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中)

大洪流並未像一列橫衝直撞的列車闖入每個人的家庭,潮流的鉅變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突兀,相反,那種變化是一點點浸入家常的日子裡的。

人們發現這個社會變了,原有的秩序被打亂,生活脫離了原有的軌道,變得不可理喻,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過去熟悉的世界漸漸崩塌,變得面目全非,只能被動或主動地陷入狂熱之中。

氛圍變得壓抑沉悶,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再被自己掌握,明天變得不可捉摸。

從城裡到鄉下,從大人到孩童,每個人都壓力重重,惶惑不安,驚惶失措,甚至性格扭曲。

生活被硬生生的分成了兩截。

已經夏日炎炎,可是一些熟悉的老人再也見不到了,大家沒有了談笑風生。

何雨柱為了躲避這種壓抑,經常深入大山,險峻的峰頂攀爬過,陰暗的谷底也探險過,就差沒有跟水庫裡的大魚暢遊,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怕一尾巴拍昏。

活著的大魚精神抗拒力極大,無法收進空間,五斤左右還能勉強,兩三斤的最是輕鬆,水庫魚被何雨柱至少收進了上萬斤,按著如今的價格也有千元之多,還是那句話,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物難尋,東北深水淡水魚的味道極好,肉質緊實土腥味極少,即使後世2020年,湯河魚也是本地人難尋,只有在水庫附近的飯店才能吃到。

何雨柱感知深水裡的大魚,擦擦口水,真的很饞,半個人高的大魚也許你見過,可是比人還高的胖頭魚你見過嗎?想起大胖頭包的魚肉餡餃子,何雨柱又咽咽口水,走吧!抓不到,饞也是白饞,只能等水庫放水時,撿點漏。

侉鬥裡扔進兩條大鯉魚,至於胖頭和鯽魚,那個味道更好還是留給自己和媳婦兒吃。

“八斤三兩,一毛一斤,總共八毛三分錢。”

後勤處的女財務放下手中的桿秤,向何雨柱羨慕道:“何主任真厲害,能抓到這麼大的魚!一個月下來可不少賺!”

何雨柱神情自若的掃了她一眼,這是眼紅了?

以前都是食堂自己稱重,然後上報即可,現如今都必須嚴格財務管理了。

“如果不是為了療養院給養,誰願意去水庫裡抓魚,我要是淹死了?誰救我?光看著我賺八毛錢了,誰又見到我冒了多大的風險?”

女財務訕訕一笑,“確實確實,是挺危險的,有些不值當。”

何雨柱拿著收據向會計室走去,如今這個年代,什麼山貓野獸牛鬼蛇神全特麼的出來,以前都是笑臉相迎你好我好大家好,現在可到好,一不小心,就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的刀子,“噗呲”一刀扎死。

從會計室裡出來,看著手中的八毛三分錢,肉食是越來越難收了,村裡也是“溜淨”(乾淨),雞鴨鵝都沒了,不讓養了。

如果不是得到周書記的警告,自己事先絕對會提前收購一波,可惜那些雞鴨鵝,不是進了村民的肚子,就是進了「紅袖箍」的肚子。

滿腹牢騷的回到廚房,看看徒弟們的大鍋菜,“青椒炒黃瓜片”,“茄子燉土豆”,零星一點肉丁呈現其中,完!就這伙食,今天肯定捱罵,那些老家夥不敢跟“紅袖箍”炸刺,罵咱們這些人可是張嘴就來。

默默的就和鹹菜啃倆窩頭,鄉下搞運動,糧食又開始減產,比三年災害強一些,純棒子麵。

何雨柱回到宿舍休息,想著怎樣從村裡搞點物資,可如今農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以農補工可不是一句口號,那是實實在在的流著血淚。

城裡的臨時工,每月最低也有12元收入,農民老大哥忙活一天到晚,只有兩三毛的進賬,真的是不能比呀!

星期六臨下班之際得到通知,明天休息。

何雨柱把換洗的衣服打成包裹,嘴裡嘟囔著:“一天天的就是學習,就連星期天都在學習,我特麼一個月都沒回家了,你們一天坐著通勤回家,我特麼想媳婦想孩子都要想瘋了。對了!趕緊給莉莉打個電話。”

從辦公室出來,包裹扔進侉鬥,騎上三輪侉子就走。

“何主任下班啦!”

“嗯!禮拜一見!”

出了療養院,一路風馳電掣。

何雨柱拎著一條胖頭魚回到家中,紅紅和板磚正滿炕的亂爬,見何雨柱進來頓時一愣,這老家夥是誰?怎麼有點眼熟?大魚魚!這個好吃!

何雨柱本想著孩子見到自己能伸手要抱抱,誰知倆孩子伸手越過圍欄抓向胖頭魚。

得!跟你們媽和姑姑一個德性,吃貨!

“莉莉?”

