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頓時被嚇的心都差點跳出來,這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在公堂上,實在是剛才太過憤怒忘記了,忙慌慌張張的跟著孟老頭幾人跪下向鄧古叩首行禮。

鄧古問道。“孟石成,王劉氏狀告你殺害其的女兒,你的二兒媳王三娘,是否屬實?”

孟老頭即使是早有準備,但真的事到臨頭,在公堂上被縣令這樣喝問也是臉色煞白,心裡直打顫,幾乎是痛哭流涕大聲喊冤:“冤枉啊大人!明明是那王三娘自己不守婦道,不知廉恥,跟著野男人跑了!這是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怎麼能說是草民殺了她呢?定然是王家這些公報私仇,才故意汙衊草民,大人您可一定要給草民做主啊!”

“你胡說!分明是你殺了我女兒把他的屍體埋了,又造謠我女兒跟人跑了,就是為了想要掩藏你的罪行!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女兒的命來!”王老太憤怒的撲上去就要去抓孟老頭的臉。

孟老太就跪在兩人中間,在王老太撲上來的時候就一把將她推開,把王老太推了個四腳朝天,“放你娘的狗屁!老孃還沒找你們算王三娘勾人敗壞我們家門風的帳,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娘,也難怪能教出那麼不知廉恥的賤蹄子!搞不好就是跟你有樣學樣的!”

王劉氏也是守寡多年,因為自己一人拉扯大三子一女未曾改嫁,在村中有幾分好名聲,這一直都是王劉氏最引以為傲的。在孟家傳出王三娘不守婦道跟人跑了後,孟老太可是帶這孟氏一族的一人親自上門大鬧,當著王家村所有人的面把王老太給罵得體無完膚,讓王家一家子都抬不起頭來,王老太還差點想不開直接去跳井。

如今再次面對孟老太,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尤其是在得知他們王家這三年受到的屈辱都是被這一家子帶來的後,王劉氏更是雙眼冒火,直接去廝打孟老太,“我撕爛你的臭嘴!看你還怎麼嘴裡噴糞!”

“我呸你個老虔婆!生出那樣的女兒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孟老太雖然被鄧古警告過,但面對仇人,讓她打不還手那是不可能的,於是也不示弱和她撕打起來。

孟家兄弟和王家兄弟見自家老孃和對方老孃打起來了,他們做兒子的自然也不願示弱,也打在了一起,頓時整個公堂雞飛狗跳的。讓公堂外的觀眾們可是看了一出好戲。

孟秋嫌棄的挪了挪膝蓋,跪的離這兩家人遠些免得被波及,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馮氏和孟夏娘。

孟老頭恨不得他們鬧得兇一點,最好把鄧古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拍!”鄧古也是被氣到了,狠狠一拍驚堂木,把兩個老太太給震得魂都差點飛了,“大膽刁民!竟敢大鬧公堂!來人!掌嘴!

立刻有六個衙役站出來,照著六人的臉就抽,立即把幾人的臉都給打腫了。

幾人這才醒悟,他們現在是在公堂上,上面坐著的可是他們縣裡的縣令大人!容不得他們放肆。頓時個個惶恐地哭嚎這求饒。

鄧古也只是給他們個警告,見他們都知錯了就命衙役們停手,但也個個臉腫的像豬頭一樣。

不再有人敢擾亂公堂了,鄧古終於可以專心審案,“孟石成,本官問你,你口口聲聲說王三娘是跟人跑了,可有誰看到?”

孟老頭把頭垂得低低的,“回,回大人,當時正是農忙,其他人都去田裡幹活,所以只有草民看到王三娘上了一個男人的驢車,草民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遠了。那個男人草民也認得,是前些日子路過村子,在村子歇腳的貨郎,後來聽說那貨郎和他的家眷在路過槐子山的時候被煞虎寨給殺了。想來王三娘跟他一起,怕也難逃一劫。”

說到這裡他不無唏噓的道:“只能說是報應不爽,若不是她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跟個野男人跑了,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我呸!當初你怎麼不說你知道那男人是誰?怎麼現在才來說?我三妹要真的是跟那個男人跑了,你既然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當時又怎麼可能會裝作什麼不知道還不帶人去將我三妹追回來?我三妹要真是跟男人跑了你們孟家也定然會跟著丟臉,我就不信你肯忍氣吞聲!我看分明是大人追問你才胡亂編一個野男人出來。”王二的反駁條理清晰,直接說出了孟老頭話中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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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頭梗著脖子道:“我那時候是被氣糊塗了,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免得讓我們孟家更加丟臉。”

王劉氏冷笑:“不想鬧大你們還帶人上我們王家來鬧事?明明就是不嫌事大!”

