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通知,全體班主任聽到廣播後,請馬上到會議室開會!通知,通知,全體班主任聽到廣播後,請馬上到會議室開會!通知……”校園大廣播又耀武揚威地咋呼開了。WWW.tsxsw.COM

“媽的,死了娘,嚎喪呢?”

剛送走了學生,班主任們正準備回家呢!一聽到招呼開會,頭立刻就大了。

“媽的,放假也不讓消停。比周扒皮還能吵吵。”有的班主任氣不打一處來,煩死了。

“就是,學生都走了,還不讓班主任回家。班主任真他娘的都該死罪了。天天圈在這裡,給他娘的守靈啊!”

也真不是說的,明天小學生升初中考試,需要借用中學的教室。學生們放假一天,老師們也難得多放一天假。這可是意外收穫啊!天晚了,老師們都陸續回家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盡享天倫之樂,美死了!當班主任的能不急嗎?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著呢?單職工還好說,出家無家,沒什麼盼頭。可苦了是那些外鄉鎮的已婚班主任了,長長的一週,漫長的等待,“渴”了一個星期,就盼著回家“久旱逢甘霖——解渴”呢?歸心似箭哪!全他媽的讓這幫龜孫子給攪和了。

聽說學校裡某位老師,剛娶老婆那會兒,新婚燕爾,如膠似漆,黑白晝夜,總不停歇。痛苦的是,妻子在外鄉鎮工作,一週只能在週末兩天熱乎熱乎。真像電影《高山下的花環》上靳開來調侃梁三喜的一句臺詞,就是:“旱時旱死了,澇時澇死了”。老師們借用當時SD電視臺的一個家喻戶曉的節目來形容,那就是“每週一歌(擱)”。嘿,還真形象!老教師們更會說話,說該老師到了週六下午,一放學就騎著腳踏車箭一樣地朝家衝,刀山火海也擋不住,這可真是“快樂向前衝”啊;等到週一開學了,該老師是有氣無力,慢慢騰騰,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叫做“相見時難別亦難,筋疲力盡把校還”。媽呀,累得夠嗆,累死了!嗯,你看,兩地分居的老師們容易嘛!

我操,你說學校領導這不是**嗎?自己天天抱著老婆怪熱乎,就見不得班主任回家熱乎熱乎。老師們能和你們比嗎?你們都住在家屬院,看家守門的,想什麼時候幹就什麼時候幹,想幹多長時間就幹多長時間,“近水樓臺先得月”嘛!不必說晚上的傳統時間,也不必說早上小小嚐鮮,更不必說白天的突來靈感,單是課間十分、午休空檔、做飯間隙,也夠你們幹個死去活來,飄飄欲仙。人家“淫光日”不就喜歡在課間見縫插針地和老婆幹嗎!老師們哪有那樣的條件啊!查班的領導天天跟在腚後,像看羊似的盯著,稍不留神,還會被弄個曠班,課間十分鐘都撈不著回家。不比領導,只有查別人的特權,沒有被查的義務。媽的,還是當領導好,和老婆都能多辦事!魯迅曾深深地感慨,愛情也有階級性,看來,和老婆辦事,夫妻**,也有階級性,也分三六九等啊!

日他老婆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站著說話不腰疼”,拿班主任加班不當回事,想加就加,想什麼時候加就什麼時候加!奶奶的,天天加班,天天加班,哪天領導自己忙不開了,乾脆讓班主任去給他老婆加班得了!我操!

奶奶的,天下烏鴉一般黑,領導的這種扭曲心態倒和當年太平天國打一壺喝喝。當年的太平天國就是這樣不正常。當官的妻妾成群,少則幾十,多則幾百。做了多年的奴隸百姓,守著一個老婆,撐死眼,餓死**,“靠”死了!。看足了各式美女,**遍了各類嬌娘,就是沒機會親身實踐,只好幹憋著。

