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安?他找自己幹嘛?

喬德安是建工隊副隊長,和李良也談不上多深的交情,至少比不上王宏和於建明,也就一起吃過幾次飯喝過幾次酒,收金買賣的時候喬德安也不是主力,不過他是綿城人,算是半個本地人,之前集.資的時候成了第三大股東,但是散夥之後彼此已經沒什麼聯絡,李良還真不知道喬德安怎麼會突然找他。

不過來了肯定是要見下的,李良瞄了眼方東陽,這傢伙已經回過神來,直說別人找你趕緊去吧,完了就在那唸叨要怎麼花錢,說準備空了去趟蓉城給他婆娘整些高檔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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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聽得直搖腦袋,隨即就走了出去,跟著王家成到了大廳裡,喬德安正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前,見李良出來,連忙迎了上來,態度熱切的很。

“良子,可見到你了,本來說今天想去學校找你的,結果有點事情耽擱了,去的時候就見你騎摩托走了,遠遠的喊了你幾聲估計都沒聽見,我這連忙追上來,還好在外面看到你的摩托,就過來問問。”

喬德安雖然是綿城人,但他父母當初都是從南方援建過來的,他說的是普通話,對李良的稱呼和川話也不太一樣,以前更多的是直接叫名字。

等李良落座後,喬德安叫店家燙壺酒,再來些下酒菜,看這架勢李良知道他多半是有什麼正經事要說,可李良想不到自己和喬德安之間能有什麼正經事。

酒菜來了後,等幾杯酒下肚,喬德安就絮叨開了,先說他這些年在635幹的如何憋悶,老喬今天四十多歲了,於建明進635的時候他就是副隊長,可等到於建明起來後,他還是副隊長,就因為他文化水平低了,只是中專畢業,結果十幾年原地踏步,加上這幾年建工隊不景氣,都快把他的心氣磨沒了,總之是對李良大倒苦水,最後還說這麼下去就是個混吃等死。

李良耐心的聽著,他曉得喬德安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他甚至有了些猜測,覺得喬德安是不是要投奔他,可轉念一想沒道理啊,如果真是這樣,他實在不明白這時隔一個多月,老喬是哪根筋沒搭對,一副要豁出去的架勢。

隨後老喬又說,這些日子來就數被李良領著進了淘金這一行後那段時間過的痛快,大塊吃肉大坨分錢,一兩個月時間掙了幾十年的工資,這回去再上那個混吃等死的班真是一點滋味沒有。

喬德安是第三大股東,也是核心層之一,當初吃散夥飯的時候,王宏給他的利潤加工資也分了四萬多,就按他眼下的工資水平,一個月一百一左右,可不是一下就掙了三十來年的工資,有了這種經歷,加上他年齡越來越大,中年危機的心理下,著實有豁出去的可能。

不過李良覺得這都不足以成為決定性的因素,他耐心的等著,就想聽聽老喬是為了什麼要豁出去。

果然,喬德安話鋒一轉突然說到他有個親戚在綿城市委上班,之前家庭聚會的時候,大家聊天中這個親戚無意間提到說一個名叫‘明英投資’的香江公司給市上提交了一份報告,說要拿出三十萬給山武縣的榮華村無償捐建一座橋樑,那親戚還嘖嘖稱奇,說這年頭各個地方政府敲破了腦袋都在拉投資,沒想到這還有香江的公司上趕著來送錢,還問喬德安知不知道榮華村在哪。

喬德安怎麼會不知道榮華村,他起初聽到這訊息只覺得怪異,他曉得李良是榮華村的,可怎麼突然間有香江公司給榮華村捐建橋樑?他越想這事越覺得不對勁,回去仔細琢磨了一番,又想到王泰連提薪留職都沒辦下來就跑了,聽說是出去給李良找人手,他漸漸咂摸出來些味道,最後他又找於建明旁敲側擊的問了問,發現於建明壓根兒不知道這事,他立即明白這是一個機會。

“我今年四十三了,家裡兒子也算爭氣,今年大學畢業準備留在燕京發展,那裡怎麼說也是首都,出門就要花錢,我總得幫襯著是吧?可就635那點工資哪裡夠,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良子,沒你領著咱們去收金賺錢,我兒子說要留燕京我都沒底氣支援他。

我算是想明白了,如今這個社會還是得往錢看,特別是咱們男人,要是包裡不鼓,連腰桿子都硬不起來,所以我喬德安豁出去了,只要你良子願意收留我,以後我就跟你幹,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絕對沒有二話!”

