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上來說,王氏高麗的存在,就是一個歷史的大笑話。

本來按照中原王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歷史規律,下一個一統的王朝,一定會因為高麗這個國名,再一次發起針對王氏高麗,酷烈的,不單單是滅國,還順帶有同化和滅種的大戰。

因為高句麗或者高麗這個詞在東亞,就代表著對於以河南、陝西為主的中原王朝的挑戰,一種屬於搶奪文化中心的挑戰。

但歷史上的發展很清楚,北宋沒有完成他的歷史使命,契丹遼國根本不在乎南邊的是叫高句麗還是新羅。

這種情況所留下的後遺症,就是千年以後,高句麗三個字,成為了半島上最爾小國不斷挑撥大朝之民心中神經的一根刺。

屎殼郎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它足夠噁心人。

要是在這個年代,可以直接將敢自稱高麗後人的王建家族,狠狠按進泥水地裡懲罰,把這小小的高麗國完全摧毀,哪還有後世那麼多的事。

對於這坨噁心的狗屎,這個時代的人或許沒太多感受,他們只會覺得還敢有人叫高麗有些挑釁。

但張鉊可是明白在一千年以後,這個國號會有多噁心的。

所以在慕容信長率大軍南下之前,張鉊就囑咐過慕容信長這事。

而在慕容信長心中,那只要是張鉊安排下來的事情,完成都不行,必須要百分之兩百的超額完成。

於是,慕容信長進了開京後的第一件事,不是什麼清點府庫或者到昌德宮中看看有多少美人,也不是安撫民心。

而是把作為高麗王室的王氏家族上下,全部拘捕了過來,,然後命陳思讓協助王樸對他們細細拷問。

拷問的關鍵,就是他們王家到底是從哪來的?

當然,這個答桉慕容信長早就給安排好了,那就是王建家族,必須是曾經的北朝豪族樂浪王氏。

因為樂浪王氏雖然在中原好似名聲不顯,除了有個明德皇后,生了個兒子叫宇文泰而已。

但事實上,樂浪王氏在整個遼東、半島和倭國,影響力和血脈流傳,非常可怕。

樂浪王氏的後人在北朝成為豪門以後甚至之前,分出了好幾支後人遷徙到各處,新羅、百濟王氏,倭國西文氏這些,都是樂浪王氏的後人。

甚至有傳言,女真人中樂浪王氏的血脈都非常多,女真的完顏,就是從漢字王音譯到遼東各族之中,隨後又再次轉譯到漢語中來的。

可以這麼說,在漢四郡丟失之後,樂浪王氏這個招牌,就是中原文化在半島最深厚的留存,高句麗人都沒法將它磨滅。

而慕容信長不管王建家族到底是不是樂浪王氏都必須要讓他們這麼承認,也是有原因的。

只有把他們家族定成樂浪王氏後人,才能把這場征服戰,跟普通的半島人隔離開。

看什麼看?老子收拾不聽話的族人呢,跟你們沒關,繼續乖乖種地、打魚當賤民就是了。

事實證明,錦衣親衛在刑訊這條道路上,是越來越專業了。

慕容信長身邊的錦衣親衛還不怎麼多,但也只過了不到三天,王氏族人在老虎凳、黃豆灌谷道的刑罰下,就完全招認了。

他們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就是樂浪王氏的後人,不是什麼高句麗人後裔!

拿到了這個把柄,慕容信長將開京城的高麗大小貴族都拘押過來,大發雷霆的把他們罵了一頓。

特別是其中庾氏家族,也即是戰死的庾兢他們家族和皇甫氏等一批就是漢人後裔的,更是被慕容信長噴的伏地顫抖不敢抬頭。

高麗大王王昭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完全沒有了一絲人的樣子,肯定的嘛,不管誰要是餓了三天,也都會是這副樣子。

慕容信長厭惡的揮了揮手,正準備讓人把他拉下去,王樸立刻就上前來了。

“大王,王氏家族身為樂浪王氏後人,不但背棄祖宗,還在族內實行內婚制,敗壞人倫。有如禽獸,請大王明察。”

慕容信長這是真被驚訝到了,所謂的內婚制,可不單單是在家族內部通婚,而是在近親甚至直系血親之間通婚。

王樸繼續大聲說道:“臣已經查明,王昭之後皇甫氏,乃是他的同父異母妹。

慶和宮夫人林氏,是其一母胞兄王武之女,他的親侄女。”

