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月亮始終埋首於雲霧之後。

但晉軍軍營內的將士們卻用手中高高舉起的火把將他們所在的那片陸地照得如白晝一般。

焦褚迎著那片火光緩緩向前,地上灑落的血跡像是在為他指引方向。等他最終來到軍營外的柵欄前,他看到了被釘在上面死不瞑目的焦遠。

焦遠的身子從胸腔往下被人開了一個大窟窿,鮮血和肚腸都落在柵欄的木頭上。

焦褚有些站立不穩地向後退了一步,在眾人要去扶他的時候,他推開了眾人伸過來的手,他要自己站定在那裡。

一旁跪著的張莽整個頭都埋在了地裡,他無顏面見焦褚。

先前還在抱著柵欄痛哭的媚兒抽泣著過來道:“老爺,夫君被那秦國賊人害死了。那賊人還說若您不帶著這幫子晉軍回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焦褚慈祥地看著媚兒道:“遠兒很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媚兒不知道焦褚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但這邊的晉國軍士都在看著她,她只得深情地回道:“喜歡的。媚兒生是焦家的人,死是焦家的鬼。”

焦褚點頭道:“說得好!不枉遠兒當年不嫌棄你的出身納你為妾。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去當鬼陪他了。”

媚兒聞言大驚失色,她前面說的只是場面話,哪成想焦褚竟然真的要她去陪焦遠。她可不想這麼年輕就死了,就在她正要求情時,一柄冰冷的鋼刀已經不容她多說地插入了她的腹中。她只覺自己呼吸越來越急促,在疼痛還未傳上來時,那柄鋼刀已經抽離了她的身體。她看著自己的鮮血如噴泉般湧出,她想去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地倒了下去。

焦褚面無表情將帶血的長刀收回腰間,他問地上的張莽道:“我在營帳內跟你說過什麼!”

張莽叩首在地,雙目垂淚道:“將軍說聖上給您密旨的同時還給了您一個訊息,言明開元帝安排了一眾殺手潛入晉門關。您怕一離開晉門關,公子和其家眷就會遭他們的毒手,這才帶著公子及其家眷一同行軍。”

焦褚又問道:“那你答應過我什麼!”

“屬下該死!”張莽猛地用頭砸在地上,而後直起身子抽出腰間鋼刀就要自刎謝罪。

焦褚一手握在張莽的鋼刀上,他的右手被刀刃割破鮮血飛濺,可焦褚彷彿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張莽趕忙鬆開鋼刀,惶恐道:“將軍還請保重身體!”

焦褚將張莽的鋼刀插於地上,他環顧四周的將領兵士,對張莽道:“告訴我,那秦國賊人說了什麼!”

張莽大聲道:“那秦國道士飛空而來,殺了公子後說這是開元帝小懲大誡!若將軍不帶著這群晉國廢物滾回去,公子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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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褚對周圍的將領兵士喝道:“你們聽到了沒有?”

那些高舉火把的將領兵士義憤填膺道:“聽到了!”

焦褚用流著鮮血的右手指著焦遠道:“在上面死不瞑目的是我的兒子!他是被那些不相信聖上旨意前去嘉海關報信之人害死的。在那嘉海關內,秦國不僅有可以飛空的仙人,還有幾十萬鐵騎嚴陣以待。在他們眼中,我們三十萬晉門關將士就是晉國的廢物!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一些想回去的,今日我便放你們走!但日後你們不要說自己是晉門關的將士,因為你們不配!想回去地現在就站出來,像那道士說的,滾回晉國吧!”

焦褚的話深深地刺在這裡所有將士的心中,他們沒有一人挪動步子,都如狼似虎地看著東邊秦魏邊境方向。

不知是何人帶頭跪下道:“請將軍帶領我們死戰!”

緊接著,這裡所有將士都跪地道:“請將軍帶領我們死戰!”

焦褚問道:“你們不怕死?”

“不怕!”那些個將士齊齊回道。

焦褚又道:“對方可是有仙人的!你們敢殺仙人?”

聽到這“仙人”二字,那些軍士眼中無不冒出怒火道:“敢!”

