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在等待季昭間隙, 寧稚安握著手機端坐在小馬紮上，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巡視。
見沒有鬼，也沒有工作人員注意他以後, 寧稚安又一次聯絡到小倩。
【我媽生我必有用：小倩，你在能聯絡到懷特嗎？】
小倩回覆他：【小明星，你是是記性好，他去找你了呀！】
這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 寧稚安也沒接到懷特電話，三言兩語又很難向小倩說清楚，寧稚安便直接回覆她：
【我沒見到他, 我劇組有同事接到他電話，他說自己路上遇上了急事, 讓我給他弄點錢用用。】
小倩似乎對懷特半路跑偏這件事一點詫異，她輕鬆回覆：【那你就給他燒點錢。如果是紙錢話，燒冥府銀行版，在匯率比較好；如果是元寶，就黃白一塊兒燒一些。】
？？？
在鬼差講究這麼多嗎？
寧稚安又問：【那我燒紙錢, 他就能收到嗎？被他鬼拿走嗎？】
小倩：【你在紙錢上寫上懷特名字，燒給陰差錢可直通九泉，用擔心小鬼來搶。】
寧稚安忍住吐槽說：【你陰間行賄受賄風氣這麼離譜嗎，還能直接這賄賂陰差呢？】
小倩：【……】
小倩：【噓，噓，我領導在旁邊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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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稚安對他網站積怨久，是網站頁面裡都是陰間小廣告, 連投訴入口都沒有。
在得知小倩領導就在旁邊，他怎麼能放過機？
寧稚安在對話方塊瘋狂輸出：【孟婆湯，霸王條款, 講鬼德！尊重作者隱私與寫作自由，嚴重影響了作者身心健康，作者被鬼找上門時候，你網站高層，沒有一是無辜！！】
他發完這條訊息以後，小倩那邊沉默了許久。
等到季昭經跟周唯魚說完了事，把寧稚安從劇組領走了，小倩才慢慢吞吞地回來訊息。
【小明星，你還挺厲害，我領導脖子都被你氣歪了。哈哈哈哈哈剛才我領導在找速效救心丸呢。】
寧稚安坐上副駕駛，自覺地系好安全帶，看到小倩資訊，他無得意地回：【哈！】
他筆直地坐著，嘴角捲起一抹漂亮弧度，像狡猾小狐狸。
想了想，覺得自己笑得太露骨，又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餘光悄悄朝季昭掃去。
季昭正開著車，黑色袖口挽了兩折，露出一截精瘦手腕。
正逢紅燈，他踩下剎車，知道在想什麼，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兩下，腕骨處隱約顯出一點兒檀木珠串痕跡。
那手串被黑色絲線攏著，共八顆檀木珠子，被細細拋光打磨過，大珠子暗光流溢，每顆都雕刻及精緻，花紋繁瑣繁複。
棕褐色檀木珠子中間，串著一粒殷紅硃砂，莊重之中又帶著一點妖異感覺。
寧稚安由側目，他懂這些，就感覺季昭帶著還怪好看。
紅燈很短，綠燈亮起，察覺到寧稚安視線，季昭目光落在方，調侃地問寧稚安：“怎麼了，我手腕長得讓你滿意？”
“可能。”
寧稚安想也想地否認。
他收斂了視線，想到自己寄人籬下悲慘境遇，今晚能能安全度過全要看季昭心，又非常肯定地補充道：“您哪裡長得都很讓人滿意。”
寧稚安說這話時候語氣很篤定，心想著季老師長得多俊呢，這甚至算是彩虹屁，是大實話。
後座上，一直支稜著耳朵偷聽地小周臉紅了……
哪裡長得都很讓人滿意？
這是他一助，花錢能聽到東西嗎？
