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卯時剛至。

一身帝袍的開元帝已經站在了行宮外面,他望著茫茫黑夜,彷彿想從裡面找到一絲亮光。自拿到那張和談帖開始,他便再沒有合過眼。一邊是家國百姓,一邊是父仇血債,他真的很難抉擇,其中更是牽扯到林林總總諸多後手暗子,一步踏錯,恐萬劫不復。

開元帝不禁感慨道:“早知道昨晚應該見一下風暖君的。”他並不是在後悔著什麼,而是人在徘徊不定時難免會有些念想。

開元帝對著周圍道:“你們三個過來一下吧。”

開元帝一說完,於瞻、煙波客、暗衛首領就從黑夜中現出身形來到了開元帝的身邊。

開元帝首先問於瞻道:“可有動靜?”

於瞻虛手一抓,行宮四周的一道道符籙都飛回其手中。看著完好無損的符籙,於瞻回道:“沒有修士來過。”

開元帝道:“那就是準備在戰場上下手了。”

煙波客問道:“可要我去抓那石昱?”

開元帝道:“沒有證據,抓了也是無用。何況他石家還有個麒麟子在外,我們不好輕舉妄動的。”

煙波客道:“那就將他安排在大軍後方,以免他起歹心。”

開元帝沒有回煙波客的話,而是問向暗衛首領道:“你怎麼看?”

暗衛首領回道:“微臣覺得煙波客前輩所言甚是。既然石昱與那賊人勾結,勢必會對聖上不利。為策萬全,我們不能給他下手的機會。”

開元帝看著眼前三人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若把石昱安排去了別處,他們肯定還會另想它法謀害朕。何不在明知石昱是對方暗子的情況下做好準備呢。朕相信有三位愛卿在,朕不會有事。”

於瞻見開元帝要以身犯險,猶豫道:“陛下,暗地裡的敵人永遠比明面上的更可怕。那無幽谷谷主可不會像風暖道友那般跟你講道義,還請陛下三思。”

開元帝從懷中拿出一道聖旨道:“國師,這是朕留的遺詔。若朕真出了什麼意外,不管誰登基稱帝,你都可以繼續藉助秦國國運修煉。”

見開元帝連這個都準備好了,於瞻知道開元帝是準備玩命了。

於瞻收下詔書道:“我知道了。但明日戰場之上我無論如何都會力保陛下的。”

開元帝笑了笑道:“那就有勞國師了。”

煙波客主動問道:“聖上可有什麼安排老臣去做的?”

開元帝想了想道:“到時候你就與石昱陪在我身後吧,你見機行事就行。”

“喏!”煙波客回道。

暗衛首領請命道:“陛下,臣有把握在石昱出手之前就殺了他!”

開元帝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明日還要負責檢驗魏國押來的永蜦君真偽。你和國師陪在朕的左右即可。”

“喏!”暗衛首領回道。

開元帝想到等等就要與石武短兵相接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暗衛首領關心道:“聖上還有何事擾心?”

開元帝道:“魏國之蠱毒朕並不怕,朕相信兩方若只是國與國之間交戰,秦國的五十萬鐵騎定可踏平魏國。只是朕一想到風暖君,朕就覺得這場戰若真的打起來,我秦國鐵騎必定會死傷無數。”

於瞻聽後也是頭疼道:“風暖道友修為高深又極為護短,若被他認定為敵人,其殺心之重難以想象。”

開元帝明白於瞻話裡的意思,他知道於瞻也不想對上石武。

暗衛首領卻是說道:“魏國有風暖君,但我們也有國師,我不信魏國國主沒有同樣的顧慮。實在不行,我這裡還有一計。”

“哦?”開元帝感興趣道,“愛卿快快說來!”

暗衛首領道:“我先前替盛德帝辦事時便有幸與仙人打過交道,聞知仙人只要以自身靈力發下道誓便不可違背。何不讓國師與風暖君在開戰前發下道誓,不可傷及秦魏兩國任何一名兵士。這等於讓秦國和魏國有了一個真正拼殺的機會。”

開元帝茅塞頓開道:“愛卿此計當真不錯!”

開元帝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問道:“若那戴著鬼臉面具的金為出現了該怎麼辦?”

