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前戲,他強行進入時,那瞬間,她覺得很痛。

一種不被尊重,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讓她心和身體都抽著疼。

她別過臉,情緒抽離,只剩下冰冷冷的軀體。

但是,為什麼,她會發笑?發出充滿苦澀、嘲諷的笑聲。

“你笑什麼?不準笑!”他停住動作,冷著臉命令著。

她的笑聲,真的太刺耳。

“放開我!”她突然失去控制,瘋狂地推擠著他,拳頭結結實實一一落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是‘雞’,你想找‘雞’,外面多的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她失控大叫。

“對,我喬唯朵是‘雞’,陳溫玉就是百合花,我喬唯朵只是被你用來玩玩,陳溫玉才是你賢惠的好老婆!”

心好痛,每一寸猶如被壓路滾輪輾過去一般。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了下來。

她不想哭的,因為她的驕傲不允許。

但是,為什麼委屈、羞恥的淚水還是從她的眼角緩緩落下?

因為,她受傷了。

此時,她被侵辱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尊嚴。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突然,覺得自己好髒,髒到連為自己辯駁的能力也沒有。

她一下又一下吸氣,命令自己,無論多惡劣的情況,她都得把淚水鎖在胸口,任它發酸發臭!不可以在他面前哭,絕對不可以!

她合著眸,眼角硬強忍的水光在閃爍,但是,從頭到尾,她不曾自唇間逸出任何一句軟弱求饒的言語。

一個字也沒有!

她很沒有良心!他不止一次說過,只要她能懷上孩子,他就馬上娶她,難道,他表達的還不夠?其他的,他不可能說得太明白。

他有他的驕傲。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他上一秒好想掐她的脖子,下一秒卻衝動到想抱住她,好好的——

“哭什麼哭,女人就是麻煩!”他自她身體裡抽離,故作冷漠地將她推開。

他坐在椅上,一下又一下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身體平靜下來。

“我不說對不起,不是我的錯!”他不道歉!

是她和別人搞曖昧!他是男人,他怎麼受得了?!

他承認,是嫉妒讓他發了瘋。

他嫉妒,有人和她可以共食一碗面。

他嫉妒,她會對著那個人笑。

他嫉妒,她對著那個人露出信任的眼神。

他嫉妒……那個人會讓她對他和她的關係心生怨氣,活象他多擋了他們的道一樣。

他更嫉妒的是,在那個人面前的喬唯朵是活著的,不是現在這樣,冰冰冷冷到沒有溫度。

……

身體一瞬間的空虛,讓依然躺在冰冷的辦公桌上的她,身體冷抽著,倦極的顫著睫。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卻象耗盡全身的每一絲力氣。

“我不想玩了……”突然發現自己玩不起。

她很怕再玩下去,無法抽身的人,是自己。

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他和她之間悄悄改變,悄悄發酵。

那讓她恐懼極了。

不想玩了?那個男人一出現,她就不想玩了?

邢歲見唇角冷揚。

在面店門口消失後,他僅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把陸思源的現狀摸得清清楚楚。

據說,他退婚了,因為,心有所愛。

呵呵,好一個心有所愛。

“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我邢歲見不想玩了,先不要你!”肚腹內沉澱的怒火,心頭上縱橫的騷亂,腦海裡翻騰的狂潮,讓他薄唇吐出來的話語如此冰冷。

明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如同強冷空氣遇見大雪天,只會凍上加凍,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放她走!

“我不愛你,我討厭你,我痛恨和你在一起!”她很輕地說,自言自語,彷彿是在說服自己。

她不愛他,她討厭他,她痛恨和他在一起。

早就清晰的事實,從來也不奢望的事實,卻還是狠狠刺痛了他。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愛上你!”他狠狠刺回去。

她輕輕笑,輕輕笑。

她知道。

不過就是玩弄,不過就是報復,再多的溫馨都是虛情假意。

“喬唯朵,別給我再負什麼氣,能給你們母女的,我一分也不會吝嗇!你現在給我好好待著,眼裡只可以看著我!”她別指望他會成全他們!

她強撐著身子,衣裳不整,很狼狽地坐起身,“邢歲見,你算什麼?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如果她愛了,等到他不玩了那一天,她會有多悲慘?!

這就是他要的?那麼,她不會讓他如願!

