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追求者
陸正澤抽走姜月手裡的自制“撈網”，沒有直接走進水裡，到一旁挑挑揀揀找了一些樹枝，用手絹四角一一綁上，做了一個小支架。
把做好的“漁網”固定在在一個細小的支流口上，確認流水可以順暢地從中穿過，陸正澤另外拿起一根撿來的長樹枝，半貓著腰，沿著前一段的水流不停地敲擊拍打，一直到“漁網”前面。
重複了幾次，陸正澤去檢查漁網，收起看了一眼，眉尾一挑，順便拆了固定的架子，拿著一小包的打撈成果丟給姜月。
“看看這些夠了嗎？”
姜月接過來開啟，裡面全是鮮活的小魚小蝦，一個個晶瑩剔透，身上的結構都一清二楚。這種新鮮的河鮮味道最是鮮美。
這個量都能做好幾餐了，剩下的曬成幹用來煮湯方便又鮮美。
“完全足夠了。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也教教我吧。”姜月捧著手裡的戰果發問，像是做成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問得這麼羨慕而又肯定。
只是個打撈小魚小蝦的方法，沒什麼可藏著掖著。平緩地說道：“很簡單，這些魚蝦容易受驚，那個支流口是唯一往下游流的地方，它們被我從上面趕就只能往水流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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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貼心地用手比劃，怕姜月不理解，“事先在流水口後面固定好漁網，然後多來上幾次，剩下就看運氣好不好了。”
薄唇勾起，“看來今天姜知青的運氣不錯。”
陸正澤說話的節奏不急不緩，聲音低沉，很有磁性，剛過變聲期沒多久還有沒有完全褪去的少年氣息。
放在耳邊聽的話，該是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
姜月該死地是個聲控，陸大佬的聲音簡直是太合自己的胃口了，以後有機會能帶大佬走走聲優路線嗎？
“原來如此，幸虧和你一起來了，不然肯定學不到這一招。”衝著陸正澤微微一笑，突然記起陸嫣，去拉著陸嫣一起看。
“妙妙快看，哥哥超厲害撈了好多蝦。”
陸嫣踮起小腳，扒拉著姜月的手往裡看，雙眼放光“好多呀。”兩隻手圈起來做個小圈圈的的手勢。
“有一次哥哥也幫我抓了，可是才這麼一點點。”陸嫣委委屈屈地說。
姜月看她的小女孩情態忍不住笑了出來，杏眼裡多了幾分調皮，“那沒辦法啦，只能說是姐姐的運氣比較好咯。”
陸嫣也不惱，直誇姜月運氣好。
陸嫣的小甜嘴哄得姜月很開心，本以為妙妙是個很靦腆的小可愛，沒想到這麼會說話。
這樣更好，最起碼不是真的那麼膽小，能夠懂得隱藏自己只在親近的人面前放肆，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疼愛地捏了捏陸嫣的小肉臉，軟聲細語問：“那要不要姐姐把好運都分給你呢？”
不給陸嫣說話的機會，姜月就已經把這包小蝦放進陸嫣的手裡。“這是姐姐的好運，今天的都送給你啦。”
“回去找姐姐幫忙把這些曬乾，下次姜姐姐用這個給你做好吃的。”
陸正澤輕蹙著眉，站在一旁，四周的風撥動著樹葉沙沙作響，風不知是撩撥了水，還是撥動了誰人的情思。眼光流轉，想要低眉掩去，卻越發聚了化不開柔膩。
眼前這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被記錄在了腦海中，肆意又勢不可擋地闖進自己的世界。
...
