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林白的道
“不知道林掌櫃旳正義門日後打算如何發展？”
江玉如陪著笑臉，看著林白，試探著詢問。
此時的林白早已不是初入乾城時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他單槍匹馬挑了回龍觀，又得罪了邪五門，手下更是一堆對他言聽計從的天降之人，背後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正義門……
這樣一個人，做的任何決定都足以引起乾城周邊幾個門派的動盪，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趙岇等人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看向了林白。
林白的動作太快，他們處處被動，緊趕慢趕都追不上他的腳步，如果能從他口中，瞭解他未來的部署。
不管是真是假，回宗門之後總歸有個交代。
“求穩，再把正義門發揚光大。”林白看了他們幾人一眼，笑道。
“你這樣的處境還能求穩？”江玉如脫口問道。
“打到他們怕，自然就穩了。”林白笑道。
“……”
江玉如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沒一巴掌甩林白臉上。
有沒有搞錯，你把這個叫做求穩？
趙岇等人也是無語，那可是和他們僵持了幾千年的五大邪派，誰給你的自信？
“林掌門，若你只是元嬰境界，即便加上我們，怕也不是五大邪派的對手。”道淨抬眼皮掃了下林白，不動聲色的把他的修為境界透露給了江玉如等人, 為了防止林白起疑心，他繼續道, “一直以來, 我們和正派五門守望互助, 才堪堪保持住了均衡的局勢……”
意思是說，我就沒朋友了唄！
林白笑笑, 看向了江玉如等人：“幾位道友，天下正派是一家，若邪門來犯, 你們會幫我的對不對？”
“林道友，清欽是我徒兒，她一心欽慕於你。若是我個人，自然責無旁貸。但宗門的事情，我卻做不了主, 還要回去請示谷主才行。”江玉如看了眼林白, 說了一番很有水平的話。
“是啊, 我們都是門派中的小人物, 做不了主的。”趙岇等人紛紛附和, 暗中給江玉如投了個讚許的眼神。
“無妨。”林白笑笑, “我小時候, 師父便告訴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若實在打不過，我便率天降之人加入他們便是, 我手中有足夠多的籌碼, 想必邪門不會介意我在招聘會上做的事情的。”
江玉如等人同時愣住了。
威脅嗎？
是威脅吧！
他拿下了回龍觀, 和邪五門為敵，江玉如還想著, 林白想生存，怎麼也要放低姿態和他們合作度過眼前的危機……
但一言不合，加入對方是什麼意思？
加入對方, 然後掉頭來打他們，那便成了邪門六派, 對他們正門四派, 平衡完全被打破了啊！
天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你不是正義門出來的嗎？
你的正義呢？
“林掌櫃, 邪五門做事不擇手段，你得罪過他們，已然讓他們顏面掃地，即便他們暫時接納了你, 少了我們的牽制。事後, 他們怕還是要出手對付你。到那時，你怕是連個盟友都沒有了。”江玉如硬著頭皮道。
“你方才也說了，因為你滅了回龍觀，天道宗隨時可能出手對付你，你也不想舉世皆敵吧！”孫烈道。
“一旦孤家寡人，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彭澤道，“你也看到了，天降之人還沒有成長起來，隨隨便便幾個元嬰出手，就把他們滅掉了，即便他們有不死之身，恐怕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實在不行就跑唄！”林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師父說了，我是萬年難遇的絕世天才，一旦隕落是整個世界的損失，他們不會不管我的。真的走投無路，我便躲回正義門，修煉個十年八載的，再出山找敵人報仇。”
“……”
江玉如等人面面相覷，遇到林白這樣的混不吝，根本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了！
這貨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是非節操吧！
跟他說話太累了！
你真確定正義門不是因為受不了你，才把你從門內趕出來的嗎？
……
“算了，不說那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度過危機的。”林白無所謂的笑笑，看向江玉如，“江道友, 咱們說點輕鬆的話題吧？”
“什麼話題？”江玉如下意識的問。
“江道友, 你的美貌比起江清欽不遑多讓。如今連花溪夫人都和清玉道長走在了一起, 你有沒有想過尋個道侶什麼的？”林白期待的問。