“要玩,也是我玩你!”說完,她撲向他的身,惡狠狠地撲住他。

她開始咬他,齒印狂印而下,力度狠得活象咬斷他的脖子,她心中所有的壓抑,像洩洪的水閘一般,一古腦兒湧向令她怨憎的根源,讓她就象受傷的小獸。

她要擺脫他,但是,她近乎絕望的發現,不知道曾幾何時開始,自己好象再也擺脫不了這個男人。他並沒有避開她的攻擊,他更沒有反抗,他只是主動迎合,讓全部的自己與她完全同化。……

兩個小時後,天色漸漸暗下。

兩個人急喘的聲息也漸漸平息。

她還坐在他身上,他還在擁著她,彼此的身體都裸露著,他中有她,她亦然。

他的手機響個不停。

“還是不接?”她整個人癱軟著,但是,唇角依然浮著譏諷的笑容。

他的手機已經響了至少半個小時,不用猜也知道誰會這麼有耐心。

“嗯。”他環緊她,淡應。

現在的他,誰也懶得理睬。

但是,沒想到。

“邢媽媽,我去看看阿見在不在辦公室,樓上好象有手機聲呢!”樓梯口傳來隱約熟悉的溫婉女聲,以及奔促的腳步聲。

兩人同時身軀一僵。

“阿見,你在不在?”門口傳來溫和的問話。

“該死!”他低聲詛咒,面容竟似泛起窘困的紅潮。

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別出聲!”他趕緊捂住她的唇。

只要他們兩個人都不吭聲,溫玉應該馬上會走。

被捂著的她瞪他,被阻的呼吸變得困難,感覺胸腔裡的空氣瞬間被抽空。

原來,他也怕陳溫玉知道呀!

“阿見在不在?”另一道高跟鞋也隨至而來。

“邢媽媽,阿見大概是出門的時候,手機落辦公室了。”溫玉回答。

“那怎麼辦?”

“我們別等他了,先去吃晚飯吧!”

聽到門口的對話,他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

就在他以為她們已要走的時候,“砰”得一聲,門鎖居然被轉開了。

喬唯朵驟間腦海一片空白。

該死!該死!該死!他竟忘了溫玉有他辦公室的鑰匙!

他用最快的速度扯過桌上的T恤,把喬唯朵的裸揹包住,再用力擁住她,讓她緊靠向自己胸膛,不讓她春光外洩。

溫玉拿著鑰匙,辦公室裡面的一幕,讓她怔住了。

還有,一地的檔案、一地的衣物,空氣裡歡愛過的氣味,讓一切很狼籍很狼籍。

“出去!”邢歲見氣急壞地大吼。

他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狼狽,真是自作自受。

而溫玉的雙腿卻如同被水泥凍在當場一樣,一記悶雷劈打進她的百會穴,轟擊得她頭暈目眩。

“我、我,只是想幫你拿手機……”眼淚掛了下來。

喬唯朵繃著身,恨不得此時的自己能馬上消失在地球上。

門,突得“咣”一聲被一下就推開了,站在門口的邢茵也闖了進來。

眼前的一幕,讓邢茵身軀也晃了晃。

“不要臉的女人!”邢茵怒不可遏衝了進來。

她真沒想到,她剛打完喬唯朵,喬唯朵居然還敢勾引她兒子!而且,還在辦公室裡!

邢茵動手就想從他懷裡把她揪出來。

“出去!”他加重語氣,有點生氣了。

母親有沒有腦?他和她都還沒有穿衣服!

喬唯朵用盡全力環著他腰,臉色陣陣發白。

她不想依靠他的,但是,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辦法。

那場面活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樣。

這麼近的距離,邢茵更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她氣得發抖,語無倫次,“你們怎麼能在辦公室裡……這賤女人……你還讓她壓在你身上……你做生意的怎麼能讓女人壓,壓了會倒黴一輩子……我沒猜錯,她果然是床上功夫好,才把你迷得一塌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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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捂唇,哭得不能自抑。

喬唯朵渾身不能自控的簌簌發抖。

一片混亂中,邢歲見是唯一一個算先找回鎮定的人,他目光很沉很沉,掃了她們一眼,冷硬的話語擲地有聲,“通通都給我滾出去,我上我未來老婆,有那麼天理不容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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