月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在丁香的攙扶下，楊曦月終於靠在床頭上，喝了一杯茶之後，才感覺終於有了一點力氣。
睡了這麼久，楊曦月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丁香心疼的不行，道："側妃娘娘你先等著，奴婢去給你端吃的過來。"
胃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聽到丁香這麼說，楊曦月才感覺到餓了。輕輕的點了點頭，丁香出去之後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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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後再也不想烹茶了。
喝了一碗白粥，楊曦月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時候卻感覺更餓了，她不滿的比劃道："不夠，我還是好餓。"
丁香將碗放好，搖頭道："不行，側妃娘娘，你剛醒過來，不能吃這麼多東西。"
這種事情她當然知道，可是她就是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