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不想做人的林白
一陣沉默。
……
別人用人旳標準來要求自己，你卻用天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怪不得如此狂妄，如此不在乎世間禮法道德！
這一刻。
林白所有不合常理的行為都有了很合理的解釋，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把自己當成一個人。
……
正義門要培養一個天道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江玉如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但顯然。
林白追求的道，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林掌櫃，言出法隨的修煉方式傳播出去，你就不擔心別人先一步修煉成功嗎？”彭澤不死心的問。
“但凡存在一絲一毫的私心，都無法成為天道。”林白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傳播出去，所有人都能修煉，是大公無私，是眾生平等，若有人先我一步，那是命數使然。我不會抱怨什麼。但若我為了一己私利，敝帚自珍，才會終身無望天道。以私心追求大自在，最終只會成魔。”
彭澤啞口無言。
林白解釋的清清楚楚，他還能說什麼，人家追求的是天道，就是無私啊！
你總不能用人的標準去強行說他不對……
“原來修行之上，還有法則一說……”道淨的人生觀也遭到了巨大的衝擊, “我們的路都走錯了嗎？”
“道淨師兄，無所謂對錯, 每一個人走的路不一樣而已。為什麼我正義門這麼多年名不見經傳？好比回龍觀是種田的一把好手, 而正義門則在打獵的路上一騎絕塵, 兩者沒有交集，你們不知道正義門, 再正常不過了。”林白看向了道淨，“而你在修行，別人在種田, 你總不能說種田的就錯了。成為天道本就是虛無縹緲之事，我正義門前輩歷時萬年，不曾有一人踏上那一步，又有什麼資格談論對錯？”
“既如此, 正義門為何突然入世？”道空問。
“天降之人亂世，世界都可能因為他們而覆滅，世界毀滅，成為天道, 還有什麼意義？”林白道, “天道雖然兼容幷包，但也兼具護衛眾生的責任。所以，我便入世了。而且, 我師門長輩有過推測，歷來正義門在法則上的修行沒有結果，恐也和閉世有關, 此次借天降之人入世, 也算是一場新的契機。”
“就是說, 正義門一直在悟道，參悟法則？”江玉如紅著眼睛問。
“對。”林白肯定的點頭。
“除了言出法隨, 愛之道, 和殘缺之道, 還有別的法則嗎？”江玉如又問。
“金木水火土，自然, 天象, 維持天地執行的根本, 都是法則。”林白道。
“怎麼參悟這些法則？”彭澤問。
“不知道。”林白搖頭，“我才二十多歲, 同時參悟三項法則已然應接不暇了, 哪還有精力去研究其它的。但法則一道, 大同小異，不外乎純粹二字吧！彭兄若有心走出自己的道，大可親自去驗證。其實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路也就出來了。”
有之前做的各種系統任務做鋪墊，半真半假，在一問一答之中，林白的天道理論就這樣完善起來了。
林白一個外來戶，跟著土著的節奏在修仙的圈子裡面晃悠早晚會失敗。
要做就做制定規則的人！
扯虎皮做大旗。
丟擲的概念越大，自己的安全性也就越高。
……
“天道的事情，我能彙報給師門嗎？”
“林掌櫃，領悟愛之道，必須先找一個道侶嗎？”
“有沒有關於煉器一方面的法則？”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林白的理論呈碾壓式蓋過了當前的修行理論，江玉如等人都亂了分寸。
他們苦修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卻不如林白短短幾個月的領悟，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差距太大了。
大到他們心亂如麻！
即便林白說的有可能是假的。
即便真如林白所說，參悟規則最終成神的只有一人，但試試總比不試強啊！
萬一是真的呢？
又不是說領悟規則途中就不能修行了。
或許會受影響，但那影響完全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每個人都心動了。
