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重生回來,李良終於美美的睡上了一覺,阿婆阿爺也不叫他,一睜眼已經日上三竿。

等起了床走出房間,就見王胖子坐在門前,這傢伙轉過頭幽怨的道:“良娃子,你喊我一大早就來,敢情是等你睡懶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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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吃飽就要趕早,你以為你虧了?等會跟哥一起去鎮上吃肉喝酒。”

李良曉得王潤東的性子,隨口說了兩句,王胖子果然喜笑顏開直問今天去吃哪家,李良一邊跟他閒扯,一邊走到屋子後面刷牙洗臉,等到收拾妥當正準備出門,趙又鳴居然上門了。

“良娃子。”

趙又鳴遠遠的就喊了一聲,然後拎著大包小包就跑了過來,這傢伙如今在李良眼中就跟散財童子似得,當然,這個散財童子是跑腿的,財神爺還得是陳克用。

等進了屋,趙又鳴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李良瞧了瞧,都是些補品,什麼珍珠粉,罐裝燕窩,麥.乳.精,蜂王漿,西洋參之類的,李良知道這是陳克用在幫自己鋪路,估摸老陳頭也是想藉著自己和兩位老人家緩和關係,趙又鳴就是個來試探的過河卒子,看起來老陳頭心裡覺得對自己家還是有所虧欠的。

阿爺阿婆正好都在家,還不等他們詢問,趙又鳴熱情的上去給老爺子上煙,又給阿婆問好,等例行公事完了,這傢伙本性現出來,對李良道:“良娃子,咱們趕緊走吧,王頭兒,於建明那些人都到鎮上了,就等你這個正主露面。”

李良點點頭,這本是說好的事情,不過臨出門前,趙又鳴一拍腦袋,從口袋裡摸出個玻璃瓶,遞給李良道:“這是你要的水銀,時間倉促沒搞到多少,你後面如果還要,趙哥再幫你弄。”

李良還真沒想到趙又鳴對這事挺上心,昨天才說今天就能搞來,他拿過瓶子看了看,裡面水銀分量不少,都足夠裹出幾百克的金子,短時間內已經夠用。

東西到手,李良自然高興,這下沒事呆家的時候也能創造收益,李良對阿爺交代了幾句,畢竟這東西有毒又容易揮發,讓阿爺收到陰涼的地方,隨後就和王潤東跟著趙又鳴出了門。

等到三人走後,阿婆走到桌子前,看著上面的東西,有些不解的問道:“這趙司機圖啥?你說他在江陽就給二娃子送了不少東西,現在又跑來給我們送東西,他錢多燒得慌?”

老爺子目光閃動了下,這事他心裡多少有些猜測,但是當著阿婆的面他不想說,只道:“小趙人不錯的,他送這些東西也是想和良娃子拉關系。我大孫子現在出息啦,小趙想做收金的買賣掙錢,可不得籠著他嗎?都是我這個爺爺教的好啊。”

阿婆啐了一口,罵道:“老東西,看你瑟的樣兒,良娃子是你大孫子,難道就不是我大孫子了?”

“是咧,良娃子現在出息了會掙錢,他人也大了心思也重,你以後少在他面前說秦嵐的壞話,別傷他的心。”

老爺子終究是經歷的多,和李良呆的這些日子,漸漸察覺到了李良的一些變化,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但總歸不想讓自己大孫子過得不舒坦。

可阿婆不樂意啊,聽著這話炸毛道:“憑什麼不能說那個女人的壞話?要不是她丟下良娃子...”

“良娃子終歸是秦嵐身上掉下來的,良娃子要認她這個媽,咱們攔得住嗎?”

老爺子打斷了阿婆的話,也不想和阿婆再吵嘴,搖了搖頭就朝門外走去,只留下阿婆一個人呆立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屋裡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

趙又鳴今天還是開車來的,不過不是吉普,而是陳克用的配車紅旗。

這車底盤比吉普低不少,也就這季節雨少,否則在土坷垃路上走走停停的,遠沒有吉普車來的爽利。王胖子跟著李良上了車,覺得稀奇得很,這摸摸那瞧瞧,一個勁兒說這車安逸,李良真想捂著臉,說不認識這傢伙。

趙又鳴倒是不在意這些,上了車就一個勁的問李良圩塘的大陣仗有訊息了沒,李良只說沒這麼快,趙又鳴急的直問還要等幾天。

也不怪趙又鳴沉不住氣,這收金買賣就是看得見的發財路,如同白花花的鈔票晃在眼前,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多時,車子就到了方家壩,停在了來緣客棧外面,李良剛一下車爛杆子就迎了上來,將李良拉到一邊,道:“今天635來了不少人,我聽他們說也要做收金生意,還是你做的中人?”

