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堂,從來只跪天地跪祖宗的孟秋,忍著牙疼跪下給鄧古磕頭,“民女孟秋娘叩見大人。”心裡默默在咒罵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孟秋娘,你看看你身旁的三人,你可認得?”鄧古威嚴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孟秋依言轉頭看過去,王老太抹著淚激動的看向孟秋:“秋……娘,這麼久沒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你娘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會很高興的。”

“秋娘,聽說你已經成親了,怎麼都不告訴外祖母和舅舅們一聲?”王大責備的道

“大哥你怎麼能責備秋娘呢?肯定是孟家那一家子擅自做的決定!可憐我們家秋娘肯定吃了不少苦頭!”王二看著孟秋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心疼。

“可憐我的外孫女!都是外祖母和舅舅們沒用!才讓你娘被被人傷害,都沒人發現還被人潑上不堪的名聲,讓你這些年被那家子那麼對待!受盡苦楚!你放心!這一次網下定然給你和你娘撐腰,絕對不會讓你再受他們的磋磨!”王老太此時要不是跪著怕已經衝上來著孟秋狠狠摟在懷裡了。

王老太說的悲傷決絕,孟秋卻是眼簾微闔,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說得好聽,如果他們真如他們所說的那麼關心孟秋娘,又怎麼會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孟家人磋磨最後無聲無息的死去?

孟秋娘轉頭朝鄧古不鹹不淡的道:“啟稟大人,這三人正是民女的外祖母,大舅和二舅。只是自家母失蹤後,聽信謠言,認為家母跟人跑了給他們丟臉,所以就當眾宣佈和民女斷絕關系了。”

當場被打臉,王老太三人尷尬得不行,心中同時為孟秋的不識相而有些惱怒,但想到孟秋是舉人老爺的兒媳婦,這點尷尬和惱怒立即就消失了,想著繼續趁機後臉皮跟孟秋拉關系。不過鄧古出聲打斷了他們:“這麼說,你也不相信你的母親王三娘是跟人跑了?”

孟秋篤定的道:“回大人,家母跟家父感情很好,家父去世後,家母一直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是萬萬不可能做出跟別的男人私奔之事!更何況當時祖母怕家母改嫁,家母看管得很緊,就是和鄰居的叔伯們多說幾句都會遭到打罵,更被說認識什麼別的男人了!家母失蹤的那天,家母正發高燒,連床都起不來,試問家母如何有機會有能力跟人跑了?”

“對對對!我女兒絕對是不可能會這麼做的!什麼私奔跟野男人跑了其實都是那殺千刀的孟石成上下嘴皮子一合胡說來著!事實是怎麼樣,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看到,就全憑他一個人瞎掰!可憐我苦命的女兒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是被這些豺狼給害的!”王老太哭訴道,至於這豺狼不用說,想都知道說的是孟家。

“這不可能!祖父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我娘怎麼說也是孟家的媳婦,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孟秋不敢置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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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還能有假?”王大道,然後懇求鄧古:“大人!您一定要為草民的妹妹做主啊!那孟石成已經親口承認是他殺了三娘,他的婆娘兒子孫女都知道!”

鄧古問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大猶豫了一下,道:“草民得知他們一家都被挨了板子,就想上門探望,正好聽到了他們一家的談話……”

孟秋垂頭遮住眼中的鄙夷,真是愚蠢之極,這個時候還遮遮掩掩的,浪費時間!誰都知道王家和孟家鬧翻了,王家恨孟家入骨,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探望,明顯就是說謊。

鄧古不耐煩聽他瞎掰,一拍驚堂木把他嚇了魂都差點飛了,“說實話,否者本官大刑伺候!”

王大渾身一抖,眼裡滿是驚恐,不敢再亂說,連忙倒豆子一樣全都說出來,按照他的說法是因為王三娘的失蹤,孟家上王家大鬧了一場,王家恨孟家要死。王家兄弟得知孟家人都倒了大黴,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就想要趁機去出口氣,於是偷偷摸進了孟家,正好聽到了這一家子的話,孟老頭親口承認,是他殺了王三娘!

“草民就這麼個妹妹,不行被他們這麼糟蹋了不說,還那樣敗壞了名聲,實在是可惡至極!草民兄弟倆個就想回頭找村長來孟家討公道,但被草民母親阻止了。”

王老太抽抽噎噎的道:“民婦覺得那孟家人都是厚臉皮的,就這樣找上門他們肯定不認,聽說大人是個好官,就想著來請大人為我們王家和我女兒做主!請大人一定要嚴懲兇手!”