嘿!今朝一旦得勢,首先就光羅美女,美女嬌娃是“韓信帶兵——多多益善”,恨不得把壓抑了幾十年的野勁一朝全部發洩出來,完全不顧來日方長,細水長流。明明用不了那麼多,可是還永不滿足,寧可放在手裡閒著荒著,也不給別人用。更可惡的是,你發洩就發洩唄,你享受就享受唄,他不讓老百姓也快活快活。於是乎,太平天國別出心裁,突發奇想,頒佈了一道空前絕後的命令:“南京城分為兩塊,所有男性住在左邊,所有女性坐在右邊,不準交往通婚,夫妻也不準團聚。”如此一來,呵!整個南京城儼然變成了一座軍營。當官們的意思很明顯:我做百姓時,就憋了幾十年,沒嘗著葷腥。這回我當官了,也要欣賞欣賞你們被憋的滋味,天下女人,只准我們享用,老百姓別說美女了,就是醜女,甚至是自己的結髮妻子,也不許合法享受。這可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唉,你說這不急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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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這可真是“斷子絕孫”的奇思妙想啊!單從這一點來看,太平天國這幫烏合之眾,邪教頭子,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存心**,就沒打譜幹好事,更沒打譜幹長遠,只圖眼前快樂,不管明日如何。說到底,完全是現在社會“暴發戶”的狹隘,“土豪金”的張狂。一有點錢,就“燒”得不知姓什麼了!一個只知道自己“日”女人,且不讓老百姓和自己老婆正常**,傳宗接代的“土豪政權”,不敗才怪呢?不敗,天理難容!

此命令一頒佈就是五年哪!後來老百姓實在憋不住了,情緒煩躁,人心思變,違法亂紀之事不斷發生,這才迫使當官的不得不取消此命令。我的媽呀,這一取消整個南京城可就亂了套了,有老婆的找老婆,有老公的找老公,有**的找**,有戀人的找戀人,啥都沒有的找**,女人五年沒見男人了,男人五年沒見女人了。媽呀,可找著家了!據說,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南京城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無論白天黑夜,是萬人空巷,萬籟俱寂,空中只聽“吱吱呀呀”的搖床聲。嘚,城市治安空前良好。嘿,誰得閒出去啊!俗話說的好:“小別勝新婚”,何況是漫長的五年呢!

唉,牢騷歸牢騷,生氣歸生氣,會還是不敢不參加啊!老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得罪了領導,小鞋可夠你穿的!

“吭吭!”看到下面班主任交頭接耳,坐臥不安,都在那兒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一臉的不耐煩,滿眼的不樂意,殷建光故意提高了嗓門,使勁地咳嗽了兩聲。頓時,下面的騷動安靜了不少。

嗯,“計算機”的倆綠豆王八眼又在閃光燈一樣地擠巴個不停,看到殷建光的咳嗽聲瞬間震住了班主任們的抵抗情緒。“計算機”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許多。

“各位班主任,首先向大家說聲對不起,耽誤了大家的假期時間,我代表學校向大家表示感謝。按說,明天放假,誰不想回家和家人團聚;再說了,忙碌一週了,也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啦!因此,學校裡如果沒有十分重要的事,一般不會麻煩大家加班的。可是,今天招聚大家開會,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家配合。”

我操,這個殷建光可真會說話。看到班主任情緒激動,他更是注意措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幾句話,把班主任心裡說得心裡敞亮了不少,沒剛才那麼堵了。

嗯,這才像是人話!其實啊,老師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領導稍微尊重一點就很滿足了。可是,讓老師們氣憤的是,很多領導,官不大,架子不小;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掌握著老師們的生殺大權,動不動就給點顏色看看,給個“小鞋”穿穿,給個氣受受,完全不拿老師當個人看,踢過來,踹過去,算什麼玩意兒!

哼,你不拿老師當人看,反過來,老師也不拿你當人看。表面上對你點頭哈腰,畢恭畢敬。一轉屁股,就對你指手畫腳,罵罵咧咧。據老師們多年的觀察經歷,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無論哪裡的老師,聚在一起,不罵校長的少!這可能就叫“一報還一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者叫作“以革命的兩手,對付反革命的兩手”。亦可以稱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實,領導也應該理解,即使聽到了,也不應該生氣。為啥啊!老師們如果不發發牢騷,罵兩句出出氣,天天被你們逼弄,天長日久,老師們還不得給憋屈死啊!

