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河,這個李滿江第一個佔領的滿清城池,此時隨著北面吉林城的陷落,相對於吉林那扼守水陸樞紐,隔斷科爾沁黑龍江與遼寧交通之坦途的位置來,倒又遜色不少,甚至相比於幾個柳條邊牆的門牆堡壘所面對的壓力也是略有不如。

作為李滿江親自率部奪取的第一座城池,在一個多月前的那次戰鬥中,由於李滿江的堅持,在薩布素率軍來犯的時候,義勇軍一反常理,沒有依靠蛟河城的城池固守,而是主動在城外開闊地帶排兵佈陣迎接清軍。在這次戰鬥中,排隊擊斃的戰爭模式第一次展現在東方土地上,然而同時,也是因為蛟河城防正在李滿江的新式戰術思想的指導下進行改造。

蛟河城原本在冷兵器戰爭模式的思維下建造起來的,以防禦股的普通盜賊馬匪和可能作亂的中部落的攻擊為目的的簡陋城,此城北西兩側依著拉法河,正好建在拉法河一個河灣處的丘上,相對於平原,到是要高出二三十米,若是天氣晴朗,站在城牆上遠眺,方圓數里之內都一覽無遺,當初選擇這個地方築城的人眼光倒是不差,著實是個兵家要衝。

李滿江在真正佔領了蛟河城之後,進行的地形勘察時,愕然現,這蛟河城的地形地貌,活脫脫就是當初李滿江在穿越前上某個論壇上看到過的雅克薩城的翻版,念及此,又出於戰局大勢的考慮,義勇軍在短時間之內都會處於人員短缺的劣勢狀態,一個堅固的防禦體系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於是,在三月底化凍之後,李滿江甚至不顧及隨時可能攻來的吉林清軍就徵城中壯丁——多少給工錢,還給飯吃有了這兩一般老百姓也沒什麼意見和不滿了,開始對蛟河城防體的改造。

原本不甚高大的城牆以外,上千名壯丁日夜不停的挖掘出了三條平行的只有齊胸深卻足有三米寬的的塹壕,同時在簽好向著城牆一側,挖掘出來的土被堆砌成半人多高的胸牆。

同時,城牆的改造也由義勇軍骨幹帶領著新兵們進行,環繞著整座蛟河城的城牆分別在東西南北以及東南五個方向上開出了缺口,隨後開始修建五個相對寬闊的稜形平臺,這個工程相對挖塹壕來,更難,需要更多的勞動力,因此,直到薩布素率軍來攻之時,蛟河城防改造工程仍然沒有結束。

因此,正是因為這樣,李滿江才選擇出城野戰讓排隊槍斃戰爭模式提前登上的東方大陸的舞臺上,這既是自信,也是無奈。

此後,獲得了大批俘虜的義勇軍一遍改編投降軍隊,一方面和晉商們勾勾搭搭,同時也沒有放鬆城防建設。

就算這樣,直到李滿江攻下吉林,佔領了邊牆諸門(堡),以後的一個月後,接任蛟河城守備的張耀祖才基本完成了蛟河城的稜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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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簡易稜堡,基本是照抄了在11年之後讓上萬清軍鎩羽而歸的雅克薩城的設計,雖然只不過是16世紀水準的簡易稜堡,相比歐洲強國西班牙法國等足足落後了一百多年的沙俄遠征軍,卻也足以抵禦仍然生活在中世紀早期的清軍了。

雅克薩城,原本是由當地的達斡爾人建造,是土木結構的簡易城寨,在沙俄罪犯們來到之後,差不多還算茹毛飲血狀態的達斡爾人怎麼是有著火槍皮炮的哥薩克們的對手,於是被這群亡命徒佔據,此後被作為遠東的貨物中轉站,經過簡單的改造和加固——就像李滿江在蛟河所做的那樣,修了幾個稜堡炮臺,挖了幾條塹壕,就成了清軍難以逾越的天塹。

稜堡於中世紀晚期明,主要受君士坦丁堡之戰影響,火炮第一次在西方人面前展現出了無窮的潛力和威力,中世紀的石頭堡壘在火炮面前成了豆腐乳酪,反而是夯實的泥土和木頭結合起來對實心鐵彈的破壞力有不錯的抵禦效果,同時,由於火炮的普遍使用,原本狹窄的城牆上由於無法擺放火炮而限制了火力的揮,於是城牆變得越來越矮,卻越來越厚,同時城牆上出現了一個個的平臺以供火炮擺放設計,最後圓形被淘汰,更少死角的稜形被普遍使用。

