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匠,我已經準備好了,教我空間魔法吧!

又是一個本應輕鬆的午後,在整理書架的蕾溫身後,艾琳正極其渴望的懇求著她,自從那天被索米德一夥入侵後,這個小丫頭就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一直叫嚷著讓少女教她有關空間魔法的技能與知識。

哈......我理解艾琳你的心情,也很感激你想儘快派上用場變得強大的心思,不過欲速則不達啊我的小傻瓜,比起這些,這幾天上課時你的集中力都不夠專注了,我覺得你還是先冷靜幾天,把我佈置的學業先完成後再說吧,不然你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把你丟到異空間裡去。

蕾溫問難地嘆著氣,並沒有回頭面對滿懷希冀的女孩,空間魔法的入門難度可比那些元素魔法要高得多,在此之前先學習學習更為系統性的普通技能與知識,蕾溫認為這才是艾琳現在最應該去做的。

但是,師匠,我─────

沒有但是,乖,好好聽話,你空有一身幹勁,卻連我讓你嘗試的魔力顯現這一基本操作都做不到,又何談學習魔法呢,你的師匠也是很忙的,沒有成果之前就不要再來麻煩我了好不好。

.....那師匠你能不能回下頭呢。

聽著背後自家店員十分失落的聲音,蕾溫到底是抵抗不了這些,將手上的書重新塞回書架上正確的位置後,她緩緩轉過身,思考著這次該用什麼方法來讓這個小祖宗腳踏實地去做一些更為實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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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一張正在竊笑著的小臉,就像是棲息在童話故事中搗蛋的小精靈一樣,會因為純潔單純的性格而對你設下讓你吃到苦頭卻又恰到好處地不會惹你生氣的陷阱,而你若是真的升起怒火,它們又會用各種古靈精怪的表情來逗你發笑,在淡淡的愉悅中重新平復迴歸內心的寧靜。

不過,這並不是蕾溫注意到的關鍵,在她略顯愕然的神情下,一團熟悉的顏色出現在了艾琳的手上。

雖然顯現出的魔力十分淡薄,顏色也更淺一些,表明著其中力量的不足,但是蕾溫能夠清晰地感知出,這確實是她以前只在自己體內見識過的空間魔力。

沒想到曾經在艾琳身上實行過的魔力感應教學成效會這麼明顯,少女在研究這種失落魔法時,可是在借鑑了諸多的理論基礎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堪堪完成的,那種只有獨自一人在遍佈荊棘的崎嶇道路上默默前行的孤獨與挫敗感,到現在都讓她記憶猶新。

而艾琳......從蕾溫給她開始上魔法課還沒有半個月,在基礎魔法知識幾乎為零的條件下,儘管她很努力,也很用功,但....僅僅是付出了這麼點代價...她卻做出了跟自己一樣的成果...?!

怎麼樣,我很厲害吧,師匠佈置的任務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嗚哇你在做什麼!

沒等聽到來自蕾溫的讚賞,艾琳看到她的這位魅魔教師突然把身子湊了過去,頭頂上的那兩根尖角差點在途中擦到了女該的額頭,但蕾溫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似的,用她那對緋色的眸子釋放出了一陣不容抵抗的威壓,讓艾琳不得不站在原地任由著她去觀察掌心中的魔力,隨著女孩情緒的波動,那股魔力也逐漸轉弱,有了隱約消失的趨勢。

師...師匠?

在艾琳有些顫抖的聲音中,一顆小心臟正在劇烈地跳動著,先前心中的竊喜全部不翼而飛,被如今的恐慌填滿了每一處縫隙。不得不說,蕾溫專注的樣子,還真有那麼幾分惡魔的威嚴架子,她宛如一隻勾魂的魔女,現在正因看到了一隻垂涎欲滴的獵物而現出了原本的姿態,將無聲的恐怖於空氣中傳遞著。

有那麼一瞬間,艾琳在蕾溫的表情上捕捉到了一閃而過,名為嫉妒的感情。

那...那個...蕾溫師匠?

..........

