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雙方的交流也算是較為愉快。

對於許家父子得知了這件事如果真的找到自己想要的武功的話,會不會通知自己這一點,陳並不擔心。

反正能夠增加突破煉神境的機會,這破理由他也是信口胡謅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沒有半點效果。

再說了,武功秘籍這東西,不像是神丹妙藥,你吃掉之後,旁人就撈不著了,這東西用紙筆記下來的話,始終都是存在的。

他們父子練了之後,給了自己最起碼也能算是一份人情。

而如果自己告知了他們這個‘隱秘訊息’,若是這兩人得到了這類武功,而不告知於自己的話,讓自己知道的話,還平白惹下了一個敵人,而且是一個潛力無窮的敵人。

這兩父子是聰明人,一本武功秘籍,撐死了上品級別,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應該心中有數才對。

互相道別,深夜之中,月華城的路上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

畢竟一老一大兩個傢伙實在是太能喝了。

磨磨蹭蹭,都已經過了三更天,朝著這一日之計,最為黑暗的四更天前進。

一點亮星如同是真正的星芒從黑夜之中隕落,在一個絲毫不起眼的陰影之中,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陳心頭警兆大起,只是瞬間,想也沒想,便朝著身旁真氣運轉,一個懶驢打滾,翻了一大圈。

鋒利的真氣伴隨著那一點亮星擦著他的腰身釘在了地上。

只要晚上半分,自己的腰眼就會被這一槍刺穿,連人帶槍,整個釘在這地上。

雪亮的一把長槍在這黑漆漆的街道上顯得異常的奪人眼球。

淡淡青紫色的真氣與那把長槍一同刺入了地面之中,經過特殊撲就的沙地沒有任何的阻隔,這一道槍身整齊的沒入地面之中,

陳的速度何等之快,只是懶驢打滾出去的瞬間,雙臂借力,在地上一撐,一個後躍,只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這一連串的動作。

站定之後,看著那把仍然插在地上,後續沒有繼續跟上攻擊的那把長槍的主人。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開始上下打量起了這個突然殺來的傢伙。

一身黑衣蒙面,看不出具體的面容,只能看到那露在外面的雙眸發亮,如同兩道寒星,眸子中的那鋒銳光芒,使得陳只是與之對視片刻,便稍稍覺得一股刺痛之感傳來。

這人是個槍道大家!

這把長槍已經練到了骨子裡!

不單單是真氣,更重要的是與那位小劍聖魏長鋒相同,練到了自成一脈的那一股槍意。

諸多兵刃之中,除去那些奇門兵刃,長槍的難度堪稱是兵刃之中的前三,甚至是第一都不為過。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難精了。

而剛剛這人只是管中窺豹的那一槍,陳就能夠感覺得到,這位一身槍意的凝練,即便是當時的刑戈,似乎也沒有達到。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陳到底沒見過那家夥出手,僅僅看過他將手中那把極品級別的長槍召喚出來過一次。

“你是何人?”

看著那眸如寒星的人影,陳眉頭微皺。

那人卻絲毫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青紫色的真氣環繞著那把雪亮的長槍從地面拔出,快步逼上,直接就是一槍刺出。

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而且真氣極為強橫,甚至比起昨日白天的魏長鋒也不差多少。

自己幾時惹過這樣一位?

陳的腳步連忙後退,心中快速的閃動著無數的念頭。

他自認手腳做的乾淨,將最近遇到的這些人,這些事都想了一個遍。

昨夜驚鴻一瞥的一根長槍映入到了他的心中。

這是昨夜那個被自己活生生勒死的那個傢伙房間之內一把長槍。

那人也是有趣,一把長槍放在床底,卻不放在身邊,自己摸到他床沿旁的時候,他甚至連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不過這傢伙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嗎?

陳仔細的打量起這個老人的身形來。

沒錯,就是老人!

即便他遮掩的很好,可是陳的經驗何等豐富,他的真氣強度應該遠遠高於自己,理論上來說,就拿魏長鋒舉例,不論是速度還是瞬間的爆發力,都應該勝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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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人不然,他的真氣雖然強橫,可是似乎駕馭著這些真氣的肉體實在是太過於老邁了。

渾身的槍道修為境界極高,但是如果真的動手的話,這具身體不足以讓他施展開。

這是肉身的桎梏。

他手中長槍的刺,挑,撩,劈,翻轉之間極為滯澀,雖然在旁人眼中已經迅速無比,可是對於陳而言,差的太遠了!

這也側面說明了,真氣的修為境界,並不能代表了戰力!

而此時,接近四更天的大道上沒有一人的影子。

自己不需要束手束腳!

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細,陳自然不會說什麼尊老愛幼的狗屁話,自己弄死了他的後輩,或是弟子,他來報仇,殺了自己,天經地義,說不出半分不是。

可是自己也不能白白讓他殺,反身幹掉他,同樣是天經地義。

生死之分,本來就沒有對錯!

‘蹭蹭蹭’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黑色的短刀一動,分化成了三柄飛刀,而原本被那槍意鎖定的年輕人瞬間消失不見。

黑暗的天地之中,似乎原本停留在這裡的那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幻覺,他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老人微微一愣的同時,心中暗叫不好,腳步身形快速的想要向後退去。

它似乎料到了這是什麼隱匿的手法,但是他與當日那位雲煥國的林江國主犯了完全相反的錯誤。

這也不能怪他,黑夜的遮掩下,那三把同樣漆黑色的飛刀,實在是太過於隱秘了。

陳又極為陰險的將真氣收斂波動,掩飾行蹤,使得飛行之間沒有半點的破空之聲。

他的腳步的確很快,比起進入了遁形狀態朝著他那邊刺去的陳速度半點不慢。

可是比起體積極小的飛刀來說,顯然還不夠看!

青紫色的真氣密佈在槍身上,那三柄飛刀前後以一個倒轉的角度瞬間飛了過去!

‘彭!’

陳主動現身,將手中短刀直接揮向了老者的咽喉。

一直提防著他的老者怎麼可能不意識到這一點,槍身架在身前,擋下了這一擊!

霜寒的真氣從陳的體內快速的湧上了手中。

一股霜寒之感,隔著那把長槍傳入了老者的手掌之中。

老人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所以如果以快打慢,自己很有可能被硬生生的拖死。

而眼前這個傢伙此時竟然想要比拼真氣內力,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念及至此,離近了之後隱隱能夠聽到風雷之音的青紫色真氣從那把銀色蛟龍一般的長槍上凝聚。

陡然炸起的真氣將雙方的面孔以及這四五米的街道瞬間照亮。

老人的面目被黑色面紗隱藏,可是陳並沒有。

老人很輕易的就能看得出對方瞪得老大的眸子,以及眸子中的那一根根炸起青紅色的血絲。

短刀的刀刃架在那長槍上,兩人卻都沒有看向這兵刃相接的位置,而是牢牢盯著對方的眼眸。

似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不算長,可是在這種戰鬥之中,也不算短了。

老者突然看到這個原本帶有瘋狂和歇斯底里之色的青年,眼底漸漸的平緩了下來,最後竟然還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這不是錯覺。因為這個青年下一秒真的咧開嘴笑了。

他笑什麼?

不知死活,到底還是年輕人!

這種念頭才剛剛出現,一種冷到了骨子裡,同時攜帶著無盡死意的冰涼之感,同時插在了後心,後頸,後腦之中。

老者這才清楚,這人究竟在笑什麼了。

笑自己死到臨頭,還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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