“我之所以告訴你們法則的修行方式，便是要讓你們傳播出去的。”林白一臉的淡然，“天降之人不死不滅，又天賦異稟，等他們成長起來，沒有制衡之法，這方世界就毀滅了。明面上，他們是天降之人，但在我正義門九祖的推演之術中, 卻是把他們稱為域外天魔的, 無人執掌天道，自然無法封禁天魔入侵之路。”
“域外天魔？”趙岇驚呼出聲。
江玉如等人也投來了驚愕的目光。
“不用怕，一個稱呼而已，如果你們願意, 叫他們天狗也無所謂。”林白道，“域外天魔入世，催生天道和規則之神歸位，或許，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可你之前也說過天命之人……”彭澤仍然想著挑林白的漏洞。
“有什麼區別嗎？天命之人，同樣是在應劫而已。”林白打斷了他，道，“天命之人和追求天道相輔相成，不影響的。”
“……”彭澤無話可說，愣了半晌，忽然問，“正義門中可有煉丹之類的法則？”
林白看看彭澤，又看看孫烈，道：“煉丹和煉器都為技，我不知道會不會衍生出法則，但技藝修行到頂點，成就應該不比掌握法則差。畢竟，每一道法則只能對應一人，沒辦法推而廣之，最終，適應大眾的還是修行之術。”
這句話並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彭澤和孫烈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
但兩人的目光中卻劃過了一抹堅決，顯然，對掌握法則一道並沒有死心。
千軍萬馬擠一座獨木橋雖然機會渺茫。
但最後獲勝的不是自己，能像林白那樣通一些皮毛，也不錯啊！
要知道。
林白只是領悟了些許愛之道，已經可以擒拿元嬰真人了啊！
“江道友，愛之道的確必須必須尋一個道侶。”搞定了彭澤兩人，林白又看向了江玉如，道，“根據正義門先輩的經驗，愛的越純粹，知曉你們成為道侶的人越多，悟道的可能性就越大。”
月老系統只要求牽線，並沒有對CP有什麼知名度的要求！
但林白喜歡打一個提前量，萬一以後有類似的任務呢？
而且。
CP是用來炒的。
有偶像的帶動效應，說不定就會有更多的模仿者。
模仿者多了，CP就更多。
月老系統的描述是讓世界充滿愛。
多說一句話而已。
不費什麼事！
想了想，林白補充了一句：“和我剛才規勸天降之人一樣，法則之路難如登天，所以，還是要慎重，否則便是再做無用功。”
世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一定會去做的，林白層層加碼，為月老任務增加成功率。
“多謝林掌櫃，我會自己把握的。”江玉如抱拳行禮，對林白的態度越發的恭敬，敵視之心莫名其妙的少了許多，“我回去之後會向谷主如實稟告林掌櫃的處境，會竭盡全力說服谷主幫主正義門。還請林掌櫃看在清欽的面子上，不要和邪派走的太近。”
“我有分寸。”林白笑道。
“愛之道還有什麼訣竅嗎？”江玉如又問。
“林某也在摸索之中，若有進展會知會江道友的。”林白笑笑，“若百花谷有人嘗試修行愛之道，有了突破進展，也勞煩江道友告之於我，相互交流，方能共同進步。”
“會的。”江玉如笑著應了下來，心中卻混沒當一回事，愛之道和言出法隨不一樣，又不要求什麼無私，有了突破，鬼才回來告訴你呢！
“不知修行殘缺之道，需要怎麼做呢？”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趙岇忽然開口問道。
他性格耿直，嘴又笨。
言出法隨，愛之道根本不適合他，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殘缺之道上面。
“體悟。”林白道，“我的做法是把見到的所有物品搞殘缺，繼而從中領悟到遁去的一。迄今為止，領悟到了一些皮毛，多數情況下，可以未卜先知的知曉對方的名字。趙兄不妨一試，若能把劍道和殘缺之道中的推演之術結合起來，或許能夠在敵人出招之前料破他們的招式，未嘗不是一種制敵之策。”
“這……”趙岇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他的呼吸漸漸加快，這一刻，彷彿明悟了自己的劍道。
於是。
他毫不猶豫的彎腰向林白行了個大禮，誠懇的道：“多謝林掌櫃指點。”
“指點談不上，互相交流而已。”林白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環視眾人，“三項法則的修行方式大概就是如此了，諸位可以結合自己的功法，找尋屬於自己的道。法則的修行不在於練，而在於悟，林某的修為有限，能說給大家的只有這麼多了。”
