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春的暖陽,搭配著徐徐的春風,不覺有半分煩躁,反而有一種從心往外透露的暖意。

陳享受著這種暖意。

只可惜其餘人明顯不是太習慣這種已經偏入夏日的氣候。

這是一輛行走在大楚王朝官路的馬車與商隊。

大楚王朝,是中洲五大家之一的楚家把持。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現象,一般而言,能夠是一座王朝,尤其是像大楚這種王朝級別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麼齊名的所謂家族。

可是九洲畢竟不是前世,國家,王朝的力量確實強橫,可那是對於普通尋常人,和一些低階別的武者。

一旦達到了煉神境,如果真的參與到戰場之上,加上特殊的關口,一個煉神境守住,理論上,不管多少數量的尋常軍隊也是白搭!

故此,頂尖戰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之下,楚家雖然實力雄厚,但是與財力和人脈無雙的錢家與沈家,統管中洲海洲接壤位置的所有海運貿易的秦家,以及暗地裡最不好招惹的白家,楚家也只能算得上是齊名,完全無法凌駕於其餘四家之上。

不過不管怎麼說,中洲之上,明面上還是這大楚王朝,乃是真正的官方主宰勢力,尋常小門小戶,平頭老百姓頭頂上的天!

陳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概念,相比起必須要無條件遵從社會遊戲規則的上一世,他自然還是更喜歡憑藉個人武力,可以跳出棋盤上的,這個九洲武道世界。

“不二兄,過了這道山關,沐陽郡的範圍就算是過去了,出了青洲,便是中洲了!”

一個木簪插在頭上,身著一身青洲特有的紅淵蠶所吐的名貴蠶絲所鏽成的長袍,面容極為討喜的笑嘻嘻的青年坐在陳身旁。

陳點了點頭,此人跟他一樣,都不是這商隊之人,而是三日之前,也是從青洲沐陽城那邊,一同搭了這一路順風車的傢伙。

出門在外,尤其還是在青洲,自己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名號奉上,反而用了第一次來青洲這邊時候,看到那名為甄二的傻小子後,一拍腦子隨便說的名字。

離了沙洲足有兩三月的時間,不過有白凝兒這便宜閨女暫時在沙洲,而且離開之前,他已經吩咐了何青花,選擇好了搬遷的位置,對於安全方面,倒也不用太過於操心。

“不二兄,你這千里迢迢的趕來中洲不知所為何事啊?”

陳白了這廝一眼,一身紅色綢緞,顯得極為顯眼喜慶的青年名喚陳休,以與自己同姓為由,不喚陳兄,反而逮著這個‘不二’兩字一直開口,弄得陳這個渾身不自在。

“行走江湖唄,看看哪有不平事,哪有不平人!”

他這話不是作假,因為這一路從青洲而來,千珏之印的羊靈之善感應也會觸發一二,他還真有那麼幾分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少俠風采。

只可惜為了掩飾‘莫雲’這個身份,這種英姿是不能讓人看見了!

陳淡淡的說道,這個和自己同姓,名喚陳休的青年人顯然是那種閒不住口的主,輕輕扯了扯陳的衣角,小聲道:

“嘿嘿,不二兄當真是好風采,好氣結!不過,過了青洲沐陽郡,便是中洲了,與青洲那邊土匪山賊比比皆是不同,中洲要消停許多!不過更多的江湖少俠們,確實更傾向於在這邊,不二兄可知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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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雖然心中膩歪,但本著多瞭解一些這地方的心思,還是知趣的回了一聲為何。

這廝猥瑣的一笑道:

“青樓紅船,柔情似水,哪個姑娘不喜歡行走江湖,仗義疏財,俊俏多金的少年俠客哩?幾杯迷魂湯灌下肚,說些或是聲色犬馬,或是吹噓聽聞的破事,懷裡頭摟著個姑娘,春宵苦短,金枝玉露,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事!”

陳瞥了此人一眼,果然,從這人身上,就別妄想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了!

一看陳這眼神,紅衣青年繼續嘿嘿一笑道:

“不過既然來到中洲,這中洲名號最響亮的五個大家族就是繞不過去的檻!”

陳神色一動,饒有興致的看向這傢伙。

“楚家,不用多說,沈家,商路四通八達,神兵利刃,靈丹妙藥,種種能賺錢的活計,大都有所涉獵,錢家,全天下的銀票錢莊典當行的祖宗,秦家那些海魚不怎麼在中洲內部混,反而在海洲那邊名氣大得很,跟咱們這種過江龍搭不上!”

過江龍?陳瞥了一眼這廝,沒吭聲。

陳休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

“原本啊,這白家在九洲聞名的,應該是手段狠辣以及準神品的白虎血脈,嘿嘿,不過這幾百年來,卻是被人戲稱,白家的女人最出名!”

陳一愣,紅衣青年顯然也猜到了陳這反應,笑容更是得意:

“一般中洲外的武者,自然不可能瞭解這些,甚至經常行走中洲的好多人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小弟我還算是有所瞭解。說這事之前,不二兄可否聽聞過道宮的名號?”

陳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聽聞過,但是卻丁點不瞭解!”

紅衣青年也不意外:

“道宮在九洲聲名不顯,但是事實上在這中洲有著極為超然的地位,只不過相比起在武洲的幾大佛門禪院寺廟,道宮鮮少有傳人在江湖走動而已。

而這幾百年內,白家最出名的幾個女人其中一人,就與道宮的這一代天尊有過那麼一段往事。”

陳無語,原本以為會是什麼江湖秘聞,結果又他娘的是這些大人物的紅粉秘史。

一看他不感興趣這模樣,紅衣青年有些無趣:

“我觀不二兄年歲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怎麼和老朽一般無趣。”

陳頓了頓,提及此人所言的道宮,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事,轉頭問道:

“你剛剛所言的道宮,有沒有一位一身太極道袍,手持拂塵,長相氣質極為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紅衣青年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瞥了陳一眼:

“額...不二兄,事實上,大多數的老道士,都是這般扮相!”

陳思前想後,這才繼續問道:

“那老道士頭上的道冠與尋常倒是不同,正中為尋常道士的魚尾印,兩側則為蓮花印與芙蓉印,極為怪異!”

紅衣青年的眼神更是古怪:

“這...小弟是著實沒有見過的,不過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這位您口中的老道士敢來中洲混的話,即便道宮正傳不會理會,估計也會被那些道學信眾們拔下來,丟進江中餵魚。”

陳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想起了在烈水國偶然一見的那個算卦老道士,好像還的確是這麼個理。

更讓他回不過神的,還是那一僧一道的實力手段。

幾月之前遇到那位君城主,便是神武境的大高手了,可是卻也沒有看出自己待在手指上,化作指環模樣的神秘之劍異狀。

相比起在酒桌上遇到的那個醉和尚,一眼就相中那神秘之劍,想要進行交換的態度。兩者之間,誰高誰低,立見分曉。

而與那醉和尚一同的那個老道士,自然也不可能是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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