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郎說:“想買煙!不買打火機!”

那人笑了笑,趕緊湊過去,小心地把一個皮包遞給莊郎,原來兩人的對話都是接頭暗語。

莊郎接過那包開啟,果然看見包裡有一把手槍,拿出來對著槍口看了看,發現那槍管裡沒有膛線,不滿地說:“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有膛線的嗎?膛線呢?”

那人不好意思地說:“嘿嘿!你要的那把……,不是這把!這不,剛才有人出高價要買,我就賣掉了!現在就剩這把,你要的話,就拿去!不要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莊郎知道那人在忽悠他,把槍和皮包還給那你人,擺手道:“你走吧!這種貨色誰要啊?”

那人趕忙解釋了幾句,又說了幾句好話,見莊郎實在沒興趣,只好無奈地走了。

等那人走後,莊郎小聲嘟嚷了兩句,跨上摩托準備回去。這時,一個女人攔在車前,衝莊郎笑道:“嗨!帥哥!好久不見,今天‘萬萬都能’了沒有啊?嘻嘻嘻!”

莊郎仔細一看,原來是初到明州不久遇上的那“鶯姐”,那天他幫龜尾追回皮包後,因為不打算再回鼓樓巷,就想沿街找店投宿,卻遇上這“鶯姐”搭訕,而這“鶯姐”聽他說話有趣,便想與他多聊聊,還說幹什麼都免費,莊郎則假說“沒錢萬萬不能”,所以什麼都不能幹,巧妙推掉了“鶯姐”之請,是以那“鶯姐”再次見到他,就故意問他“萬萬都能”了沒有。

“這不就是那個……你嘛!還真是好久沒見!嘿嘿!”莊郎叫不出那“鶯姐”的名字,稍覺有點尷尬。

“哈哈哈!什麼那個你啊?我叫嚴雙婭!你叫什麼?”嚴雙婭挑逗地看著莊郎。

“我啊!嗯……,我叫莊郎!”莊郎有點猶豫地說出名字,擔心會惹來麻煩。

“哦!原來你叫莊郎!”嚴雙婭審視地盯著莊郎,問道:“剛才在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沒幹嘛!跟朋友談點事!”莊郎掩飾地說。又反問道:“你怎麼在這啊?”

“我天天都在這啊!我在這就對了!你在這幹嘛?說!剛才幹嘛呢?”嚴雙婭咧咧地問。

“不是跟你說了嘛!跟朋友談點事!”莊郎說得輕描淡寫,故作若無其事。

“跟朋友談點事?”嚴雙婭蹙著眼睛,擺出犀利的架勢,“跟朋友談事,你拿槍幹嘛?快說,不然我報警了!”

莊郎慌忙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別!別!我這不是……,收藏嘛!收藏懂嗎?就是愛好,興趣!”

嚴雙婭嘿嘿笑道:“是嘛?你這愛好挺特別的呀!我不信!你肯定是想幹壞事!”

莊郎不屑地看著嚴雙婭,剛想甩手走開,想起已經通報了姓名,萬一這妞真去報警,那豈不是麻煩?頓覺有些後悔。瞪著眼睛問道:“你想幹嘛?”

嚴雙婭無所謂地說:“我不想幹嘛!就想跟你聊聊!上回還沒跟你聊夠,這回繼續!”

莊郎不解又無奈地說:“我們有什麼好聊的?我又沒錢,能跟你聊什麼呢?聊不來的!”

嚴雙婭不滿道:“我說跟你要錢了嗎?就知道錢錢錢,回頭我給你倆錢可以了吧?沒錢就不能聊了嗎?都沒聊,怎麼知道聊不來?”想了想,又道:“你不是喜歡收藏嗎?我能找到你想收藏的東西!嘿嘿!”

莊郎心裡一動,懷疑道:“你?忽悠我呢!回頭拿把玩具氣我是嗎?”

嚴雙婭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忽悠你!我這就帶你去!走!”拉了一把莊郎,毫不客氣地上了摩托車。

莊郎見嚴雙婭已經上了車,又見她模樣挺認真,只好半信半疑地發動引擎,回頭道:“坐穩了!”手裡一加油門,往那大街駛去。

兩人上了大街,隨後又駛往郊區,最後在嚴雙婭的指引下,居然到了明州大學。莊郎把摩托車在校門口停下,不解地問道:“你確定在這裡嗎?你不會搞錯吧?這裡是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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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雙婭滿心篤篤地說:“放心吧!我不會搞錯的,你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進校園後,左轉右拐地繞了一會,最後停在了一處高塔下面,那高塔名曰“法光塔”,上下十一層,高達三十多米,據說是明朝時期的遺留建築,也是明州大學唯一稱得上古蹟的景觀。

莊郎把摩托車停好,跟著嚴雙婭繞過塔基,來到塔基後面的山崖邊。莊郎站在那山崖邊,覺得這裡倒是風景不錯,但是與槍械能有什麼關係?正覺納悶,見嚴雙婭一手搭著棵樹,一手在山崖邊摸索,還從山崖邊扯出一塊石頭,原來那石頭塞著一個小洞。跟著,嚴雙婭把手伸進那洞裡,居然真掏出一把槍來,而且是日軍二戰時期的“南部14”手槍,只是鏽跡斑斑,早已不堪再用了。

雖然嚴雙婭找來的是報廢手槍,但此刻引人關注的不再是手槍本身,而是這件事的新奇。莊郎拿著那手槍看了看,笑道:“這傢伙還真不是玩具,差不多算得上古董了!你從哪找來的?”

嚴雙婭笑嘿嘿地說:“小時候撿的!其實我是在這裡長大的,我姨父、姨媽就是這個學校的,那些年我是跟著他們過的。記得小時候有一天,我跟表妹出來玩,剛好旁邊在蓋宿舍樓,挖得到處都是泥巴,結果我一腳踩下去,就踩到了這把槍。但我一個女孩子,玩槍挺不好意思的,又捨不得丟,就一直藏在這裡,整整十八年了呢!”

莊郎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呵呵!挺有意思的!不過這裡怎麼會有槍呢?”

嚴雙婭說:“我也不知道!”想了想,又說:“小時候聽大人說,這裡以前有個鬼子兵營,好幾百個鬼子呢!還在這裡跟我們打了一仗,結果被我們就地消滅了,這把槍可能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莊郎不覺感慨,可惜這裡已經大變模樣,當年的戰場也依稀不再,不然倒是個引人緬懷的去處。站在山崖邊,於時空中追想當年,當年應該是個什麼樣子呢?再放眼四顧,山崗已被削平,溝壑已成曲徑,溪岸已為湖堤,當年舊影真是無從覓處了。感慨間,忽然想到那神秘的地圖,雖然查遍明州山川河嶽,卻無一處與地圖一樣,想必就是山地被改造的原因。再想,這裡有個鬼子兵營,神秘地圖也是鬼子留下的,會不會地圖所指就是這裡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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