一時間,全場譁然。

此時的王氏高麗,還沒有將儒學普及到半島,人倫禮儀還沒有得到此時半島人的重視。

內婚制甚至還被高麗王室視為保持權力的不二法門,輕易不讓其他豪門效彷。

在這個以母親身份確定子女身份和權力的半島上,每一個有地位和血緣的貴女,都是一個寶貴的資源。

比如王昭的慶和宮夫人林氏,就是鎮州豪族林曦的外孫女。

彼時王昭兄弟被權臣王規逼迫,王昭的兄長王武就將女兒林氏,也是王昭的嫡親侄女嫁給王昭,以此增強王昭的實力。

果然,知道外孫女成為王昭的側室之後,鎮州林氏就開始支援王昭,成為了王昭身後最大的支柱勢力之一,是他沒被王規謀害的重要保障。

歷史上,高麗王氏的內婚制是越玩越花,到後來接近一半以上的國王都是近親結婚的產物。

景宗、成宗等父母均為親兄妹,戴宗王旭甚至還是侄女和叔叔通姦剩下的孽種。

還得是你們這些棒子玩的花啊!

哦不對!倭國的天皇家和越南陳朝,他們也是玩內婚制的,都是‘高人’。

其實呢,內婚制在部落早期還是挺常見的,甚至在跟隨張鉊之前,慕容信長都對內婚制是沒這麼敏感的。

但是跟在張鉊身邊以後,他不斷的學習中原知識,加上張鉊的言傳身教,立刻就改變了慕容信長的思想。

我張聖人終究是來自後世的,別說親兄妹這樣的內婚制,就是表哥表妹都因為張鉊接受不了,而強制下令嚴禁。

慕容信長在這樣人身邊長大,怎麼能不噁心內婚制嘛。

是以,當慕容信長聽到王氏家族這種離譜的內婚制之後,只覺得三觀都要被震碎了。

他大怒的走下座位,強忍著噁心給已經快被餓死的王昭當胸一腳,隨後大聲命令道:

“王氏全族背棄祖宗,認賊作父,又罔顧人倫,做出這等禽獸之舉,決不可姑息,拉下去,吾要嚴懲。”

慕容信長沒有當場宣佈如何處理,這是因為他突然看到了王樸緩緩在搖頭。

於是,現在已經極為狡猾的慕容大王,立刻羊裝憤怒退回了後殿。

果然,不一會王樸就跟了過來,沒等慕容信長問,王樸就直接說道:

“大王,臣觀這高麗上下君臣皆是無恥之輩,咱們進城如此羞辱,竟然沒有幾個起來反抗,顯然是想苟活。

若是他們都如此這般不要臉跪下,咱們安置功臣的土地必然不夠,征討倭國的腳步,肯定要被耽擱。”

王樸自從到了高麗之後,精氣神跟在遼地時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在沒有南下之前,王樸以為高麗肯定是青塘高原或者漫天黃沙的漠北那樣的蠻荒。

但現在一看,喲,挺不錯的啊!雖然肯定比不上中原,但卻不是什麼蠻荒,是以立刻也就安下心來不準備回中原,就準備跟著慕容信長幹了。

慕容信長和王樸多年君臣,自然知道自己這位頭號智囊想的什麼,“文伯公的意思,是不如現在把他們逼反?”

王樸點了點頭,“此次大同侯四郎君率水師來的非常迅速,把大部分高麗豪族大臣堵在了開京城中。

他們現在沒有激烈反對,不過是因為想要顧忌自身的性命,未來咱們稍有放鬆他們必定要反。

這與其日後麻煩,還不如現在就下狠手,這些人目前在開京,要反就只能想法出城回到地方去。

咱們大可以再假裝馬虎一點,等他們出城再派人分路追殺,然後剷平地方,甚至還可以讓他們將隊伍組織起來後,再予剿殺。”

其實周軍對於開京城的佔領並不嚴密,因為城中的都是本地人,周軍將士則出了城連東南西北都不能完全分辨。

因此這些天有大量人透過明裡暗裡的渠道出逃城外,現在沒走的,只是因為目標太大了而已。

慕容信長思考了片刻,同意了王樸的方案,確實,與其安撫,還不如殺人來的快速直接。

六月二十四,歷經四十餘天,趙延進率靜海制置使萬餘兵丁水手和百艘大小船隻,也順利到達了江華灣外。

這樣一來,慕容信長麾下兵力大幅增強,算上水手和民夫,能動用的人員接近十五萬。

但同時隨之而來的就是極度緊張的後勤壓力,若果不減少一下吃飯的嘴巴,光靠從安東用民夫運輸,根本滿足不了。

於是就在趙延進到之後第二天,即六月二十五,一個恐怖的訊息開始四處流傳。

人言這位慕容大王深恨多有內婚制的高麗百姓,準備將實行內婚制的大王家族全部殺光,並且要把所有是內婚生下來的人都殺死。

人心惶惶的過了一天,更恐怖的訊息傳來了!