月老系統在這場戰鬥中起到了非常大的幫助, 他不得不考慮重新為世界製造一對CP, 把丘比特的抗拒之箭刷出來了。
“……”江玉如。
“……”趙岇、彭澤、孫烈、道淨等人俱都像林白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什麼毛病？
不僅狂妄，而且好色嗎？
可她方才分明說，她的徒弟已經欽慕於你，你怎麼又把主意打她身上了？
老少通吃嗎？
道淨偷偷看了眼站在林白旁邊師兄道虛，悄悄咽了口唾沫，恐怕不只是老少通吃，還葷素不忌呢！
不過。
這個魔頭竟然好色！
也許可以把這個作為突破口……
“林道友莫要說笑，讓小徒清欽聽到不好。”江玉如尷尬的無以復加，紅著臉辯解，但偷眼看著林白，心中卻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果然，她的魅力還是大過自家那個蠢徒弟的。
“江道友別多心，我對道友沒有感覺，只是單純的想為道友做個媒。”林白搖搖頭，“實不相瞞，清玉道長和花溪夫人的姻緣便是我一力促成的。”
【來自江玉如、道淨……的怨念；+1+1+1】
江玉如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不勞林道友費心了。當前，我並沒有尋找道侶的打算。”
“那可真是可惜了。”林白搖搖頭，“百花谷女修眾多，我還以為能讓你領悟愛之大道呢！”
“何謂愛之大道？”江玉如愣了一下，問。
“一種法則，表面上看像是魅惑之術，但實質上卻觸及到了姻緣的法則。修煉之後，可動念讓人愛上自己，且難以自拔，非常適合女修修行。”林白看向了江玉如，補充道，“和你們百花谷的功法很搭。”
他看向旁邊站立的道虛，搖搖頭道，“不怕諸位道友笑話，這次能順利拿下回龍觀，這門功法在其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可惜，我和江清欽剛剛產生些許的愛意，並沒有領悟愛情的真諦，所以，功法練的偏了少許。若不然，回龍觀上上下下，怕是不會對我生出敵意的。”
道淨等人的臉色刷的變了，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看林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邪魔。
“不要怕，和言出法隨一樣，這是大道法則的一種，無所謂正邪。”林白看了他們一眼，解釋道，“莪只是稍稍觸碰到了姻緣的邊緣，並不算真正的掌握。若能真正掌握這道法則，便是這個世界名副其實的愛神，可掌世間姻緣，一旦愛神歸位，姻緣才能隨意控制。”
“愛神？歸位？”江玉如皺了下眉頭，一臉的疑惑。
“你們不知道？”林白奇怪的看向了眾人。
“請林道友解惑。”江玉如道。
“言出法隨練到大成，可定義大道法則。”林白道，“我看天降之人都在修行言出法隨，想必這門功法已經傳出去了。我之前和江清欽說過，言出法隨的修行方式太過怪異，恐怕你們不信，所以，利用天降之人倒逼修行界的人練習。最後我們這個世界，哪怕有一人練成，也可解這次天降之人亂世的危局。”
道淨等人豎起了耳朵，聆聽這天大的機密，繼天降之人後，林白彷彿為他們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江清欽從未和我說過這件事。”江玉如皺眉道。
“可能是她忘記了吧，你不要怪她。”林白笑笑，“那日，在招聘會上，你阻她救我，她可能對你有些許的怨言，小女孩嗎，性子都這樣，我已經勸過她了。”
“可這和愛神有什麼關係？”江玉如看了眼林白，問。
“正義門從不修行道法，我們只錘鍊法則。”林白環視眾人，一臉傲然之色，“我們所有的修行之法都是從法則之中衍生出來的。
我在甲木城的時候，實力不過和清風道長相當，到乾城的時候，最多和趙岇道長差不多，但離開乾城的時候，已然可以以一敵百，對抗金丹真人。來到回龍觀，實力已經達到了元嬰境界。諸位，你們修行多年，可曾見過哪個修行之人有我這樣的成長速度……”
江玉如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搖頭。
趙岇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林白，羨慕的都要哭了，果然，人比人要死，貨比貨得扔啊！
怪不得林掌櫃這般狂妄，若他們有這樣的修行速度，他們說不定比林白還狂啊！
道淨等人陷入了沉默。
“準確的說，我不是在修行，是在悟道。”林白笑笑，繼續道，“每對法則的領悟加深一層，我的修為便會暴漲一大截。當我徹底領悟法則之力，我便是掌管法則的神靈，法則之下，所有的規矩都要由我來制定，沒有人可以違抗。”
“神靈？”趙岇咕噥了一聲。
“對，你們在修仙，我在修神。”林白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如今，天地之間的秩序順其自然而行，而一旦掌握了法則，便可以代天行道了。”
“你還是沒說愛神是怎麼回事？？”江玉如試探著問。
