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幫鐵木真統帥大軍,木華黎就落在了後邊,調動大軍向前攻擊。

他首先組織了三隊人馬繞到了塔裡忽臺的兩側和後面,防止塔裡忽臺逃跑,他知道鐵木真這一次是說什麼都不想讓塔裡忽臺逃脫了。

這之後,他立即組織剩下的全部人馬向前壓了上去,與敵人發生了血戰。

目前塔裡忽臺只剩下一萬左右的戰士了,但是因為鐵木真堅決的要消滅他,所以他的戰士們明知必死就拼了命,戰鬥發生得異常慘烈,雙方都產生了大量的傷亡,連鐵木真的脖子上都中了一箭,不過沒有射中要害,沒有要了他的命。

咬著牙把那支箭用刀削掉了箭翎,從後面拔了出來,放進自己的箭筒裡,鐵木真忍著痛,繼續衝殺在前。

趕到這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等天色完全黑下來後鐵木真只好收兵回來,黑夜裡不分敵我,無法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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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都沒有退走,就留在了戰場上,塔裡忽臺的人也一樣,他們的戰士和家眷都在戰場上,一時間無法逃脫。

脖子上受了傷,鐵木真流了很多的血,者勒蔑信不著其他人,怕被塔裡忽臺的人混進來害死了鐵木真,就一個人留在行帳裡護理他,其他的人都分佈在鐵木真行帳的周圍擔任警戒。

他按照軍醫的要求一口口的把鐵木真傷口中的淤血吸出來,吐在地上,弄得自己面目猙獰的,而且遍地都是血。

鐵木真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不省人事,這讓周圍的人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在為他的生命擔心,也為蒙古人的命運擔憂,一但鐵木真不幸死去了,誰還能把蒙古人聚攏在一起呢?

夜裡的時候鐵木真終於醒了,口渴難飲,就掙扎著說道:“我的血都流乾了,現在口渴難忍,誰能給我找些酸馬奶來?”

這裡是戰場,恰巧沒人帶酸馬奶在身上,就是帶了,在之前迎擊扎木合的時候也已經喝光了,所以一時間找不到酸馬奶。

者勒蔑看到這種情況,立刻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只剩下一條褲頭了,說道:“你們等著,我到對面泰亦赤兀人的地方去搞點酸馬奶來。”說完他就這樣赤著身子走了出去。

逃了一天,又戰鬥了好長時間,泰亦赤兀部的人都累了,疲乏不堪,連夜裡巡哨的都病懨懨的,這讓者勒蔑輕鬆的混入了對方留在戰場上的部眾之中。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酸馬奶,最後只好抱著一桶乳酪跑回來了。

回來後,他又讓人找來了一桶清水,把乳酪在水中化開了,分三次給鐵木真喂了下去。

之後人們都緊張的緊盯著鐵木真,不知道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流了那麼多的血,能否活過來。

這對明天開戰後人心的穩定作用很大,那個年代跟現在不一樣,大汗或者主帥死了,一支軍隊就失去了主心骨,就散了,無法再參加戰鬥了。

等了好久,就聽鐵木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唉,我感覺到舒服多了。”

聽了鐵木真這句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自己的大汗終於活過來了!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了,四下裡看了看,看見滿地的鮮血,者勒蔑光著身子站在自己旁邊,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像個惡鬼似的滿嘴滿臉都是血,地下也是,還光著個身子?”

者勒蔑回答道:“大汗昨晚上昏迷不醒,我就按照軍醫的吩咐把你傷口中的淤血不斷地吸出來,吞的吞了、吐的吐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後來你醒了一次,說要找酸馬奶喝,我們這裡沒有,我就脫光了衣服跑到泰亦赤赤兀人那裡給你找。沒找到,就抱回一桶乳酪來兌水給你喝下去了,這樣你才終於清醒過來了。”

鐵木真知道者勒蔑對自己的忠心,但還是故意的逗他,佯裝不高興的問他:“你夜晚跑到泰亦赤兀部人那裡,一旦被捉住了,會不會供出我在這裡呢?”

者勒蔑連忙回答道:“我出發的時候故意的把衣服都脫光了,就是為了一旦被泰亦赤兀部的人捉到,我就會說‘我本來就是想來投靠你們的,但是被他們發現了,就把我捉住並剝光了衣服要處死我。我是利用他們不備的機會跑出來的,終於跑到了你們這裡,快給我找一套衣服穿上吧。’(那個時候俘虜常常會被剝光衣服)

我想他們一定會相信我,就會找衣服給我穿上,這樣我就可以找機會偷一匹馬跑回來了。”

聽了他的話,鐵木真十分感動地說道:“我的好兄弟啊,你這已經是第三次救了我的命了。第一次是在我們前往王汗處的時候被泰亦赤兀人追趕,是你拿一把破鐵刀打跑了那個身手很厲害的喇嘛救了我們;

