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上,“計算機”起得格外早,六點半左右就在學校裡到處轉悠了,像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WWW.tsxsw.COM

整個校園裡靜悄悄的。八點的考試,小學生們最早也要等到七點半才能來到。況且又是整個鎮的六年級都集合到中學統一考試,必須在學校的組織下,由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帶隊,集體行動,動作自然要更為遲緩。安全第一嘛。出了安全問題,學校、班主任、老師,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住校的老師和班主任也都在睡夢之中。平時被這些教幹們像群催命鬼似的在後面拿鞭子催得腳不沾地,天天這事那事的,忙得暈頭轉向,累得死去活來的,好不容易碰上個星期天,誰不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好好地歇一歇啊!

操!也就他娘的這個“計算機”心裡有事,興奮地睡不著,頭髮梢上、骨頭縫裡都充溢著“準勝利”的喜悅。“計算機”知道,這是大戰前的亢奮。為了養足精神,早點休息,半夜裡臨時爬到老婆肚皮上鼓搗了半天,累了一身汗。本想趁此機會趕快入睡,結果,還是無濟於事。媽的,太興奮了!

這一仗,“計算機”覺得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天時、地利、人和,自己都佔全了,班主任這幫小兔崽子也讓自己給忽悠起來了。現在是官民一條心,一致對外。今天,打贏這一仗,他王發高“王八羔子”就會威風掃地,自己則離教委主任的寶座又前進了一步。

等打贏了這一仗,嘿嘿,晚上得找楊美麗這個小**“慶賀慶賀”。媽的,齊天日這小子豔福不淺,天天守著**老婆,美死這小子啦!虧了這小子想得開,默許和老子分享一二,要不然都讓這小子獨吞了。

我操,楊美麗這小娘們不但漂亮,關鍵是**,可以稱得上是風情萬種。上初中那會,就出落得比同齡人成熟,有事沒事地朝老師跟前湊乎,在老師面前撒嬌使嗔,酸得不行,學習又好,老師們個個都很喜歡她。可是,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嘿嘿,也就老子有這個魄力,初三過年之後,畢業前夕,趁著還未離校,狠狠心,終於把這小**給“辦”了。我操,真鮮哪!沒想到,這小**挺懂事,吃著好吃,吃上癮了,隨叫隨到,召之即來。媽的,那半年,老子真是過癮了。嘿嘿,從沒有弄過那麼嫩的!

畢業之後,看到老子當校長了,老子有用處了,這個楊美麗也不傻,每逢假期,都要找機會來幫老子“洩洩火”。目的很明顯,想讓老子為她出出力,幫她找個好單位。臨畢業那陣,按楊美麗的意思首選是縣城學校,一來,老子沒那個能力,老子又不是局長;二來,把你弄到縣城去了,翅膀硬了,遠走高飛了,還有心思服侍老子嗎?放在自己身邊,多方便哪!

媽的,等老子當上了教委主任,得提拔提拔齊天日了,要不然,這小子會鼓嘴,不高興了。楊美麗已經在枕頭邊多次吹風,要提攜提攜齊天日。唉,還是人家夫妻關係親,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補充形式”。嗯,咱也得對得起人家,老婆的“頭茬水”都讓老子喝了,老子也值了。等老子當上了教委主任,要找個機會,把楊美麗調到教委去,工作清閒,那就更有時間和她“比翼雙飛”“同登巫山”啦!還有牛鮮花、趙彩霞。早就聽說,小學裡還有幾位女老師和這個“王八羔子”有一腿。媽的,等老子扳倒她,這些女老師就都是老子的啦!

哈哈,從古到今不都是這樣嗎?當年曹操伐吳,不就是為了得到大喬二喬嗎?哪代帝王將相打敗了對手,登上了王位,不都是既奪他的權,又佔他的位,擄掠他的財寶,還要照單全收他的女人。讓原來風情萬種死心塌地服侍對手的女人,現在來甘心情願地服侍自己,哈哈,這才叫刺激,這才叫完全征服,這才叫真正的男人!