沒想到寧哥平時顯山露水，說起話來還挺奔放。
小周又悄悄觀察起季昭來。
季昭肩背寬闊筆挺，他平靜地開著車，似乎沒有因為這句話浮想聯翩，甚至都沒有繼續回答寧稚安話。
小周暗暗感嘆，愧是影帝呢，見過大世面就是一，聽到這種話都能氣定神閒！
……
季昭穩重地開著車，車輪卻自覺地向左邊綠化帶打滑。
好在車速很慢，車身很快就及時回正了，車上另外兩人都沒有察覺。
邁巴赫後面，速騰車主跟副駕駛人聊天。
“你看面這車開，這司機整一愣小子吧？這麼直路面他都能開跑偏了，想什麼呢這是？？？”
車子駛進酒店停車場時候經是傍晚了，冬天天黑快，知覺天邊經染上一層煙青色。
寧稚安解開安全帶，邁著碎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季昭身後。
酒店樓下，那群鬼還沒有散夥，僅沒有散夥，寧稚安甚至還從裡面找到了小紅和小女孩身影。
寧稚安跟在季昭身後，硬著頭皮承受著一群鬼怨氣森森視線，他隱秘地拋給小紅一眼神：你跟誰一頭？
小紅吐了吐舌頭：“我就出去玩了一宿，你就做出這種事，顧北安，你好狠心！”
……寧稚安有些後悔讓她看那些亂七八糟文了。
在劇組呆了一天回來，這群鬼隊形又有些一。
除了涇渭分明站成兩列之外，早上背課文那小鬼也被幾鬼圍了起來。
小鬼面色青黑，渾身散發著沉沉陰氣，看著越走越近寧稚安，卻知為何輕輕發起抖來。
他面桌子上，分別擺著語文書、芒果幹和幾張戰書。
？？？
怎麼還有戰書呢？
寧稚安有些好奇，又敢多看，步若流星地跟在季昭身後，走進了酒店大門。
一群鬼目送著寧稚安跟著季昭走遠了。
那男演員氣息實在太強大，有那男人在，他根本沒法靠近失業小明星！過也沒關係，他鬼，最缺就是時間。
加入啟明星行動每鬼，都絕輕易服輸。
寧稚安走後，這群鬼又開始活泛起來。
古曼童那裡，幾隻好鬥鬼將他團團圍住，煞有介事地忽悠他。“你是外地鬼，懂我這兒規矩很正常。在我這裡，沒有暫住證鬼，就要經歷七七四十九隻鬼挑戰，贏了之後才能擁有合法居民身份。好了，快放下語文課本，出招吧！”
說完這句，幾隻鬼想到要維護陰間中泰友誼，又雙手合十補充了一句：“薩瓦迪卡～”
古曼童疲憊。
這一晚上，這群鬼都沒有讓自己睡覺，他還是小鬼，需要很長睡眠時間。
反觀另一邊那羊角辮小女孩，正在喝著旺仔牛仔，被一群女鬼圍著要給她扎頭髮。
小女孩身上有很重那明星味道，看子是那小明星養小鬼。
憑什麼都是小鬼，待遇差別就那麼大？
古曼童覺得自己很委屈。
剩下兩波鬼在還在辯論。
一隻鬼背著手，邊踱步邊說：“對方辯友剛才說，談戀愛影響大大碼字，那麼我想問，如果沒有戀愛經歷，大大要如何體感波折，如何下筆寫出驚心動魄傾世絕戀呢？”
另一只鬼搖了搖頭：“我同意對方辯友說法，談戀愛，是可以。是陰間有那麼多大大和鬼王同人文，你看著刺激嗎？陰間有那麼多英俊鬼，我為什麼非要讓大大目光侷限在陽間男人？”
這話一說，在場鬼都安靜了片刻，集體露出所有所思神色。
這只鬼見狀歪起嘴角，睿智地一笑：“我完全可以讓大大出口轉內銷啊！”
有驚無險地進入酒店以後，寧稚安跟季昭排走在五樓走廊。
季昭刷開509房間門時候，寧稚安厚著臉皮站在一旁，儘管對面就是自己房間，是他卻視若無睹。
誰知道裡面擠滿了鬼呢，在懷特來之，誰也能把他跟季老師分開！
寧稚安嘴裡唸唸有詞：“季老師，如果每想家遊子，都能遇到您這一胸懷寬廣人，那麼寂寞夜晚裡哭泣孤獨浪子，或許少了很多很多！”
季昭刷卡手一頓，他抬了抬眼皮，語氣毫無波動地說：“寧稚安，你真挺聊天。”
寧稚安收下了這句褒獎，見好就收，老老實實站在季昭跟。
廊頂燈拉長了兩人影子，樓道拐角處，幾隻來探查鬼鬼鬼祟祟地堆在一角，聞言認同道：“我大大，文采確實很錯。”
