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我看你這二手腳踏車也上了年紀了，你說這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的，騎出來未免也太不美觀了。”
這話是直接說道文麗心裡了，她早就嫌棄這輛何雨柱不知道從哪兒拼湊起來的二手腳踏車，還真是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嘎吱嘎吱亂叫。
蘇辭再加一把火，遞來那張熟悉的腳踏車票：“文老師，我昨天經過咱們東直門供銷社的時候，恰好還看到一輛鳳凰二六五還沒賣出去呢，你要是現在答應，我再送你一張腳踏車票。”
“行，那我替我這口子收下了”
文麗頓時心動了，毫不猶豫的接過腳踏車票，當場拍板。
“啊？”何雨柱瞪眼，愕然道
“我這還沒做決定收下呢。”
“我一票透過了！你說我騎著這嘎吱嘎吱響的腳踏車出門，太沒面子了，認識我的知道我是中學教書的，不認識我的還以為我是收廢品的呢，就經過芝麻衚衕的時候，還有人叫住我問我廢鐵多少錢一斤呢！”
文麗委屈的抱怨道。
“大不了以後我去買菜，天天來回跑腿行了吧？”
何雨柱一聽，瞬間就沒脾氣了，現在已經是妻管嚴的何雨柱哪兒還能說個不字，更何況，他最吃老婆撒嬌這一套了。
文麗喜笑顏開，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幾百塊錢的鉅款，現在的心情何等的激動，已經盤算著待會兒就直奔供銷社，買下心心念念的鳳凰牌。
這會兒更別提對蘇辭有多熱情了，恨不能端茶遞水的供起來：“來來來，咱們吃午飯，蘇辭你想啥時候來蹭飯，就啥時候來，我們難不成還差你這一口？東西？提什麼東西，空著手來就行！”
女人變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何雨柱看的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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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一家子現在怎麼樣了？”
何雨柱想問問後續。蘇辭點了根菸，如實道：“可能去香江，也可能去國外了，總之如果不走的話，等待她的可不是什麼好結局。”
“這樣也好，唉，你說現在這陣風掛的，大領導現在也不好過啊。”
何雨柱感慨的嘆了口氣。“管好眼前的事兒吧！”蘇辭問道
“現在你還接濟秦淮茹一家？”
何雨柱苦笑著搖搖頭：“我是動過惻隱之心來著，畢竟好多年的交情了，秦姐也沒少照顧我。可是出了那麼檔子事兒，文麗杜絕我再和秦姐家聯絡了，偶爾小當或者槐花找上門，我也就給她們點剩飯吃，別的我也沒有啊。”
“不錯。”
第二天上班，蘇辭從楊廠長哪得知，要讓自己去分廠一趟，對此蘇辭也是心知肚明，分廠日子也過得不怎麼樣，能幫就幫吧！
得知蘇辭到來，劉峰廠長趕忙出來迎接，笑容滿面的恭維道：“蘇副廠長蒞臨我廠，蓬蓽生輝啊，菜席已經擺好，請就坐！”
比起現如今軋鋼廠財大氣粗的宴席標準，眼前這最高級的迎客宴實在是太磕磣了，放眼望去七八道菜竟然一點兒葷腥都沒有，唯一的一盤韭菜炒雞蛋，那也是萬綠叢中一點黃。
劉廠長看出蘇辭的停頓，頓時尷尬一笑：“我們這分廠條件有限，比不得總廠的物資齊全，但是我們廚師的技術絕佳，哪怕是水煮白菜也能做的有滋有味！”
“哦，那我可要好好嚐嚐了。”
蘇辭點點頭，每道菜嘗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
雖然都是清一色的素菜，但是火候和口感的確稱得上是拔尖，刀工更是細緻，比起何雨柱的水準那也是毫不遜色。
劉廠長見此情形，面帶喜色：“怎麼樣，蘇副廠長我沒騙您吧？”
“確實不錯！想必應該是出自南易南師傅的手筆吧？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見？”
“對對對！”劉廠長有些驚喜道
“想不到蘇副廠長連他的名字都聽說過！您稍等，我這就讓南易過來！”
“總廠領導同志您好，我是機修廠食堂班長南易。”
一個精瘦的青年男子不卑不亢的走了進來。
“南師傅，你這些菜做的很不錯，不過可惜，缺點油水啊。”
蘇辭也過了把大領導的癮，打著官腔道。