孟老頭被噎住了,當初為了坐實王三娘跟人私奔的事還是他特意讓孟老太等人把訊息傳出去的。沒想到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孟老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鄧古哪裡還看不出其中的古怪,再看看孟家其他人的臉色,有緊張的有心虛的,想來也大都是知情人,再看那漏洞百出的口供,答案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最後一個看到王三娘的人只有你?”

孟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反正就算他是最後一個看的王三娘,也不能證明是他殺了王三娘。這麼想著他就安心了許多。

鄧古:“你是一回到家就看到王三娘跟人跑了,還是回家許久之後才發現她跟人跑了?”

孟老頭想也沒想就道:“一回家就發現了。”

“據眾人所說,從田裡回答孟宅,差不多一刻鍾,你提前離開了一個多個時辰,等他們都回去了,才在家裡看到你,然後就聽你說親眼看到王三娘跟人跑了,這一個多時辰中你又做了什麼?可有找人去追?”鄧古目光犀利的看向他。

孟老頭被看得背後直冒冷汗,時間過去了那麼久,當時沒有人追究這些細節,他也早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漏洞。

孟老太、孟大海、孟老三也是心中大驚,孟老頭離開了一個多時辰的事情是剛才衙役單獨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估計著說的,沒想到會把孟老頭的給坑了,因此個個都是臉色大。

孟老三反應最快,乾巴巴的道:“回大人,是草民等記錯的了,其實也並沒有一個時辰那麼久。我、我爹他才離開沒多久,我們就也都跟著回去了。”

“對對對!是我們記錯了。我家老頭子離開沒有多久,跟我們也就是前後腳的時間!老大,老三媳婦,你們說是不是?”孟老太也回神了,連忙附和道,還給了馮氏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意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孟大海自然是是自家老孃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馮氏在接收到這樣的眼神後就沉默了。她依然記得自己的被孟老三氣得流產後,孟家人是什麼嘴臉。

承認錯誤都是需要勇氣的,但明顯孟家人並不擁有這樣的勇氣。他們只會把過錯推到別身上。

馮氏被氣得流產後,他們確實驚慌過,懊悔過,但很快的就開始為自己開脫。認為是馮氏自己的不對,她一個嫁進來的媳婦不但偷藏私房錢,頂撞婆婆夫君不算,竟然還沒保護好他們的孫子(兒子),讓他們的孫子(兒子)就這麼的沒了,真是太不應該了!所以,這全都是馮氏的錯的!

若不是她偷藏私房錢,頂撞婆婆,違逆夫君,氣量狹小,又怎麼會被氣得流產?這是犯了“七出”的!沒把她給休了已經是仁慈了,她馮氏就該感恩戴德做牛做馬的報答孟家。

因此馮氏才流產了沒兩天,孟家人的態度就變了,孟老三繼續去賭,每天不著家,回家就是對著馮氏破口大罵,或者質問她還有沒有藏私房錢,讓她拿出來。

孟老太每天對著馮氏破口大罵,什麼話難聽說什麼,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馮氏身上。

孟老頭默默不做聲,任由孟老太每天這麼罵,其實心裡也是認同的。二寶被大寶欺負了去告狀,反而被孟老頭含沙射影的責備一通。

馮氏終於受不了了,帶著二寶哭哭啼啼的回了馮家。然而孟老三很快就找上門來,不過是來把媳婦兒子接回去,而是上門要錢的。不給錢就耍無賴,在門口破口大罵,罵馮氏罵馮家,鬧得馮家在左鄰右舍面前抬不起頭來。

馮父差點沒被氣死,最後只能拿錢出來把他給打發了。

然而有一就有二,孟老三就此賴上了馮家,為了能有理由上門去找馮家要錢,他更加不想把馮氏母子接回去了。

可想而知馮氏在馮家會是什麼樣的日子,即是馮父馮母心疼女兒,但哥哥嫂子也怨上了馮氏,在馮父馮母面前沒多說什麼,背後也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沒有直接將他們母子趕出去已經是顧念親情了。

也因此馮氏算是徹底心寒了,恨孟老三恨得要死。

此時見孟家人惹上官司,她的心裡突然冒出一想法,要是坐實了孟老頭殺害王三娘的罪名,其他人也都是幫兇,那她是不是就能擺脫這自私的一家子?

孟老太見她遲遲沒有做聲,也看她了眼裡的恨意,頓時臉色猙獰起來,壓低聲音,小聲威脅道:“老三媳婦,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說!你想想老三,想想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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