“大家也都知道,這兩年小學的教學質量有所下降,為此,各位中學老師意見都很大。”殷建光見班主任的情緒平靜下來,話題便漸漸朝主題上靠了。“為了提高學生的成績,教委年年組織初一初二的學生,回小學替那些成績不好的學生考試,這一點,相信各位班主任早就知道,平時老師們也都經常議論。因此,咱要想提高成績,教起來順手,就要嚴把生源關,嚴把質量關,並且要掌握學生真實的成績,以便於以後我們進行對症下藥,分類指導。”

“嗯,就是,自從換了教委主任,就知道刳吃錢,你看咱們接手的學生,質量多差,有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還有的連拼音字母都認不全。一到初中,還得從小學課程給他補,真是‘小孩不吃奶——費他娘的勁’啦!”莫光亮首先發聲響應殷建光的發言,積極表態。他是殷建光的學生,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正是需要為領導衝鋒陷陣,一馬當先,帶頭表態的時候,自然表現格外積極。

“嗯,真氣人,不幹工作,就知道弄虛作假,成績都不真。我接的那個班,有幾個學生排在前幾名,我還以為是好學生,當成好學生培養。沒想到,教了一段時間,發現他們啥也不懂;一考試,現原形了,倒數著。真是氣死人了!”武建人也接著和著。

“嗯,是的,這幾年小學送來的學生一年不如一年啦!”

“唉,前幾年學生質量多好啊,教起來挺省事的!都讓這個教委主任給敗壞了。教風不爭,學風不正。”

……

殷建光的一番話,說到了老師們平日裡的苦楚。就好像落了一地雞毛,本來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在了那裡,可是被風一吹,又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這個殷建光,對老師們太瞭解了,三言兩語就把老師們給忽悠起來。班主任個個義憤填膺,牢騷滿腹。似乎忘掉了不能回家和老婆孩子團聚的不快,把全部的牢騷都發到了王法高的身上。

“為了卡好生源關,孟校長決定明天班主任加班,在學生入考場的時候,站在樓門口看著,發現自己班裡的學生就記下來,彙報給校長室。然後由校長室找局領導交涉。這回,孟校長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怕得罪人,一定要卡好這個關口,不能讓老師們出了力,還不出成績,多費力氣!”

呵,說的多好啊!好像孟校長今天豁出去了,不是為了自己打敗政敵,而是“一切為了教學,一切為了老師,一切為了學生,一切為了學校。”真夠冠冕堂皇,慷慨激昂的。

“嘿,是的好好治治這個傢伙,叫他年年扣老師的錢。”

“對,早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要不然,以後的學生質量更差!”

“天天頭歪歪著,眼斜拉著,沒個正經心眼子!”

……

看起來,班主任是群情振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其實,誰都明白,這是領導自己的事,和老師們關系不大。學生孬,都孬;學生不好教,都不好教,對於評估老師一樣,大家都在一個水平線上嘛!影響最大的是學校,是領導,該發急的是領導!

再說了,教委主任和中學校長自古以來就是天敵,互不服氣,互不相容。按政策規定,教委主任名譽上是全鎮教育之主,權下統管著中學、小學、幼兒園、成教,號稱“四中心”。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除了小學、幼兒園、成教這三個部分屬於教委主任的傳統勢力範圍,他們都反不了把,只好乖乖服從外,中學,事實上是人家中學校長的勢力範圍。為啥中學校長如此財大氣粗呢?底氣來自於兩方面:一是,中學的財務**核算,直接教育局負責;二是,中學的人事安排**決定,教委無權干涉。有了財權,有了人事權,誰還能管得了,老子就天下第一了。所以,中學校長向來不服從教委的領導,並且全縣的中學校長也都聯合起來,達成默契,都不服從教委的領導。

因此,除了表面上的交流外,教委主任和中學校長實質上是平起平坐。就像是兩個超級大國,誰也征服不了誰,只有明裡互相協調,暗裡死命對抗。

這一次,老師們都清楚,這是中學校長自己在和教委主任對抗,是他一個人的戰爭,與老師無關,與其他教幹也無關。說到底,這叫“神仙打架,和小鬼無關”。並且,這場戰爭是由中學校長首先挑起的。可見,中學校長相當自信,其想當教委主任之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班主任們,不過是他手中用來打敗政敵,取得勝利,登上教委主任寶座,仕途更上一層樓的工具。這就叫做“一官功成萬師苦,空見領導多貪汙”啊!

