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躺在他的懷裡,婉蕾靜靜的傾聽著他的心跳,竟然發現,這竟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淳于非的大掌撫摸著她滑如綢緞的玉背,慵懶道。

“不要。”

貪婪的吸著屬於他的味道,婉蕾在他的懷中拱來拱去,就是不肯起身。

淳于非有些無奈的按住她不安分的胴體,啞聲道。

“你最好安分些,我可不想看著你體力透支。”

婉蕾先是不解,待感覺到他的炙熱後,不由臉色一紅,眸色慌張的啐道。

“到底是哪個不安分?”

淳于非低沉一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底是閃爍的火焰。

“咳咳,王爺,大家都已經在花廳候著了。”

紫筠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飄了進來。

婉蕾臉色一紅,忍不住推推他,嬌嗔道。

“還不快起來,你的夫人們可要等急了。”

淳于非眸色一暗,望向他的黑瞳跳躍著一團火焰。

“那就讓她們等好了……”

等到他們出現在飯廳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七位夫人早已恭候在飯廳多時,精心雕琢的妝容因為焦急等待也有些花掉。

當風神俊雅的淳于非牽著雙頰紅暈的皖蕾出現在廳堂的時候,七位夫人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僵硬。

瞧她紅霞一線斜上鬢角,眉目婉轉,暗含一抹春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做過什麼。

幾位夫人恨得牙直癢癢,但卻各個面帶笑容,一臉的熱切。

“參見王爺,王妃!”

最後這兩個字,皖蕾明顯聽到磨牙的聲音。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淳于非見狀,清雅一笑,下一秒鐘,嘴角的笑容卻微微抖動,只因為恐怕此時他的胳膊已經被某人掐的一片瘀青。

“王爺說的是,都是一家人,大家何必多禮,若按進府的時間,我還要叫大家一聲姐姐。”

皖蕾扭過頭,甜甜一笑,分為真誠。

可是,卻沒有幾個人敢將她的話當真,畢竟前幾日剛剛有一個夫人死在杖下,誰還有膽量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眾人陪著笑,恭立在一旁,直到看到她和淳于非落座,這才按照平時的順序坐了下來,只是一雙俏目卻不時的瞄向淳于非,滿含深情。

覷見她們的眸光,皖蕾淡淡一笑,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我想吃那個。”

指了指蘭夫人面前的糖醋排骨,皖蕾在淳于非的耳邊低語道。

“好。”

淳于非微微一笑,站起身,將那盤糖醋排骨放到她的面前,一臉的寵溺。

皖蕾臉色不由微紅,她只是想吃一塊,又沒讓他直接端過來,這下可好,蘭夫人一定以為她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就在淳于非起身的那一剎那,蘭夫人嬌媚的雙眸閃過一絲驚喜,可當他將那盤糖醋排骨拿走之後,蘭夫人的臉色徹底變得青一塊白一塊,整張臉幾乎都要掛不住。

夾起一塊排骨,皖蕾聲若細蚊咧嘴道。

“淳于非,看你幹的好事。”

他聞言,劍眉微挑,斜睨她一眼,又將梅夫人面前的糯米藕片端了過來,殷切道。

“喜歡吃就多吃一點。”

剎那間,皖蕾只感覺又一道冷光朝她襲來。

這一次,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桌子下的玉足忍不住狠狠的踩著他的腳,卻見他臉色一直未變,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不由悻悻的抬起玉足,狠狠的瞪他一眼,看她晚上怎麼收拾他。

只是,他似乎沒給她這個機會。

晚膳過後,他回屋換了一套衣衫,又要匆匆離去。

皖蕾有些不捨的送他到門口,一臉的鬱卒。

“剛回來,就要走?”

抓著他的手,說什麼她也不願鬆開。

“乖,我去辦正事,等這些事情都忙完了,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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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非的眼底都是濃情,人言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此時他才明白,總是百煉鋼,此時也化成了繞指柔。

“你說的!”皖蕾雙眸一亮,凝視著他,一臉的期待“只有我們兩個。”

“好,只有我們兩個!”

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低下頭,他深深的吻著她的櫻唇……

久久,他萬般不捨的放開她,漆黑的雙眸在黑夜中璀璨明亮。

“等我!”