“好!那我等就在此立誓,若不教秦軍血債血償,誓不為人!”焦褚握緊那只流血的右手道。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前面所有渙散的軍心在這一刻凝聚到了極點。

黑雲之上,肩上有黑靈停駐的金為呵呵笑道:“這不就軍心大振了麼。用一條廢物的命牽動後續秦晉魏三國的命運。焦遠,你也算是死的值了。走吧,我們也該回去看看秦魏那邊是什麼情況了。”

原來焦遠這場飛來橫禍全都是金為想以其身死凝聚晉軍軍心。主將獨子慘死於敵軍手中,還留下了那等恫嚇之語,但凡有些血性的軍士都不會逃竄回去。而且金為先前在送那道聖旨時就給了焦褚心理暗示,所以焦褚才會在剛才的話語中說出焦遠是死於去嘉海關報信的晉國軍士手中。金為見焦褚現在一副與秦軍不死不休的狀態,他知道焦褚是準備將這裡所有的晉國軍士都拉去給焦遠陪葬了,這恰恰也是金為想看到的。

黑靈心中對於金為的敬畏之心又加重了一層,它盯了一眼下方那些可憐的蠢人,隨著金為一起向著嘉海關飛去。

與金為這邊盡在掌握的喜悅不同,雷山關內等到石武回來的眾人愁眉緊鎖。

石武告訴他們,開元帝只是讓黑甲軍統領高靖出來拿了和談帖,至於開元帝的答覆則是在明日巳時於秦魏邊境給出。

千絲君當先看出其中用意道:“好一個開元帝!”

蠍菱問道:“千絲君此話何解?”

千絲君回道:“啟稟蠍菱君,那巳時是秦國早朝時間,開元帝這擺明了是想給我們魏國一個下馬威。”

蠍菱會意地冷笑一聲,她自語道:“這是將我們魏國看成是他的朝臣了麼!原本明日我只想帶你們一同前往即可,看樣子明日不會那麼簡單了。”

蝍安君附和道:“蠍菱君!屬下認為我們應當帶齊人馬,不能在氣勢上弱於他們。”

彩煉君則是擔憂道:“這樣子會否太過挑釁了?”

疥馭君不滿道:“挑釁又如何?難道被人當附屬國一樣看待,去朝拜那開元帝麼?”

蠍菱看向了石武,石武則是以靈氣傳音於她。蠍菱點了點頭道:“今晚大家好生休息,明日我五仙教二十萬教眾攜本命蠱一同前往魏秦邊境。”

眾人齊齊行禮道:“遵教主命!”

此間眾人一一散去之後,蠍菱留了石武下來道:“少主,您為何要我將五仙教教眾全部帶上?您不怕中那金為的詭計麼?”

石武說出心中擔憂道:“我怕!但我更擔心開元帝那邊會厲兵秣馬打你個措手不及。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需要為你的安全考慮。”

蠍菱感激道:“多謝少主。”

石武擺了擺手道:“你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總覺得明日會有事發生,你千萬要小心。”

蠍菱點頭道:“好的。”

“那我先走了。”石武邊想著事情邊出了議事府邸的大門。

在外等候的丁羽見石武徑自走過,追上去問道:“上仙,你怎麼了?”

石武這才回過神來,見喊住他的是丁羽,就說道:“我在想明日的事情。原本我應該於今晚趁著送和談帖的機會去勸說開元帝,可開元帝根本不見我。金為至今都沒有露面,我怕明日他會出其不意。”

丁羽倒是很樂觀道:“上仙,你考慮地太多了。這凡人界有幾人是你的對手?就算那金為想在中間攪局,秦國那邊不是還有個厲害的國師麼。以你們二人聯手之力還怕那金為?”

石武謹慎道:“金為此人非常理可以度之,他之修為很可能在築基後期或者金丹期以上,更為可怕的是他的心機謀算。為了以防萬一,你明日還是不要過去了,留在雷山關吧。”

丁羽搖頭道:“上仙,雖然我只是內家上品劍客,但我想陪菱兒共同面對。”

石武聽丁羽對蠍菱的稱呼都變了,呵呵笑道:“好吧。對了,你家菱兒今日流了很多血,你倒是可以去關心關心了。”

“啊?那我過去了。”丁羽一聽忙跟石武告辭道。

石武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關心許露的樣子,他點頭道:“去吧。”

心神不寧之下,石武兜兜轉轉竟然來到了永蜦君的囚車旁。

這裡由五脈長老看守,外面還有他們的本命蠱召喚的蠱蟲。他們見石武來到,紛紛行禮道:“參見風暖君。”

石武回禮之後看到囚車內永蜦君的雙手雙腳已經被戴上了枷鎖,他知道明日永蜦君就要被當成和談的條件之一交給開元帝了。他對永蜦君道:“開元帝將和談時間定在明日巳時。”

永蜦君聽到這個時辰,眉頭一皺道:“開元帝此舉不善吶。”

石武道:“他心中有怨,我倒是還能理解。可那個人至今還未出現,我總覺得漏算了什麼。”

永蜦君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想得越多顧慮地也就越多。倒不如靜下心來,待明日見招拆招。”

石武看著豁達的永蜦君道:“可惜我酒量不好,不然倒是可以跟你喝一杯。”

永蜦君笑了笑道:“喝酒就不必了,有勞風暖君幫我守最後一夜?”