稜堡在東方的第一次威是在十三年前的臺灣,鄭成功率領3萬士兵在臺灣土著的裡應外合之下,仍然花了足足九個月圍困才迫使荷蘭人投降。

一方面我們感嘆鄭成功收復臺灣的意義重大(政治正確,所以,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嘛),一方面也需要知道,荷蘭是人口國,在17世紀時的人口不足百萬,同時由於此時荷蘭的政體是共和國(利用宗主國西班牙衰落時機獨立),加之其壟斷了海上貿易,國家富庶,宗教問題,因此不斷受到英國法等歐洲強國的攻擊,其中,英國從1652年開始,一直到今年也就是16?年,期間每隔十年既對荷蘭起一次戰爭,攻擊動了三次戰爭,荷蘭由此丟失了海上馬車伕的地位,英國成為海上霸主。

如果荷蘭於英國是在海上爭雄,真正致命的威脅則來自於法國。法國作為此時歐洲陸地霸主,太陽王路易十四正是如日中天,他過著歐洲最時尚的生活,需要大量的金幣來維持,富庶的荷蘭就成了他垂涎的目標。甚至在前年也就是16?年,荷蘭和法國之間剛剛爆了戰爭,這場戰爭也將是改變歐洲戰爭模式的一場戰爭。

正因為這麼多的原因,荷蘭雖然是海上馬車伕,在熱遮攔也僅僅只有一千士兵,以及不到兩千人的殖民者居民,實際上根本無法維持這種用黃金堆砌而成的東方最堅固堡壘,即便如此,仍然堅持了9個月之久,可見稜堡威力之巨大。

事實上,在去年之前,歐洲軍事家們都普遍認為,要塞式的稜堡根本無法攻克只能依靠長期圍困,而相對簡陋的普通稜堡,也需要大量的人命或者極為強大的遠端攻城重炮才行。

不過,這種情況已經被終結。

現在是16?年,剛剛參加完遺產繼承戰的法國王室總工程師塞巴斯蒂安勒普雷斯特雷德沃邦先生正在荷蘭和海上馬車伕們打得如火如荼,就在去年,他剛剛在圍攻荷蘭馬斯特裡赫特要塞時,次採用他明的平行攻城法,在敵要塞周邊挖掘平行或同心塹壕和伸向要塞的蛇形交通壕,掩護步兵接近要塞護牆,用炮火或炸藥開啟突破口,迅攻克當時被認為牢不可破的要塞。這種攻城方法被稱為沃邦體系,同時這位先生也是著名的擲彈兵之父(擲彈兵這個特殊的兵種由沃邦在18年後次設立),插座式刺刀的明者,炸藥包使用方法改進者。

得益於沃邦先生的改進,先進的沃邦體系攻城法使得大多數的堡壘可以在7:1的軍力對比下,用短短的3o日之內攻克,並且能極大降低攻方死傷。

不過,李滿江自然不用擔心沃邦先生的研究成果會跨越萬里來到中國東北,來了也學不會,近代化的戰爭需要近代化的軍事體系和近代化的軍事將領,野蠻人滿清一個也沒有,怎麼可能實現。

李滿江的義勇軍這個軍事團體,在經過了數次幹淨利落的勝利之後,已經建立起了不的威名,特別是蛟河城外的野戰,以及幾個柳邊邊門堡壘在義勇軍正面攻勢下的陷落,都向各方勢力彰顯著這個新興軍事團體混沌前景中的一絲亮光,現在,絕大多數的人都在觀望,觀望李滿江集團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在最近的5oo年,山海關外的黑山白水就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動亂根源,遼和北宋亡之亡起於這片土地,大明之亡也起於這片土地,甚至在另一個歷史上,兩百多年後辮子清真正受到的大規模攻擊,仍然始於這片土地。

只要李滿江能夠從一個勝利走向另外一個勝利,未必就不能像四百多年前地的完顏部一樣以摧枯拉朽之勢滅亡苟延殘喘蝸居黃河北岸的康熙滿清,整個遼東的目光聚集於此,大戰一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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