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

“姈要當諸侯王了???“

韓信瞪圓了雙眼,看著報紙裡的內容,幾乎不敢相信,自家的小孫女,怎麼就要去當諸侯王了呢??前幾天他還給自己寫信,抱怨自己的什麼朋友被人抓了去之類的話。

怎麼還沒過幾天呢,就要變成大漢諸侯王了。

韓信拿起了面前的海域圖,認真的翻看了起來,扶南國,扶南國,韓信找到了準確的位置,隨即開始分析了起來,用手指在好幾個地方做好了標記,隨即又將這些地方給連了起來。“

韓信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疆域倒是不錯,位置很好,開海里最關鍵的位置基本都在手裡,可惜,沒有戰略縱深,容易被人攔腰折斷….嗯,如果要建立防衛圈,應當從這一環開始….”

韓信開始在輿圖上點點畫畫,頓時就忙碌了起來。

進來準備匯報工作內容的周勝之看到忙碌的太尉,都不敢輕易開口打擾他,只是站在了一旁,認真的看著韓信奮筆疾書,卻又看不太懂韓信在做什麼。

周勝之只是看到韓信在輿圖上畫出了三個圓圈,一個套著一個,看著這圓圈,周勝之忍不住咧嘴笑著,可韓信就好像腦後有眼一般,甚至都沒有回頭,直接問道:“你笑什麼?!”

周勝之一驚,急忙低著頭,“沒什麼。”

“說實話。”

“太尉啊,您這圓畫的也太歪了吧,不如讓我來畫,我畫的就很圓,很好看….您這歪曲的簡直不像是圓,根本就不像任何圖形………”

韓信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他看了看自己的輿圖,又看了看周勝之,“畫圓??乃公這是按著周圍的島嶼畫出的防線….你連這都看不懂??你還是大漢樓船將軍??你還去打仗???”

周勝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撓了撓頭,一臉尷尬的說道:“我看花眼了,不是不懂,是昨日不曾休息好,沒有看清楚….”

韓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他再次在那輿圖上忙碌了起來,這次卻是標記出了幾個地方,並且在這裡畫出了一個船錨的符號,這次周勝之是看懂了的。

按著如今的大漢軍用輿圖來說,這種標記是指軍用港口,周勝之看的很清楚,太尉這是準備要在南越國內設立軍用港口??怎麼都聚集在這半島上啊…

韓信撫摸著鬍鬚,笑了起來,“如此一來,就百無一失了,嗯,不錯的地方,雖然距離南越國有點遙遠。”

韓信說著,便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他抬起頭來,看向了周勝之,問起了他的來意。

周勝之急忙回答道:“太尉,亞夫讓我來告知您,他說已經一路清查到了南越,沿岸所有的豪強都沒有被赦免,一旦發現與水賊有關係的,全部都被誅殺了,官吏也是如此。”

韓信抿了抿嘴,“這廝怎麼變得如此果斷狠絕了,從這琅琊郡一路殺到了扶南,停都不帶停一下的,既然殺完了,那就讓他回長安去吧,當初我就召見他,想讓他回長安,不知為何,這廝不肯回,又跑去殺人去了。”

周勝之急忙應答,韓信又說道:“我也得回去一趟了。”

“太尉回去是做什麼啊??”

周勝之有些茫然的詢問道。

“我覺得,這水軍不能繼續在琅琊訓練了,這裡是無法實戰鍛鍊的,我這次返回廟堂,就是要稟告皇帝,要求在扶南等地操練水軍,這裡距離安息等地比較近,適合實戰操勞…..”

周勝之再次領命。

“我不在的時候,你盯著這裡的情況,不許怠慢!”

“唯!

!”

當韓信準備啟程返回的時候,其實太子也已經啟程了,太子同樣留下了幾個重要門客,自己則是帶著雷被和伍被兩個人匆匆前往長安。

兩人的目的卻都是相差不多的。

……………………

韓信還太子還不曾返回長安,而夏侯灶卻已經火急火燎的帶著家人去了扶南,公主也沒能見的到他,夏侯灶走的很急切,帶上家卷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孤零零的夏侯賜在這長安裡繼續求學。

而劉長在近期內也是格外愜意,都不怎麼理會朝政了,很多事情幾乎全部交給了大臣們來打理,對外號稱自己乃是去觀察民情,群臣知道,皇帝大概是去上林苑狩獵了。

只是,群臣不知道是,其實,在近些時日裡,皇帝一直都在尚方府內,並沒有前往其他地方,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並不多,雖然劉長不在意,可皇帝的行程,總體上還是得要保密的。

劉長在尚方府內連著待了五天,之所以會在這裡待這麼久,那就涉及到了一個不能為外人所知道的秘密。

尚方府內,處處都是機密,尚方府內所採用的技術和研究進展,其實比尚方府外要先進個幾十年,這並非是在說笑,尚方府在十年前就開始用水泥來進行建築建造,可直到現在,水泥才逐步流傳到了外頭。