看到班主任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計算機”倆綠豆眼眯縫得更厲害了,真是“羊追羊,羊日羊——洋洋得意”!

“班主任都很辛苦,孟校長和我商量好了,咱不能虧待了班主任,咱每人發十元錢的加班費!孟校長表示,學校再困難,也不能虧了班主任。”殷建光又亮出一張最有**力的底牌。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家也來不及做飯了,咱一塊出去吃點飯!明天不用早起跟操了,好好喝!”

這個“戰前動員會”開得很成功,“計算機”非常滿意,很得意自己的計劃周密,他彷彿看到了明天“王八羔子”大庭廣眾之下,忽然被人扯掉了**,無處躲藏的尷尬表情。

喝酒的地點自然還是學校的關係單位——鎮南酒家。加上教幹一共四桌,班主任兩桌,教幹兩桌。媽的,這年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教幹。平時幹活了找不著人,一到喝酒了,領福利了,人比鱉還厚,好像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有的家庭還一領就是好幾份。好像這些人,不是來幹工作的,學校裡養著,就是專門來喝酒的,來領福利的。這不,明天班主任加班,其他教幹會計組長團委書記等,凡是能沾邊的,都叫來喝酒,漏了誰,誰還生氣。反過來,喝完了酒,安排誰幹活,誰也生氣,個個都是“老爺”份上的,一處伺候不到,就生氣,就甩臉子,就弄樣。媽的,就你們是人,老師班主任難道就不是人?難道就該拼死累活地掙給你們吃?你們又不是老師班主任的兒子孫子,憑什麼躺在那兒,啥活不幹,等著老子餵給你們吃,還時不時地挑點小刺,看這個不順眼,說那幹的不好。奶奶個頭的,這個社會真是不公平!

菜挺豐盛的,雞魚肉蛋擺滿了桌子;酒也換樣了,不再是廉價的“沭河大麴”,而是難得一嘗的“BJ二鍋頭”。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看得出,這個“計算機”為了明天這一仗,是不惜血本,花了大價錢的。要不然,平日裡,班主任喝酒,他是不會這麼捨本的。

“今晚,使勁喝,誰要是不喝,誰就是狗**!工作要想幹好,得先把酒喝好”殷建光又把他的喝酒專用詞搬出來啦!這小子,酒量大,非把人家灌醉才算完。

“班主任是全校中最辛苦的,難得放鬆放鬆,敞開量喝。說好了呵,誰留量誰挨罰。”“計算機”也一改往日的嚴肅莊重,滿臉和善地和班主任們開著玩笑。這小子就是會算計,一用著老師給他出力了,把老師們捧得比爹還親,等出完力了,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臉仰得跟他娘的腚似的,把你踩在腳下,分錢不值!看來,這小子是屬猴的,應該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大概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要不然怎麼天生就會他娘的“孫悟空七十二變”。而且是說變就變,變化無窮!

“喝,當然喝,公家的酒,又不是你校長的酒,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媽的,你們怎麼能喝,老子也能喝。喝,反正撈不著回家摟老婆了,喝酒,喝他老婆個**的酒!”

就好像一週才能和老婆唱“每週一歌(擱)”一樣,這酒,也不是說有就有,說喝就喝的,同樣,班主任也是“靠”了很長時間了,都饞得難受。領導們倒是三天一大喝,兩天一小喝,喝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今天難得校長舍財,喝,和他個狗日的!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划拳喝令,咋咋呼呼,幾圈下來,你再看這些教幹班主任,大都小臉紅撲撲,嘴唇哆哆嗦,走路踉踉蹌,說話葷腥腥,沒個正樣了!

“喔,咱們一起敬領導一杯,幹!”

“嗐,一杯不成敬意,好事成雙。幹!””

“嘿,三三不斷,再來一杯。幹!”

“來,咱們初一的喝一杯。幹!”

“那,咱們同學喝一杯。幹!”

