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後的第二日,李月便來到兵部,兵部主事黃立功熱情地接待了他,雖然上面已經打好了招呼,但黃立功本人卻十分欣賞李月,他的十五歲兒子甚至已經把李月當作他崇拜的偶像,一場武舉比武,李月已經成了長安名人,他高大冷俊的外表和超然絕倫的武功贏得了所有觀賽者的好評,尤其是只認實力的軍方。

在家裡趙綠敏的痴情幾乎要把他融化了,連服侍他的兩個丫鬟盼月和含煙都開始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偷偷的看他,這是個崇拜英雄的年代。

黃立功親自把李月領到城外的一個軍營內,這是一個專為新兵訓練用的軍營,位於城南約三里處,現在不是新兵入伍的時候,所以軍營也空著,李月看了看,發現所有的設施一應俱全,他十分滿意,黃立功告訴他,明天物資進場,後天一千人的士兵將進場。李月告辭黃立功後,騎馬向東市的悅來客棧跑去,皇上說可以選八強中一人為副,他自然選了荔非元禮。一進門,荔非元禮就憂心重重的對他說:“李兄可看見士兵?”

“未曾,後天才到,出了什麼事?”

“我聽說李國臣已經看到士兵,你猜怎樣,全是老弱之輩。”

李月一楞,隨即說道:“估計我的也是一樣,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不知李兄有何打算?”

李月哈哈大笑道:“我大唐男兒哪個不是英雄!在我眼中沒有老弱之分。”

第三日,李月帶著即墨連同荔非元禮一起來到了軍營,和荔非元禮說的一樣,選來的一千人全是老弱之輩,最老的已經五十歲,最小的才十五歲,而且大多是去年才入伍的新兵,紀律雜亂,那些帶兵的基層軍官一看就知道是老兵油子,個個站沒有站相,明知從他們面前走過的李月就是他們以後的統帥,卻無一人站起來敬禮,個個懶精無神,李月冷冷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徑直走進大帳,一進帳他卻楞住了,大帳上面居然坐著一名校尉軍官,李月一眼認出,正是他初到長安時要搶他馬的那個楊淮義,楊國忠的族侄。

楊淮義坐在大帳上看著李月,他幾乎要大笑出來,真是冤家路窄,又遇見了,堂叔已經給自己說過,一切放手去做,出了事他擔著。

李月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據我的位子?”

“哦!你的位子,我是六品校尉,這支軍隊是我的管轄,你官居何職?我看你的軍服好象是一個普通軍士吧!大膽!見到上級還不跪下!”

這時荔非元禮大怒,“你是什麼東西?老子是朔方軍的從四品偏將,你怎麼不給我跪下?”

“這裡是京師,不是你的西北,是老子的地盤,你就是節度使也管不到我,你不服,那就去給我的叔叔說去。”

“你叔叔是誰?”

“當朝右相兵部尚書!”

荔非元禮一楞,他長得雖粗魯,卻為官多年,深知官場的鬥爭殘酷。他心中立刻明白,看來事情決不是巧合,他突然想到李月的金牌,剛想說話,卻被李月攔住,“走!到外面去。”他雖有金牌卻不想用到此處。

李月來到帳外,拿起鼓槌,“咚!咚!咚!咚!”運起勁道敲了起來,每一聲都驚心動魄,震人心魂,按軍規三鼓不到者,斬!”雖然士兵們雖紀律混亂,但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在李月敲了幾乎五通鼓後,一千名士兵才勉強來齊,楊淮義幾次想衝出來,都被即墨用刀逼住。

見軍兵們已經來齊,李月一躍跳到中軍大帳之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你們的新統帥,明日卯時正點兵,三通鼓不到者,斬!”他的最後一個“斬”字是運功說出,聽得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震,說完李月就向自己的營帳走去,第一天就在眾人的紛紛議論中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眾人正在自己的營帳中酣睡正香,突然驚心動魄的鼓聲又開始響起了,頓時把大家從夢中驚醒,有些人亂成一團,有些卻慢慢吞吞,主要都是那些軍官,昨日楊淮義已經和他們透過風,今天就要李月的好看。

李月三通鼓敲過,見場地之上雖然站得東倒西歪,不成隊形,但大部分人都已來齊,只是軍官們卻一個未到,李月心裡明白,不由微微冷笑,他開啟旁邊一個小箱,裡面全是成錠的銀子,他把箱子裡的銀子全部倒出,白花花的銀子散了一地,場地上士兵開始三三兩兩議論起來。李月點出最早來的二十名軍士說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們為隊正,每兩人管一百人,一正一副。這裡有五千兩白銀,都是皇上賜給我的,現在賞給你們二十人,每人二百五十兩,這是對先到者的獎勵!”一語出,軍中大譁,羨慕者有、懊悔者有、眼紅者也有,二百五十兩銀子,有的農民一輩子也掙不到。二十人大喜,自己早到一步,居然升了官,還得了重賞,取了銀子後,二十人均站在李月身後,誓死效忠李月。

直到這時才有軍官陸續走來,大多數還是聽到士兵的大譁聲才趕來的。李月命令身後之人,來一個綁一個,不一會兒十幾名軍官都被捆了起來,大家均不吭聲,也不反抗,都朝後面看去,這時,楊淮義帶著兩個士兵慢慢地走了過來,他一見捆了一地的軍官,立刻大叫起來:“是誰幹的!快把他們都放了。”

李月不說話,一招手,上來幾個軍士又把楊淮義緊緊的捆了起來,楊淮義大怒,一邊掙扎一邊罵道:“你們狗膽包天了嗎?敢動我!李月,我是右相專門派來監視你的,你快放開我!”

李月抽出心魔劍向楊淮義走去,荔非元禮見狀忙拉住李月,“李兄三思,他真的是相國的侄子!”

聲音雖小,但整個校場內都聽得清清楚楚,開始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李月輕輕地推開了荔非元禮的手,走上前去,冷笑一聲,一劍便剁下了楊淮義的頭,一千人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耳邊都聽見李月一字一句無比冷酷的聲音:“就算是皇上的兒子,犯了我的軍規,照殺不誤!”

整整過了一刻鍾,李月一聲不語地看著眾人,楊淮義的頭就滾在眾軍的面前,腔子裡的血已經流乾,“撲通!”開始有人嚇暈過去了。這時李月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十幾個被捆著的軍官,十幾個軍官已經嚇成一團,紛紛跪下磕頭求饒,李月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是他指使你們的,死罪可饒但活罪不免,來人!給我摁下,每人重打一百軍棍。”

上來幾十名士兵把這十幾個軍官就摁在楊淮義的屍體旁邊,重重地責打起來,直打得眾人哭爹叫娘,一百軍棍打完後,所有的人都痛暈了過去,李月命人用冷水把他們澆醒,然後說道:“如果願意留下的,那就從小兵做起,如果不願意留下的,今天就給我滾!”說完,又命令道:“荔非將軍何在?” 荔非元禮心中一凜,“末將在!”他見李月冷酷地斬殺了楊淮義,心中突然對李月敬畏起來,不管後果如何,荔非元禮此時已經死心踏地敬服了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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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你今天下午把隊伍分配好!不得有誤!”

“末將尊令!”

李月說完又對那兩個楊淮義的親兵說道:“回去告訴楊國忠,他若再派人來,可以!但不聽我的命令,斬!”兩個楊淮義的親兵抱頭鼠竄逃去。

這時,李月又對眾軍說道:“明日卯時正再點兵,三通鼓不到者,斬!隊伍不成形者,隊正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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