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言,誓言的言,魏言。”

“不對男女,都叫魏言如何?”

雅夫人聞言,頓時一怔,呢喃道:“誓言的言......”

嫪毐微微頷首,正色道:“嗯,我對信陵君和你們的誓言。但先說好,若是男丁,我自會視如己出,將他當親生兒子一般好好培養。”

“但若是女孩......”

說著,嫪毐微微一笑,目光看著雅夫人美麗的俏臉道:“那就跟她的姐姐一樣,或者說,跟雅夫人你也一樣,如何?”

“你~”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雅夫人聲音一滯,滿是無語的看著嫪毐,神色異樣,那目光,就好似在看一個變態一般。

所謂的一樣,她自然懂是什麼意思。

她沒想到,這年紀看起來不大的男子,竟然如此荒誕無恥,提前預定了信陵君六個女兒不說,就連尚在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與嫪毐對視了片刻,看著嫪毐那堅定的神色,雅夫人心裡無奈一嘆,暗道一聲罷了罷了,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今已經問清楚了,她便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既然夫君早已答應了,妾身自不會再說什麼。任憑先生做主便是。”

說著,不待嫪毐回答,率先起身施了一禮,輕聲道:“妾身先告辭了。”

“呵呵。”

嫪毐輕笑一聲,淡淡道:“既然夫人說任憑我做主,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雅夫人神色淡淡道:“新找來的侍女就在外面,先生有何吩咐,只管告訴她便是。”

嫪毐似笑非笑道:“那如果,我要雅夫人今晚留下來呢?”

“額~”

雅夫人聞言,芳心緊張的狂跳了一下,一張俏臉瞬間如火燒了一般紅了起來,心中又羞又憤。

“先、先生說笑了,夫君屍骨未寒,妾身今夜還要帶著皎兒守夜呢。”

如今信陵君的嫡子庶子都已死了,還未來得及在宗室過繼義子盡孝承嗣,所以頭夜便讓正妻帶著嫡女守靈。

嫪毐聞言愣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淡淡笑道:“那裡,似乎也不錯。”

“嗯?”

雅夫人沒聽懂他的話,皺眉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嫪毐的手搓著下巴,笑吟吟地道:“今夜有雨,天氣轉涼,靈堂陰森森的,夫人和女兒守靈,就算不害怕,也可能著涼。”

“既然如此,那三更半夜的時候,我去陪陪夫人,與夫人一起,為信陵君守靈。”

豈有此理?

雅夫人看著那詭異邪惡的笑容,瞬間臉色一僵,呆愣當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她也是過來人,豈能看不出嫪毐話語中的邪惡心思?

她一臉震驚的望著嫪毐,簡直都要驚呆了,實在不明白,自己夫君怎會認識如此荒銀無恥變態之人。

震驚之後,便是怒極之色,雅夫人臉色鐵青,氣的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但說到底,自己的夫君還是把她送給了眼前的人。

這個世界,改嫁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丈夫把她送了人,她也認命了。

但要是在自己夫君的遺體前,與人苟合,那還不如殺了她算了,簡直與欺辱無異。

若要是傳了出去,何止信陵君蒙羞,連她的家族都要被人用口水淹死。

她氣的酥胸如因為天氣變暖融化斷裂後,漂泊在海上的兩座北極冰山一般,隨著大海的浮力而不斷起起落落。

強忍著怒意、羞意,冷冷的道:“先生作為夫君的好友,他屍骨未寒,還請自重。”

說話,便一甩廣袖,轉身向外出去。

待其走到門口,卻聽嫪毐語氣淡淡的道:“最晚半個月,我就要離開大梁,回去咸陽。”

“既然如今你們已經都屬於我,所以,你們也只有半個月時間,趁著這段時間,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

“信陵君的田地、地契、家產、珍藏,能帶走的帶走,該賣的賣掉,換成金銀。”

“半個月後,跟我一起回咸陽。”

雅夫人腳步再次一頓,回頭冷冷的望著嫪毐。

卻見嫪毐淡淡笑道:“你最好按我的吩咐去做,乖乖聽話,不然的話.....”

