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繡來得倒快,因為聽是貴妃在找自己,因此也趕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匆匆的跟著來傳話的宮女趕了過去。

只是一進屋見馮保也在,因此也就不免覺得有些緊張起來。只聽貴妃問:“鈞兒呢?他不是同你在一起嗎?怎麼沒跟著過來?”

阿繡正納悶,忽然見馮保衝自己使了個眼色。雖只有這麼一下,他也不是十分明白其中的意思,卻也隱約領會一些,試探的點了點頭,卻有意望向馮保,對貴妃道:“不錯,長哥是和奴婢在一起的來著。”她說完這話,見馮保的面色頓時鬆緩了許多,便心知自己說得沒錯,也不禁跟著高興起來,心中也頓時又有了主意,道:“奴婢以為主子有事要吩咐,所以只自己一個人來的。”

李彩鳳本想親自問這個問題,但現在聽她自行說了,於是就點了點頭:“好,你現在就去把鈞兒給我帶回來。”

阿繡一聽皺眉,其實她也不清楚長哥此時在哪裡,原本今日長哥是跟著馮保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只是她既幫馮保說了個謊,也不得不將謊話延續下去,望了馮保一眼,只得回了貴妃一句:“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又猶豫的忘了馮保一眼。

馮保本想同她示意什麼,只是李貴妃卻忽然忘了過來,馮保也只能面不改色,就這麼看著阿繡出去。也不知道李貴妃師傅有懷疑,這才試探了一句:“娘娘既然這麼急著想見長哥,不如奴婢也跟著阿繡姑娘一併去看看吧。”

他本有些緊張,還擔心貴妃會不允,到時候自己又要如何,他倒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貴妃很快便點了點頭:“也好,你就跟著她一起去吧。”

馮保雖驚喜,但面色卻如常,忙回了句:“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然而李貴妃卻又叮囑了一句,“你們可別去太久了,鈞兒通常是不會離開我宮裡的,想來你們很快就能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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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保聽著這話,倒像似有所指,看來貴妃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只是他雖聽得明白,但面上卻裝作毫不察覺,道:“是,奴婢明白,奴婢和阿繡姑娘找著長哥了便會立刻帶回。”

李彩鳳點了點頭,這下才沒說什麼。

馮保一出殿,便見阿繡早已等在外面,見他出來立刻迎了過來,剛要開口卻被馮保掩住了嘴,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不要開口,一邊去說。

阿繡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遠了一些,這才開口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哥今日不是你看著的嗎?。”

馮保卻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先同她道了聲謝:“剛才的事還多虧你了。”

阿繡搖頭:“這倒沒什麼,你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哥他人呢?”她話音剛落,還沒等馮保開口,便一下子自己明白了什麼,道:“莫不是去了皇后哪兒?”

“小聲些,可千萬別讓其他人聽見。”雖然這裡離貴妃的寢宮已遠了,但馮保卻依舊警覺。

阿繡也意識到失言,這才捂住了嘴,只是長哥去皇后那裡也不是什麼從來沒有過的大事,也不明白馮保為何要如此緊張的瞞著,不禁問:“長哥時常都要去向皇后請安,貴妃也從不曾怪罪或多說什麼,你剛才為何要瞞著?”

長哥是什麼心意,馮保自然明白。只是這件事自己答應過長哥不能給別人說,就像剛才,他之所以瞞著貴妃,也是因為今日答應過長哥不說的。長哥也是怕自己時常去皇后宮中,貴妃會不高興,因此才和自己有這樣的約定。馮保何嘗不明白他的孝心,因此即便是冒險被罰,自己也絕不違約。原本他也不是一個什麼事都說到做到、守信不改的人,若是觸及涉及到自身,他定會一早說了撇清關係,以求不牽扯其中,只是對長哥他卻怎麼也做不到如此,寧願自己受罰都可。

當然馮保也很清楚,雖然阿繡剛才幫過自己,但是這些事也是不好同她明言的,於是只道:“我也是怕貴妃多心,貴妃即將生產,連皇上都加封了貴妃為皇貴妃,以求安貴妃的心。所以像長哥去了皇后宮裡這樣的小事,我們作奴婢的還是不要說的好,也是為了讓主子寬心。”

“你說什麼?皇上加封主子為皇貴妃了?”阿繡一聽頓喜,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馮保聽了皺眉,連忙給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聲些,不光如此,皇上還加封了貴妃的爹為錦衣衛都指揮僉事。不過皇上的旨意還沒下呢,我也只告訴了貴妃,皇上是打算等禮部的晉封儀程正式商議出來了再傳旨,不夠日子都定下了,想來也就是這一兩日聖旨就會下來。”