爛杆子不太高興,沒辦法,鄉村裡的人終究眼界狹窄了些,遇上搶生意的還是自己鐵桿兄弟搭的線,他能高興才有鬼了。

李良笑了笑,道:“爛杆子,你若是有一百萬,那我肯定不會拉635的人一起來做這買賣,可你沒有啊,就幾萬塊錢。圩塘是大陣仗,你的錢投進去水花都飄不起來,既然一個人吃不下,那多拉些朋友一起來有什麼不好。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在外面闖蕩了幾年,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別看你在鎮上混得不錯,可終歸一個人,到時候來幾條過江龍你連湯都喝不上。”

李良拉635的人入夥是有長遠考慮的,個體的力量終歸太小,一個人單打獨鬥走不長遠,更別說洗沙淘金是暴富的行業,現在是大陣仗還沒出來,一旦到時候幾個大金坑出現,沒雄厚的資本,沒當地的人脈,手下的人少了,連喝湯的資格都沒。

這世上牛鬼蛇神多得很,更別說眼下才91年,明面上的牛鬼蛇神都是一群一群的,有些人可是十分張狂的。而且淘金本來就是灰色行業,這裡的水很深,李良上輩子就是不知道深淺才進的少管所,王潤東也是不知道深淺才丟的命。

既然李良不願意拱手放棄利益,那他自然不得不早做打算,635這些人就是他很看重的一股勢力。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和爛杆子點透,爛杆子想不到那麼遠,不過這傢伙也是人精,嗅到危險的氣息,跑的比誰都快。

爛杆子咂摸了下李良的話,不確定道:“你意思是圩塘的陣仗會很大?大的連縣城甚至江陽都要來人是吧?”

李良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原本村支書王東的老表王家成是最開始洗沙的,他出金的門路就在山武縣,縣城裡曉得鄉里有金子,當時就來了不少人,可洗沙的風潮需要時間的發酵,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挖出金子,這一年多來,鄉裡面洗沙都是零零散散的出金,時間跨度長,資訊又不暢通,在時間成本太高的情況下,收益就顯得不那麼可觀,畢竟收金的人都是有資本的,手下還做著其他生意,所以不少人就縮了回去。

至於江陽那邊,也有人知道山裡出金,山武縣一些收金人的出金門路就在江陽。不過這一年多規模沒起來,利益也沒大到讓人動心,故而江陽的過江龍還沒動靜。

可這一切等到幾個大金坑出現,那就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財帛動人心啊。

爛杆子腦子轉的快,想的也明白,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得趁著那些過江龍來之前好好賺上幾筆,也不能讓外鄉人都把錢賺了不是?”

“是這麼說。”

兩兄弟說著話走進了客棧內,趙又鳴過來拉著李良到了店裡正中的那一桌,桌上除了王潤東外,還坐了八個人,他給李良一一介紹。

保衛科科長,王宏,也就是趙又鳴口中的王頭兒;建工隊隊長,於建民。

八人中以這兩人為主,其他的都是他們各自手下的人。這些人對李良都很客氣,畢竟李良明面上有個陳克用繼子的身份,也是有‘背景’的,更別說他們還指著跟李良發財。

王宏是個東北漢子,個子很高大,人也長得彪悍,他原本也是635配屬的警衛兵,轉業後直接留在635,前幾年才當上保衛科科長。等到再過兩年,635的環境更寬鬆後,配屬的警衛兵都會就地轉業,地方部隊不再承擔635的警衛工作,到時候保衛科權利更大。

王宏操著一口東北話,上來就和李良先喝了半碗梅子酒,等酒一喝氣氛也來了,李良就給他們仔細說道這淘金的門道,又說了賺錢的門道。

桌上的人都是聽得兩眼放光,王宏別看是糙漢子,可心眼挺細,每每到關節處都會仔細詢問,李良也是知無不言耐心解釋,等到最後說完,王宏一口幹完碗裡的梅子酒,道:“他娘的,要是早認識李良兄弟,我們這些泥腿子早就發財咯。”

一旁的於建明介面道:“現在也不遲,沒聽良娃子說現在火候剛好嗎?什麼也別說,今天回去大家就想辦法湊錢,有多少湊多少。”

於建明三十多歲,蓉城人,是學工造出身的,還是大學生,早年被分配到635,一呆就是十來年。按理說他的級別收入不算差,生活過的也不錯,只是他家安在蓉城,老婆兒子都在那裡,再加上他喜歡收集瓷器,手頭沒錢可不行。

一桌人俱是心頭火熱,趙又鳴又在一旁不停敲邊鼓,到最後光是桌上幾人拿出家當湊起來就有三萬多塊,看起來這群人最後應該能湊出個五六萬,這還真是有些出乎李良的意料。

不過這樣也好,資金越雄厚,操作空間越大,只要掙了錢這個小團體也會更加緊密,日後也有底氣和那些個過江龍掰掰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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