一狠心,他轉身離去,只留下他的幽香在她的身邊迴盪。

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眼眶中的淚水,皖蕾挺直後背回到自己的臥房,好在她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這也沖淡了對他的想念,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不過幾日竟然有些清瘦,眉宇間也多了一絲疲憊。

仰望天空,除了黑暗再無其他。

看來這一夜,註定無眠。

然而,無眠的人不只她,南苑梅閣,燈火通明,所有的婢女都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團,玉石地面上,零星散落著玉瓷碎片。

“夫人,小心身子。”

如萍站在梅夫人身側,一手撫順著她的胸口,輕聲細語道。

“小心什麼身子,別人也不會心疼”一想到今晚飯廳發生的一切,她握著卷帕的玉手不由因為過分用力而泛白,嬌媚的容顏抹上惡毒的神色“那個小賤人分明就是衝我來的,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讓我如此難堪。”

“夫人消消氣“如萍細聲安慰,轉過頭卻換了一張嘴臉,刻薄道“跪在這裡幹什麼,像個死人一樣,還不去給夫人倒杯茶,消消氣。”

見屋內的人散的差不多,如萍半跪在地上,輕手輕腳的為她敲著腿,陰狠道。

“夫人,若是這樣下去,這個王府恐怕沒有夫人容身之地啦。”

梅夫人聞言,嫵媚的雙眸頓時閃過一絲陰暗。

她不是沒想過,可是那個女人有王爺在背後撐腰,她要如何才能扳倒她?

“夫人……”

如萍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門外的腳步聲卻讓她停頓下來,扭頭望去,只見一臉怒氣的蘭夫人正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梅姐姐。”蘭夫人見到滿地的狼藉微微一怔,隨即臉色發青道“姐姐,也是為那個賤人在生氣是嗎?”

梅夫人沒有開口,但是眸底的寒意卻是更甚。

“梅姐姐,這個賤人擺明就是讓咱們姐倆好看,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王爺下咱們的臉,這口氣,我可是咽不下去。”

蘭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斜睨著梅夫人,恨聲道。

“咽不下去又能怎樣?人家可是有王爺撐腰。”

梅夫人低下頭,潔白的卷帕在她的手心被擰成一條長繩。

“連姐姐都說出這樣的話,妹妹們還要怎麼活?您可是將軍的愛女,怎能讓一個下賤的奴婢如此侮辱?”

蘭夫人眨眨長長的睫毛,心有不甘,她此次前來就是想煽風點火,刺激梅夫人出面去懲戒那個賤人,誰讓這些人中,只有梅夫人的身份比較特殊呢。

身份?

梅夫人眼前一亮,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怎麼這麼笨,那個賤人雖然有王爺撐著,她無計可施,但是一個有著特殊身份的死人若是想要討回公道,恐怕即使是王爺,也沒有辦法阻撓吧。

思及此,她幽幽嘆了一口氣,故作哀怨道。

“妹妹不是不知道,我父雖然是將軍,但是當日為了嫁給王爺,我可是與家父鬧得甚僵,況且王妃也未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能怎麼辦?”

三言兩語,就讓蘭夫人滿懷的希望全部破滅,如一隻洩氣的氣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原本還指望可以攛掇梅夫人,現在看來,只是空想。

“唉,只可惜了竹妹妹,如此年輕貌美竟然慘死杖下,若是被王公公知道,該有多傷心。”

梅夫人偷偷的瞥了一眼蘭夫人,幽幽嘆道。

“姐姐這話何意?”

蘭夫人一怔,神色不解的望著她,竹夫人的死怎麼會牽扯到王公公。

“呀!”梅夫人一臉驚慌,連忙用皺皺巴巴的卷帕無助紅唇,掩飾道“沒什麼,我……我只是隨口一說,天色也不早,妹妹還是回去休息吧。”

梅夫人眸底閃過一絲得意,她知道,她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已經在這個女人的心底埋下一粒種子,究竟能否讓它長成參天大樹,就要看她的悟性了。

見她不願多說,蘭夫人也不好在開口追問,微微俯身,嫋嫋離去,只是一雙美眸卻閃爍不定,似在尋找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見她緩緩離去,梅夫人終於難掩嘴角的笑意,冷笑出聲。

如萍起身,見她心情大好,不由湊上前問道。

“夫人,您這是……”

“呵呵,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用不了幾日,那個小賤人就沒辦法如此囂張了!”

“夫人,您有辦法?”

如萍諂媚一笑,輕捏著她的肩膀,細聲問道。

“此法奏效與否,就要看那個蘭夫人的悟性如何,只要不是笨得像豬一樣,都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她滿意的靠在椅背上,闔著雙眸,享受著如萍的按摩,這個丫頭,還真有一手。

“夫人真聰明。”

如萍殷切的應著,見她神色放鬆,不由更加賣力的為她按摩。

夜色漸漸轉濃,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似乎每一個人都各懷鬼胎,只有婉蕾一個人,趴在案牘上,沉沉的睡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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