“好!”石武答應之後盤膝坐下。

永蜦君雙手當枕道:“那我今晚又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裡看守永蜦君的五位長老都疑惑地看著這宛如好友的二人,可他們明明看到這二人在聖壇內以命相搏,甚至還是石武將永蜦君送上了這條不歸路。

他們不會明白,在看透生死的永蜦君心中,石武已經是他的朋友了。

嘉海關內,由於石武送來的和談帖讓高靖忙得不可開交。他讓司徒雄通知眾將領後又跑去了石昱那邊,通知他明日率領武林群雄的隊伍於辰時集合,巳時趕至秦魏邊境線。

石昱激動道:“是否明日就要開戰了!”

高靖見石昱一副焦急模樣,回他道:“靠山王,聖上收下了魏國的和談帖。至於到底開不開戰還得看明日和談的結果。”

石昱追問道:“那你覺得聖上有幾成的想法對魏國開戰?”

高靖皺眉道:“靠山王還請自重,莫要揣測聖意。”

石昱自知失言,趕忙說道:“是石昱說錯話了,還望高統領看在我們共事多年的份上莫要將這些話上奏給聖上。”

“哎,石老弟,你家中的事情我也知曉了。說句實在話,這事當真剪不斷理還亂。還望石老弟你莫要執著,待聖上下令之後再從長計議。”高靖勸道。

石昱點頭道:“多謝高統領提點。”

高靖知道不方便在此逗留,便起身道:“我還要去跟聖上覆命,就先告辭了。”

“高統領慢走。”石昱一路將高靖送到了門口。

高靖見石昱再無往日風采,就連這臨時住的府邸都只有他一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等高靖走後,石昱眼中現出一股森寒,他要讓秦魏兩國開戰,他要向石武復仇。石昱疾步而行,找去了嘉海關內安排江湖俠士住的客棧。

八年前石家演武場一役中逃出生天的武林中人受石昱號召,盡數來到了這裡。不過他們來到之後也發現了石昱的異常,一個斷了用劍右臂的武林盟主顯然讓很多人心中都躁動起來,其中以武林泰斗開山刀楊凌和破魂槍聞天最甚。

等石昱進入客棧之後,楊凌和聞天正在房內品著酒食。

石昱說明來意道:“明日辰時集合,巳時於秦魏邊境等候。”

楊凌的目光放在石昱空空蕩蕩的右臂上,他開門見山道:“靠山王,此次我和聞兄是受了你的承諾才帶著江湖上近兩千人過來的,你到時候可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

石昱知道這兩條老狐狸就是想先行讓自己兌現承諾,他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和一道印璽道:“這是我親筆所寫的禪讓文書,這是武林盟主印,你們可二選其一。等這次秦魏之戰結束,剩下的一件我立馬奉上。”

見石昱如此有誠意,楊凌和聞天互看一眼後都笑了起來。

聞天呵斥楊凌道:“楊老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石盟主那是一言九鼎之人,如何會不兌現承諾。”

聞天說是這麼說,手已經將石昱右邊的禪讓文書拿了過去,翻開之後果然看到裡面要將武林盟主之位讓於他和楊凌。

楊凌舉起酒杯道:“是我冒失了!來,我自罰一杯。”

石昱見楊凌意氣風發地一飲而盡,也是舉起酒杯道:“那明日就看楊盟主和聞盟主的了。”

楊凌和聞天喜不自勝地笑了起來。

聞天一拍胸脯道:“有我們在,那兩千人必定聽從靠山王指揮,你讓他們往東他們定不敢往西!”

“好!如此便多謝了。”石昱又與二人喝了一杯後就收起武林盟主印起身告辭了。

楊凌和聞天就連多餘的恭維都沒表示,任由石昱一人離去。

楊凌道:“這石昱可不是善男信女,你只收了他的禪讓文書,不怕他臨時變卦?”

聞天道:“我找人查過了,毀他靠山王府的非是什麼地下真龍,而是先前就去過王府的魏國風暖君。他這是準備公報私仇呢。”

楊凌驚疑道:“那我們為何要參與其中?”

聞天回道:“他靠山王在廟堂與江湖威風了七年,我們不應該趁著他斷臂式微的時候多跟朝廷親近親近麼?”

楊凌笑著舉杯道:“聞兄說的在理。”

聞天與楊凌碰杯道:“楊老弟,明日要是真打起來不用為兄告訴你該怎麼做吧?”

楊凌呵呵笑道:“自然是讓那些熱血的江湖俠客往前衝鋒陷陣了。難道還要我們去衝麼?”

聞天哈哈笑道:“正解!”

石昱看著客棧內把酒言歡的楊凌和聞天,冷笑道:“等著吧,明日我就看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了。”

回到府邸門口的石昱突然發現自己屋內的燈是亮著的,可他明明記得他陪高靖出屋前就吹滅了。

石昱左手拔出隨身佩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輕輕推開房門,手中長劍還未伸出便被五根如岩石般堅硬的手指握在了手中。

“咦?”那奪劍之人訝異道,“你的烏金劍呢?”

