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結真氣種子的過程,倒是沒有出現什麼么蛾子。

暗裔力量在凝結出這一隻暗裔之眼後,似乎消耗了極多的力量,真氣種子方面,竟然沒有任何要與體內的青魔一脈的力量相爭。

最終,一個青白色,散發著無盡寒氣的真氣種子沉入了陳剎的丹田氣府之中。

只是瞬間,原本乾涸空無一物的經脈竅穴之中,開始被洶湧的真氣浪潮所淹沒。

冰涼的真氣流通全身,這一次,陳剎真真切切感覺到了東方婉兒口中所說的,那種如同新生了一般的特殊快感。

這種真氣貫通全身的感覺,彷彿是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有了自己的完全控制能力,洶湧的真氣如同是自己的手臂延伸一般,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特殊感覺。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陳剎這才看到,院落之中的那些珍貴花草已經被冰霜打的極為蔫吧,狂暴的靈氣進入自身體內,更是使得他盤坐的這裡周圍如同是被旋風席捲了一般,亂七八糟。

好在現在王宮之中根本沒有什麼人,而且呂嚴格要求自己這邊尋常人等根本不準接近,這邊的動靜這才沒有擴散出去。

要不然的話,陳剎只是看看連大院前後牆壁上都是白兮兮的霜氣,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舒展了一下身子,拿出重新化為了短刀的神秘之劍。

淡淡青白色的真氣依附在短劍之上,外形上沒有半點的變化,只不過可以看見幾縷微不可見的白色寒氣溢位。

陳剎眼神微眯,渾身氣勢凝結,短刀隱藏在袖中,蓄勢待發。

如同一張弓繃緊了弦,猛然射出的箭矢一般,手中黑色短刀始終沒有半分的光亮,可是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黑色短刀僅僅只是刺在了空氣中,可是伴隨而起的寒風也如同一道寒冷的兵刃,仍然向前刺去,真氣破開空氣的炸裂聲在院內響起。

一路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這一道真氣的刺入,無數在沙洲異常珍貴的花草樹木被這一道刺出的真氣罡風整個破開,成為兩半。

不僅如此,那些被鋒利切開的光滑表面上,還有這淡淡的青霜凝結。

不同於呂候遠的那種白色純粹的霜寒,這青霜似乎更帶有一種沁入骨髓的冷意與死寂。

那些被切開的樹木只要沾染上這一層青霜,很快翠綠的枝葉就變得枯黃無比,失去了它們原有的生命氣息。

‘這《青魔經》估計應該是聖品武學了,單單是這真氣質量,就絕對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功可以比擬的。’

‘不過那青冥教中這種傳承居然只是其中之一,相同的傳承還有八個,嘖嘖。’

陳突然想起了這個時候應該遠在海州的東方婉兒,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折騰了一天,月夜已至。

陳一身黑衣,躺臥在王宮之巔,仰望著銀盤一般的圓月,思慮萬千。

他在等人,也在想事情,只不過這次不敢再去鎖天樓上了,雖然或許對於刑戈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的面容並未轉換成莫雲的模樣,陳相信,那家夥應該知道自己的那個身份,自己這副模樣,還可以說成是人皮面具的功勞,要不然臉部肌肉轉動改換面容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對方萬一要是因此動了歹心,那結果就猶未可知了。

他猜得不錯,沒讓他等太久的時間,一身騷包至極的雪白色長袍男人出現在了王宮城樓上的另外一個角落。

刑戈看著眼前的青年,心中有些複雜。

貌似飛雲劍仙死去的訊息,眼前的青年還不知曉?

或許是知曉了,但是和他並無太大關係?

刑戈心中想了很多,不過注意力放在這青年身上的時候,卻是一愣。

竟然凝氣了!

原本有些搖擺的小心思頓時被拋了出去,他有家族秘法,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青年的骨齡還不到二九,這般年歲就能凝氣,即便在大宗大族之中,也算是中上游了。

這並不誇張,畢竟那些大宗大族,少數在母體之中,就已經備受關注,天材地寶當零食吃,體質本身就不是常人可以媲美,一出生下來,天生天人之橋洞開的都不是什麼過於稀罕的事。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可是能在不公平的情況下,努力收穫公平的結果,已經是值得尊重了!

刑戈呵呵一笑:

“莫小兄弟好雅興啊!這一段時間終於算是忙完了?”

陳收回了仰視的目光,轉頭看向這個面容年輕,眼中卻總有滄桑之色的男人,淡淡道:

“莫雲不是我的名字,叫我‘剎’吧。”

刑戈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他作為這一片身份特殊的鎖天樓主,種種蛛絲馬跡,很輕鬆的就可以將這位最近名頭火熱的莫少俠,與那位只是露了一面,就讓鐵鹽城那邊的路老苦不堪言的傢伙聯絡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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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戈笑著問道:

“剎那的剎?”

陳搖了搖頭:

“羅剎的剎!”

“好名字!”刑戈點了點頭。

陳沒有理他,只是防備的看著刑戈走過來。

“不必如此!”刑戈也不在意,擺了擺手。

隨後他指向陳身旁的那把鏽劍突然道:

“這把劍的主人死了。”

陳一愣,眉頭微皺,隨即轉過頭,心中閃過瞭然:怪不得這破劍前些日子那般的異樣。

見他面容似乎並無異色,刑戈原本惴惴的心思這才重新放回到肚子中,看來兩人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也好,他們刑家人不用跟那一脈拉關系,這樣相處的更加舒服。

他原本就是厭倦了家族中的那些框框繞繞,這才獨自出來尋求突破煉神的機緣。

見陳這幅模樣,心中大致猜了猜,刑戈還是笑道:

“沒有什麼想說的?飛雲劍仙隕落,可是轟動整個九州的大事,咱們這群小輩的不知道,可是那些老家夥有好多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呢!”

陳怎麼看,怎麼都沒覺出來這廝和自己能統稱為‘咱們小輩’......搖了搖頭道:

“有什麼好說的,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我們家鄉有一句渾話:老子自打下生起,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嗯哼,雖然是廢話,但是還真有道理!”

刑戈轉頭看向故意離他足有兩丈遠的陳笑道:

“你小子不錯啊,能吟詩作賦,也能嬉笑怒罵,像個人,就是跟堪破世間紅塵這點,有點不太討喜,像靈山寺的那群高僧。”

話似乎前後有點矛盾,但是兩人誰也沒覺得奇怪。

驀的,刑戈突然轉頭道:

“有興趣和我一起去青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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