相傳,明太祖朱元璋活捉了陳友諒之後,就把他綁在木杆上,當著陳友諒的面,和他最寵愛的妃子恣意歡樂。妃子雖然心裡不甘,但為了活命,還要強裝笑顏。朱元璋喝一口酒,或親或摸或掏或揉陳友諒的妃子一把,然後就射陳友諒一箭,盡情享受著一位成功男人的自豪與快感。而陳友諒又氣又羞,怒目圓睜,卻也無可奈何。據說,最後,陳友諒的兩個眼珠子都因瞪得厲害而從眼眶裡“奪眶而出”,活生生地掉了出來。羞死啦!然而,朱元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唯有如此,才能體現對於對手的完全佔有,不但財色名利,就連他的尊嚴人格都要佔有!我操,一點也不給他留著!男人嘛,不但要對自己狠一點,更要對對手狠一點!

“計算機”越想越得意,倆王八眼擠巴得上下翻飛,如同火石電光,閃爍不已。

七點多了,小學的師生陸陸續續地到校來了。局裡領導還沒有來。應該是在教委歇息,等到時間到了,才按點趕來。重要領導都是最後出場,這都是老規矩了。只有這些打雜的、老百姓提前提前再提前,傻乎乎地等啊等啊等啊,這也是老規矩。

呵,你別看領導來得晚,只要領導一出場,不管時間到沒到,都說明時辰到了,會議應當立刻開始了。八點的會議,即使到了九點十點,十一點,只要領導不來,照常也是時間不到,不能開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領導的重要性,才能突出領導的特殊地位。如果和群眾一樣提前或是準時到位,似乎就難以顯出領導的高人一等,與眾不同,和人不一樣。這就奇了怪了,和人不一樣,和什麼一樣呢?不知道,最起碼老百姓不知道,可能當領導的都知道,只是不對老百姓透露,好像這算是“領導秘籍”,不對百姓開放。事實上,不管你定八點還是九點,也不管你是BJ時間還是三邊鎮時間,領導才是“準確時間”,且永遠都是。只不過,這個時間比老百姓的時間要慢一些。況且是領導越大,時間越慢。噢,原來社會上流行的一句順口溜:“八點開會,九點到,十點你還不耽誤聽報告!”是從領導那兒流傳出來的。以前,我還以為是批評老百姓不守時,工作懈怠呢?嘿,挺有意思的。

“班主任到齊了嗎?”站在校長室門口,等待局領導的“計算機”顯得心不在焉。關切地問身邊的殷建光。

“嗯,差不多了,有三個請假的!”

“什麼,請假的,昨天晚上不是都齊了嗎?怎麼這個時候請假?”“計算機”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媽的,早不請假,晚不請假,關鍵時刻,需要人的時候,都他媽的請假了。這不是明擺著拆老子的臺嗎?

“噢,是莫光亮、武建人和李登高三個人,昨天晚上喝多了。實在撐不住,今天早上到醫院掛針去了。”殷建光小聲對“計算機”說道。

“噢,喝多了!我當時什麼事呢?”一聽是這三個人,“計算機”肚子裡的火氣稍微降了降了溫。畢竟,這三個人是自己的學生,逢年過節可沒少朝自己送禮啊!這是自己的人,從中搗蛋的可能性自然可以排除了,看來確實是有特殊情況,並不是故意的。

但是,今天的鬥爭對於自己太重要了,自己的人在這個時刻出不上力,真是不該!“計算機”的心裡還是很窩火,不由得在心裡狠狠地罵道:“媽的,沒出息的種,幾杯酒就喝暈了;自己不能喝,非喝那麼多嗎,真沒數了!以後,可不能給這幫兔崽子喝酒了,讓他們幹靠著吧!”

“喝多了,才喝多點酒,就撂倒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以後,小青年得好好練練酒量。”“計算機”強壓著火,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他們三個班的學生誰給看的?”

“不礙事,我已經安排他們相鄰班級的班主任給看著的,反正,班主任都認識!”殷建光做事周密,早就做了準備。

“噢,很好!”“計算機”點點頭,非常滿意。

七點半左右,局領導終於來了,在教委主任王發高等領導的陪同下,前呼後擁地進了校門。“計算機”忙熟練地堆起滿臉的笑容,率領中學全體教幹夾道歡迎。今天,“計算機”對王發高的態度也格外熱情。這不僅僅是禮節性的應酬,或是局領導在場,關鍵是“計算機”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而王發高還矇在鼓裡。這種熱情,實際上是一個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憐憫與同情,說得再具體一點,那是一個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帶有施捨意味的可憐。這種情結,如同鱷魚的眼淚。似乎有些不忍,但又不能不吃掉獵物,只好對其無法改變被吃掉的命運表達一點人道主義的悲憫。沒有別的原因,與其說是出於良心的平安,不如說是為了表示自己擁有博大無比的強者胸懷。

唉,誰讓對手沒有自己強呢?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萬物規律,亙古不變。魚猶如此,人何以堪?

