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就是一個下人
聽到王大夫的話，丁香眼眶一熱，差點又哭出聲來。要不是因為她，側妃娘娘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就連手骨都裂了，可是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硬生生的疼暈過去了。
聽到鳳清城的回答，王大夫嘆息一聲，不放心的再看了一遍，才開口道："老夫不該開這個口，可是實在是忍不住了。從側妃娘娘進門到現在，短短半年時間，可是老夫來貴府已經數十次，這還是老夫這輩子第一次這麼頻繁的給一個病人看病。"
"恕老夫多嘴，若是實在不喜，世子還是放卻人家一條生路吧。"說完，不管鳳清城什麼反應，王大夫提起藥箱，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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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王大夫的話，鳳清城一直都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丁香拿著藥方去取藥，整整拿了好幾包，卻只是三天的分量而已。沒辦法一次性拿太多的藥，只能一點一點的拿。
為了讓楊曦月一醒過來就可以喝藥，趁著鳳清城在房間裡面守著的時候，丁香開始在廚房裡面用小火燉藥。因著來了王府之後，楊曦月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她在自己的院子裡有自己的小廚房，就和柳蒹葭一樣。
半晌後，鳳清城才終於動了一下，動作卻異常的緩慢，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一向笑盈盈的臉，現在變得蒼白無力，毫無生氣。
鳳清城坐下來，宛若一尊佛像一般，許久不曾動一下，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床上的人還是一點清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喝藥的時辰到了，而丁香已經將藥反反覆覆的熱了好幾次，最後只能聽從鳳清城的話，直接將藥給她灌了下去。
夜色籠罩了整個大地，秋天的晚上涼意陣陣，鳳清城月白色的錦袍上面沾滿了烏黑的藥汁，一片狼藉的模樣。
剛洗漱好，鳳清城在書房裡面端坐了一個時辰，在要回房間的時候，腳步卻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房間裡面已經被丁香重新收拾乾淨，只是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無法消散，聞著讓人打心底裡不舒服。
"丁香，你別以為自己得了楊側妃的喜愛，走運做了一個貼身丫鬟，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
胡嬤嬤尖銳刻薄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鳳清城眉頭一蹙，面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不就是一個側妃，說來說去還不就是一個妾。妾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下人嗎？哪兒比我們高貴了！"
丁香固執的瞪著眼前的胡嬤嬤，側妃娘娘現在還沒醒，胡嬤嬤每次來都沒什麼好事，定然不能讓她們進去，道："不管怎麼樣，你們今天就是不能進去。"
"啪！"
肉貼肉發出的聲音，伴隨著丁香疼的倒吸氣的聲音，清晰的傳進鳳清城的耳朵裡。
胡嬤嬤啐了一口，不屑道："最好看清楚一些，老奴可是老太妃派過來，老太妃說了現在就要見楊側妃。就是抬，也要給她抬過去！"
"不就是一個妾而已，哪來的那麼大的威風？天天在外面拋頭露面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裝病，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給世子納妾了？不守婦道就算了，還是一個妒婦，遲早要被世子給休了。"
丁香被胡嬤嬤一掌打的身子一偏，就這麼倒在了地上，白嫩的臉上瞬間就腫了起來，唇角溢位一絲血跡。丁香抬起頭，目露冷光，就跟一隻準備咬人的狼崽似的，惡狠狠的瞪著她，"說不能進去就不能進去，你這個老奴才！還不趕緊滾出去！"
"呸！"胡嬤嬤不屑道："別理這個沒用的丫鬟，你問進去把楊側妃帶出來，老太妃還等著呢。今天啊，只要把楊側妃送過去，讓她答應給世子納妾，到時候你們還怕沒有賞賜？大家都麻利點。"
聽到整個過程，鳳清城的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面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在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他緩緩起身，將楊曦月身上的被子拉上去一些，並且將四周掖好，免得她著涼。
之後他才朝著外面慢慢走去，就這麼站在門口等著。
一群丫鬟氣勢洶洶的走進來，臉上皆是喜色。胡嬤嬤說的對，只要世子納妾，老太妃一高興，那她們的賞賜還能少了不成？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丫鬟正在喜滋滋的做著白日夢，一踏進來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影子，抬頭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世子，瞬間就被嚇的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就這麼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道："世...世子..."
後面的丫鬟"嘩啦"的跪了一地，全部都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忍不住發顫，抖跟個篩子似的。
鳳清城微微垂眸，將她們的反應都收在眼底，一言不發的越過她們走了出去。外面，胡嬤嬤還在不遺餘力的嘲弄著地上的丁香，時不時還要踩上兩腳。
忽地看到鳳清城走出來，就跟看到鬼似的，心裡一個"咯噔"，結巴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胡嬤嬤好大的威風。"鳳清城的嘴角噙著一抹冰冷入骨的冷意，緩緩開口道："若不是今天一不小心聽到了，本世子還不知道，本世子的側妃原來是一個和你們一樣的下賤胚子呢。"
"世...世子饒命啊..."胡嬤嬤老臉一白，立刻就跪了下來了，連聲求饒道："老奴說錯了，說錯了！"
鳳清城現在不想聽到她的聲音，這個聲音真是越來越令人作嘔，他抬手，低聲道："既然這些下人都不會說話，還不知尊卑，那就好好的教她們說說話，再讓她們也好好的體驗一番，什麼叫做抬著出去。"
聽到鳳清城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胡嬤嬤瞬間就癱軟在地上，六神無主的道："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老太妃...老太妃快來救救老奴，救命啊..."
鳳清城嫌惡的移開視線，抬腳向柳楊氏所在的院子走去，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帶遠點，別吵著了側妃娘娘。"
頭頂一輪彎月為夜晚平添了幾分淒涼。
鳳清城踏月而往，很快就到了柳楊氏所在的地方，裡面隱隱傳出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