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就在周安付完錢,拿起算盤的時候,從旁邊卻傳來了異樣一個聲,也是個讓周安眉頭緊皺的聲音。

“呦?這不是那個拿特等獎的周安嗎?你也在這逛攤呢?讓我瞧瞧撿了什麼玩意?

哈哈!這不是算盤嗎?這玩意你也撿?你當它是金子做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鬥寶第二名的魏金文,只見他一臉的奸笑的樣子,還站在周安旁邊開口挖苦他,讓周安都想抽他,你他媽誰啊?老子和你熟嗎?!

周安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大庭廣眾之下,誰不要個面子,更何況周安也是年輕氣盛的年青人。

不過周安想了想,和這樣的二百五計較,那不是把自己的智商同樣拉低了嗎?

於是周安本還憤怒的表情又轉為了微笑,扭頭看著魏金文說道,“和你有關係嗎?”

魏金文哈哈一笑,沒有接周安的話,反倒看向周安手裡的算盤,輕哼一聲說道。

“這種也不知道是粘了醬油,還是潑了墨的算盤,黑不拉幾的,白給我都不會要。

不過作為特等獎的人就是不同啊!這喜好還真是別具一格,你鑑寶的眼力只能用獨具慧眼來形容了,哈哈哈!”

這成語確實是褒義詞的成語,我是在魏金文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這都是諷刺人的呢。

其實不管周安買的東西是不是走眼了,在古玩行裡,向來沒有當面拆穿的道理。

可這魏金文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赤果果的就說了出來,這擺明是要給周安難堪的。

“是不是慧眼,我是不敢當,不過我就覺得這東西很不錯!再說了,我買的東西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有點那個什麼拿耗子多管閒事?!”周安摸了摸算盤珠子,冷冷回敬道。

魏金文眼睛一眯,有些惱火的說道,“我這是做好人好事,免得有些人買了假貨都認不出來,說出去成了古玩圈的笑話了!

聽說你在追莊萱藝?!就你這水平,老莊能看上你做他的女婿嗎?還是回家再練練吧!”

聽魏金文這麼一說,周安的火蹭的就竄出了三丈高,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拳緊緊的捏著,就差往魏金文的頭上砸過去了。

“哎呀,這麼大的拳頭,嚇死我了。”

魏金文裝模作樣的拍拍胸口,然後戲謔的對周安說道,“捏著拳頭又不敢打,嚇唬誰呢!有種的來啊,快動手啊,不動手你就是我孫子!”

周安剛才一瞬間,確實有些快喪失了理智,他真的想暴揍對方一頓。

可他現在再想想,要是自己這一拳下去,說不定這狗日的會裝死,訛上自己。

再說了,他家可是是古玩世家,說不定認識幾個高官領導,而他周安雖然有點錢,但要真說起來,也不過是平頭老百姓,在權勢面前,他也不得不低頭。

哪怕自己是穿越的!

周安既不吭聲也不行動,魏金文見狀卻是大笑,肆無忌憚的嘲諷道,“怎麼啞巴了?也就你這種蠢才才會把這種算盤當成撿漏。

我也沒聽說有什麼人收藏算盤的,哪怕你買一件民國的瓷器,我也算你撿漏了,是不是又準備拿這算盤往哪位古代名人身上扯啊?!”

聽著魏金文囂張跋扈的話,周安拿著算盤的手拼命的搓揉著算盤珠子,看看手裡的算盤,周安篤定的說道,“姓魏的,要不咱倆比一比、賭一賭怎麼樣?”

魏金文正想痛打落水狗,剛才周安不說話他還以為沒機會了呢,現在周安提出賭約,他準備把周安從裡到外全都折磨一遍,以解古玩大會上週安搶他風頭之恨。

“行啊,我們就拿你這算盤來賭,你不是十塊錢買的嗎?!我就賭你算盤不值五十塊,你看怎麼樣?

要是你這算盤超過五十塊的價格,我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

要是不值,你也照樣按我說的來一遍,怎麼樣?敢不敢?”

這魏金文就有點賴皮了,雖然五十塊不多,但十塊和五十塊,這可是五倍的差距,誰敢說自己買的古玩就能這樣增值了。

周安本來不想搭理魏金文,奈何他臉伸的這麼遠,不打不行了。

他是準備和魏金文比一比在潘家園看誰撿漏的東西價值高,可是他要拿自己的算盤做文章,他豈能讓他如意。

“好啊,這個賭我接了!”

周安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既然你想丟人,那就讓你丟大一點,於是周安向周圍旁觀的人大聲說道,“在場的老少爺們,大家夥兒都給做個見證!”