暗衛首領道:“這就最好不過了!那人既是風暖君的大敵,亦是聖上的仇人。聖上可以選擇讓風暖君獨自對戰那金為,亦可以安排國師與風暖君聯手擊殺。無論怎麼選,都對我們有利。”

於瞻忍不住多看了暗衛首領兩眼,他覺得這頭戴黑紗斗笠之人句句在理,但他心裡總有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開元帝則是笑著道:“此計甚妙!國師,你覺得呢?”

於瞻如實回道:“這計劃確實可以避免雙方無謂的傷亡。”

煙波客也是佩服道:“先帝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條妙計著實可以讓我們處於優勢之中。”

暗衛首領跪下道:“微臣誓死守護聖上守護大秦!”

開元帝扶起暗衛首領道:“愛卿真是幫朕解開了一個大結!朕終於可以去睡一個時辰的好覺了。不過現在還要勞煩愛卿和煙波客前輩再去石昱府邸外監視至辰時,不知兩位愛卿可願意啊?”

煙波客和暗衛首領齊齊領命道:“喏!”

開元帝下完命令就大步走向行宮,他邊走還邊脫著身上帝袍,好像要抓緊時間去睡個好覺。

暗衛首領和煙波客看著開元帝進去後就出了行宮去石昱府邸外監視了。

那件已經脫下一半的帝袍在開元帝進入行宮後又被他神色一冷地穿在了身上。他對於瞻使了個眼色,於瞻立刻進入行宮內。

開元帝道:“暗衛首領今日有些反常。”

於瞻點頭道:“嗯。不過他提出的那個計劃倒是可行。”

開元帝道:“你說,會不會這暗衛首領也是那金為的暗子?”

“有可能!按照我們修真界的話來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陛下最好就將他當成是金為的暗子。”於瞻說道。

開元帝眉頭緊皺道:“若如此,前面宮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倒是說得通了。不過一想到他是盛德帝親自交於我的人手,我就有些難以釋懷。這豈不是說我秦國皇室一早就在那無幽谷的監控之下。”

於瞻說道:“這有什麼稀奇?在我們修真界,就算是至親手足都不能信,何況你這還是先帝交託給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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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帝無奈地笑道:“那在你們修真界,還有什麼是值得信任的?”

“強者為尊,利益當先。”於瞻回道。

開元帝拿出石武給的那塊中品靈石道:“如此說來,風暖君倒是個異

類了。”

於瞻看著那塊中品靈石上的武字,點頭道:“他確實很特別。”

開元帝摩挲著那塊中品靈石道:“國師也去休息一會吧,等等我們就要去面對那特別的風暖君了。”

於瞻知道開元帝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也不再多言地告退道:“喏!”

辰時剛至,軍隊整齊的列陣集合之聲讓整座嘉海關像是跟著在震動一般。

高靖與司徒雄有序地檢查著佇列,身著帝袍的開元帝在於瞻的陪同下走上了嘉海關。

所有聚集在關外的軍士齊刷刷地向上注目。

開元帝對著下方眾軍士道:“諸位將士,朕不遠千里召你們前來,是要為先帝討一個公道。你們之中有些人或許已經知曉,有些人或許還不知。今日出發前,朕便明確地告訴你們。盛德帝並非是因病去世,而是死在了魏國!今日朕便是要去找魏國國主討回這個公道。你們隨不隨朕前去!”

下方軍士統一回道:“誓死追隨開元帝!”

“誓死追隨開元帝!”

……

開元帝朗聲道:“好!隨朕出征!”

開元帝由國師於瞻帶著飛起,落在了最前面的龍駒寶馬之上,後方跟著的秦軍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著秦魏邊界線行去。

而在另一邊的雷山關,蠍菱亦在動員著五仙教所有教眾道:“五仙教教眾聽令,帶齊所有蠱物與我一同出發。若與秦國和談成功,便是兩國百姓之福,若是和談破裂,那便誓死保衛魏國!”

“誓死保衛魏國!”

“誓死保衛魏國!”

