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夏。

馮澤銘的別墅。

馬清開車來到這裡。

接見馬清的是一位阿姨。

尤管家入獄,現在馮家的管家是一位姓呂的阿姨,阿姨知道馬清,一看是馬清的車,早早的就把大門開開。

“阿姨早。”馬清打了聲招呼。

“馬少爺早。”

呂阿姨笑盈盈的看著馬清,她喜歡馬清這孩子,只要他來,這別墅裡就是歡聲笑語。

馬清把車開進院子裡停好,解開安全帶。

“老婆,到了。”馬清輕聲道。

柳伊坐在副駕駛,安全帶橫穿她的胸口,把她事業線勒出了具體形狀,冰冷又性感。

柳伊聞聲,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天色,並沒有回應馬清。

馬清下車,繞到副駕駛,開啟車門,俯身進去解開她的安全帶,順勢的在她的紅唇上吻了吻。

“你都快成個廢人了,睡覺要抱,走路要背,下車還要我給你開門。”馬清笑嘻嘻的說。

“閉嘴!”柳伊冷聲道。

她優雅的伸出白皙的手。

馬清接住她的小手,輕柔的扶著她,她才從副駕駛裡站了起來。

柳伊冷著俏臉,確實乖巧的挽著馬清的胳膊,兩人一起走進別墅。

來到客廳,馬清縱身一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彈了又彈。

“哥!”馬清喊了一嗓子。

馬清摸著這真皮沙發,嘟囔著,“這沙發真不錯。”

“誒?”馬清抬頭看向柳伊,“要不咱倆一會兒把它整走吧,這沙發比咱家的軟乎多了。”

柳伊輕蔑一笑,沒說話。

是,馮澤銘家的沙發確實比自己家的沙發好很多,但問題是,這馬清哪裡坐過沙發?只要自己看電視,她就可勁兒的往自己懷裡拱。

如此想必,這沙發再軟乎又能怎樣?

要不怎麼說是夫妻呢,柳伊一笑,馬清當即意識到了什麼,老臉一紅。

“你笑啥啊?”馬清有些心虛。

柳伊上下打量一番馬清,冷聲道,“你自己心裡明白。”

“啊——”馬清紅著老臉,悄聲道,“你小點聲,別讓我哥聽到了,那人精明著呢,給我留點面子。”

柳伊沒說什麼,偏頭看向別處。

但至始至終的,柳伊的胳膊始終放在正確的位置——馬清的胳膊上。

“哥啊——”馬清扯著嗓子喊。

馮澤銘冷著臉從書房走出來。

“你怎麼又來了。”馮澤銘冷聲道。

他不願意讓馬清來這裡,因為他有小秘密。

柳伊見得馮澤銘出來了,起身,優雅的欠身。

“哥。”柳伊模樣端莊優雅。

馮澤銘一看柳伊,臉色就柔了下來,態度和對待馬清是不一樣的。

“柳伊來了,坐,不用太客氣。”馮澤銘輕聲道。

“嗯。”柳伊點了點頭,這便是坐下了。

“哥,你來。”馬清笑嘻嘻的說。

馮澤銘黑著臉,走到對側的沙發坐下。

“做什麼?你要沒事兒回家跟柳伊過日子去,別老往我這跑。”馮澤銘沒好氣的說道。

“你看你,咱不是哥倆嗎!”馬清賤兮兮的說。

說罷,馬清把事先準備好的黃皮紙信封放在桌面上。

“哥,你看看這個。”馬清笑道。

馮澤銘警惕一眼馬清,耐著性子開啟檔案。

“這……”馮澤銘大驚失色,他抬頭瞪向馬清,“這東西你給我做什麼!”

“之前不就說了麼,專案給你,我和柳伊不要這玩意。”馬清躺在沙發上,慵懶的將雙手盤在腦後。

“你和柳伊結婚的,這專案你自己做,我不做,我沒工夫。”馮澤銘冷聲道。

“害呀,咱倆誰做不一樣?你做吧,你能力比我強!”馬清笑道。

柳伊抱著肩膀,不冷不熱的說,“他害怕,怕被不法分子盯上,這樣的話第一個被綁架的是你,不是他。”

馬清聞聲,大驚失色,瞬間從沙發上騰了起來,趕忙捂住柳伊的小嘴兒。

“喂!你咋啥都說啊?”馬清驚聲。

馮澤銘:“……”

“那特麼綁架我就行唄?”馮澤銘當場破防。

“嘿嘿!”馬清訕訕的笑道,“哥,你出事兒了,我能救你啊,我會功夫啊。”

“你會功夫,你怕什麼!我不會功夫!你讓我做?”馮澤銘直接站起來了。

馬清這人真的不能長時間接觸,接觸久了,這人實在氣人,有些時候淨給你弄一些讓你破口大罵的事兒,自己一個從不說髒話的人,見一次馬清破防一次。

“別別別!別生氣!”馬清趕忙安撫馮澤銘的情緒,“都是自家兄弟,別動氣,你聽我解釋啊……”