喬德安無疑是精明的,他既然猜到了捐建橋樑的事與李良有關係,索性也不跟李良確認,直接就表忠心,這樣的方式無疑力度大得多,即便李良心裡清楚,也要認下喬德安表現出來的真誠。

只是聽著喬德安這麼慷慨激昂的給自己表忠心,李良卻有些恍惚,他回想自己重生以來的幾個月,一步步密密織網,先是自己找門路,再是翻了自家的地,再然後打尾沙的主意,又和方東陽合夥收金,這之後再拉635的人入夥,又一點點撬牆角...

一直到今天,李良覺得眼下的局面是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可就在此前他還在費心思量怎麼拉攏於建明,可轉過頭來喬德安就主動投奔他,這中間巨大的差異感讓李良覺得有些不真實,可他心裡明白無論是方東陽的主動退股,還是喬德安的主動投奔,其實都代表著一種變化,他在大家心目中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洗沙淘金的農村青年了。

這種轉變是怎麼來的?李良心知肚明,就是捐建的事情產生的一系列變化。

其實在方東陽眼中,李良已經不是個體,方東陽模糊的感覺到李良身後有一股勢力,所以他知‘難’而退,自己找臺階給自己下。

而在喬德安眼中看的更真切些,來自香江的公司,政府層面的運作,他曉得這肯定不是李良本身能達到的層次,但無論是陳克用本人在幫李良運作,還是陳克用找的門路,在喬德安眼中陳克用自身的能量已經轉嫁到了李良身上,所以他眼中的李良已經不是之前的李良,不是那個只會淘金的的土包子,而是一個手上握著充沛資金,自身具有相當能量,且前途廣闊的後起之秀。

正是因為得出了這種認識,老喬才會第一時間過來投奔,他甚至想的不光是跟著李良發財,在確信李良有廣闊前途後,他實則和方東陽抱著差不多的心思,他要當李良身邊的元老級人物。

李良當然猜不到老喬的心思有這麼深,可是他大致能想明白這一系列的變化,他隱隱有了一種全新的人生體悟,似乎賺錢不單單是賺錢那麼簡單,當你的人生往上邁出一個臺階,開創出新的格局後,周遭的人事都在隨同其發生變化。

他確信自己眼下就是在邁臺階,捐建一旦成行他這步就算邁出去,他的人生格局將變得更為廣闊,他自己主動的變化是開始尋求在建築業的發展空間,其他人的變化是方東陽的主動退去,老喬的聞風投奔,或許還不止這些。

透過這種種變化,李良明白一點,賺錢不應該只把目光落在錢上,更應該謀求更大的格局,當你開創出更大更新的格局後,以前你需要費盡心思的一些事情,或許會迎刃而解,以前你極力想拉攏的某些人,或許可能主動投奔。

格局!

李良不由想到陳蘭英和陳克用對他的評價,局氣。還真是,在此之前李良對此根本沒有什麼認識,好在眼下醒悟的還不算晚,不過能有這種全新的體悟還得感謝老喬,所以李良也是心情大好,拉著喬德安連喝了幾杯,然後給喬德安吃下了定心丸。

“老喬,你既然願意投奔我,那我也不瞞你,橋樑捐建的事情的確是我一手運作的,之前還沒成行所以沒露口風,但現在我可以給你準信,不出兩個月,這個專案就會批下來,到時候橋樑工程方面,我準備組建一個工程隊,然後找門路掛靠把這個工程拿來自己做。另一方面,縣上會允許我在榮華上下選一塊地方開砂石廠,你明白這中間的意思吧?”

儘管喬德安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可真聽到李良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他心裡迅速盤算了下,然後問道:“良子,你的意思是你這回要分兩邊幹是吧?

橋樑工程要自己修,砂石廠那邊也要購置機械運作起來,就是你以前提過的機械化淘金?”

李良點了點頭,他的動作其實瞞不過內行人,老喬要投奔他,李良自然也不用隱瞞什麼,他隨即道:“這次動靜比較大,兩邊加一起預計要投資幾百萬,你願意來幫我,我自己歡迎的很,我現在也給你交了底,你回去好好想想,看到時候是願意去工程隊,還是去砂石廠幫我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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