……

“蜈仙一脈清除前方毒瘴!蛛仙一脈蠍仙一脈緊隨其後,蟾仙一脈蛇仙一脈後方助力!出發!”蠍菱說完之後,蝍安君當先放出百足飛翅蜈,引領著蜈仙一脈的蜈蠱吸收著雷山關外的毒瘴,為五仙教教眾先行開道。

隨後四脈緊緊跟隨,周圍隨行蠱物不計其數。

巳時還未至,高掛東方的太陽已經照耀著到達邊境線上的兩國人馬,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在二者之間。

不少秦軍軍士看著遠少於自己這邊人數的五仙教教眾,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還沒輕鬆太久就看到魏國的隊伍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蠍菱遵從石武的建議,從腰間將中品靈石解下後向前一拋,她左右袖中青簫蠍棕冷蠍一起飛出。

自五仙教跟隨而來的蠍群在三隻靈蠍的召喚下蜂擁而至,一隻起碼有三十丈長的巨蠍在下方隨時待命的蠍群簇擁下向前行進。

坐於蠍首的蠍菱這才心中稍穩地直面五十丈外的開元帝。

開元帝身側的於瞻見狀,低聲道:“聖上,此女身下乃是三隻靈寵,雖然等級不高,卻也是利器。聖上切要小心。”

“高靖!”開元帝呼喚道。

穿著元帥服的高靖下馬跪地道:“臣在!”

開元帝下令道:“稍後國師,煙波客,靠山王,暗衛首領會隨朕一同前去與魏國蠍菱君和談。你與司徒雄在此隨時待命!”

高靖恭敬回道:“喏!”

石昱見開元帝真的讓自己跟隨在側,心中對於金為更加佩服起來。他屏息凝神,只等著最合適的出手機會。

對面的蠍菱帶著石武和四脈仙者向前,其中千絲君和蝍安君推著關押永蜦君的囚車,裡面還有一隻關著靈參蛇的小籠。

兩方行至不足一丈距離時,開元帝看清蠍首之上的乃是當日與石武一齊來到秦都的女子。雖在意料之中,但開元帝還是有些驚訝道:“朕看到和談帖上蠍菱君三字,還在想會不會是你。沒想到當日秦都一別,今日你竟成了魏國國主,還能居高臨下地俯視朕。”

於蠍首之上坐著的蠍菱聽著開元帝威嚴得體的話,自覺兩國國主相見一方升高太過冒犯,差點就要將右手並指按於左肩行禮了。好在她身下的金玉靈焰蠍及時將她降下,也讓她的心情緩了過來,蠍菱平視開元帝道:“開元聖帝,本君因緣際會成為魏國國主,如今便是代表魏國子民與您和談盛德帝之事。囚車內的乃是罪魁禍首永蜦君,還請開元聖帝查驗正身。”

開元帝原本想以蠍菱的過失以勢壓人,沒想到卻被她身下靈蠍和她隨後說的話一筆帶過。

開元帝看向囚車內的永蜦君,讓旁邊的暗衛首領上去查驗。

暗衛首領下馬走過去後根據暗衛內部所擁有的各國要員畫像,對比之下確定裡面的就是永蜦君,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比起畫像上蒼老了太多。

暗衛首領於囚車旁回道:“啟稟陛下,此人正是永蜦君。而他旁邊的應該是肖蛻君的靈參蛇,肖蛻君曾經帶它出現在盛德帝五十壽誕的晚宴上。”

開元帝問永蜦君道:“你為何要殺我父皇?”

永蜦君咳嗽了一聲道:“因為你父皇的手伸得太長了,他私自闖我魏國境地,我又正好想以魏國與秦國的戰爭來建立不世之功,於是就將他殺了。原本時機已經成熟,只可惜我功虧一簣,在五仙教大選時敗給了蠍仙一脈的赤王蠍海訣。”

開元帝憤怒道:“僅僅是因為這些?”

永蜦君盯著開元帝道:“你是帝王,我以前也是帝王。我想靠戰爭來獲得不世之功,有錯嗎?”