考試之前,照例是先開會,開會照例是強調考試紀律,紀律照例是要做到公平公正,嚴格要求,最後,照例是說一些辛苦感謝的官腔。不過,這個局領導表現不錯,為了表示對所有考試工作人員的感謝,講完話後,竟高姿態地站起身來,向全體與會人員深深地鞠了一躬。嘿,這一鞠躬不打緊,既讓老師們感到意外,有把老師們心裡鼓搗得一陣發熱。

嘿,人家局領導就是和校領導不一樣,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家檔次就是高啊。人家身份越高,對普通老師卻越和藹可親。不像學校的小領導們,官不大,口氣不小。一開口,就打官腔;一講話,就一呵二嘿三嚇唬,吆吆喝喝,咋咋呼呼,有的甚至還要罵上兩句,好像老子天下第一,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手心裡攥著一樣,都要靠他得吃得喝似的,好像不如此咋天呼地,就顯不出他的本事。其實,他什麼都管不了,也沒有人聽他的。實際上,真正有身份的領導,真正說了算的領導,人家都很少說話,且對於普通老師都比較和氣,人家都會說話,凡是開口就咋呼的領導,其實是不會說話,就像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學了兩句髒話,就說個不停,到處顯擺,以為自己會說話了。這又好比是大家族裡三妻九妾,從早到晚,拋頭露面,迎來送往,吆五喝六,忙個不停的,外人看起來跟當家的似的。其實,內行人打眼就知道,這不是持家的大少奶奶,這些只不過是新納的小妾,連個名分都沒混上,最多不過是偏方姨太太,這輩子能不能扶上正位都很難說!呸,窮咋呼個啥啊!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學生入場了,十幾位班主任在樓門口兩側一字排開,列隊而立。個個都表情嚴肅,瞪圓了眼睛,帶著懷疑一切的眼神,一一掃過每一個步入考場的學生。

這一舉動,自然大大出乎所有小學師生以及教委領導局領導的意料之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誰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領導老師的臉上都顯出狐疑和不解的神情。媽的,這個“計算機”搞的什麼鬼,唱的是哪一出啊!小學生更是被“唬”得倆眼發愣,戰戰兢兢。這陣勢,和自己向往已久的初中考試完全不一樣,怎麼看,都有點像抗日題材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情節:幾個日本鬼子和狗漢奸,端著步槍刺刀,堵在城門口,挨個搜查過往行人,看看有沒有“土八路的幹活”。

考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小學帶隊的老師都在交頭接耳地小聲猜疑著。

嘿,局領導真不簡單,人家畢竟見多識廣,看到氣氛不對,又一時弄不清是啥事,就在那兒面無表情地觀察著。

再看教委主任王發高,眯縫著一隻獨眼,使勁地歪著腦袋,上下左右地掃視著中學的班主任、領導,硬繃著臉,飛快地思考著。我操,“計算機”這個狗日的,又在給老子使絆子啦。日他老婆個**的,天天閒著沒事摸稜蛋玩,沒個正經心眼子!媽的,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計算機”站在局領導的身邊,倆綠豆王八眼得意洋洋地飛快擠巴著,不時地用眼角瞄一瞄另一邊的王發高,欣賞著王發高故意緊繃著臉皮,心裡美滋滋的。我日你老婆,看你小子還能撐多久?

不一會,學生都入場了,校園裡又恢復了寧靜。

這邊,殷建光和班主任們可忙乎開了。

“快,快,把各班的去替考的人數名單報上了,統一一下看看有多少?”殷建光迫不及待地拿著筆,等著班主任彙報。

“我班發現三個!”

“我班發現四個!”

“我班一個!”

……

哇塞,一共有二十八個,好傢伙,接近半個班了!這下可夠“王八羔子”喝一壺的啦!殷建光拿著名單,飛也似地去找“計算機”彙報。

“奶奶的,這回看這個‘王八羔子’還有什麼話說。”“計算機”手裡掂量著名單,彷彿是捧著“教委主任”的委任狀,這才叫“勝券在握”呢?