天色開始微微染紅的時候，姜月一行才從後山走出來，和陸嫣的嬉鬧聲不斷，當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姜月在說話。陸正澤安安穩穩地走在後邊，時不時回答一下姜月和陸嫣。
走到快出後山的路上時，一道嗲聲嗲氣的聲音突然插入，“陸正澤～”叫得姜月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附帶了一個冷戰。
這聲音膩得人都快沒了，和現代娃娃音鼻祖有得一拼，那一聲陸正澤叫得是哀怨百轉。
循著聲音方向望去，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年紀的女人，標準的鵝蛋臉，一身青色碎花布衫直筒長褲，身段妖嬈。手邊還挎著一個籃子，裡頭裝了些野菜野蘑菇。
那個女人看到陸正澤又驚又喜，幾步走到三人這邊，兩條胳膊像蛇一樣就直接纏上了陸正澤。
“陸正澤，真巧，在這都能碰上你。”再聽一次，依舊被這個聲音膩歪得不行。被纏上的陸正澤像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一般，過電似的條件反射就甩開了膩歪女的手。
“和你不熟。”陸正澤臉沉得像墨，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姜月，看到姜月眉頭川字隱隱出現，怕是誤會了什麼，只想趕緊和這個女人撇清關係。
姜月流露出的表情只是對這個女人聲音矯揉造作的生理性厭惡，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表情。
這個說話曖昧不清的女人是村裡王癩子從外面帶回來的媳婦兒，叫林美音。村裡都傳是王癩子從外面買回來的不清白的女人，不是什麼乾淨東西。
帶回來一個活生生的人也不能不管，又和王癩子結了婚，一個村的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只能也給林美音在這裡登記上了。
沒兩年王癩子突然得病就死了，現在就剩她一個寡婦，日子很是難過，經常能聽到村裡的婦女聚在一起罵罵咧咧，說她和誰家男人有首尾，到處勾搭別人家的男人。
陸正澤也是林美音看上的物件，林美音自從王癩子死了之後，村裡女人說她狐媚子，長得真帥妖里妖氣。她們都對她不喜，處處排擠給她穿小鞋，那她就勾搭她們男人，把這個名聲給坐實了。
“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語氣曖昧勾引，“人家可是很想你呢。”說著又想往陸正澤身上靠，陸正澤眼尖地往旁邊一閃，林美音差點摔在地上。
姜月眼疾手快地把陸嫣的眼睛蒙上，可不能讓陸嫣看這些***的東西，情感教育也是很重要的。
林美音差點摔倒，堪堪站穩身子，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被陸正澤的不解風情氣得輕，翹起蘭花指把碎發撥到耳後，注意到了姜月。
意識到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林美音收斂了幾分，剛剛光看到陸正澤了，還沒發現向陽村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漂亮的女人了。
上下打量一番。身段臉蛋都比自己好上太多了，那一身細皮嫩肉，在太陽下白到泛光，陸正澤什麼時候搭上的。
難怪今天這麼大反應，之前還只是愛答不理，合著這是找了個好物件啊。
“喲，這位是？怎麼在村裡沒見過啊。”林美音抄著手問道。
“我是村裡新來的知青...”
“她是誰和你沒關係。”姜月還沒說話就被陸正澤搶走了話頭，怔了怔。不懂為什麼陸正澤不讓自己說完，難道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難道這就是大佬的絕美愛情？所以不能讓她誤會自己和大佬有什麼姦情？
這不能吧，陸正澤在書裡說了很多關於他妻子的描述，怎麼看眼前這個妖嬈小婦人也和書裡說的那個人扯不上半點關係啊。
可能他有其他的難言之隱吧。
陸正澤抱起陸嫣，一言不發地拉上陸嫣就走。留在原地被無視的林美音咬碎了一口銀牙，轉而又玩味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原來是知青啊...
陸正澤還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憑他就想用那張臉巴上一個知青，嗤笑一聲。有意思，這麼漂亮的女知青想必還有很多人看著眼熱啊。
明天是該去和“姐妹們”走動走動了。
陸正澤拉著姜月走了一小段就鬆開了，臉色難堪，嘴唇都有些泛白，聲音僵硬地解釋道：“對不起，剛剛那個女人你以後盡量少接觸，我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姜月見陸正澤不是很願意提起這件事，也沒有深究，貼心地安慰說：“嗯嗯，剛剛的事情我會趕快忘掉。”
要進村子之前陸正澤就讓姜月和他們分開走，怕姜月會找來閒話。姜月很想表示自己不介意，但是陸正澤似乎比姜月自己更在意。
只好分開各走各的，和兩兄妹告別後姜月加快腳步趕回知青宿舍。這麼晚才回去，方如玉肯定都等急了，肯定一會又得和自己嘰裡咕嚕個大半天。
掂了掂包裡摘的果子，希望這些能收買一下那個小吃貨，讓自己的可憐的耳朵能少受點苦。
剛進門就一道黑影撲了過來，姜月被撲了個滿懷，連退幾步才停住。
“你怎麼才回來啊！”這熟悉的哀嚎聲，除了方如玉還能有誰。
“我半下午就回來了，就在房裡一直等你，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從鼻腔深處發出一聲哼。
“結果呢，等你等到天黑你才回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說起來自個還委屈上了，臉皺皺巴巴，早上扎的麻花辮都鬆鬆散散，四處跑出股辮。
看來是等自己的時候躺在床上休息了吧。
“別生氣了，這個是我特意摘了帶回來給你吃的。”姜月獻寶一樣開啟布口袋，露出裡面醜萌醜萌的梨子。
“哇！居然是梨子。你這是上哪摘的呀？”手已經伸進去拿出了一個乾淨的梨，就著皮咬上一口，小小的牙印都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