開元帝正要回話,卻發現永蜦君這句他無論怎麼回都會落入陷阱。若他說永蜦君是錯的,那麼他開元帝如果現在發動戰爭,便師出無名,因一個曾經的魏國國主而在魏國掀起滔天戰火,豈不是比之永蜦君還要錯誤。若開元帝說永蜦君是對的,那開元帝確實可以發動這場戰爭,但盛德帝就是死有餘辜了。

永蜦君見開元帝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意思,他一心求死道:“開元帝,若你要報父仇,你親手殺了我和靈參蛇便可以。若你要對魏國發動戰爭,我已經不是魏國國主,甚至已是階下囚了。那麼今日你秦國五十萬大軍師出無名,只是為了侵略魏國國土而戰。那五仙教這二十萬教眾也會為了守護魏國國土寸步不讓!此戰無論結果如何,你秦國必定落下窮兵黷武之惡名!”

開元帝被永蜦君身上的氣勢完全震住了,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應對眼前難題。

比起開元帝和蠍菱君,永蜦君可是做了四十年的魏國國君,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鬥爭他再熟悉不過。

見開元帝被“師出無名”四字所困,囚車旁的暗衛首領提醒道:“要師出有名何其簡單!聖上,您不是還有一封血書麼,拿於微臣讓微臣來告訴這永蜦君何謂師出有名!”

開元帝不知暗衛首領要拿血書何用,但現在他無法破局,抱著讓那暗衛

首領試試也好的心態,開元帝從左袖中抽出血書遞於了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將那封血書放在永蜦君面前道:“看到了麼?”

永蜦君看著上面“殺人者,永蜦君,肖蛻君”九個大字,心中知道這就是金為留的證據,還是在他們以本命蛇蠱殺盛德帝之前就留下的。

暗衛首領對蠍菱道:“蠍菱君,這輛囚車內是否還要有肖蛻君與那條萬毒金蟒!”

蠍菱看到了那封血書,她先前已經以保下肖蛻君和萬毒金蟒的條件讓永蜦君甘心認罪,哪成想秦國手中還有這一關鍵證據。

場中的局勢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蠍菱原本都已經看到了兩國停戰的契機,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暗衛首領給生生破壞了。

永蜦君從一開始的主動變為了完全的被動,他這下子不僅激怒了開元帝,還因為牽扯進肖蛻君而要再看魏國一方的態度,他的立場隨時都會轉變。

開元帝雖然覺得暗衛首領動機不純,但現在怒火中燒的他只要一個開戰的理由!暗衛首領恰恰幫他找到了。

開元帝冷喝道:“此封血書乃是先帝臨死前留下,千真萬確!永蜦君,蠍菱君,你們敢以五仙教歷代教主仙者的靈位發誓,這件事跟萬毒金蟒和肖蛻君無關麼?”

永蜦君和蠍菱同時沉默了,這等誓言,他們不敢發。永蜦君倒不是顧忌什麼五仙教歷代教主仙者的靈位,而是他必須要蠍菱君先行表態。他這一發誓很可能會將肖蛻君逼到魏國的對立面,那肖蛻君以後再難於秦魏兩國立足。

開元帝得勢之下步步緊逼道:“所以蠍菱君是想包庇殺害盛德帝的兇手麼?”

若蠍菱要保下肖蛻君和萬毒金蟒,秦國勢必即刻開戰。其實保肖蛻君還是其次,但不保萬毒金蟒,那麼五仙教蛇仙一脈可謂名存實亡。五仙教第一條蠱王也將在她蠍菱君手中不戰而獻於敵國。

蠍菱體會到了方才開元帝的處境,她內心煎熬,下意識地看向了石武。

石武站出來道:“開元陛下,送這封血書的,是金為吧。”

開元帝看著石武道:“風暖君,聽你的口氣,你知道殺盛德帝的是永蜦君和肖蛻君?”

石武承認道:“是,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們是被金為逼著以本命蛇蠱殺害了盛德帝,不然你們如何還會找到盛德帝的屍首,知道是蛇仙一脈的人下的手。這一切都是金為的計謀!”

“風暖君,你真是讓朕很心寒吶。你還記得我們的帝約麼?”開元帝質問道。

石武點頭道:“記得。”

開元帝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說道:“風暖君果真好算計啊。今日還未到五月初九,若朕現在就開戰了,那朕也違約了。”

石武解釋道:“姜……開元帝,我從未這般算計你。”

“可你明知盛德帝真正死因還要刻意隱瞞!”開元帝憤怒道,“我們之間的帝約就此作廢!若等等開戰,你與國師皆發道誓不可對兩國凡人兵士出手!”