因為害怕著對方惡魔般的表情,艾琳艱難地將視線投向了別處,現在的蕾溫看起來好陌生,並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只有些奇怪,偶爾有些小孩子氣,平時懶懶散散但卻能讓她安心依靠的魅魔,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別的什麼東西。

她和蕾溫在內心裡的距離,此刻一下子又拉遠了好多,甚至不能看清那站在遠處,模糊的身影上正在用什麼樣的表情凝視著自己。

保持它,不許動。

毫無同理心的話語,艾琳很熟悉這種口吻,雖然語氣並沒有那麼僵硬,但蘊含在其中的肅殺之寒,這是絕對無法反抗的...命令。

比那些奴隸主更加純粹的,把它當做道具一樣地看待,那令人絕望的眼神。

這裡是..艾琳內心中最脆弱也是最不想暴露的地方。

蕾溫完全沒有在意她,僅從現在這個狀況來判斷,這只魅魔只在意這些魔力,說的悲觀一些,蕾溫簡直是把她看成了一個裝著魔力的罐子,成功的將主次認知顛倒了。

你身上的這份天賦是可以為所有人招引不幸的詛咒,如果你不能保護好自己,那麼你將會後悔自己擁有它的這個事實。

這句話是蕾溫曾經語重心長地對她講過的,現在,艾琳有些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師匠,我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理解到這些,一點也不想。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點點晶瑩,正閃爍在自己透露出些許幽怨的雙眼中。

.......是這麼回事嗎,原來如此。

輕輕點了點頭,在觀察完女孩的現狀後,蕾溫鬆開了抓住艾琳的手。

嗯,怎麼了,艾琳,難道是我剛剛抓疼你了嗎,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魅魔,完全不解女孩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而聽到這句話後,更是為這個現狀做出了火上澆油的推動。

我才沒有哭呢!誰會在你這只粗神經的飛機場魅魔面前哭啊!啊,你說的對,你剛才抓得我疼死了,滿意了吧!

用力甩開蕾溫伸過來的手,帶著一絲哭腔,艾琳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說什麼也不再向蕾溫展示起自己的魔力。

真是難辦呢,她這到底是怎麼了,看著正在氣頭上的艾琳,蕾溫回憶起自己剛剛抓著她的力度,似乎也不至於啊,這小妮子怎麼突然就暴躁起來了?

因為現在心思全都放到了艾琳的魔力上,這只魅魔甚至下意識地忽略掉了女孩對她身材的批判,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當然,現在的她更是沒法意識到艾琳情緒失控的原因了,完全扳開研究開關的蕾溫情商會被當成沒必要執行的模組而被暫時關掉呢。

嘛,別這樣,正好我有些關於你的情況想說─────

不聽!

??艾琳你剛剛不還是對空間魔法十分好奇嗎,接下來我就會說一些─────

不聽不聽!

莫非你是擔心現在學習對頭腦負荷太大了會對其他課程吃不消?沒關係沒關係,今天我們可以圍繞空間魔法這一個方向來─────

師匠。

嗯?怎麼了?

盯著蕾溫現在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在是很難把她和剛才的那種狀態聯絡起來,也許,師匠真的是一投入進去就會完全忽視四周的型別....?艾琳不確認道。

師匠你還記得自己剛才的心情嗎?

嗯....因為看到艾琳你這個情況實在是太令我驚訝了,所以我當時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你的魔力上,當然現在已經沒問題了。至於心情.....我只記得自己確實很興奮,啊,還有因為你的成長實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讓我不得不有些嫉妒呢...這些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只是剛才師匠的樣子有些可怕罷了,我希望你能剋制一下,那麼現在還是回到學習上吧,師匠你繼續說下去吧。

儘管這事確實應該有蕾溫的部分責任,她這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上來一頭扎進去的研究狂熱對一般人來說確實是嚇人,但自己因為這些就對她產生了害怕的情感,並開始產生不好的聯想,然後又鬧起了性子....艾琳使勁搖了搖頭,將這些羞恥的情緒全部丟了出去,既然師匠沒有意識到這些,那麼她們還是乾脆趕快翻開新的一頁吧。

蕾溫不為人知的一面,艾琳今天算是稍微見識到了,這只魅魔在對真正能引起她興趣的事物上,也許會完全表現出魔鬼們瘋狂而不擇手段的特徵,程度有過之而不及。

真是奇怪呢...你這孩子,一會兒說不聽一會兒又叫嚷著跟在我身後,算了。

看著臺前這名聚精會神的學生,依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魅魔心情大好沒有再去計較,因為牽扯到了擅長的領域,她的情緒正處於微微的亢奮中,從倉庫裡翻出了一塊小黑板掛在了牆上,蕾溫率先在黑板上畫了個大大的x。

那麼先來說下結論吧。

伸出教鞭,蕾溫用它敲了敲黑板,看樣子十分享受著自己教師的角色。

艾琳你做得───

嗯嗯!