……

孔效先不喝酒,被他們這樣喝,那樣喝,大聲叫,小聲唱的,聒噪得頭暈眼花的。不就是喝個酒嗎,孔效先不明白了,怎麼那麼多的道道,那麼多的詞啊!一套一套的,有說的,有唱的,有哭的,有笑的,滿耳朵裡是鬼哭狼嚎,蛙聲一片。孔效先有時異想天開地想,這麼大的酒量,這麼大的力度,這麼多的好詞,這麼深的心思,要是用在教學上,那麼教學成績肯定會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孔效先發現,喝酒其實是一把雙刃劍,既是“操行的”,又是“聯合的”。說是操行,你看,都是變著花樣讓對方多喝,喝的越多越好,喝醉更好,喝得鑽桌子底更妙。好像不讓對方喝醉喝倒,就是沒陪好,就是慢待了人,就是自己沒本事。你說這不是使壞,不是操行,是什麼?

說是聯合,在酒場中,你不難發現,誰跟誰一夥,誰跟誰走得近,誰想跟誰接近,討好別人,誰對誰有意見,誰想和誰化解矛盾,主動和好,誰不屑於誰一夥,不願和誰走得太近等等,這些微妙的關係,在平時根本看不大出來。然而,一到酒桌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藉著酒勁蓋臉,就把平日裡的心思意念自覺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了。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在酒桌上,不管這酒是為何而喝,也不管這酒是誰花錢,大凡有心之人,都在仔細地觀察分析每個和他喝酒之人的意圖。其間,很少有沒心沒肺只顧喝酒的。這不,喝到高興處,很多人似乎早已忘掉了剛才的不快,都在有的放矢地喝啊喝啊!

媽的,莫光亮這小子可真鬼啊!嘴裡吆喝得“喝喝喝”,等別人仰脖一飲而盡之際,他小子眼疾手快,一甩手,把酒潑到身後去了。嘿,怪不得這小子能喝呢?

李登高這傢伙也不賴,在領導的嚴密監督之下,不得不喝,一口酒入口,並不急於下嚥,而是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喝水,一口“北京二鍋頭”全都吐進了茶杯裡。

呵!弄了半天,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高招啊!不是想喝酒嗎?怎麼有不喝了?

好傢伙,吵吵嚷嚷鬧到九點多,好不容易散場了。再看這些教幹班主任,能正常走路的不多了,一步三搖,歪歪扭扭的佔大多數,扶著腳踏車,或是互相攙扶著能將就著回家的還算好的。有幾個口出狂言,不用別人管,嘴裡嚷嚷著“沒事,沒事,還早著呢”的,扶著車子,試探再三,終於上去了。可是,沒走幾步,就東一頭,西一頭,晃晃悠悠,踉踉蹌蹌起來,放著筆直的大道不走,偏朝路邊溝裡闖,終於“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老半天才爬起來。還不服輸,又硬撐著跨上車子,沒想到,才走幾步,又“噗通”一聲,摔了“狗啃屎”。如此三番,三番五次,終於老實了,不敢再騎了,只好扶著車子,一瘸一拐地蹣跚而行。

還有幾個喝大的,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了。趴在地上怎麼叫也不想起來。肆無忌憚的,就像是凍在地上的一坨豬屎,拿鐵鍁鏟都鏟不起來。可能他以為是到家了,躺在床上了。這可苦了不喝酒的孔效先了。別人不管就罷了,再說也管不來那麼多,自己宿舍的李登高,和自己一年來的莫光亮,總不能扔下不管啊!於是,孔效先一手攙一個,勉強前行。我的媽呀,喝醉了酒,就跟死了一樣,身子軟癱成一團,死沉死沉的,真費勁啊!

唉,看來,不喝酒也有不喝酒的壞處,他們喝的樂癱了,裡面的罪是讓他受了,可這外面的罪全落在自己身上了。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累了一身臭汗。嘚,吃了一晚上的生猛海鮮,全哆嗦沒了,白吃了!媽的,又讓領導算計了!

真是:

小學升初考試,

校長忙於籌算。

教師會上說豪言,

聽取假話連篇。

三桌四桌酒宴,

五杯六杯腸穿。

東倒西歪把校還,

路上趴到一片。

——(西江月班主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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