雅夫人寒聲道:“不然怎樣?”

嫪毐輕呵了一聲,沉聲道:“不然的話,留在魏國,你以為,忌憚信陵君已久的魏王父子,和野心勃勃的魏庸,會放過你們嗎?”

雅夫人柳眉緊緊皺起,沉聲道:“夫君已經不在了,對他們沒了威脅,他們又豈會趕盡殺絕,落人話柄?”

嫪毐笑著搖了搖頭,神色冷淡道:“第一,我從不缺女人,更不缺比你漂亮的美人。

之所以願意要你,一是因為你是大名鼎鼎的信陵君的正妻,你的身份,和將來信陵君的女兒們,會讓我更有興趣。”

“二是因為,我需要暗中發展勢力,壯大自己,信陵君將天策交給我,我自然要好好收服,有你在我身邊,事半功倍。”

“三嘛,因為我向來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信陵君,自然就想要盡心做到,你要不肯,其實對我來說,也沒啥大影響。”

“所以,我雖然理解你喪夫喪子之痛,但在我面前,你的腦袋,最好不要抬得太高,我讓你低下去的時候,你最好乖乖的,把你那高傲的頭顱低下去。”

“你,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如此荒銀無恥!夫君真是瞎了眼。”

嫪毐輕笑一聲,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首位的靠背上,似笑非笑的繼續道:“太子增殘忍暴戾,嗜血好殺,生性多疑卻又紈絝無謀,膽小懦弱,只會仗勢欺人。

就算他再念及與信陵君的叔侄之情,也絕不會放過信陵君這一脈。尤其是,信陵君還有一個遺腹子女,你覺得,他會不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雅夫人聞言,面色愈發難看起來。

嫪毐手裡拿著一個酒壺,直接對著壺嘴喝酒,那樣子,像極了紈絝子弟。

其實,這個世界,或者說,在古代,貪花好色並不是一個位高權重者的缺點。

尤其是對上位者,為帝王者,更是如此。

只要不是因為貪戀美色而荒廢朝政,濫殺無辜,就不是缺點。

為帝王者荒淫無道,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國破家亡,這才是缺點。

嫪毐似乎對雅夫人的反應很滿意,微笑著繼續道:“至於魏庸,信陵君名揚天下,仁義無雙,深受江湖豪客的愛戴,威名震動諸侯。”

“魏國上下臣民,更是無不敬仰,視其為魏國的守護神。”

“就連魏武卒也對他忠心耿耿,儘管被剝奪了軍權,沒有了調動魏武卒的權力,但魏武卒的主要將領,一向唯信陵君馬首是瞻。”

“如今信陵君卻被秦國派的羅網害死,自然引的群情激憤,將來訊息傳揚天下,江湖朝堂,國內國外,必會憤聲四起。”

“但這還遠遠不夠,遠遠達不到魏國人人恨秦惡秦,誓要與秦一決生死的地步。秦魏已經打了一年,如今秦魏大軍對峙,大戰在即。魏庸又是魏國主戰派之首。”

“魏庸其人,看似忠心耿耿,實則野心勃勃,權慾薰心,為了目的不折手段,連親生女兒都能輕易利用,甚至害死她也毫不猶豫。”

“現在的魏國朝堂,主和與主戰兩派勢均力敵,信陵君慘死,朝堂震動,但主戰之聲並沒有增加多少。太子增也只是加派大軍搜捕羅網殺手而已。”

說著,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遠處那豐腴卻凹凸有致的嬌軀,問道:“你說說看,你若是魏庸。

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激起魏國朝野對秦的恨意,如何才能輕而易舉的讓主戰之聲瞬間高漲,徹底壓下主和派?”