第二次是在蔑兒乞人偷襲我們並搶走孛兒帖夫人的時候,你像天神一樣的保護了我;

這一次你又挽留了我的生命,你的三次救命之恩我將永生難忘。”

聽了鐵木真的話,者勒蔑只是“嘿嘿”傻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這個時候天亮了,外面忽然傳來有人驚叫的聲音:“哎呀不好了,泰亦赤兀部的人昨天晚上逃跑了!”聽見這一聲驚叫,鐵木真顧不得病體未復,掙扎著起身來到外面檢視情況,原來是昨天晚上泰亦赤兀部的軍隊趁他受傷,手下大部分首領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時候偷偷地溜走了,不過卻把屬民全部扔在了這裡。

看到這種情況鐵木真很無奈,昨天的戰鬥實在太慘烈了,自己又負了傷,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夜裡塔裡忽臺丟下所有部眾悄悄地溜走了,這怪不得別人,所以他就對手下人說:“去收拾那些被塔裡忽臺丟下來的屬民吧。”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被塔裡忽臺丟下來的屬民和財產不能不收拾,只好以後再慢慢的去尋找塔裡忽臺報仇了。

正在收拾屬民的時候,鐵木真聽到有個女子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聲音很動聽,抹了奶油似的,雖然很急促,但依然很動聽。

“鐵木真、鐵木真……”

鐵木真現在可是個大汗,一般沒人直呼他的名字,都稱呼他為“大汗”,是個什麼女子敢於這樣直呼他的名字呢?

慢慢的,鐵木真看見了那個對自己呼喊的女子,就在對面的山坡上,穿著一身紅衣服,望著他這個方向,急切的呼喊著。

“把那個女子召喚過來。”他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可是剛剛說完這句話,鐵木真的身體忽然間一顫,不自覺的就衝了出去,向著那個女子跑去。因為他認出了那個女子的聲音,知道是誰了,是那個他尋找了好多年的人——合答安!

“快救救我的丈夫!”當鐵木真跑到她旁邊的時候,看到她的旁邊還躺著一個男人,受傷了,氣息奄奄的,就快死了。

多年不見,合答安的體型還是那樣的窈窕,聲音依舊那樣的婉轉動聽,但也許是經過多日的奔波勞頓,身子過於疲憊了,當鐵木真跑到她身邊的時候支持不住了,就要倒下去,所以鐵木真搶前幾步抱緊了她,避免她摔倒在地。

就是沒這樣,鐵木真也想抱抱合答安的身子,他已經思念多年了。

被鐵木真抱緊了身子,合答安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僵硬,不過沒一會就放鬆下來了,低聲說道:“快救救我的丈夫。”

鐵木真趕緊讓人叫來隨隊的軍醫,可是經察看後發現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合答安的身體就更軟了,沒了力氣,癱倒在鐵木真的懷裡。

緊抱著合答安的身子,鐵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很喜歡合答安,這些年來一直很思念她,沒想到兩個人剛一見面卻是因為她的丈夫就要死了,是因為這個原因合答安才呼喚自己的,這讓他的心裡很是失落,不知道應當怎樣安慰她。

現在她的丈夫死了,鐵木真的心裡反而感到高興,這樣子合答安就沒有丈夫了,就可以跟著自己了,所以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好,只好默默地摟緊她,默默的。

過了一會,鐵木真對旁邊的人吩咐道:“把那個男人安葬了吧。”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過了好久,鐵木真感覺到懷裡的合答安已經平靜下來了,就問她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你的阿布還有赤老溫、沉白都還好嗎,他們現在哪裡?”

合答安身子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力氣,就離開了鐵木真的懷抱,挨著他在草地上坐下來,低著眉說道:“他們都很好,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她用手撥弄著地上的草,過了一會又說:“不像你,現在已經是大汗了,我們就更高攀不上了。”

聽她這樣說,鐵木真動情的說道:“怎麼能這樣說呢,如果當年沒有你們,我當初已經被塔裡忽臺殺來祭旗了,也不會有今天的復仇,更不可能當得上大汗。我這條命都是你們給的,怎麼能說高攀不上這樣的話呢?過後我會把他們都找來,就讓我們生活在一塊吧。”

鐵木真這句話說的很曖昧,生活在一塊是什麼意思呢?要知道合答安可是剛剛死了丈夫。不過合答安聽過鐵木真這句話後什麼都沒說,似乎預設了。

之後,鐵木真向合答安詢問了一下鎖兒罕失剌以及他兩個兒子赤老溫(非四勇之一的那個)、沉白的下落,就派人前去接幾個人去了。為了等待赤老溫等人的到來,他當天晚上就沒有走,留在了原地等候。

忙碌了一天的時間,到吃晚飯的時候,鐵木真又把合答安叫到了身邊,兩個人一起進餐,一邊說著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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