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郎忽然出現眼前,七園明梅慌忙從背後甩槍過來,可是沒等抓好槍,便聽見一聲槍響,跟著便覺手臂一震,手裡的槍隨即掉落地上。七園明梅知道自己中彈了,又用另一支手去拔手槍,不料還沒摸到手槍,這另一只手也隨著槍聲再次響起,而無力地垂了下去。

風雨中,七園明梅現出一臉慘然,她看了看左手右臂,任由雨水和著鮮血於指間滴落,絕望地閉上雙眼,卻又覺得心有不甘,明明是她在追擊莊郎,這莊郎怎麼能在自己身後呢?不由地睜開眼,恨恨地望向莊郎,喃喃地說:“莊郎!原來你在這裡!我應該想到的!你殺了我吧……”

莊郎捂著傷腿上前一步,冷冷地說:“我可以殺了你,但是我沒有殺人的嗜好,只要你交出武器,放棄殺手職業,並保證不與我為敵,你的生命終究屬於你自己!”

七園明梅冷笑道:“哈哈哈!那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是一個殺手,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殺人!你今天不殺我,我明天就會殺了你!”

莊郎點了點頭,遺憾地說:“好吧!那就讓我結束你的殺手生涯吧!”抬起槍口,剛要扣動扳機,忽然望見遠處一道長長的電光閃過,跟著便聽見雷鳴陣陣傳來。心想,那閃電於萬一中閃過,又於萬一中毀滅生命或者創造生命,或許這氨那酸什麼的,又被電離出什麼生命了!唉!生命生於萬一,也該止於萬一,那才是生命的自然。

於生命的感慨間,莊郎不覺有些話多,說道:“你做為一名殺手,你在毀滅生命的時候,你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一條生命嗎?你為什麼要做殺手呢?幹點別的不好嗎?”

七園明梅不屑道:“幹點別的?為什麼?從我五歲起,我就在練習殺人,練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殺人!除了殺人,我什麼也不幹,也不會幹什麼,我命裡注定只能是殺手!我生命的意義就是殺人!過去,我的生命為殺人而存在,現在也因殺人而有意義!否則,我練了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都將失去意義!”

莊郎聽了那番話,只覺無語而震驚。想了想,說道:“真是令人無法想象,一個五歲的小孩,大概連話都說不清楚,就在練習殺人,那得需要多狠心的爹孃啊?你有這樣的父母,真是不幸啊!”

七園明梅淡淡地說:“我沒有父母,你說的那種不幸,我感受不到!我出生在孤兒院,是羽月家把我領了回去,教了我一身殺手技能,我的一切都是羽月家給的,所以為羽月家殺人,就是我生命的意義!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如果我殺不了你,我的生命將失去意義!”

莊郎聽到這裡,更覺心性震撼,他沒想到羽月家會幹出這種事,居然連五歲的小孩也不放過,那麼小的人都要利用來當殺手。他意識到,這個“阿梅”被洗過腦,其實只是個受害者,便收槍入套,伸手接住灑落的雨滴,望著天空地說:“你看看這雨滴,昨日為雲今為雨,今日為雨入江河!其實,生命的意義有很多!今天,你可以是天上的雲,妝點天空的美麗!明天,你可以是這雨滴,滋潤山川大地,滋養萬物生命!你想過嗎?”

七園明梅動情地望望天,想象著生命的美好,感受著雨滴的清涼,不覺間淚湧而出,和著雨水流向面龐,又滴落腳下,隨著那灘血水流向山間。閉上眼搖頭道:“不!我不是這雨滴,成不了天上的雲,也不能滋潤大地,我就像你槍裡的子彈,如果子彈不用來殺人,那子彈還有意義嗎?”

莊郎無奈嘆息一聲,他知道長期被洗腦的人最難說服,至少短時內不能說服。想了想,認真地說:“你想找到生命的意義,這個好辦!你不是想殺我嗎?好啊!我可以給你機會殺我,讓你完成生命的意義!怎麼樣?”

七園明梅大感意外,不信地說:“什麼?你給我機會,讓我殺你?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疑惑地想了想,忽然冷笑起來,“哈哈!算了吧!你明知道我雙手有傷,雙手都不能握槍,根本殺不了你!你裝什麼好人?”

“雖然你雙手有傷,但是沒關係啊!你可以先養傷,養到能握槍的時候再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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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說得好聽!你憑什麼讓我殺你啊?你不怕死嗎?”

“怕啊!但是你想想,什麼人最怕死?”

“什麼人最怕死?”七園明梅不解地問。

“當然是活人最怕死啊!活人有命,為了保命,當然怕死,但是死人呢?死人沒命,無命可保,也就不怕死!所以,活人最怕死,死人最不怕死!要想不怕死,就得先去死!如果你殺了我,我就不怕死了啊!呵呵!”莊郎笑嘻嘻地說。

七園明梅聽了那理論,只覺十分新奇,好似有理,又好似無理。想了好一會,納悶道:“那如果我想不怕死,是不是也要先去死呢?那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不怕了!”

莊郎意外地皺著眉頭說:“這麼說,其實你也怕死!是嗎?”

七園明梅恍惚地說:“嗯……,好像有點怕!但是這怕那怕的,怕的多了!可是怕了這個,就不能怕那個!怕了那個,又不能怕這個!想來想去,怕來怕去,還是怕不死容易點!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我要是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莊郎忽覺十分悶氣,不覺地仰起臉,迎著飄雨長吸一口。細思量,以她殺手之強硬與冷酷,怎知她竟是個“無不怕”,如此無不怕,定是歷經了無比怕之事,可見羽月家為將她訓練成殺手,拿出了多少無比罪惡的手段,這才將她逼成個“怕不死”。想到這裡,打算先穩住這“阿梅”的情緒,故意說:“可是我殺了你,你又怎麼殺我?你不能殺我,那你生命的意義呢?你生命的意義不是殺人嗎?什麼時候變成‘怕不死’了?你應該堅持原來的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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