“先找局領導彙報。”“計算機”當然知道,這是正常程式,局裡派領導來就是要協調各方面的關係的,自己不能直接找王發高理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亂了次序,一旦你亂了“政治次序”,在領導那兒就先輸了,再有理也無用。越是接近勝利,就越要小心謹慎。

“劉主任,向你彙報個事?”“計算機”把局領導劉主任偷偷叫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事?”劉主任也早就看出這是教委主任和中學校長之間的矛盾。在這種場合,出這樣的洋相,虧你“計算機”想得出。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你他娘的鬥你們的,和老子有啥關係,什麼時候鬥不行,偏偏老子來監督考試時你們鬥,沒一個好東西!劉主任沒好氣地回答。

“嗯,是這樣,剛才班主任們發現班裡的學生有在考場上給小學生替考的。您看這事怎麼處理,這是統計上來的名單!”“計算機”邊故作無辜地說著,邊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張名單。

“噢,有這事?哦,那我得看看!這是大事啊!”劉主任一聽,明白了剛才班主任站在樓門口的原因。我操,這個“計算機”可真會算計,名單都弄好了,看來這傢伙是有備而來,胸有成竹啊!不過,這事如果屬實,可就真是大事了,考場作弊,且是大面積地替考,到哪裡都是大事啊!不能不慎重處理。媽的,活該老子倒黴,到三邊鎮這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來監督,沒想到碰到這等晦氣事。這麼個小窮地方,有什麼可爭的,瞧這勁頭,就是弄坨狗屎,這倆小子也要“咬”個死去活來啊!

“好吧,我去找王主任說說!”

劉主任站起身來,又到東屋裡去找正在休息的王發高。王發高喝著茶,吸著煙,看起來悠閒得很。其實,這是故作鎮靜,不知道這個狗日的“計算機”拉屎拉不出來,又憋出了什麼壞主意。

“王主任,給你說個事!”劉主任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什麼事,領導儘管說。”王發高表現得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是這事。”劉主任小心地琢磨著措辭,以免不小心刺激到王發高。教委主任和中學校長,這在教育界都算得上是“封疆大吏”,超前跨一步,如果跨得好,就能到局裡當個主任科長。說不定哪一天,這些“地方大員”就會成為自己的同事,甚至是領導,不便於得罪。再說了,自己只是來協調的,沒有解決問題的義務,管他娘的他們怎麼鬧去了,不行就向局裡彙報。老子沒必要趟這渾水!

“剛才孟校長反映,說班主任發現有中學的學生幫小學生替考。名單在這兒,你看看,怎麼辦啊!”

“噢,有這事啊?”王發高終於明白了“計算機”的企圖。我日他老婆個**的,原來在這裡等著老子啊。想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整治老子,哈哈,你還嫩點!

你別看這個“王八羔子”腦袋歪斜不正當,一隻眼還不當行,只剩下一隻眼,心眼可一點也不少,智商不低,腦子轉得快。小斜眼一眯縫,點子就來了。

“好啊,既然發現了,那好辦,那就查,不管是誰,一查到底。”王發高滿口應承,毫無掩蓋阻擋之意。這倒大大出乎劉主任的意料。

既然沒有異議,那就查唄!

這回“計算機”和殷建光,以及“陀螺”他們可是得到寶貝了,招呼班主任也過來。全校的頭頭腦腦傾巢出動,忙得不亦樂乎。

對著准考證,對著學籍檔案,對著本人照片,對著……

媽啊,這叫一個準啊!這叫一個證據確鑿,鐵證如山啊!