雅夫人聽著嫪毐淡淡的話語,臉色卻早已變得蒼白如紙,一臉驚懼的望著嫪毐。

她雖是封君之妻,但向來不管外面的大事,尤其是信陵君這幾年頹廢度日,沉迷酒色,她又如何能知道這些?

但,儘管詳細內情不知道,到底是身份貴重的人,豈能對魏國一無所知?

她也非無腦之人。

“哼,你休要唬我,魏庸再有野心,又豈會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嫪毐滿眼鄙夷,呵呵冷笑道:“你若不信,我們打賭如何?”

雅夫人見嫪毐信誓旦旦,頓時柳眉微蹙,疑惑道:“打賭?賭什麼?”

“賭三天內,我不主動找魏庸,他就會親自把女兒送到這裡,送到我的床上。如何?敢嗎?”

“你!”

雅夫人美眸一凝,盯著嫪毐片刻,不服輸道:“好,賭就賭。若你輸了,就.....”

“就如何?”嫪毐反問道。

雅夫人心中一狠,沉聲道:“你就放過皎兒皙兒她們,保證將來夫君的女兒長大後,絕不強迫她們。”

嫪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笑道:“好啊,那你輸了呢?”

雅夫人面色一白,隨即沉聲道:“還能怎樣,我們母女孤苦無依,還不是隨你處置。”

嫪毐好笑道:“這可不夠,就算不打賭,你們不要隨我任意處置?”

雅夫人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沉聲道:“那,那你想怎樣?”

嫪毐冷笑道:“跟我打賭,自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還請直言。”

嫪毐唇角一揚,邪笑道:

“第一,從今以後,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不得違背。”

雅夫人強壓下心中怒氣,瞪著嫪毐點了點頭,一副豁出去了架勢,正色道:“好!一言為定!”

嫪毐笑道:“這可不夠。”

雅夫人俏臉一怒,冷聲道:“你還要怎樣?”

嫪毐看著她道:“我聽說,太子妃病重去世後,新任太子妃,乃是原太子妃之妹,年方二八,也是絕代佳人,人間絕色,與龍陽君之妹,並稱魏國雙姝。”

雅夫人豁然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話都說不利落了,結巴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嫪毐陰笑道:“原本太子妃半年前就該過門的,但因為魏安釐王病重,所以就暫且延遲了婚期。如此說的話,呵呵,我的意思你懂得,我要你幫我。”

“敢染指太子妃,你以為,還能活著走出魏國?”

嫪毐搖頭道:“染指,不,我不僅要染指,還要帶走。”

“你!太子增對這位太子妃覬覦已久,若不是桂陵君和魏王看管極嚴,只怕早就先得手了。你橫刀奪愛,他會放了你?”

嫪毐淡淡笑道:“這不是你該擔心的,我敢說,就自有我的打算。”

雅夫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力道:“你真是色膽包天。”

說著,她皺眉道:“好,若是輸了,從今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但是,你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

雅夫人看著嫪毐的眼睛,沉聲道:“強秦如虎似狼,魏庸要是一心與秦大戰,對他又有何益處?若是魏國戰敗,他又能得到什麼?”

不知何時,有滴滴答答的雨聲傳了進來。

涼涼的風自門外飄來,吹得雅夫人的華服飄蕩起來,衣袂飄飄,長髮微舞,伴著那蒼白的臉色,微微紅腫的眼眶,讓人見之生憐。

嫪毐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戰敗,是大將軍戰敗,魏庸坐鎮朝堂,與他何干?”