同時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位有著男主光環的主角，相貌清濯，同樣是廚師，和何雨柱那五大三粗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不過這兩個人的性格倒是很像，脾氣像茅坑裡的時候又硬又臭，而且原著裡都是娶了寡婦帶著四個拖油瓶，只不過梁寡婦可比秦寡婦絕戶好太多了，自力更生，性格自強，更重要的是心甘情願生兒子。
南易一聽，無奈的說道：“領導，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年前倒是有一隻小壯來著，可是全場五六千號人都盯著呢，平日裡除了點雞蛋和豬油，真的一點葷腥都見不到，可比不上總廠的大食堂。”
劉廠長也順勢恭維道：“蘇副廠長，要不然怎麼說您有本事呢，把總廠食堂弄得紅紅火火，現在我們廠的職工一個個都眼紅，每個月人事科想要申請去總廠學習的材料都能有一米多高！”
蘇辭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怎麼劉廠長，莫不是您這機修廠也想多點兒非指標豬肉雞蛋？”
“要是真能有這個機會，我代表全場上下六千多名工人感謝您啊！”
劉峰激動的端起酒杯，這話算是說到他心裡去了，作為機修廠的廠長，為了在全國物資緊缺的情況下給工人謀福利，愁的頭髮都快白了，別說魚肉蛋奶了，就連尋常的糧食細面都要被糧食站的徐主任給卡脖子，他這個廠長當的太難了。
這不一聽說總廠赫赫有名的蘇辭要請他吃飯，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連忙回應要主動請來機修廠請客，為的還不是想從蘇辭手指縫裡得到那麼一點兒計劃外的豬肉麼！
現在一聽蘇辭有這個意思，激動的面色漲紅。
“進來吧！”蘇辭笑著拍了拍手，聽到指令的秦京茹如同勤勤懇懇的老母牛，賣力搬進來沉甸甸的肉制品，火腿、臘肉、雞蛋、五花肉、燻腸應有盡有。
劉廠長看的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南易大廚這會兒眼睛也有些發直。
“我把話放在這裡，要是南師傅能把這些肉全都做成美味的菜餚，那麼咱們合作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談。”
“當真？！”
劉峰大喜，連忙吩咐南易：“快，南易，趕緊照蘇副廠長說的，下去做菜，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廠未來能不能吃上肉！”
南易面色閃過一絲猶豫，而後堅定的搖了搖頭：“劉峰，這跟咱們原先商量好的不一樣啊，這算額外勞動，我可以有權拒絕。”
劉峰一聽急眼了：“你說什麼胡話呢！這種關鍵時候你跟我玩這個！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捅出去，看全場工人不扒了你的皮！”
“那我也不做！”南易驢脾氣上來了。
“呵呵，我懂了。”
蘇辭笑道
“南師傅這是想談條件呢，說吧，我在這裡替你做主了。”
南易聞言，瞬間喜笑顏開，豎起大拇指：“要不說您能當領導，劉峰，你跟人家蘇副廠長比，差的還真不是一兩個境界！”
劉峰後知後覺，臉上很沒有面子，說道：“你有話快說！不過分的要求我就都答應了！”
南易說道：“你得告訴我舉報大毛的告密者是誰！我今天差點兒被梁拉娣拿菜刀砍死，多少人都在背後議論我，編排我呢！我南易生平最恨告密者，我可不能平白無故背這個黑鍋！”
劉峰臉色一變，搖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原則問題！”
“那沒辦法了，我該下班走人了。”
南易平日裡還真就廠長都不吊，轉身摘了廚師帽就要走人。
“等一下。”蘇辭叫住他，轉而對劉峰問道
“劉廠長，一點兒都不能透露麼？”
劉峰一臉為難：“這事兒是公安和保衛科一起督辦的，我們有義務嚴格保護舉報者的資訊，這裡面是有紀律的！如果連安全性都不能保證，否則以後還有誰敢踴躍舉報呢？”
“懂了。”
蘇辭對南易道：“我有個折中的提議，南師傅你看這樣吧，你可以對劉廠長問三個問題，劉廠長不需要回答，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三個問題之後，關於這件事情誰也不準再提。”以後用到這個南易的事兒還真不少，蘇辭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給他。南易聽聞眼前一亮，對蘇辭刮目相看，連忙道：“領導，您這個辦法好，我同意！”
劉峰遲疑了一會兒，也點頭道：“那好吧。”反正不是他親口洩密，就算事情傳出去他也可以矢口否認，也不算違反紀律啊，這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那好，第一個問題，這個人我不認識？”劉峰搖搖頭。