鄧古沉思一下,問道:“王大,當時就只有你和王二兩人聽到?”

王大和王二同時應是,擔心鄧古不相信,王大趕緊道:“這是我們兄弟兩個親耳聽到的!大人可以將孟家那些叫來一問,他們定然會心裡有鬼,大人再嚇唬嚇唬,他們肯定什麼話都說了!”

一旁做記錄的師爺瞥了他一眼,“大人自然知道要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教。”

“是是是!是草民多嘴了!”王大被嚇得連連點頭。

鄧古看向孟秋:“孟秋娘,你認為呢?”

孟秋紅著雙眼,悲痛的道:“民女雖說已經和孟家斷絕關系,也依然不希望事實真是如此不堪。但家母失蹤依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民女若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妄為人子。所以民女只能懇求大人,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家母一個公道!”

“好!本官身為豐梅縣父母官,自然不能允許自己的百姓含冤受屈!王三娘失蹤一案,本官定然全力追查真相!”鄧古鄭重的道。

“多謝大人!”孟秋和王家三人感激地叩首。

垂頭間,誰也沒看到孟秋眼中一閃而過的志在必得的精光。其實王三娘失蹤一事關鍵就在於不知王三娘是生是死。

當年王三娘一失蹤,孟老頭就將事情鬧大,弄得十里八村都知道王三娘跟人跑了,就算事情不是真的,可三人成虎,假的也成真的了。

孟老太更是帶著村裡人打上王家要說法。王家想丟人,當場宣佈和王三娘斷絕關系,之後更是恨不得從沒有過王三娘這個人,又怎麼會想到去追查王三娘的下落?

沒有人追究,再加上孟家人的宣傳,眾人就都更深信不疑了。如今孟秋已經得知了王氏的確切訊息,再讓餘永成去攛掇王家人告上衙門,只要交由衙門的來追查,只要孟家人不都是硬骨頭,鄧夫又不是昏頭昏腦的,真相水落石出是早晚的事。

這時候有衙役拿著幾張紙進來,向鄧古稟報道:“回大人,孟石成、孟劉氏、孟大海、孟叔海、孟馮氏、孟夏娘六人的口供皆已錄好,幾人也都確認畫押了。”原來這六人早就同被帶到衙門的,不過鄧古看出其中有蹊蹺,所以讓人將他們帶到後院分開錄口供。

鄧古頷首:“呈上來。”

衙役將五張口供遞給鄧古。鄧古一一檢視,下令道:“傳孟石成、孟劉氏、孟大海。孟叔海、孟馮氏、孟夏娘上堂!”

有衙役高聲重複,聲音傳出老遠。

沒一會兒,孟老頭既然就被衙役押著進來,個個臉色煞白,眼神有驚恐。他們都是平民百姓,平時見個衙役都恭恭敬敬的,那想過有一天會被傳上公堂被豐梅縣的父母官當堂審問?

尤其是孟老太、孟大海兄弟,前兩天才剛剛得知了王氏是被孟老頭殺死的,今天有衙役找上門來,帶到衙門裡分開來一一的詢問,問的問題也都是和王氏有關的,尤其是王氏失蹤的那天發生的事情問得更加詳細。

只要是不傻,也知道縣太爺是因為什麼把他們給叫來。一想到很有可能東窗事發,他們就害怕想要逃跑。因此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的,腿肚子直打顫。

孟老頭心裡也是很恐懼,但他畢竟活得比較久,見識多些,再做了三年的心裡防備,此時也勉強能鎮定下來。

馮氏則完全是雲裡霧裡,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反生什麼事,但心裡也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再聽圍在公堂大門口的觀眾們指指點點中的隻言片語,心中更是拔涼拔涼的。

孟老頭幾人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堂下的王家三人和孟秋,更是證實了他們心中的猜測,直接就認為是孟秋查到了什麼就來告官,這簡直是要把他們往死裡逼啊!。

新仇加舊恨,孟老太頓時氣得想要上前把孟秋給撕了,但還是懼怕於孟秋的武力,不敢上前,只能對著她破口大罵:“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養你這麼大,你不但忘恩負義的和我們斷絕關系眼睜睜看著你的親祖父祖母挨板子,現在還敢把你的長輩們告上公堂,你這是不害死我們就不甘心是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東西!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我兒子的種!定然是你那賤人娘跟別人偷生的野種!”

“啪!”驚堂木敲擊桌面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堂,孟秋還沒有什麼反應,鄧古就肅聲喝道:“放肆!公堂之上不得喧譁!還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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