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敞失兀、博爾術、木華黎、合撒兒、別勒古臺、主兒扯歹等人都來了,鐵木真就告訴他們給祖宗報仇的時候到了,讓大家商議一下應該怎樣攻打塔塔爾人。

塔塔爾人是蒙古人的世代仇人,位置就在現今以呼倫湖為中心的那個地方,鑑於以前攻打蔑兒乞部、乃蠻部、泰亦赤兀部的時候總是有漏網之魚的教訓,所以經大家研究決定,這一次攻打塔塔爾人要分兵三路、從三個方向上對塔塔爾人發起進攻。

就是從東北、東南、西南三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留下西北方向一個口子,這個方向就是蒙古人的區域,留著讓他們自己跑進來,留下一部分兵,敞開門把塔塔爾人放進來打狗。

這樣商定了之後,鐵木真派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三人帶領本部人馬前往塔塔兒人的東北方向開始攻擊;木華黎、主兒扯歹、忽亦勒答兒帶領主兒勤人以及他們的本部人馬前往東南方向開始攻擊;鐵木真自己、博爾術、者勒蔑、赤老溫、忽必來、博爾忽等人帶領主要由泰亦赤兀人組成的一萬名士兵攻打西南方向;合撒兒、別勒古臺、帖木格領著其餘的人和剩下的兵馬屯兵在本部西北方向上,等著逃往這個方向的塔塔爾人自己送上門來再打。

這是10年的秋天,等東北、東南、西南的三路人馬全部準備就緒了之後,於同一時間,向塔塔爾人發起了如雷霆一般的進攻,蒙古人開始了復仇行動。

塔塔爾人原本是金國豢養的一條狗,不過現在失勢了,金國人不再搭理他們了,更不願意幫助他們。戰鬥開始前鐵木真還派人通知了弘吉剌部和汪古部,這兩個部落也不幫助他們,所以孤立無援的塔塔爾部被鐵木真的蒙古人從三個方向圍著打,逃到蒙古人方向的就被合撒兒領著人砍瓜切菜一樣,連個整個的都不給留。

戰鬥發起之前,鐵木真還宣佈了一條紀律,為了保證戰鬥力,這一次打擊塔塔爾人的戰鬥中不許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部落首先搶奪塔塔爾人的財物,需要等戰鬥結束後才能集中分配戰爭中的所得。

如果在戰鬥中需要後退,過後兵士們一定還得回到當初的位置上,不準逃離戰場,有逃離者一律處死。有了這樣嚴明的紀律,才能保證戰鬥力,使自己的士兵把力氣都用在戰鬥上,卯足了勁攻打塔塔爾人,給祖宗報仇。

塔塔爾人現在失了寵,人就沒了精神,再加上孤立無援,被蒙古大軍以雷霆之勢忽然一攻立刻就崩潰了,吃偉哥都不行,馬上四散奔逃,被蒙古大軍追著屁股打。

沒到一天的時間,鐵木真同木華黎就在塔塔爾人的中心地帶會師了,然後一同向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等三人的方向上進攻。可是從第二天開始,由於塔塔爾人已經有了準備,他們死了很多人才慢慢的跟阿勒壇等三人匯合了。

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等三人的兵力是最強的,但他們的推進速度卻是最慢的,還讓鐵木真、木華黎這兩個方面多死了不少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等鐵木真進入阿勒壇等三人已經佔領的區域時,他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原來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等三人正帶著人忙著搶奪戰利品呢,根本沒全力的進攻塔塔爾人。

瞭解清楚了這種情況,鐵木真怒氣衝衝的吩咐哲別和忽必來道:“帶著人把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等三人搶奪的東西都給我拿回來,讓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三個人前來見我!”

過了好久,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等三人怒氣衝衝的前來見他了,特別是阿勒壇,一見到鐵木真的面,就質問鐵木真:“為什麼要派人從我們的手中搶奪回戰利品?”

鐵木真反問了他一句:“你還記得我們戰前的規定嗎?你知道因為你們提前就開始搶奪戰利品的緣故,我和木華黎這兩個方面多死了多少人嗎?”

忽察兒和答裡臺本來也想質問一下鐵木真的,看他真的火了,也就沒再說什麼,拉著阿勒壇就退下了。

因為當初俺巴孩汗被塔塔爾人捉住送給金國用木驢害死之前曾說過這樣的話——“你們一定要為我報這個仇,直至指甲磨盡,十指流血。”大家的心裡還清清楚楚的記著這件事情,都不打算輕饒了塔塔爾人,所以就開會商議了一下,會上大多數人都建議把高於車軸的塔塔爾男人們都殺了。

想起自己的阿布也速該,鐵木真實在想把塔塔爾人都屠盡了以解心頭只恨,但是他還是強自忍住了。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大汗了,想起俄羅斯、金國對蒙古人的威脅,留下這些塔塔爾人可以增加自己的力量;想到如果那樣做就會使自己戴上暴君的帽子,在以後征服其他部落時沒人願意歸降,他還是把心底裡的恨拼命地往下壓,做了如下的決定。

他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樣說道:“對那些願意效忠於我的,願意做我奴隸的,打仗的時候肯衝殺在最前頭的人就留下來吧,對那些不低頭的,就按你們商定的去辦。”

於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可是塔塔爾的一位首領也客扯連認識別勒古臺,當看見別勒古臺一個人的時候就問他:“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們塔塔爾人呢?”