很好,魔力顯現都能做到了,真是讓我意外的驚喜,按我的預估你應該差不多要兩個月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呢,但是.....我只能給你30分。

謝謝師匠......等等,什麼?

面對蕾溫的結論,艾琳露出了費解的神情,她不能理解,明明自己已經完成了規定的指標,但對方卻只給了自己這樣低的評價。

別急,在這之前,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透過回憶我在你身上做的魔力感應從而成功顯現出了這股魔力?

嗯,是這樣的,難道這樣是錯的嗎?

不能說這樣嘗試是錯誤,不過怎麼說呢......在結果上這有些本末倒置的意味,就跟卡卡羅特家的老二先學會了變身才學會舞空術一樣,在正規的步驟上艾琳你漏掉了十分重要的東西。

唔.....完全無法理解.....

想了想,蕾溫在自己的身邊創造出了一個小型的空間裂縫,並將手伸了進去,艾琳也十分珍惜能近距離觀察空間魔法的動作,注意著少女的動作。

艾琳,空間魔法並不是元素魔法那樣只要吟唱出固定的咒文,付出一定量的魔力,並根據自身的天賦就能調整使用的普通法術,普通的觀測方法根本找不到所謂的空間元素,我說過,它是天賦系魔法,對於這類特殊的魔法,對於自己的研究與探索才是最關鍵的。

你還記得,我是因為什麼才創造出了這個異空間創造魔法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艾琳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對她也是意義非凡,於是很快便回答了出來。

師匠是因為想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想不被任何人發現,藉著這樣的方法,才決定了空間魔法的使用方向。

對學生的完美複述,蕾溫打了個響指表示她回答正確。

很好,回答正確,只有決定你自己的方向,你才可以真正學習空間魔法,雖然從理論上說只要我們的魔力和大腦足夠承受相應的負擔,所有型別的空間魔法都可以使用,但我們畢竟不是神,擁有所謂的極限,所以與其去泛泛的淺嘗輒止,我選擇的道路是將其中一類變為自己的專精,這也是我為什麼讓你去思考的原因。

現在的你,勉強可以說是有了點燃機體的燃料,但你的身前空無一物,只是具現出魔力的話,它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因為它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明白蕾溫話裡的意思後,艾琳燃起的興奮頓時冷下了大半,到頭來,她現在的這個進展也只是空有外表,在實質上沒有絲毫的進步。

元素魔法擁有各種已經成型的法術,畢竟這是人們傳承於歷史中的智慧結晶,只要條件滿足就可以輕易的學習,但空間魔法不同,這是一個沒有教材的學科,每一步都需要自己去摸索,在無數次失敗中總結出逐漸明朗清晰的雛形。

而早已預見到她會失望的蕾溫已經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案。

開心一些嘛,不論如何,你也算是正式邁入了空間魔法的範疇內,現在嘛......讓我再來做些拋磚引玉的例子吧。

在艾琳的注視下,她看到蕾溫在黑板的左右兩端各畫下了一個清晰的點,隨後停手望向了自己。

來回答下這個問題吧,艾琳。

這是...什麼?

拿著教鞭的手指了指左邊的點,隨後又指向了右邊的那個。

如果你站在左邊的那個點,究竟要走怎樣的路線,才能以最短的距離達到右邊的點呢,換言之,兩點之間怎樣的距離最短呢?

數學題....?

嘛,來嘗試一下啦,也許從這些答案中,你能收穫到一些有趣的東西也說不定呢?

站在人類幾乎未曾涉足的未知區域,這名已經開創出一番天地的引路人丟擲了最先的第一個謎題,只要能令她滿意,位於她身後的大門興許就會向自己敞開。

艾琳妮基塔,你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些什麼呢,女孩在心中問向自己,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了重重枷鎖纏繞在自己的身上,限制住了身體的任何動作。

我想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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