“已然不少了。”道淨鬱悶的咕噥，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在他看來，林白既然已經收編了他們，把回龍觀納入了正義門，這些法則的修行就該先緊著自己人才對。
哪有這麼無私的全傳播出去的……
好歹藏一些要訣下來啊！
即便你要成為天道，但在成為天道之前，總要有人護衛吧！
不指望自己人，難道還指望外人嗎？
道淨渾然沒有意識到，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對林白的心態已經悄然發生改變了。
……
“林掌櫃，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江玉如問。
天道規則修行之法的價值遠遠高於天降之人，極有可能改變世界格局，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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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大典過後吧！”林白道，“正義門外門新建，各項事務繁忙，還要勞煩幾位把多餘的丐幫弟子送回乾城。趁此機會，我們也可以交流一些丹藥，法器的合作之類。林某雖然無私，卻也不願意夭折。該提升本門的實力，還是要提升的。”
“應該的，應該的。”眾人欣然應允。
……
江玉如等人被道士引去休息。
道虛看著林白，忽然嘆了一聲：“門主，你不該把法則的修行方式傳播出去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門主對於法則的修行雖然走在了世人前面，但實力猶弱，萬一有人生出了妒忌之心，門主的安危怕是堪憂了！”
這麼快就叫門主了？
林白揚了下眉毛，道：“多謝道淨師兄關心，我是要追求天道的人，對所要遇到的艱難險阻早有心理準備了。況且，我正義門又不是沒人了。”
“門主認為，回龍觀的道士應該修行那種法則？”道空看到自己師兄叛變了，緊跟著改了稱呼。
“殘缺之道。”林白片刻都沒有猶豫。
言出法隨耽誤交流，回龍觀連個女人都沒有，讓道士們組CP顯然有些噁心。
唯有殘缺之道最適合他們，隨便搞搞破壞，就能為他增加內力，何樂而不為呢！
“多謝門主提點。”道空道謝。
“法則的體悟是一件漫長的事情，不宜操之過急。”林白道，“當務之急是先把天降之人安頓好，督促他們修行道法武功。讓天降之人迅速成長起來，方能護衛正義門的安全。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天降之人都會和世界並存，要對他們有所防備，但更要發揮他們的長處，讓我們為莪們所用。”
“是，門主。”道淨兩人齊聲道。
道淨看著林白，遲疑了片刻，問：“門主以強硬的方式把回龍觀改為了正義門，門內弟子不瞭解門主的良苦用心，只怕會有所怨言。請門主放心，我們會安撫觀內弟子的。”
“多謝。”林白笑著抱拳，“兩位師兄不必對林某把法則修行之法傳播出去有所怨念，林某分得清親屬內外。法則修行之術難如登天，早幾天晚幾天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真正的財富是正義門。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會引兩位師兄回正義門，請門內的長老親自教授你們修行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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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淨道空大喜過望，他們對視了一眼，主動出去幫助清玉維持玩家們的秩序了。
……
轉眼。
大殿內就剩下了林白、小白狐和他的傀儡保鏢道虛。
“主人，妖族能修行法則之道嗎？”小白狐探出了腦袋，怯怯的問。
“世間萬物皆可修行。”林白看了眼道虛，笑道。
“我想回家一趟，把母親接來，一併追隨主人修行。”小白狐眨了下眼睛，道，“未來不知道會走到什麼方向，小白不想只顧著自己貪圖享樂，我畢竟是妖族，不想妖族落後於人……”
林白撫摸著小白狐的腦袋，輕嘆一聲，道：“因為我的一己之私，讓小白和家人長期分離，等回龍觀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隨你一起回去。”
163 不想做人的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