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淮陽可以說是一片死城,只不過仍然有些地方之前還是有活人存在的。

比如那淮陽城外那些個早就已經被控制的士卒們,以及城中這一棟碩大的高樓,只不過隨著紅鸞夫人徹底死去,這些被其控制住的人們同樣化作了一個只剩下身軀的死物,再無半點靈智。

想來也是對方害怕屬於淮陽這邊的鎖天樓一直沒有接收傳遞訊息,而害怕漏了餡,不過如今紅鸞夫人都已經死了,自然是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

陳剎好歹以前在鎖天樓待過一段時間,輕車熟路的透過那羽石給直屬的青洲總部那邊傳遞了訊息過去之後,與兩人一具半死不活的身體一同離開了這漸漸出雲破曉的淮陽。

項海揹著自家三哥,跟在後面,剛剛從陳剎口中顯然已經得知了情況,心中惴惴。

不過好在事情完美解決,不管怎麼說,算是為其報了仇。

“說起來,倒是有些對不住李叔!”

沿著小路,三人緩緩走在路上,陳剎突然對李長鷹開口道。

李長鷹沒有開口說話,不過也猜到了陳剎是何意思。

“當時情況危急,我也無法審問那人,當年剩下的那三蓮教的最後一人究竟到了哪裡。”

陳剎這般說著,心中卻不由的嘀咕道,情況危急倒不至於,主要還是狼靈下口太快了,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跟紅鸞夫人說幾句話,就已經被直接吃掉了,可惜了這神異無比的功法。

陳剎不覺得紅鸞夫人這玩弄靈魂的武學秘法有多邪惡,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麼用還是要看人本身,而不是直接規定功法。

要不然的話,擅長用毒,而且一般與其交戰之人,都死的極為悽慘的武洲斜月澤門人其不是也成了歪門邪道?

李長鷹長嘆一聲:

“當年白蓮教主死於滄溟宗顧離之手,紅鸞夫人假死,在那時,黑蓮教主葉秦也就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想來即便是紅鸞夫人本人,應該也不會知曉,況且當年聽聞那老家夥已經具備了一些元神的威能,拼死反擊之下,想來應該也能將那人一同拖下水,如今還是否存活於世,誰也說不清楚。”

李長鷹颯然一笑,繼續說道:

“如此說來的話,與你一同斬殺了那紅鸞夫人,甚至截斷了對方直達神武境的陰謀,此行,也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不然的話,若是被對方的目的達成,恐怕單憑我自己,這仇是很難了。”

這話說得,雖然聽著沒啥問題,但是陳剎怎麼聽怎麼彆扭。

他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轉而隨意問道:

“李叔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李長鷹微微一笑:

“還能有什麼打算,這一趟出門,本身就是遠遊,生在平洲,卻從未全然看過,現在乾國名存實亡,估計等訊息傳開了,這片現在已經無主的地盤,要麼被宋魏兩國佔據,要麼被新的大勢力直接盤踞。先在平洲遊蕩看看便是。”

陳剎有點羨慕對方這無拘無束而且沒有什麼後顧之憂的心態,這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遊歷江湖,看看各處的風土人情,看看各地的武學門派,的確算得上是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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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說起來,這次那位君城主沒有前來嗎?”

陳剎之前在淮陽城就隨意的問過此事,不過自然不是多麼關心那個跋扈之極的女人如何,主要還是比較關心洪州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

“君姨忙得很,之前跟我一同前往沙洲,也是順帶另有其事,自然不會真的隨我一路,況且這平洲,想來她也不願意再回來了。”

“哦?”

陳剎眉頭一挑,隨後連忙問道:

“這是為何?”

他對這個跋扈女人顯然很好奇,而且這種八卦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聽到的。

李長鷹點了點頭: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事情過去的久了,知曉的人也就不多了。”

他緩了緩繼續道:

“事情很簡單,君姨當年出身平洲魏國世家,世代皆為將門,滿門上下皆都為忠烈,不論是君家還是君姨都為這個國家奉獻了很多。不過很可惜,那個國家最後背叛了她。

之前宋國魏國乾國,前者的實力要強於後兩者,後兩者不得不聯手抗敵,在一場至關重要的戰事之中,君姨所屬被圍剿其中,從當時的戰事上來說,在軍力戰力有限的情況下,那一支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的隊伍沒有去解救的必要,被直接放棄了。在戰力不足的情況下,有更加需要人的地方,戰場上沒有兒戲......”

陳剎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君城主被路過的劍皇所救,僥倖保住了性命?”

李長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那一場戰事,不僅僅是君家上下,還有君姨那邊才剛剛定下婚事的未婚夫,全都死在了那一場戰役之中,只有君姨一人保住了命。”

陳剎有些驚訝道:

“君城主後來竟然沒有找這魏國的麻煩?”

以現如今君仙的實力地位,一個平洲的小國,對其根本沒有半點威脅性,當家做主的是誰,對於她而言,也不過只是活動活動筋骨罷了,那麼一個跋扈至極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沒有報復,屬實出乎意料之外。

李長鷹搖了搖頭道:

“沙場出身,其實生死看的淡薄,因為說不準哪天都有可能會死,不論是生死與共的同僚,知己,乃至家人。

我曾經倒也問過一次君姨,是否憎恨魏國當年的選擇舉措。

她顯得很淡然,說為帥者,當初那個情況之下,要是選擇先救她們這一行人,那便是更大的罪過。那樣會造成更多士卒以及無關人的死去。甚至是一場戰爭的失敗,無錯。

但是不管怎麼說,此事到底牽連她自己,說是半點心無芥蒂,自然也不可能,魏國說到底也是她的故鄉,家人朋友全都死在了這邊,那便當她也死在這裡好了。”

“嘖嘖.......”

李長鷹說的輕描淡寫,陳剎搖頭有些感慨,想了半天,豎起一個大拇指這才笑道: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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