阿繡越聽越高興:“太好了,若是主子又給皇上生了個兒子,那主子今後在宮中的地位就沒人能比得上了,就連皇後也不行。”

“哎喲,我的姑娘,你可小聲點,還嫌為這事兒吃的虧不夠嗎?回頭這話要是讓主子聽到了,可又要怪姑娘你了。”

阿繡聞言卻心裡歡喜:“你倒是比我還急。”

馮保暗想能不急嗎,這姑娘說話總是有口無心的,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惹出什麼亂子才是。不過阿繡剛才幫了他大忙,所以有些話他也不便明說,只是轉移了話題道:“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長哥的事,貴妃剛才雖讓你去找了,也同意我跟著,但是卻並不是絲毫都沒有懷疑。若是我們回去晚了,恐怕貴妃會以為我們去了皇后宮中。”

阿繡一聽也覺得著急:“那可怎麼辦?你不是說長哥真的就在皇后宮中嗎?不如我們快些跑過去,或許還趕得及。”

馮保搖頭:“宮中哪裡能容我們跑的,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快走著去,恐怕貴妃也是算著時辰的,我看為今之計是要想辦法把這事兒圓過去。”

“怎麼圓?”阿繡此刻全沒主意,一心指望著馮保。

馮保環顧四周望了一圈,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池塘,他看著池塘忽然有了注意,快步就朝中池塘走了過去。

阿繡嚇了一跳,也不知他要幹什麼,連忙跟上,就在他要走到池塘邊上的時候才連忙伸手拉住了:“你幹什麼?”

“沒時間了,你別管我,你立刻去皇后宮中找長哥回來。”

“不,我不放,你不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就不走。”阿繡隱約意識到什麼,牢牢的拽著他的手。

馮保試圖推開她,語氣微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耽誤什麼,還不按我說的去做,否則這事兒就瞞不住了,還要白白拖累了你。”

誰知阿繡聽了這話反倒更堅持:“我若怕連累剛才在貴妃面色就不會出言幫你了。”

馮保見她如此,看來自己不說實話她也是不肯放手了,於是無奈之下只能道:“你信我不會有事,一會兒你走了我就跳到這塘中裝作落水,等到世子找回來你就立刻帶著去貴妃那兒去,再告訴貴妃是因為我失足落水而耽誤了時辰,這麼一來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可是你……”

“我沒事兒,你就放心好心,我又不是不熟悉水性,何況這池子看著也沒多深,不會有事的,你快走吧,走吧。”其實他哪裡會水,只是為了讓阿繡先走,也不得不這麼說了,不過這池子看著不深倒是真的,因此他也不怎麼擔心。

然而阿繡卻搖頭:“不行,我不走,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冒這個險?大不了我這就回去回了貴妃的話,說是我有意瞞著,長哥去了皇后那裡都是我告訴你的。”

“回來!你以為你這麼說貴妃就會信了,按我說的做,別那麼多可是。”馮保的語氣頓時也有些不客氣,顯然是真的有些惱了。如今正是時間緊迫的時候,阿繡卻還如此,馮保頓時又急又氣,忙推著她離開,“行了,算我求你,你快去找長哥回來,不然再晚去即便我掉進水裡也來不及了。”

誰知阿繡此時倔勁一犯,偏又不肯:“我不,我偏不,萬一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馮保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不會有事,哪裡會有什麼事啊,我一會兒先叫人,等人都來了我再往水裡跳,這下總行了吧。”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你!”馮保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怎麼就跟你說不清了。”

“其他事可以,這事兒絕對沒得商量。”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阿繡一咬牙:“大不了就按我剛才說的,我自己一個人去頂罪,誰也不牽連。”

“不牽連也已經牽連了,你真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嗎?你這是在把我們兩個都拖下水。”

“我說過不會說出你就一定不會說。”

......

二人一時間爭論的不可開交,馮保倒很少遇到這麼頭疼的事,和她說話倒真成了有理也說不清了。他氣急敗壞之際,險些說出過激的話,只是這時卻忽然聽到個聲音:“喲,這是怎麼了,馮公公怎麼和阿繡姑娘吵起來了?”

二人聽到有人,一時間都冷靜了下來,回過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身邊的宮女月蘭。

“你怎麼來了?”阿繡脫口便問,不過目光很快又落在她身旁牽著的人身上,不是長哥又是誰。

月蘭回答:“長哥說要回來,皇后不放心,特地讓我來送送,不想在這裡就看到阿繡姑娘和馮公公......”