包括玻璃窗戶,各類的防護服裝,精緻的手套,各種精準實驗儀器等等,這些東西絕對是外頭的人所不曾看到過的,一些新東西被發明出來後,通常都是先在尚方內進行試驗,覺得完全實用才會傳播出去,故而有不少的發明,外頭都是一無所知,只有尚方主動洩露出去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

而在今日,陳陶領著八位尚方大匠,在皇帝的注視下,在這座院牆極為高的院內,進行著最新的實驗。

只見有一臺古怪的機器放在這院落中間,這機器渾身都是由鋼鐵來打造的,上面是各種複雜精密的機械,令人眼花繚亂,匠人們的臉色大多很激動,陳陶親自上前,將手裡的水倒進了缸內,隨即開始了一系列的操作過程,包括點燃機器,幫著轉動齒輪,劉長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

劉長之所以會在尚方裡待這麼久,就是因為陳陶等人在蒸汽機上再次取得了突破,按著陳陶的話,他已經能將蒸汽作為初步動力來讓機器動起來啦!

聽到這句話,劉長最先想到的就是火車了。

若是陳陶能將蒸汽發動機給做出來,將火車搞出來,那自己還擔心什麼安息啊??這一路鋪火車,直接就給你幹到羅馬去了……..

隨著匠人們不斷的加熱,那機器忽然發出了一陣陣的轟鳴,冒出了滾滾黑煙,而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下,機器兩旁的臂器頓時轉動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陳陶瞪圓了雙眼,幾乎咆孝了起來。

匠人們的心彷彿都堵在了嗓子眼,雙眼通紅,激動的看著那蒸汽機,劉長同樣很激動,可是看著那不斷抖動的蒸汽機,劉長迅速意識到了不妥,這怎麼顫抖的越來越快了??不好!

“當心!

!”

劉長勐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陳陶,就帶著他跳了出去,片刻間,那蒸汽發出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有零件飛了出去,險些打在周圍的匠人身上。

過了片刻,劉長方才將被自己夾在懷裡的陳陶放了出來,又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匠人們。

方才那些激動到快要咆孝的匠人們,此刻臉上卻滿是失落,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這些時日裡,他們幾乎是不吃不喝不睡的在工作著,就是想要將這機器打造出來。

就在他們即將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沒想到,再次失敗,這次更甚,機器直接炸了,這說明製造過程還需要重新修改,要找出爆炸的原因,分析各類的隱患。

看著諸多匠人臉上的失望,劉長笑著詢問道:“諸君,無礙否??”

陳陶長嘆了一聲,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朝著劉長請罪,“陛下,臣等無能,又一次辜負了陛下的厚望,陛下在這裡陪著我們遭了五天的罪,可臣還是失敗了………”

“臣浪費錢財,辜負陛下的厚望,多次失敗,請陛下治臣的罪!

!”

看著朝自己行李的陳陶,劉長只是搖了搖頭,一把將他扶了起來,劉長很是無奈的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呢?就算別人不懂,朕又豈能不懂這其中的困難呢?”

“不要急,你既然讓機器轉動了起來,這就說明,你的思路是可行的,燒水所產生的動力足以讓如此龐大的機器運動起來,你想想,這將會徹底改變大漢,甚至改變世界!“

劉長激動的拉著陳陶的手,“我不急,我等得起,能做到這一步,距離成功就不是很遙遠了,您可以繼續嘗試,我等著您將這機器給做出來,新的動力,影響巨大,短期內的試驗情況,都勿要洩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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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

“帶我去看看二號品。“

陳陶點點頭,對左右的人吩咐了幾句,就帶著劉長離開了這裡,蒸汽機目前是整個尚方裡最重要的試驗,是一號試驗,能真正接觸並且進行研究的人在尚方內都不超過十個。

至於二號品,當然也很重要,其實,這二號品乃是火炮。

這些時日裡,尚方將火藥的威力增加了很多倍,從當初那個只能嚇唬人的東西,變成了一個真正有殺傷力,破壞力巨大的武器,隨即開始廣泛的運用在軍事領域內。

首先就是火槍了,尚方府設計出了第一代的火槍,其實那玩意不該叫火槍,應當叫火銃,不過無論怎麼稱呼,這玩意的內部原理是一樣的,透過火藥釋放能量來推動子彈射擊,只是,這流傳到外頭的火槍並不實用,主要來說,射速不如弓,威力不如弩,射程也不如弓弩,那還要這火槍做什麼呢?嚇唬野人嗎??