“你這有什麼可解釋……”馮澤銘氣結。

“消消氣,消消氣嘛。”馬清黏黏糊糊的說道。

馮澤銘沉了一口氣,姑且再信他一次。

“你看哈……這事兒是這樣的……”馬清解釋道。

“長話短說,別墨跡!”馮澤銘不耐煩的說。

“嗯,是這樣,你看哈……咱倆不一樣,你呢,單身,我這……”馬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指了指那邊的絕美的柳伊,“我這拖家帶口的,不好,而且這段時間我合計跟柳伊要個孩子,你是我親哥,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當年媽懷了我之後,爸就跑路了,你總不能讓我也……是不是……”

不聽馬清的解釋倒還好,聽完,馮澤銘跟是生氣,氣的他嘴角的肌肉直抽抽。

“那特麼我單身就該死……”話沒說完,馮澤銘不說了。

“別激動。”馬清賤兮兮的摟住馮澤銘的肩膀,“咱是親哥倆,到時候柳伊會幫忙的。”

“懷孕那什麼幫忙!”馮澤銘喝道。

“喲!”馬清一拍腦門,“對哦,要不怎麼說你是我哥呢,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啊!”

馮澤銘氣的閉上了雙眼,他是一刻鍾也不想看到馬清。

“檔案放下,你走,柳伊留下,吃完飯再走!”馮澤銘儘可能的平靜的說。

“吃飯?”馬清一屁股坐下了,“這我不能走了,哈哈哈哈。”

呂阿姨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這哥倆。

馮澤銘平時很少笑,馬清來了會熱鬧,雖然會把馮澤銘氣夠嗆,但每逢她去書房給馮澤銘送咖啡的時候她都會看到馮澤銘笑著搖頭。

能看出來,他喜歡他這個弟弟。

“阿姨,給我整盤鍋包肉。”馬清笑道。

“嗯。”呂阿姨應聲,轉身進了廚房。

“誒?”馬清說道,“哥,你這歲數也不小了,啥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

馮澤銘看了一眼那邊的柳伊,見得柳伊面不改色的,他知道這事兒她還幫自己瞞著的。

“你把專案給我了,我沒工夫!”馮澤銘冷聲道。

“害!”馬清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這玩意,你要是遇到合適的,跟我說,到時候我和柳伊會幫忙給你看專案的。”

“那是我的事兒,不用你管。”馮澤銘道。

“別啊,你都多大了,還不找對象,爸媽都挺著急的。”馬清焦急的道。

“我不急,你們急什麼?”馮澤銘沒好氣的說。

柳伊一直不說話,她懶得說話,但凡她要說話,那就是重點中的重點。

“他懷疑你性取向有問題。”柳伊平靜的說,“他說你成天崩張臉,跟別人欠你錢似得,只有看見他的時候你才會笑,他害怕你喜歡他!”

馮澤銘心裡是明鏡的,自己確實很少笑,這世界上也確實很少有能讓他笑出來的事物,當年見到自己親弟弟的時候,他開心的不行,那是他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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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哥哥對弟弟的愛,卻被弟弟這樣扭曲,這是馮澤銘永遠無法接受的!

轟隆的一聲,馮澤銘徹底炸毛了!

“你說我是GAY!?”馮澤銘吼道。

柳伊不語。

馮澤銘看向柳伊。

柳伊秒懂,偏頭看向別處,“我捨不得打他,你來吧。”

馮澤銘一看柳伊同意了,一把抓住馬清的脖領子,二話不說,照著馬清的屁股就是一頓踹!

“柳伊!”馬清罵罵咧咧的說,“你背叛我!我是你男人!”

柳伊不理。

“哥!哥!”馬清苦笑,“哥,這事兒我幫你瞞著爸媽呢,你別激動啊,我不反對同性戀。”

不說拉倒,這一說,馮澤銘更是生氣!

咣咣咣——

好一頓踹!

“哥,我這是為了你好啊!”馬清苦口婆心的說。

就在這時,樓上臥室的門被推開了,米露穿著睡衣,腳下踩著一雙兔兔拖鞋,她揉著睡眼。

“吵死了。”米露嘟囔著。

馮澤銘一看米露出來了,臉色都綠了。

這是馮澤銘不願意讓馬清來這裡的根本原因,他藏著金絲雀。

馬清:“……”

“還讓不讓人睡覺……”米露埋怨著。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當她看到馬清的時候,當她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衣從馮澤銘的臥室走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完了,壞事了。

米露:“……”

“那個……”米露指了指身後的臥室,“我說我寄住在這裡一天,你信麼?”

“你給我等會兒!”馬清瞪著眼睛給米露拎了下來,“你怎麼在這……”

嘶——

馬清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全明白了。

當初見到馮澤銘的時候,米露急匆匆的跑回公司,見到馮澤銘的時候臉紅的非常不自然,馮澤銘氣沖沖離開的時候,米露說她處理,然後她就追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原本馮澤銘是柳伊的未婚夫,後來米露千方百計的把自己和柳伊設計在一起……

一下子,馬清全明白了。

這次,輪到馬清炸毛了!

米露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馬清咬牙切齒的追。

“你追我幹什麼嘛。”米露嚷嚷著。

“有本事你別跑!”馬清氣鼓鼓的罵道。

“你太兇了。”

“我特麼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你特麼佔我便宜,要當我嫂子!?”

“要不是我,你去哪兒裡找這麼好看的老婆啊?御姐她不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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