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準備了半個月的時間,以陶檀為首,項海一同跟隨著其暗中離開了落霞郡城,朝著青洲邊界的綵鳳郡而去。

項海與江故兩人一眼便看到了陶檀腰間懸掛,並沒有半點遮掩意圖的墨色玉佩,眼中豔羨的同時,心裡頭說是沒有半點不服氣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奈何陳剎之前表現可怖,兩人還真沒敢對這個他們眼中小輩如何如何。

江故被陳剎留在了落霞郡這邊。

一位實力不比尋常的煉魂二重的追影門高手,留在那邊有些浪費了,落霞郡這邊事物頗多,正好讓其幫著處理一些用不著腦子的事情。

比如平洲那邊模稜兩可的事情。

當日,一身黑袍,面目陰鴆的中年男人便被陳剎叫到了身前。

“這段時間你去平洲乾國淮陽郡那邊看看,之前有一個我們的人,叫秦錚,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在那邊沒有了蹤影,主要是探查乾國如今國主的事情,若是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不要打草驚蛇,回來通知我便是了。”

“是。”

江故的身影轉瞬即逝,陳剎這才眉頭微皺,一手把玩著那個透明晶石,心中細細的思量起來。

平洲乾國之前的時候,國內高手幾乎全都死絕了,只剩下一堆空殼子的乾國,在他眼中實際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當年那個叫做方夜的小子還想要留在乾國,做那方家名正言順的乾國皇帝,這也是人之常情,陳剎也懶得管,不過現如今知曉了靈石礦脈的事情,陳剎心裡頭就動了小心思。

雖然他現在手底下人手不少,但是在漫漫的一洲之地上尋找,那是難上加難,如果先將平洲那邊定下,然後發動大範圍尋找的話,未嘗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是個細水長流的活計,陳剎起初也並未想太多,只是想讓手底下的一些人去探探如今平洲乾國那邊的底,可是這小半年的時間過去,那個叫做秦錚的小子現如今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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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剎心頭一動,身形便來到了一處小院落之中,院落草木枯黃,儘管已經漸漸入了春,但是寒意仍然未曾褪去。

院落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趴在一處石桌上,小臉被凍的通紅,身體蜷縮在一起,光芒暗淡的眸子低頭,眼眶稍稍有些發紅。

似乎是聽到了陳剎突然而至的腳步聲,小丫頭猛地抬起頭,不過很快淡淡的眉毛皺在了一起,起身茫然道:

“您是?”

陳剎神色不變,看了一眼小丫頭似乎有些受驚,但是強自板起的神色,淡淡的開口道:

“你哥哥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啊?”

小丫頭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無甚光彩的眸子一亮,剛想要再說什麼,那一聲腳步聲已經越來越遠,消失不見。

小丫頭嘴角緩緩上揚,腳步絲毫不像是尋常目盲之人,幾個蹦跳起伏回到了房屋之中。

她不知道剛剛說話之人是誰,但是無疑這簡單的一句話給小丫頭陰霾到了甚至有些絕望的內心增添了一抹簡單卻溫暖的陽光。

簡單提了幾句之後,接下來的陳剎就沒在四處閒逛了,蹲在老巢之內,以剛剛獲得的暗影面具,進行那幾個特殊分身的分割。

其中,那個名為‘夜影’也就是以劫技能為主的分身被他留在了追影門秘境之中,用以坐鎮那邊。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以他自身精神魂魄為引的分身自然不可能有著他全部的實力,大約只有不到五成。

但是儘管如此,對付尋常的煉魂二重武者仍然如同砍瓜切菜,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第二個被他分化而出的,便是最早的時候,以‘刀影’身份出現的,以泰隆技能為核心的那個身份。

面容剛毅,稜角如同刀鋒一般鋒利,一身灰色長袍,目光之中帶著絕對的可怕壓迫感。

至於他現如今實力能夠分化而出的最後一個分身,陳剎想了很久,還是選擇了一個一身青衫,手持長劍之人。

原本所想象之中的那個‘莫雲’的身份,以及化身成為永恆夢魘模樣的分身都被陳剎從心中否決。

最簡單的一個原因便是,神秘之劍達到了現在這個等級,可以進行分化存在,比如疾風之劍,比如劫的鬼刃,以及暗裔魔鐮拉亞斯特。

但是,永獵之弓以及雙子面具,必須要神秘之劍在最核心的自己的本源才能夠變化而出,沒了這兩樣東西,莫雲的身份便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自然還有另外一個想法,直接運用這最後一個分身,帶著那把快樂之劍,去尋找一下觸發這疾風劍豪傳承任務的法子。

至於自己現如今身上所揹負的另外一個傳承任務:永恆夢魘魔騰。

陳剎只能說是走一步看一步,這個在自己想象之中以為是很簡單的傳播恐懼,未成想實現起來雖然難度確實不高,但是提升的幅度之慢,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黑暗之中,陳剎緩緩閉上了雙眸,回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沒有發覺出什麼問題毛病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規劃起接下來需要做的,應該做的一些事情。

不過陳剎心頭驀地一動:自己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情?

想了半晌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陳剎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心裡沒怎麼在意,應該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

遠在綵鳳郡之下的追影門秘境之中,一個一身白袍的少年人雙目無神的看著外面的人流來往,卻沒有半點要往裡湊湊的意思。

他現在只想給那個怪模怪樣的傢伙狠狠的一嘴巴,然後使勁往那個不厚道的傢伙臉上唾上一口唾沫......

他娘的自己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完完全全就是那家夥坑的,結果咱幫他把事做好了,這廝倒好,他拍拍屁股滾蛋了,把自己丟在這不人不鬼的破地方。

顏陽早就沒了咬牙切齒的心氣,只能在心中不住的哀嚎,這不是人過的苦日子,到底他娘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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