等戴著銀色鬼臉面具的金為看到石昱空空蕩蕩的右臂後,他更加奇怪道:“發生了何事?”

石昱一見來的是金為,剛想跪地述說,就聽到外面有人遁走之聲。

石昱驚恐道:“前輩,外面……”

還不待石昱說完,一頭戴黑紗斗笠之人便被黑靈擒著扔在了院內。

金為見還是個熟人,面具內笑出聲道:“我不是與你清了麼?你這是棄暗投明準備去開元帝那邊告發我?”

被擒之人正是那暗衛首領,他怎麼都沒想到石昱竟然真的和金為有所聯絡,他結結巴巴道:“谷……谷主……屬下不敢!”

金為指了指石昱道:“你是衝他來的?”

暗衛首領不敢隱瞞道:“是!開元帝覺得靠山王可能與您有著聯絡,就讓屬下暗中跟著,一有發現即刻回報。”

金為哎了一聲道:“看樣子你運氣真是不大好。”

那暗衛首領冷汗直流道:“屬下回去後一定不會透露谷主行蹤,還望谷主饒命。”

金為看了看那暗衛首領,又看了看石昱道:“你說我該留下你們哪個好呢?”

石昱聞言跪地道:“前輩,石昱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暗衛首領也說道:“只要谷主放過我,我願意為谷主做任何事。”

金為呵呵笑道:“你們都很不錯。石昱,你先進去吧。我有些事要先跟他說。”

石昱內心惶恐,但還是不敢有違地進去了屋內。

金為又對黑靈道:“你也回去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外出。”

黑靈看了一眼走進屋內的石昱,儘管黑靈有九成把握自己在被囚禁於黑布鳥籠時石昱沒有見過它的樣子,它去給石昱送信時才是石昱第一次見它,但它心中還是惴惴不安地飛去了金為的住所。

金為看著遠去的黑靈,面具後面透出一道狠厲目光。

金為這目光恰好被那暗衛首領看到,他敏銳地感覺到金為對黑靈起了殺心。

金為將地上的暗衛首領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道:“半個時辰後回去告訴開元帝,說石昱跟一個戴著銀色鬼臉面具的人接觸了。”

暗衛首領一聽又嚇得跪下道:“屬下不敢!”

金為一把將他抓起道:“這是我讓你去說的,你有什麼不敢的。而且我還需要你膽大一些,只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我保準以後即便你受人之命來刺殺我,我都會放你一馬。”

暗衛首領現在也只能應下道:“還請谷主吩咐。”

金為在暗衛首領耳邊低語數聲,雖看不到黑紗斗笠下那暗衛首領的臉色,但從他瑟瑟發抖的身子就可以看出,金為要他去做的事情讓他極為震撼。

金為拍了拍暗衛首領的肩膀道:“是你死還是別人死,決定好了嗎?”

暗衛首領看了看屋內石昱的身影,堅定道:“屬下不想死!”

“嗯,這才像我無幽谷出身的人。去吧!”金為笑著道。

暗衛首領抱拳道:“遵命!”

金為見那暗衛首領沒入夜色之中,他便負手在後走進了石昱的屋內。

看著如今落魄的石昱,金為問道:“石武幹的?”

“正是!”石昱跪地道,“前輩,您要我做的只剩下明日對開元帝出手。我不要什麼龍袍加身,我只求您可以幫我石家報仇,殺了石武那孽障!”

金為坐下道:“你還有半個時辰告訴我經過,半個時辰之後,開元帝就會派人秘密監視你了。”

石昱大驚道:“前輩你?”

金為不緊不慢道:“無礙的,開元帝只是懷疑你,又沒有證據。說不定他明日還會自作聰明地將你安排在身邊。”

石昱不明白道:“還請前輩明示。”

金為冷眼直視石昱道:“我說什麼你做就行。若再細問,你少的就不是一條右臂了。”

石昱額頭冷汗直冒道:“晚輩錯了,請前輩恕罪。”

石昱於是就將石武回到石家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金為,在聽到石武居然會為了柳黎去對戰蒙坤那縷分魂時金為大為吃驚。可更讓他震驚地是,石武最後竟然滅了蒙坤那縷分魂。

金為雙目微凝道:“石武啊石武,看來這七年間你也有奇遇啊。我還不能太低估你了。”

石昱磕頭道:“還請前輩幫我石家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金為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石昱不明就裡,但卻不敢再去多問。

金為站起身道:“清理門戶這個詞用得當真妥帖!好,石昱,我答應你!明日若你行刺成功,兩國戰事開啟,我就親手殺了那魏國風暖君!”

“多謝前輩!”石昱叩首於地,目中現出無比的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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