“愛神就是姻緣之神，掌握天地之間所有生物的姻緣。”林白道，“掌握了愛之法則，可以讓世間男女隨意相愛，也可以隨意切斷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可以讓男人愛上男人，女人愛上女人，如果你願意，甚至可以讓人和妖相戀……”
小白狐猛地震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林白，小小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思索的表情。
咕咚！
江玉如咽了口唾沫。
“言出法隨是眾神之王，愛神便是其中一道規則了。”林白笑笑，“我還告訴了江清欽殘缺之道，想必她也沒告訴你吧！”
江玉如搖頭。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殘缺之中可悟到窺探天機之法。”林白道。
“所以，你才處處搞破壞。”趙岇道。
“悟道而已。”林白笑道。
為了能給自己增加內力，他已經不擇手段了，光靠丐幫還不夠，如果能把殘缺之道的說法推廣出去，全世界都在搞破壞，他立地成聖都說不定。
再沒有誰比他更擅長做系統任務了。
……
又一項事實被作證了！
眾人的腦中嗡嗡作響，全都被鎮住了。
林白所說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們對修行的認知。
他們不願意相信，卻又不敢不相信。
畢竟。
有林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裡，而他做過的事情也擺在那裡，樁樁件件都能和他說的對得上。
修道，修道，原來幾萬年以來，所有人都修錯了嗎？
“怎麼樣才能成為愛神？”江玉如茫然的問。
“先找個道侶，體驗真愛，連愛情都沒有體驗過，又怎麼能領悟到姻緣之道呢？”林白道。
月老一直讓他組CP，那他就玩個大的，讓周圍的人主動去組CP，那樣，他等著領獎勵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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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系統任務就是要掌握主觀能動性，走在系統的前面，才是上策。
“世上的情侶那麼多，為什麼從來沒有人領悟到愛情之道？”一直沒說話的彭澤紅著眼睛問。
“首先，他們不知道姻緣之道的存在啊！”林白道，“其次，世上的愛情並不純粹，摻雜了太多的利益糾葛，移情別戀，若這樣的俗人也能領悟愛之道，那掌握法則也太容易了。”
“純粹？”江玉如呢喃。
“對，就像我和江清欽那樣，可以為彼此付出所有，我可以拼命，她也可以為我付出生命。我們之間沒有摻雜任何別的東西，我所有的秘密都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她，包括言出法隨，包括殘缺之道，甚至愛屋及烏，我把她的師父也當成了親人，想著為她找個道侶，讓她體驗愛情之道。”
林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甜蜜，問，“你們可以為了所愛之人，做到我說的這些嗎？”
江玉如等人下意識的搖頭。
太難了！
在世上生存，又有誰能夠毫無保留的向另外一人袒露內心，正如林白所說，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利益糾纏了……
“不對，你說的不對，你把大道法則的修行方式傳播出去，豈不是會為世上造就一堆的姻緣之神。”一直以來的修行被顛覆，彭澤道心浮動，心情有些崩壞，歇斯底里的道，“你在騙人。”
“法則是唯一的，一旦有人掌握，除非那人隕落，否則不會再誕生第二個相同的神了。”林白道。
“你為什麼這麼無私，把法則的事情公之於眾？”彭澤道，“我不信世上有這麼無私的人。”
“其一，天降之人亂世，天底下需要有人掌握這些法則，對抗天降之人；其二，我的目標始終是成為最高的神，便是把言出法隨修煉至大成；別的法則我只是隨便練練，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林白看了他一眼，輕蔑的道。
“可你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是個正派人士，你做了太多惡事。”彭澤道，“你方才甚至要加入邪門。”
“由此，你便斷定我十個邪惡之人？”林白笑看了他一眼，搖頭道，“老彭，世人眼中或許有正邪之分嗎？但天道眼裡可沒有，黑白善惡都是正常存在的，缺了誰，世界都不能正常運轉。我只是遵循內心的選擇而已，你們被束縛的太多了。想悟道，必須做一個純粹的人……”
162 林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