“這人是我們食堂的？”劉峰點點頭。
南易表情有些恍然：“快接近答案了，這個人是楊小東？”劉峰再次搖搖頭。
“挨千刀的崔大可！”
南易很快猜出了真正洩密的傢伙，氣的咬牙切齒，竟然還真是這個混蛋。
“既然南師傅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麼現在可以開始工作了吧？”
蘇辭道。
“感謝您領導！”南易感激道，“要不是您仗義出手，恐怕我再問多久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您等著，我很快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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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峰長舒一口氣，趕忙喝了口酒壓壓驚，對於他這個老實本分的好人來說，這種劍走偏鋒的方式還是太玩心跳了，強笑道：“蘇副廠長，讓您見笑了。”
“呵呵，沒事，南師傅很有性格，有本事的人脾氣都臭，不礙事。”
蘇辭對站在一邊的秦京茹招了招手，“你也做下來吃吧。”
秦京茹聞言大喜
等坐下以後蘇辭對劉峰的示好心知肚明，當即開門見山的說道：“劉廠長這麼有誠意，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每個月，我可以答應給機修廠食堂運送五千斤豬肉、兩千斤雞蛋，全都按市場價來買，不用票據，至於豬下水和豬內臟，也按照軋鋼廠的待遇，免費贈送，你看怎麼樣？”
“好！太好了！”
劉峰激動的面紅耳赤，這待遇不可謂不優厚！現如今豬肉價格雖然是八毛一斤，但是肉票卻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鴿子市（黑市）上的價格都漲到最高兩塊錢一張肉票（一斤），偏偏還有價無市。
這就等於兩塊八毛錢才能買一斤豬肉！能夠以市場價買到計劃外的豬肉，還是這麼恐怖的量，稱之為天上掉餡餅都不為過！
“當然我也是有兩個條件。”
蘇辭說道，“第一，機修廠食堂要向總廠看齊，實行抽獎活動和紅白黃票體系。”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劉峰沒少往總廠跑，每次恨不得賴在總廠食堂不走人，甚至還親自吃出過一張白票，當時激動的心情現在還記憶猶新，這抽獎活動和紅白黃票體系，完全是給職工們謀福祉，全場上下知道了可不得高興壞了。
“第二個條件，你要預留出幾個編制名額給我，臨時工和正式工都要有。”
劉峰略加思考，馬上就答應下來，雖然現在機修廠職工名額早就不缺，年前還招了三十個臨時工隨時處於滿載狀態，但是相比於蘇辭每個月五千斤豬肉的強大攻勢，不行也得行！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
“沒問題！不過我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今年只能安排三、五個名額。”
“足夠了。”蘇辭很滿意
“明天早上，你準備好批條和現金給我，最遲下周一我會先運來一批豬肉和雞蛋，紅白黃票我會從總廠申請，總廠運輸科負責運送，保準不會出問題。”
“我、我這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蘇副廠長！”劉峰激動的眼眶熱乎乎的，這麼豐厚的待遇足以讓全廠上下都吃上肉，生活待遇指數直線飆升，這些可都是他的成績！
蘇辭暫時沒有說他即將走馬到任成為機修廠一把手的訊息，哪怕不需要拿出未來一把手的身份，也已經成功拉攏了劉峰，有這麼一位勤勤懇懇的廠長作為隊友，這就等於機修廠先接手了一半，馬書記這個人剛正不阿，沒辦法用糖衣炮彈拉攏，那就只能委屈他和光同塵了。
相比之下，秦京茹的工廠編制倒像是廉價的附贈品。
劉峰連連敬酒，不一會兒南易就端來一盤盤香噴噴的硬菜，每一道菜都是有滋有味，好吃的差點兒讓人把舌頭吞下去，秦京茹何曾吃過這麼好吃的小灶，傻柱的手藝可從來沒便宜過她，秦京茹這輩子甚至都沒下過館子呢，相比之下，以前食堂的燉土豆白菜，簡直就是豬飼料啊！
秦京茹吃的大快朵頤的時候，蘇辭心想，等過幾天空降機修廠的時候，可得用一下職權讓南易專門給自己開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