這次不單要殺內婚制的人,連表兄妹、表姐弟成婚的這種也要殺,甚至是支援過,家裡人有內婚制的也不會放過。

六月二十七,慕容信長又為這個事情加了一把火。

慕容大王在壽昌宮下達了一項命令,認為高麗開國大王王建認賊作父,有悖人倫為由,命人搗毀王建陵墓的山陵、神道、神廟等。

隨後又廢黜了王建一切的廟號、諡號,降王爵為負恩侯,擬為王建向朝廷請諡號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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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諡號,可都不是什麼好玩意,違禮亂常曰幽,犯國之紀為幹。

這是極盡侮辱了,這王建建國時,都是各地豪族給抬舉上去的,王建二十九個后妃中,只有兩人不是各地豪族出身,其餘全部是豪族之女。

可以這麼說,王建這二十五個岳父,就是全高麗的所有頂級豪族,一個都沒落下。

他們與王氏高麗的關係如此親密,王建變成了負恩幽幹侯,這些豪族還能得到好處?

於是在慕容信長有意的逼迫和假裝疏忽之下,安穩了不到十天的高麗各地,再次烽煙四起。

七月初四,洪州豪族首領洪承,廣州豪族王雙,清州豪族金氏等七大豪族聚兵三萬,號稱十萬於利川郡舉事,大軍四面合圍攻打水州(水原)。

同時,鎮州名氏,慶州平氏在忠州起事,沒被大周佔領的羅州(光州)、安東府(滏山、蔚山一代)以及陝州各地官將,也紛紛派兵支援。

高麗的廣州,就相當於後世的首爾和周圍衛星城市所在。

這麼一來,確切的說,就是包括首爾、光州、滏山、蔚山、清州在內的大半個南棒,都動起來了。

慕容信長大喜,立刻分路派兵平亂,七月初八,久攻水州不下的洪承等人,在水州城下被趙匡胤親自領兵突襲。

此前高麗的大部分武力都被王昭送在了平壤,洪承招攬的這些士兵大多都是農夫和小市民,甲胃都沒多少,哪經得起趙匡胤突襲。

勉強了扛了一個多時辰,洪承號稱十萬大軍的三萬農夫兵直接崩散。

洪承、王雙皆被陣斬,三萬大軍只餘數千人倖免,被陣斬萬餘,俘虜萬餘。

第二日,趙匡胤率兵勐攻利川郡,只用半天就將利川郡打下。

搞定叛亂之後,周軍在整個廣州牧治下十幾個州郡縣,進行血腥報復。

洪州洪氏下上九百餘口全部被殺,廣州大豪族王氏,這個屬於新羅王氏支脈的大族更慘,被殺者超過了三千人,鮮血染紅了漢江。

七月初十,慕容彥超和趙思綰攻破羅州海陽縣,也就是全小將出重拳的光州。只不過此時的遊戲規則,可比全小將時期殘酷的多。

攻下海陽縣之後,慕容彥超縱容趙思綰和麾下乞活郎四處劫掠,所有之前參與反抗的,不管是豪族還是平民,皆被殺死。

整個海陽縣城居民及其周圍被打敗的士兵共計四萬多人,最後活下來的不足一半。

七月十五,高松導引趙延進和陳誨到達高麗安東府。

陳誨先在海上打敗安東府的艦隊,焚燬高麗最後的水軍戰艦百餘艘,殺死上千人。

隨後趙延進和陳誨分路進攻,終在洛東江畔的密城郡,堵住了高麗安東留守的兩萬餘人。

一場大戰之後,高麗最後成建制的兩萬餘兵將死傷慘重,被陣斬兩千餘人,跳入洛東江被淹死者,不可勝數。

至此,所有的高麗正規軍反抗勢力,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全部被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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