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禎一隻手牽著旗袍的前擺,另一只手拉著後擺,隨著裂縫處用力地一扯,直接橫著把旗袍給撕開了,把前擺完全給撕掉了。眾人驚訝之餘,並沒有因為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而撇開眼球,因為這件旗袍的長度及踝,縱然撕掉了一大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短款旗袍一樣長,並不會走光。

剛才是因為露出了裙內的一絲旖旎,眾人才會有不斷的遐想。

張純禎看都沒有看瞿繼寬一眼,踩著高跟鞋,慢悠悠地往場外走,所有人不自覺地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路過馮賴儀的時候,張純禎衝她禮貌地一點頭,然後沒事人一般地離開了禮堂,她旗袍前短後長的樣式並沒有顯得怪異,眾人甚至覺得有種別樣的風情。

場內的人又把目光移到呆站在桌旁的瞿繼寬,他們這才看清桌子一角的勾花上掛著一片淡紫色的布條,和張純禎身上穿著的顏色一模一樣,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瞿繼寬和張純禎二人並不是在亂搞,這個桌子才是導致張純禎裙子破裂的罪魁禍首。

“剛才那個和瞿繼寬在一起的女人好果敢,直接把裙子撕了!”旁邊的人說。

這人的同伴點了點頭:“是啊,多虧了她機智,毫不扭捏地做了這個舉措,不然還真是說不清和瞿繼寬的關係了。”

站在一旁的袁叔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瞪了他們二人一眼,神情有些怨恨,轉身大步地離開了。

被袁叔寧瞪的二人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站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女人說:

“你們還不知道剛才撕裙子的女人是誰吧?就是那個在輪船上和袁叔寧對著幹的張純禎啊,她的事蹟全校應該都知道的吧?”

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大驚:“原來她就是張純禎!我原本就有些佩服她來著,現在更是崇拜她了!”

站在他旁邊的人點了點頭,思索道:“幾個月都沒聽到她和瞿繼寬有什麼訊息,還以為瞿繼寬又換女人了,但是看到剛才瞿繼寬維護她的那個樣子,看來瞿繼寬待她不簡單啊。”

“就是就是!”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這個話題的討論之中。

一直站在一旁發愣的瞿繼寬,苦笑了起來,心想,怪不得她一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原來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竟然不告訴他,讓他一直在旁邊乾著急。

瞿繼寬又想起她剛才眼裡的失望,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杜孝綸發現了他的異常,走到了他的身邊,並沒有說一句話,拍了拍他的肩,站在他的左右。

站在遠處的馮賴儀,從張純禎離開後就一直盯著大門,神情恍惚,現在又看到瞿繼寬如此的神情,陷入了沉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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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個月裡,東都大學裡,已經沒有人不知道“張純禎”這個人了,也沒有人不知道那天研討會上發生的事情。甚至很多人都在揣測張純禎和瞿繼寬的關係,不少人私下設立了賭約,賭瞿繼寬是否會栽在張純禎的石榴裙之下。

大部分人投的還是“瞿繼寬不會把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張純禎的身上”的這一注,畢竟在他們眼裡,瞿繼寬是一位浪子,雖然他可能改邪歸正,但是他擺脫不了商人的身份,他們覺得他不會做這麼孤注一擲的事情。

而賭約的兩位主人,是怎麼看待這些流言的呢,他們竟然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沉默。瞿繼寬因為工作忙碌,所以基本上不出現在校園裡。

而張純禎,整日除了上課,也是見不到人的,很多人甚至無聊到去她的教室,只為一睹芳顏,但是可惜的是,張純禎永遠裹著一條厚圍巾,戴著帽子,低調地上完課,然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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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舞會上,張純禎多次明著暗著向瞿繼寬表露心跡,可是他都逃避了,張純禎對他失望透頂,近期內都不想再見到他,偏偏每天身邊大家看她的時候,都覺得她的腦門上大大地寫了“瞿繼寬的情人”六個大字。

怎麼走到哪裡都是和他有關的人和事!這點是讓她很不爽的,所以在這一個月裡,她每天都低調地出現在學校裡,也不跟著杵春伊久畫畫了,企圖等待這件事的風波過去後,再讓一切回到正軌。

離這個學期結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也就是說,她必須得在一個星期以內設計出一件旗袍出來。做旗袍並不難,她從畫稿到剪裁,滿打滿算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可以解決,在武漢的時候,她也做出過不少的精品。

難就難在靈感上,她可以隨手做一件出來應付作業,但是她不願意這樣,好歹她也是天天跟著杵春伊久學畫畫的人,可不能丟了他的名聲。

這幾天裡,張純禎逛了不下二十家的織坊,規模有大有小,可就是沒有一家的布料能讓她滿意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巧晚工作的那個“山田織坊”的布料稍微合她的意一些。

可是上次她和那個織坊接觸得並不算愉快,幾經猶豫,想到作業不等人,她只能按捺住心裡的不喜,再次踏入“山田織坊”的店門。

她沒有刻意把自己打扮得雍容貴氣,而是和上次一樣,最普通的學生裝扮。

店門口的服務生還是像上次一樣,掃視了一眼她後,直接忽視了她,她也見怪不怪地自己逛了起來,上次櫃檯前讓她別亂摸的經理,今天看來休假,並不在店裡,櫃檯前站的竟然是她的同學,鶴田奈奈。

張純禎有些驚訝,鶴田奈奈發現是她後,有些不自然地對她笑了笑:

“這家織坊是我父母開的,今天店裡的人手有些不夠,所以我來幫忙了。”

張純禎點了點頭,鶴田奈奈是坊主女兒的事情,她早就聽巧晚說過了。

鶴田奈奈覺得張純禎對她並不熱情,她有些尷尬,繼續說:

“你今天是來挑期末作業需要用的布料的嗎?”

張純禎還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布料上。

鶴田奈奈有些開心,露出了一對虎牙:

“那你隨意逛逛,看到喜歡的和我說,我有事先進去一下,馬上出來。”

說完她就掀起門簾進到了裡屋。

張純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離開,她覺得今天的鶴田奈奈似乎對她特別的積極,往常鶴田奈奈向來都是對她避之不及的,她有些摸不透鶴田奈奈的想法,索性拋開雜念,仔細尋找合心意的布匹。

還沒過一會兒,鶴田奈奈就從裡屋出來了,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跟著她出來的,身材中等,體態有些發福。

“純楨,這是我的父親,鶴田山壽。”

張純禎心裡對鶴田奈奈喊她如此親暱的稱呼覺得有些彆扭,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對她的父親禮貌地鞠躬:

“您好。”

鶴田山壽對張純禎笑得十分地慈善,走出櫃檯對她說:

“你是奈奈的同學是吧?聽說你要找作業需要用的布料,不妨隨我到裡屋去看看,有很多上乘的布料我們還沒有對外出售的。”

大堂的服務生沒有想到坊主會親自出來迎接張純禎,在工作之餘都不免好奇地用餘光多看張純禎兩眼。

張純禎遲疑了一下,覺得鶴田山壽對自己似乎有莫名的善意,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善意並不單純,可是為了能夠找到滿意的布料,她決定先進去看看,況且巧晚也在這裡工作,這個織坊應該不會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吧。

鶴田奈奈繼續留在外面看守櫃檯,並沒有跟著張純禎還有她的父親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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