“如今的魏國朝堂,唯有大將軍的勢力能與魏庸抗衡,大將軍戰敗,魏庸就能藉機打擊曾石,就可以一家獨大,獨攬朝政,權傾朝野。”

“他早就知道此戰獲勝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他要的,就是大將軍戰敗。”

“若是大將軍佔了上風,他還會勾結秦軍,助秦軍打敗曾石將軍。”

說著,他搖頭失笑道:“至於萬一僥倖勝了,他作為主戰派魁首,坐鎮中樞,自然威望更盛,權力更大。”

“看到了嗎?這就是他一直主戰的原因。勝了是他的功勞最大,敗了,就是大將軍的罪過,他永遠都是最得意的那個。”

“屆時,再趁機派高手除掉戰場受傷的大將軍。”

“結果是不是一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見雅夫人被這朝堂陰謀詭計嚇得面無人色,渾身膽寒,嬌軀都顫抖起來,冷汗如雨一般自額頭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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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滿意一笑,繼續向她分析著其中陰毒:“這也是為何信陵君一直暗中支援主和派的原因。”

“也是為何,信陵君不惜將自己的妻妾女兒都送給我,只求我保你們一名,讓你們好好活著的原因。”

“因為這偌大的魏國,只有我,才能救你們一命,才能讓他的子女活下去。”

“沒有我,你們的下場只會悽慘無比,魏庸會讓他的妻妾和子女,以最屈辱最悽慘的方式去死。”

說著,嫪毐嘿嘿笑道:“好了,我先吃飯,你可以回去了。”

雅夫人無力再辯駁,面色慘白的轉過身去,雙目已然無神的邁過了門檻。

屋內再次傳來了嫪毐略顯得意,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夫人最好先去沐浴一番,我喜歡香香的。

到了子時,我會去靈堂陪夫人守靈,至於可愛的皎兒,希望她那時已經睡著了。”

雅夫人聞言,腳步一頓,驀然回首,雙目動了動,再次黯然了下去。

“emmm,或許不睡更有趣,唉,我他嗎就是天才。”

此言一出,雅夫人似乎終於承受不住,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雨中。

嫪毐望之,不僅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愈發得意了起來。

待雅夫人的身影消失,嫪毐才收起了笑容。

忽然目光一轉,看向了窗外,那裡,有一道婀娜苗條的倩影,驀然浮現。

“曦兒,外面的情況如何?”

嫪毐的話音一落,那苗條的倩影頓了一下,便宛若鬼魅般躍了進來。

跳動的燈火中,一冷豔絕美的少女,緩緩走了過來。

褪去了驚鯢戰服,再次換回了白衣長裙的少女,哪裡還有昨夜的冷酷與血腥?

白衣如雪,衣袂飄飄,夜色裡,她衣發隨著輕風微微飛揚,絕美的俏臉冷豔無雙,眸光流轉間,有著驚豔眾生的美麗。

宛若謫落凡塵的月宮仙子。

“魏無忌已死,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不過羅網損失慘重,來到魏國的殺手,死的死,傷的傷,安然逃脫者,不足一成,我擔心.....”

嫪毐笑著向她招了招手,同時問道:“擔心什麼?”

趙曦兒見狀,小臉平靜的走到了嫪毐的身邊。

後者隨手一拉,趙曦兒立刻倒在寬大柔軟的首位上,那婀娜窈窕的嬌軀也順勢落入嫪毐的懷中。

嫪毐的手,輕輕抱著懷中苗條的少女,微笑道:“擔心損失太大,呂不韋心疼,會趁機責罰我?”

趙曦兒看了嫪毐一眼,隨即將絕美的俏臉趴在了嫪毐的胸口,空靈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這次傷亡,是羅網數十年來,最多的一次。”

嫪毐捏了捏她那冰雪般白嫩的俏臉,寬慰道:“放心吧。”

“那些殺手,包括我們,在呂不韋眼裡,只是達成目的的工具而已,目的達到了,死再多的人們,呂不韋也絕不會說什麼。”

“且比起損失,殺了魏無忌,能讓呂不韋得到的更多。”

“與得到的東西相比起來,這點損失根本不算什麼。”

(祝大家新年快樂,2022,成雙成對,夜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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