馮保忙解釋:“哦,我們沒什麼,只是有點小誤會,月蘭姑娘不必往心裡去。”

“沒事就好。”月蘭微微一笑,說著鬆開長哥的手,轉身衝他一拜,“既然看到馮公公和阿繡姑娘,奴婢就送長哥到這兒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還不等她離開便朝著馮保衝著過去,張開雙手做要抱的姿勢:“大伴。”

馮保連忙蹲下身將他抱住:“長哥您慢點。”又不禁問:“長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今日好好陪陪皇后嗎?”

朱翊鈞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眯著眼痴痴的笑著:“我想大伴了。”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用稚嫩的聲音接著說:“我想我去久了媽媽會找我,肯定會找到大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大伴,你沒有把事情告訴媽媽吧?”

馮保笑著搖頭:“答應長哥的事奴婢哪敢食言。”說完轉頭望向阿繡:“不過貴妃剛才的確找長哥來著,還要多虧阿繡姑娘,若不是她說長哥去了她哪兒,恐怕貴妃那裡就穿幫了,即便奴婢想替長哥瞞著也不行了。”

“阿繡姑姑。”朱翊鈞鬆開繞著馮保脖子的手,朝著阿繡跑了過去。

阿繡連忙也蹲下身子抱住了他,甚至還來不及提起裙襬:“長哥可使不得,這一聲姑姑奴婢可受不起。”

朱翊鈞嘟著嘴:“我就愛叫你姑姑,何況媽媽都說可以的。”

阿繡微微一笑,看著長哥的模樣也心頭一暖:“好吧,只要長哥開心隨便怎麼叫奴婢都行,只是以後在人多的時候可千萬別這麼叫了。”

“我知道,以後人多的時候我不叫姑姑就是了。”朱翊鈞也往著她笑,“我就知道姑姑對我最好,今日還要多虧姑姑,不然就真的被媽媽給發現了。”

阿繡道:“長哥下次若想去皇后那兒大可和貴妃直言,貴妃也不會不同意。”

然而朱翊鈞卻搖了搖頭,這讓阿繡又不禁猜測:“難道長哥是不想讓貴妃生氣?”

朱翊鈞又搖了搖頭:“媽媽才沒那麼小氣呢。”

“那是什麼?”阿繡不禁又問。

然而朱翊鈞卻不回答,只是望了馮保一眼,笑得更開心了:“這是個秘密,就我和大伴知道。”

阿繡聞言不禁望了馮保一眼。

馮保無奈一笑,也不是他故意瞞著,而是答應了長哥不說就不能說的。

阿繡正好奇此事,忽然又聽長哥對自己說:“不過姑姑今日幫了我,我也要好好謝謝姑姑,不如姑姑說要什麼賞賜,我若有的都可以給姑姑。”

阿繡聞言一笑,心想著長哥小小的年紀倒當真有幾分皇上的樣了,還學著賞東西,只是這東西她哪裡能要。何況她之所以幫忙也不光是為了長哥,於是搖頭:“多謝長哥賞,只是奴婢哪裡能要長哥的東西。”

朱翊鈞嘟著嘴,有些不高興了:“媽媽說男子漢要說一不二,我既說了要給就一定要給,你說要什麼我都給你。”

阿繡依舊微笑著看著他:“奴婢不要,奴婢真的什麼都不要。”

朱翊鈞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既然姑姑不想要東西,不如我答應姑姑一件事吧。”說完又補充:“即便我現在做不到,今後說不定就成了。”

阿繡又一笑,本想同樣拒絕,但話到嘴巴,腦海裡忽然閃現了一個念頭,忍不住望了馮保一眼,正要說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她忽然點了點頭,道:“便依長哥吧,只是既答應了奴婢今後可不許抵押啊。”

“我們拉鉤。”

“好,拉鉤。”

馮保看著二人也覺無奈,但也不催促,等他們的鉤拉完了,這才道:“好了,貴妃還等著長哥呢,長哥還是先同我們一起去見貴妃吧。”

朱翊鈞點頭:“恩,我們走吧。”說完一手一個,拉著二人就去見媽媽了。

馮保和阿繡剛才的話雖如此,但對整件事情李彩鳳心裡未必沒有一絲懷疑,只等著一會兒過了時辰,馮保和阿繡還沒帶著鈞兒回來,那她便要興師問罪,逼他們二人說出實話來。只是沒想到的事,馮保和阿繡出去沒多久就將鈞兒帶回來了,按這個時辰計算,倒是當真來不及往皇后宮裡一趟,自己先前的懷疑頓時也一下子站不住腳了。不過等鈞兒撲到她懷裡,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鈞兒,剛才去哪兒了?”