何雨柱見屋內沒人喊了一聲,西屋裡沒有回應,看來是出去了,這時院裡響起大門聲,原來是莉莉推車回來了。

“我出去打個醬油,你回來得挺快的。”

“嗚嗚嗚…”

先蓋個章再說,太久不見,甚是想念。

“流氓!在院裡讓人看見。”

何雨柱看著自己的媳婦兒,以前是滿面羞紅,現在是習以為常。

回屋脫下衣服遞給莉莉,抱起女兒紅紅。

紅紅楞楞的看著何雨柱這張豬腰子臉,伸手就向嘴裡扣去。

“嗚!爸爸嘴裡可沒有好吃的。”

板磚見姐姐伸手,以為搶到什麼好吃的,頓時急哭了。

何雨柱又手忙腳亂的抱起板磚。

“哎哎!別扯爸爸嘴,疼!疼!”

倆孩子一邊一個,分別拉扯何雨柱的嘴角,疼的何雨柱直叫喊。

“我來吧!孩子應該餓了,你趕緊做飯去。”

莉莉接過倆孩子。

何雨柱狠狠的在倆孩子的屁股蛋上親了一口。

這玩意兒可真怪,洗粑粑介子的時候,噁心得不行,現在又對著屁股又親又咬。

收拾魚、剁餡、和麵、包餃子、一氣呵成,一小時後,莉莉吃上了久違的魚肉水餃。

莉莉在屋裡帶孩子聽著收音機,何雨柱在院裡抽菸,看著莉莉和孩子,是不是應該把電視拿出來?可是轉業回京時,大包小包的再加上一臺電視,實在是麻煩!

為了避免打擾戰鬥場面,何雨柱跑到西屋睡覺,婉轉低吟響徹到後半夜,一宿四次!這身體!槓槓滴!

清晨,何雨柱睡得正香甜,兩張肉乎乎的小屁股坐在臉上。

何雨柱被吵醒,憑著感覺他就知道,準是紅紅和板磚,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這倆孩子專門把屁股往臉上坐,而且專坐自己,從不坐莉莉。

張嘴胡亂的對倆小屁屁咬了幾口,紅紅和板磚樂得”嘎嘎”笑,撅著小屁股爬向炕裡。

莉莉在門口偷笑,讓你昨晚往死裡折騰我,還讓人家撅著!

吃過午飯,倆孩子睡著了,何雨柱和莉莉洗起了衣服,滿滿的一大盆。

何雨柱看著媳婦兒頭上的汗珠,”媳婦兒,你知道洗衣機嗎?”

“知道!怎麼了?”

“我們買一臺,這樣以後洗衣服你就輕鬆了。”

莉莉有些猶豫,“洗衣機買了,那回京城怎麼辦?”

“不行就給舅媽,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何雨柱豪爽的對媳婦勸道,莉莉聽到後很高興。

莉莉拿著搓洗板正用力的搓洗衣服,何雨柱看著抖動的大燈,壞笑道:“莉莉,我給你講個故事。”

莉莉擦擦額上的汗,“你講吧!我聽著。”

“話說,兩口子有了孩子後,為了避免孩子知道的太多,於是,把那個事定了一個暗號,暗號就是“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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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吶,兩口子因為瑣事吵架,分房而睡。

時間一長,丈夫見妻子每天忙碌的洗衣做飯做家務,很是心疼,於是就想緩和一下關係。

晚上,丈夫看見妻子把孩子哄睡著了,就悄悄的喊道:媳婦,我們晚上“洗衣服”吧?

正巧妻子來了例假心情不好,丈夫問的也不是時候。

結果妻子大怒:洗衣機壞了!你自己用手洗吧!”

~~~

“我打死你個流氓!咯咯…”

莉莉拿著搓洗板滿院追著何雨柱。

“你給我站住!”莉莉拄著搓洗板,喘著粗氣。

“你保證不動手了,我就站住。”

何雨柱用手撓著後背,挨了一下,真的挺疼!

莉莉扔下搓洗板,“不洗了,你自己洗吧!咯咯咯……你太筍了!”

何雨柱看著少半盆的衣服,“唉!笑話落到自己頭上,自己還是用手洗吧!”

何雨柱拿起衣服打上肥皂,用手仔細的搓洗。沒辦法!搓洗板不會用,每次都弄得一身水。

幫著莉莉晾曬完衣服,何雨柱來到街上,此時的風暴已經影響到襄城,不時的就能見到一輛解放牌貨車,拉載一車武鬥人群,呼嘯而過。

他們都是各企業的武鬥隊,名稱亂七八糟,什麼~火箭隊~太陽隊~大刀隊,等等,這些武鬥人員年齡也都不小,大的也有四十來歲,可見人們的瘋狂程度。

何雨柱扇扇鼻前的飛揚塵土,看著遠去的車輛,低聲嘟囔道:“一群敗家玩意兒!不好好過日子,折騰個幾把!”

何雨柱來到供銷社,見到售貨員後,你要先來一句“某某某萬歲!”

然後售貨員會回答,“為**服務!”

…he……tui…

一群精神病!

何雨柱拎著西瓜和香瓜坐上三輪侉子,突然想起那個經典動作,“嗨!西特樂!”

路人看著這個趴在三輪侉子上狂笑的軍人。

“這當兵的瘋了吧?”

“肯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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