別勒古臺未作多想就回答道:“除了願意效忠我們大汗的,願意做他奴隸的,打仗時能衝殺在前面的人,那些比車軸高的,不肯低頭的全部處死。”

他要肯低頭不也就完了嗎,誰成想也客扯連離開別勒古臺後就召集了很多的塔塔爾人,跑進山裡立了個寨子,打算跟鐵木真頑抗到底。

看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鐵木真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徹底地被激怒了。本來想留他們一命的,竟然還敢反抗?所以他就對木華黎、合撒兒、博爾術、者勒蔑等人說:“殺,殺、殺!把那些敢於立寨反抗的塔塔爾人都給我殺淨了,一個不留。”

於是,蒙古人重新集結起隊伍,對敢於立寨反抗的塔塔爾人發起了猛攻,但這些塔塔爾人此刻已經拼了命,抵死相拼,所以蒙古士兵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攻破他們的寨子,重新把他們俘虜了。

“用車軸量身,把那些高於車軸的都給我殺了!”鐵木真這下子可下了狠茬。

這些塔塔爾人可真的拼命了,等戰士們執行命令的時候,他們很多人竟然在袖子裡藏著短刀,忽然拿出來就跟戰士們拼命,又殺死了好多蒙古人。

事後,鐵木真瞭解到原來是別勒古臺洩露了會議的秘密,就生氣地說:“以後再開會的時候就別讓別勒古臺參加了,讓他在外面負責打架、鬥毆、防盜這些事情吧,等會議完畢才准許他走進大帳。”

此戰過後塔塔爾人被鐵木真殺的殺了,剩下的全部打散分到了蒙古的各個部落去當奴隸。大家要知道,那個時候蒙古的社會制度就是奴隸君主制,把被征服的部落民眾當做奴隸使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本來戰勝了塔塔爾人,給祖先和阿布報了仇,得到了他們的地盤和屬民,鐵木真應該高興一陣子才對,可是這個時候出了一件很大的事,讓鐵木真的情緒跌進了谷底。

也許是因為他在戰後把答裡臺、阿勒壇、忽察兒三個人搶奪的戰利品都給收繳回來了,這三個人就鬧了情緒,跑到王汗那裡去了,脫離了蒙古部,並且把他們所屬的部落也都帶走了,讓蒙古部一下子失去了將近一半的力量,你說鐵木真還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

經過長期的實踐和思考,鐵木真覺得必須得改變一下以前的那種戰鬥作風了,那種邊打仗邊搶劫的戰鬥作風根本保障不了戰鬥力,戰鬥進行到後半期連作戰的戰士都沒有了,簡直就是烏合之眾,所以在征服塔塔爾人之前鐵木真才宣佈了那個規定。

可是阿勒壇等人卻沒有遵從他的命令,依舊在戰鬥進行的時候就開始搶劫,並且使蒙古人遭受了很大的損失,所以他明知道阿勒壇等人會很不高興,還是為了嚴明紀律,派哲別、忽必來兩人帶人把他們搶走的東西全部沒收回來了。

鐵木真原以為對方生生氣也就罷了,沒成想這三個人竟然帶著自己所屬的部落投奔王汗去了。

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這三個人走了鐵木真倒不怎麼在乎,這三個人憑藉一個是他的本家叔叔,一個是忽圖剌可汗的兒子,一個是捏坤太師的兒子,以前的身份都比鐵木真顯貴得多,所以總是飛揚跋扈、各自為政的,不怎麼聽從鐵木真的指揮。

可是他們走了可以呀,卻把所屬的部落一同帶走了,讓蒙古部一下子損失了一半的兵力,原來鐵木真勉強能組織起四萬的大軍,現在也就能組織起兩萬來人了,力量削弱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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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久後札合敢不帶著他的人從乃蠻部塔陽汗那裡回來了,投到了鐵木真的賬下,他才又增加了差不多一萬名士兵。

這下子可倒好,從鐵木真這裡脫離了兩萬名士兵跑到王汗那裡去了,而王汗的親弟弟札合敢不卻跑到鐵木真這裡來了,事情就這麼熱鬧。

其實札合敢不來到鐵木真這裡是可以理解的,他早就脫離了王汗,跑到乃蠻人塔陽汗那裡去了,回到鐵木真這裡還等於給鐵木真-王汗聯盟增加了一點力量。可是王汗收留了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就不對了,他本應當勸他們回來才對,不應當那樣收留他們的,可是他卻欣然笑納了。

要說王汗這個人,鐵木真當初就不應該那樣的幫他,就讓他總是那樣當一個要飯的小老頭就對了。他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不僅收留了阿勒壇三人,之前還收留了鐵木真的敵人扎木合,他到底要幹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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