石武自知理虧,他看了看蠍菱,見蠍菱對他點了點頭,於是答應道:“好!”

開元帝對於瞻投去一個眼神,於瞻以靈氣為引先抬手發誓道:“吾以本命靈根發誓,秦魏開戰之後,絕不傷兩國任一凡人兵士!若違此誓,定道消命殞,不入輪迴!”

石武見於瞻已經發下道誓,只得引出一道靈氣發誓道:“吾以本命靈根發誓,秦魏開戰之後,絕不傷兩國任一凡人兵士!若違此誓,定萬劫不復,葬身於此!”

二人發完道誓之後,兩道靈氣從他們手上飛出,交纏之後一躍升空。

“哈哈哈……看來還趕上了。老夫見你們如此僵局,就給你們送個破局之人前來。”空中突然傳出一道爽朗笑聲。

石武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抬首之後目中殺氣四溢道:“金為!”

只見空中站著一個戴著銀色鬼臉面具全身肌肉暴起的黑衣男子,他手中還擒著一持刀之人。在石武欲要飛空對戰之時,金為已將手中持刀之人扔向了開元帝。

囚車內的永蜦君不敢置信地看著被扔過來之人,雙手緊緊抓著囚車的鐵欄,而被關在小籠內的靈參蛇更是興奮地躁動起來。

因為被扔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肖蛻君!

“阿爹救我!”只見肖蛻君那持著長刀的雙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不由自主地被金為勢大力沉地扔向開元帝。

於瞻對於空中的肖蛻君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金為接下來的後手。

石武已經衝上天去,可還未行至一半,金為口中就道:“還不動手?”

石武立感不對,早已下馬與蠍菱只有半丈距離的暗衛首領突然發難,袖中銳利匕首對準巨蠍背上的蠍菱就是一刺!

蠍菱萬料不到秦國一方會先對自己動手,其餘四位仙者更是毫無預料。在後方的丁羽和蠍奴都急地奔了上去,五仙教教眾紛紛跟上。

秦國那邊雖然早有準備,但他們也沒料到暗衛首領是衝著魏國國主去的。就在秦國那方也要攔下暗衛首領時,開元帝右後方的石昱突然拔劍暴起,附著青色先天氣勁的長劍對準開元帝左後心房就是狠厲一劍。

在開元帝左後方的煙波客眼疾手快地以手中銀色手套一把抓住劍刃,順勢一掌將石昱打落下馬。

同一時間,於瞻剛要以術法將空中飛劈過來的肖蛻君拍飛,就想到剛剛自己發的道誓,他怒罵道:“原來暗手在這裡!”

於瞻只得臨時改變術法,將開元帝控制著向後一挪,持刀飛下的肖蛻君直接將開元帝座下寶駒一劈為二。

看到這兇險萬分的場面,後方的高靖和司徒雄哪還敢原地待命,立刻指揮後方軍士衝上去護駕了。

石武雖然有九成的把握金玉靈焰蠍能保下蠍菱,但他不敢賭那剩下來的一成。已經在半空中的石武受制之下只能折返而回。可他還未抓住暗衛首領的那把匕首,暗衛首領就已經自行變招,以手中煙霧彈砸入地面。這裡頓時煙塵四起,秦國那方在喊著保護聖上,魏國那方在喊著保護蠍菱君。

從煙霧中脫身而出的暗衛首領奪過自己先前的那匹駿馬向著西方策馬狂奔,金為讓他做的就是找到機會獻策開元帝,讓於瞻和石武發下道誓不得傷及雙方兵士,而後出其不意刺殺蠍菱君,不管成不成功一擊即退。而做了這一切的暗衛首領在秦魏兩國再無立足之地,他只能寄希望於去晉國度過餘生。

可暗衛首領的馬匹還未衝出太遠,前方就傳來一片震天喊聲。

從西面方向飛來的黑靈再次落於金為的左肩上,金為呵呵笑道:“好戲開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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