朱翊鈞卻笑著不回答,望了馮保一眼,馮保忙道:“回貴妃的話,長哥剛才和幾個奴婢在花園裡玩呢,奴婢和阿繡姑娘去時正好撞見,因此就立刻帶著長哥回來見貴妃。”

李彩鳳聽了忍不住低頭問鈞兒:“是這樣?”

朱翊鈞依舊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卻不開口說話。李彩鳳見他這麼一笑,心中頓時便沒有了疑惑。她倒相信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是不會對自己說謊的,想來這件事是自己多心了,馮保的確沒有欺瞞自己。想到此她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今日總是愛犯困,於是便吩咐馮保帶著鈞兒到外面去玩,讓阿繡留下來照顧。

馮保帶著長哥出了貴妃的寢殿,等走遠了才忍不住問:“剛才貴妃問話,長哥怎麼一句也不回?當真是嚇著奴婢了,害怕貴妃就此看出破綻。”

朱翊鈞卻一笑:“不怕,媽媽不會發現的。我答應過媽媽不和她說謊,所以我才不說的。我笑就是了,我笑媽媽就以為是真的,這樣我也算不上說謊。”

馮保略微驚訝,不曾想長哥小小年紀竟如此聰慧,倒當真是讓人驚喜。想到前次長哥為了不使貴妃為難,有意多去皇后宮中探望,如此早慧,想必將來定是一位明君聖主,說不定還能成為永樂爺那樣的千古一帝呢。

想到此,馮保就忍不住將他抱了起來,心裡想的是貴妃對自己的囑託。如今皇上遲遲不提立太子的事,朝中上下有官員為此事進言,都被皇上以長子年幼給敷衍搪塞了過去。其實這件事貴妃當著皇上和其他人的面雖沒說什麼,但其實背地裡卻是焦急的。倒不是擔心長哥的位置,只是擔心長哥就這麼被一直耗著久不讀書。如今年紀尚小還好,等再過一段時日年齡大了,若是皇上還拿不定主意,那不是要白白耽誤了學業嗎?

其實原本皇上不是東宮的身份入繼大統,本該十分明白其中的苦楚,太子也應該早立,只是卻不曾想竟還是要拖,倒是讓李彩鳳也不明白了。只是忍不住為自己的兒子擔心,生怕他到了適齡還讀不了書。

原本這件事馮保也幾番寬慰,說皇上並非是不想立東宮,只是才登極朝局什麼都不夠穩定,因此才想此事容後再議。只是朝堂上的事馮保也不可能說得太明白,何況說明白了貴妃也未必聽得懂,所以這安慰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好在他一早就答應過貴妃,等到長哥到了適學的年齡,自己便親自為他啟蒙,貴妃這才放心了一些,才沒有再胡思亂想。

朱翊鈞見大伴忽然抱著自己,也不知道要哪兒,不禁問:“大伴,我們現在要去哪兒玩?”

馮保停下腳步,望著他:“我們今日不去玩好不好?”

朱翊鈞似懂非懂的聽著他的話,雖然並不怎麼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聽大伴的,今日不玩就是了,我們明日玩。”

馮保一聽哭笑不得,很快問:“長哥想不想學讀書寫字?”

朱翊鈞點頭:“想。”雖然他也並不能完全明白讀書寫字究竟意味著什麼,卻還是道:“媽媽說讀書能知理,我知道媽媽很想讓我讀書。爹爹就會讀書,所以爹爹就很厲害,就能當皇上。我也要變成和爹爹一樣厲害的人,讀書就能當皇上,所以我也要讀書是不是?”

馮保一聽這話頓時忍俊不禁,這哪裡是讀書就能當皇上的道理啊?若真的按長哥說的,天底下那麼多讀書人,不都就成了皇上了嗎?那這天下可不就亂套了。馮保看著他,心想長哥終究還是個孩子,即便再聰明也只能聰明到這裡。不過這當皇上的話可不能亂說,否則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保不準傳到皇上耳朵裡就多心了,於是他道:“長哥這話有的對有的不對,皇上的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只是可不是讀了書就能當皇上的,不過皇上可一定要學識淵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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