魏金文冷冷一笑,渾然沒把周安放在眼裡,他自己篤定周安會輸,就這麼一個破算盤,它能值什麼錢,姓周的拿十塊錢來買都嫌多了,還想值五十塊?這個賭自己是贏定了。

既然不能打你,那就讓你給你們家族丟臉去吧,周安拿起算盤,又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想看熱鬧的就跟我來。”

周安完全變成了一個跑江湖賣藝的,邁步向前,來到了市場裡的一個空地上,在這裡,可以容納很多人來圍觀。

不管是什麼朝代的,只要是華夏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性,那就是人人都喜歡看熱鬧。

見周安來到空地上,很快就有很多人嘻嘻哈哈的跟了過去,就像是鄉下農村在大隊部放電影的一樣,就差帶一個小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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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圍觀的還有中午和周安一起吃飯的老王。

“老王,幫兄弟弄盆溫水和一條毛巾來。”

“哎,好了,沒問題。”老王痛快的就答應了,他可是聽張四季說了,這個年輕人可是個大買家,隨身都帶著十幾萬的存單呢。

他想和周安搞好關系,說不定哪天這個年輕人能在自己這裡花個三五萬的。

沒過多久老王拿了一塊毛巾和一盆熱水過來。

“睜大你的狗眼敲好了!”

周安朝魏金文丟下一句話,便蹲下把算盤放進盆裡,因為算盤太長,所以只能放一頭進去。

周安開始用毛巾沾著熱水在算盤珠上擦了起來。

其實這個魏金文還真沒說錯,這算盤上確實是抹了東西,至於抹了什麼,周安也看不出來,估計是一種黑漆吧。

本來魏金文還一臉的蔑視,但隨著周安的動作越來越快,他也越覺得不對了。

魏金文的臉色在算盤慢慢褪去外皮後,也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原來魏金文發現,算盤在周安用毛巾的擦拭下,居然開始露出了金色。

那金色就像一把利劍刺向他的雙眼。

周圍的人也被算盤出現的金色驚呆了,尤其是那個賣周安算盤的那個攤主,他腸子都悔青了。

此時他哪裡還不明白,原來這是金算盤啊,難怪他拿算盤的時候那麼沉,因為是在這裡啊!

可惜原本自己可以發一筆財的,沒想到被自己親手拱手相讓了,要知道是這樣,別說十塊錢了,就算是一百塊,他也不賣啊!

當然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古玩這行是沒有倒回頭賬的。

很快,一顆算盤珠被擦了出來,它已經不在是當初黑不溜秋的樣子,它金色的光芒,彷彿在宣告大家,它終於重見天日了。

雖然這個金色不是很閃,但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出這是什麼。

“操他大爺的!這算盤居然是用金子做的!”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後面沒看到的人,頓時騷動起來。

周安不理會騷動的人群,繼續擦拭下一顆珠子。

算盤珠是最多的,等擦完珠子,周安又把算盤珠子的杆子擦了一遍,接下來就是算盤中間的那個梁,最後就是算盤外框。

整個時間莫約十來分鐘,越到最後越好擦,因為算盤外層的黑漆都被泡軟,甚至有泡化的跡象。

等整個算盤擦好後,大家就看到這個算盤的珠子和串珠杆都是金子做的,而算盤的梁和算盤框是紫檀木做的。

上好的材料,再加上紫檀上的包漿,就算是剛入行的新手都能看出來這是老物件。

而且是含金的老物件!

“怎麼樣?”

周安站起來,故意將露出原貌的算盤處在魏金文的眼睛跟前,“好看嗎?”

魏金文能說好看嗎?當然不能!

他現在是無話可說,那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比剛才黑算盤還要黑,那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算盤,在他眼裡這哪裡是算盤啊,分明就是炸彈。

這個炸彈是不會炸的,不過,看熱鬧的人群已經徹底炸了。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隨便這麼一撿,竟然撿了個寶貝,十塊錢買回來個純金算珠的算盤,還有沒有這樣的好事,他們也想要。

“魏公子,履行你的賭注吧!”

周安用腳尖拍打著地面,意思是說,你該跪下了。

魏金文終於將目光從算盤上挪開,轉而看向了周安,那眼中似乎冒出了火,他唐唐魏家少爺,何時受過這等羞辱。

魏金文不但在書法有登封的造詣,又因為他們家族本身就是古玩世家,所以他對古玩也有研究,並且鑽研多年。

所以這個算盤一露出真容,他就知道,這是一件清中期的老物件,而且價值不菲。

“怎麼還不動啊?剛才不說蠻囂張的嗎?怎麼現在想耍賴了?”

周安此時心中無比痛快,用這種對付魏金文,比打他來的更爽快。

打他是從肉體上折磨他,而現在卻是從心靈上摧毀他。

周安和魏金文的賭注自然有人聽見,見魏金文沒有任何動作,看熱鬧的人開起了嘲諷起來。

“願賭服輸,快跪下吧!”

“我覺得吧,跪下還不如叫人家爸爸呢,哈哈!”

“恩,不行,叫爸爸都難聽,還是叫爺舒服一點。”

看熱鬧的,你一言我一語,生生把魏金文說的臉紅脖子粗,就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似的。

“周安,你給我等著,有你跪著求我的時候!”

半響,魏金文紅著臉怒吼一聲,轉身便跑了出去,居然是當眾毀約,看來是回家向媽媽求安慰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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