但是尚方內的火槍進展,其實已經達到了三十步內有精準殺傷的地步,並排釋放,威力倒也不差,只是劉長沒有讓眾人將腦子完全捆綁在火槍上,讓他們去嘗試著做出其他的新武器。

隨即就出現了如手榴彈那般的投擲類武器,採取引信的方式來進行殺傷,再往後,就是出現了火炮。

這火炮的原理跟火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要擔心的地方很多,火槍若是炸膛,那實驗者的手怕是要沒,而火炮若是炸膛….這實驗者怕是要沒。

對這玩意,沒有人敢輕視。

劉長一直都在不斷的為尚方提供各類的火炮設計圖,劉長是很希望尚方能早點將這玩意搞出來,這玩意一出來,那攻城戰就會變得無比容易,各類戰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最重要的是,水軍就有挑戰全世界的資本了。

想想大漢的樓船,裝備上這樣的五十門火炮,然後開到敵人的港口附近,朝著敵人的城市開始火炮洗禮,那將會是什麼樣的畫面啊,想想就覺得渾身舒爽。

大漢水軍一直都缺乏這種水上交戰的利器,一旦大型火炮研究成型,那往後水賊再看到水軍就只有跑路的份了。

劉長跟著陳陶先後觀看了數個實驗品,都是些不曾公佈到外頭的絕對機密,看著這些東西,陳陶的心態也是緩和了很多,沒有再像方才那般的絕望。

其實劉長還是挺能理解陳陶的,這人都鑽研了多少年了,天天失敗,能堅持到今天,他的毅力真的是稱得上強悍,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強悍,反正,劉長覺得自己就做不到這一點,若是他失敗這麼多次,他早就要將這裡給放火燒了!

想到這些,劉長對陳陶的敬意就又增加了很多。

“陳公啊,這些軍用的,民用的新發明,等完善之後,定然是又能讓大漢迅速發展一波了,有了那火炮,哈哈哈,往後我看誰還敢劫大漢的船隻,我不給他轟爛了!

陳陶認真的說道:“陛下請放心吧,這蒸汽機,我定然是要打造出來的,以蒸汽為動力,是可行的,今日的試驗就證明了這一點,只要蒸汽夠多,就是那樣的大家夥都能動起來,陛下安心在皇宮內等待訊息,一年之內,我定然要完成!

!“

陳陶再次發誓,陳陶這個誓言已經發了十年了,可劉長還是笑呵呵的接受了,並沒有開口嘲諷。劉長知道這玩意有多難搞,尤其是在如今這般粗糙的機器下,別說是一年了,就是十年,劉長也是等得起的。

當劉長從尚方府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上了車,呂祿就趕緊帶著他朝著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皇帝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休息了,整日都盯著那些匠人,陪著他們一同試驗,呂祿也挺心疼皇帝的,沒有開口打擾劉長,很是安靜穩當的駕車往皇宮而去。

馬車剛來到皇宮門口,就看到另外一輛馬車從皇宮內急匆匆的出來,與呂祿擦肩而過。

駕車的人正是衛文君,此刻他很是無奈的朝著呂祿點頭行禮,隨即揮了揮馬鞭,就遠去了,呂祿目瞪口呆,那不是我家的馬車嗎??這年頭偷車的都這麼囂張嗎?居然還給我點頭行禮??

當然,呂祿並沒有派人去攔截,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那馬車內坐的是什麼人…他看了看熟睡的皇帝,還是決定不叫醒皇帝,偷車之事,往後再讓他們給個交代!

馬車內的劉姈此刻笑著說道:“你還真是膽大啊,那馬車內的絕對是阿父,你信嗎?“

衛文君長嘆了一聲,點點頭,“我相信,殿下啊,這太子可快要回來了,我這府內還有很多事沒有辦完,您為什麼非要我來駕車送你呢?“

“怎麼,你不願意?“

衛文君笑了笑,“倒也不是….“

劉姈白了他一眼,說道:“寡人找你辦事,這是賞識你,你現在為我辦事,將來跟我去了扶南,我封你為相,為我治理扶南,這不是很好嗎?“

衛文君再也忍不住了,“殿下莫要學夏王那一套東西!殿下需要什麼,陛下定然都會準備上的,不需要殿下如此幸苦,至於我,我也不求殿下能封個國相,就封我做個王后便可。“

“大王去外頭打仗,治理國家,我就安心待在後宮,照顧孩子,每日觀花賞月,豈不是很愜意嗎?“

聽到衛文君的話,劉姈也笑了起來,“正有此意,那就說好了,我主外,你主內,往後你就是我的夫人,我就是你的良人了!“

兩人開起玩笑來,衛文君也暫時放下了平日裡的謹慎,他笑著說道:“我可沒那麼好娶,殿下若是要迎娶我,需得給與華服百件,駿馬五十匹,好車十駕,另有黃金錦繡珠寶……“

劉姈急忙搖著頭,“這娶你一個的錢都夠我娶十個了!你得要少點….“

很快,馬車就停靠在了目的地的附近。

公主的目的地乃是太學,當衛文君扶著公主下車的時候,頓時引起了這些太學生們的注意,很快,太學生們從各地紛紛前來此處,都想一睹公主的風采。

公主也完全沒有尋常女子的嬌氣,只見她仰起頭,板著臉,左手放於劍柄之上,一副狩獵時的穿著,英武非凡,眼神凌厲,打量著周圍,居然沒有幾個人敢與她對視,紛紛低下頭。

就連那些太學裡的祭酒,此刻都忍不住感慨道:好一個英武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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