忙乎了半天,結果顯示,所有二十八名替考學生都是事實。

哈哈,一切都在按著“計算機”的計劃進行,毫釐不差。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王八羔子”能如此配合,一點也沒有攔阻。我操,看你“王八羔子”今天怎麼收場。

“哎,孟校長,這個叫XXX的學生,是俺姐姐家的外甥,他不是替考,是想建重檔的。不聽個話,學習不好,唉,不多上一年,咋弄哎!”小學帶隊老師進來一個,年齡四十多歲,陪著笑臉和孟校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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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機”一看,認得,原來一起在中學幹過民辦老師,一二十年的同事了。只是四制改革之後,“計算機”上臺,擔心這些老教師倚老賣老,不好領導。於是,一狠心,朝鎮裡領導花了大把本錢,以鎮裡的名義,把所有的老民辦教師“一刀切”,全切到小學去了。

老同事來說請,人家又不是替考,建重檔,重考試,這是平常事啊!同事多年,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行!這個過了。

“孟校長,這個叫BBB的學生,是俺妻子他舅家的侄女,也想建個重檔,為了保險起見嘛。”說話的是小學的一位老師,“計算機”也認識,小學中學經常打交道,南莊北莊的,又是同事,能不認識嗎?這點小事,過了!

“孟校長,這個叫CCC的學生,是俺大姨家的二叔家的孫子,也是建重檔的。”

“孟校長,這個叫DDD的學生,是俺弟弟他小姨子家的小叔子家的兒子,也是建重檔的。”

……

行了,過,過,統統都過!

“計算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撲通”一聲坐在沙發上不想起來了。

“唉,我怎麼看著不對勁啊。弄不好,要‘拔出蘿蔔,帶出泥’來的。”“陀螺”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妙。形勢有點急轉直下。就像是一隻飛到天空的風箏,在達到高度的極限之後,滿心歡喜它能永遠保持在那個讓人驕傲的高度,誰承想,它竟突然一晃,一頭栽了下來,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這個過,那個過,過了半天,“計算機”手裡的二十八張“王牌”被一張張地抽沒了,最後,只剩下一張被勾劃得一道又一道,面目全非的名單,宛若“計算機”陰雲密布,閃電疊織的豬腰子臉。

完了,啥都沒有,都是建重檔的,沒有替考的!且都是關著鼻子礙著眼的,都不好得罪啊!

“不可能啊!”“計算機”盯著名單,反過來,掉過去地看了又看,瞧了有瞧。沒有,還是沒有!

“計算機”原本晴空萬里,陽關燦爛的臉上,漸漸漫上了一層烏雲,烏雲越來越暗,越來越低,幾乎要滴下雨來。

怎麼可能呢?關鍵是下面怎麼收場呢?天哪,“計算機”哭得份都有。酒也喝了,錢也花了,大話也說出去了,媽呀,疼死我了!早知道這樣,就沒必要花好幾百塊錢請這幫班主任喝他娘的騷酒了。唉,這還多虧那十塊錢的加班費沒提前發下去,這要是昨天,頭腦一發熱發下去了,我操,那可就虧大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此戰功敗垂成,今晚上,和楊美麗的“魚水之歡”就等於自然撤銷了。我日他姥姥的,還“歡”個屁啊,哪有心情啊!

奶奶的,“百密一疏”,怎麼這點沒想到呢。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看著“計算機”的臉上陰晴不定,焦躁痛苦的表情變化,王發高故意把嘴唇放在茶杯沿上,咂摸得“滋溜滋溜”地脆響,彷彿在欣賞著一幅富有動感,變化莫測的立體畫。王發高若無其事地和劉主任大聲地聊著天,東山上,西湖裡的,扯個天昏地暗,不亦樂乎。聽起來,不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閒談,倒好像都是故意說給“計算機”聽的。聽得“計算機”心裡亂成一團,擰不成流。

“小樣,還想出老子的洋相,老子叫你‘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嘿嘿嘿,今晚不走了,得和王鳳仙老師那個小騷娘們樂呵樂呵,慶賀老子‘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

“哈哈哈!”一出中學的大門,王發高就興奮地使勁地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計算機’自己拉的屎自己吃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活該,就他事多!天天以為咱們小學老師教學不行,成績是靠搗鬼弄出來的,就數他了,怎麼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吧!”其他帶隊的小學老師也幸災樂禍地附和道。

“就是的,淨出些歪點子,小孩考試這麼大的事,你尋思尋思,你能給胡亂攪和嗎?弄得小孩子心神不安的,嚇得了不得,缺德啊!”

“誰不說的嗎!你看看,人算不如天算吧,栽了吧,栽了一頭疙瘩了吧!”

哈哈哈——

真是:

掐算掐算,

堅信穩操勝券。

不當主任非好漢,

今朝就在眼前。

教幹教師出動,

考生一個不漏。

今日證據在手,

結果一場虛空!

——清平樂替考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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