季昭本來想冷下臉讓寧稚安回自己屋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行為，又總是想起他夢囈那句我害怕，還有說自己想家時候眼角泛紅可憐模。
小兔崽子，歲數大，氣人本事小。
季昭糟心行，板著一張俊臉刷開了房門。
小兔崽子“滋溜”一下鑽進了房間。
洗過了手，寧稚安從浴室出來時候，季昭經脫掉了大衣，單手將卡在脖頸襯衣釦子松了兩顆。
白熾燈光落下，給季昭本就俊美深邃輪廓漆上了一道冷白調光釉，凸起喉結性感冷凜。
知道是是因為房間太悶了，寧稚安目光落在季昭側臉和脖頸，忽覺得腦袋有些微微發熱，喉嚨一陣發幹。
寧稚安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熱了，便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往下嚥。
季昭正垂眸擺弄著遙控器，眼尾掃過，見這孩子喝水架勢又這麼莽，由得微微蹙眉，指尖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下寧稚安喉嚨：“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寧稚安保持著仰頭姿勢，人像被按了暫停鍵。
“哦！”過了兩秒，寧稚安緩緩放下了水瓶，抹了下嘴唇，他又為自己辯解：“是我真很渴。”
季昭又把電視調到了少兒臺，螢幕裡放著那幾只羊。“再渴你也能這麼喝水。”
把寧稚安按到沙發裡，季昭道：“我打幾電話，你接著看，別忘了我給你作業。”
除開演員身份談，季昭還是新悅老闆，端坐在書桌開影片議時候，寧稚安感覺季昭跟他認識那劇組裡季老師又太一了。
影片那頭人，面色微妙在喜羊羊與灰太狼背景音裡彙報著工作。
季昭食指屈起，偶爾輕釦一下桌面，語氣散淡地說上一兩句。他神色比以往多了幾分正經，顯得對什麼都遊刃有餘。
寧稚安一開始目光落在電視上，還心在焉地聽一兩句季昭說話，後來乾脆陽奉陰違地琢磨起怎麼給懷特燒紙。
白天在劇組肯定行通，劇組裡那麼多器械和人，安全第一，他再愣也能在劇組燒紙錢。
可是下樓話……樓下那麼多鬼呢。
自己要是下去給懷特燒紙，那是自投羅網了嗎？？？
誰能想到他表面上是糊糊小明星，背地裡卻被一群陰間讀者追殺，連樓都敢下呢！
這麼一想，失業小明星本就千瘡百孔內心悲涼了。
季昭打完影片電話時候，寧稚安還咬著手指頭，濃長眼睫輕輕顫動，顯一副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模。
他衛衣領口斜斜歪著，皮膚白皙細膩，大咧咧露出一凹精緻薄削鎖骨。
寧稚安卻恍未覺，漂亮眉梢輕輕蹙起，眉眼懨懨地垂著，顯有點煩惱模。
直到感覺眼光線暗了下來，寧稚安才後知後覺季昭到了自己跟。
季昭移開目光，沒追究寧稚安聽話沒看動畫片事。“餓餓，帶你出去吃飯？”
帶你出去這四字，讓寧稚安醍醐灌頂。
他這笨腦子，怎麼就忘了，自己還有季老師呢！
寧稚安一下子又有精神了。
他一骨碌坐正了，睫毛翹起，仰起頭看向季昭。眼眸清亮，像只可憐巴巴狗崽子，語氣充滿期待。
“季老師，那吃完飯，您能再陪我做一件事嗎？”想到自己請求對季昭來說可能有些突兀，他又補充：“可能有點出格，是您放心，耽誤了您很長時間。”
為了表示自己真佔用季昭很長時間，寧稚安指尖輕輕一捏，做了一表示很小手勢。
這幾字眼串起來實在太糟心了，季昭額角跳了下。
又莫名覺得寧稚安這語氣和神色都似曾相識。
果。
下一秒，寧稚安表無辜，語氣懇切地提出了那非常出格請求。
“季老師，您能陪我去燒點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