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合約定的時間是要在八月底兩方面在孛脫罕匯合,可是等鐵木真想起匯合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上旬了,距離最後匯合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所以他趕緊起身,沿途召集著願意參加戰鬥幫自己營救孛兒帖的人。

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可並不算長,大家別忘了那時候蒙古人參加作戰就相當於移牧,是全家人和牲畜都跟隨在後面一塊出動的。

本來他只需要召集五千人馬就夠了,結果距離敞失兀的營地還很遠的時候就已經聚攏來了一萬多人,並且還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有人聚攏而來,所以鐵木真只好再費力的勸解那些面目慈善的、身體稍弱的、年齡稍大一點的人退出隊伍,並且停止了招募。結果他帶著人趕到敞失兀那裡時,依舊剩下了八千兒郎。

看見鐵木真帶著八千名身體健壯、面目彪悍的人回來了,敞失兀十分的驚訝,只好迅速的組織起了兩千人的隊伍,跟著鐵木真快速的趕往了與脫斡鄰相會的地點。當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脫斡鄰的隊伍已經等待在這裡好幾天了。

他與脫斡鄰回合之後立即起營趕往了孛脫罕,結果因為他耽誤了一點時間的緣故,兩方面匯合的時候就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天。

扎木合已經在孛脫罕這裡等得著急了,一看到鐵木真他就飛跑上來,緊緊地擁抱著他說道:“我的安達鐵木真,好多年沒見到你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阿哈我甚是想念。”

之後他又扭頭對脫斡鄰說:“我們不是說好要寧可淋雨不可失約的嗎,你們怎麼遲到了?我們不是定好要免去遲到者的資格嗎,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有關對遲到者懲罰的約定別勒古臺確實跟鐵木真說起過,不過他啟程離開牧民之前正在幫助一戶牧民搶回被盜費搶去的牛羊,故此與敞失兀匯合的有點晚了,這是鐵木真自己的問題,怨不得脫斡鄰,所以鐵木真趕緊說道——

“扎木合安達,感謝你能及時的趕到這裡來幫我解除痛苦,只是我有事情耽擱了一下,出發的有點晚了,耽誤了我脫斡鄰阿布的時間,請安達你責罰我吧。”

扎木合本以為是脫斡鄰拖沓才來晚了的,沒想到是鐵木真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所以就趕緊改變了口氣說道:“我怎麼能責罰我的安達呢,我們還是快點做好準備去迎救你的孛兒帖夫人吧。”

於是兩方面把大軍鋪散開來,沿著勤勒河岸割取了大量的莎草,動員所有的人編織成了很多莎草筏子。

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了,北方的河水冰冷刺骨,馬匹無法用莎草筏子渡河,戰士們只好自己乘坐在莎草筏子上,讓馬匹涉過冰冷的河水,在對面的草原上重新集結起來。

渡河之前,參加戰鬥的人員就與一同前來的家人們分離了,把她們留在了勤勒河的對面放牧著畜群,他們自己渡過河後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渡過河後再往前幾里路就是兀都部脫黑脫阿所在的不兀剌草原了,而歹亦兒所在的兀窪思部居住的塔勒渾島也距離那裡不遠。戰士們是夜間過的河,現在正值凌晨,正是當初蔑兒乞人對鐵木真全家發起偷襲的那個時間,這兩個部落的蔑兒乞人還未從睡夢中醒來,就被人掀開了蒙古包。

進了氈包之後,見到試圖抵抗的男人就一刀殺死,跪地投降的事後就成了奴隸,家中年輕的女子就摟入自己的懷抱,這一家人的財產和牲畜以及氈帳都歸戰勝者所有,一名戰士會留下來守護自己的戰利品,那個時候蒙古草原上的戰爭就是這樣。

整個不兀剌草原上總共才有不到一萬頂氈帳,而攻上來的戰士卻有兩萬人,所以沒得到財物的戰士像狼群一樣繼續迅速向前推進了。

廝殺,搶劫,佔有在持續的進行著。

不久之後,距離這裡不遠的塔勒渾島上的戰鬥也開始了,派往那裡的兩萬名士兵也開始了攻擊,同樣的廝殺,搶劫,佔有行動也在進行著。

那個時候的蒙古族大草原上,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戰爭往往都是這樣的,在尋仇的同時把對方的人、財物、牲畜佔為己有,在快慰自己心靈的同時發家致富,這是否也是戰爭發起的一個根源呢?

這之前戰士們基本沒遇到什麼有效的抵抗,戰鬥就是在戰士們快意的殺伐、搶劫中順利的進行著,一直到衝殺到了不兀剌草原的中心處,脫黑脫阿的大帳所在的位置時,才稍稍遇到了一些有效的抵抗,但是還是很快的被猛撲上來的狼群給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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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就衝殺在人群當中,博爾術、者勒蔑跟隨在他的左右保護著,一邊突進,他還一邊高喊著:“孛兒帖、孛兒帖、孛兒帖……!”

之前遊歷草原的時候他曾經暫時性的忘記過孛兒帖,但是現在來到她的身邊了,鐵木真的心情急切起來,自己的孛兒帖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好好的活著嗎?

她知道自己會來救她嗎?

“孛兒帖……”鐵木真不知疲倦的衝殺著,高聲呼叫著,搶劫財物跟他沒有關係,只是為了尋找他的孛兒帖而落後了,不然他會是那個衝殺在最前面的人。

當天色轉暗的時候,戰鬥已經擴散到了整個不兀剌草原,到處都是逃跑的人群,他們順著薛良格河(色楞格河)逃難,到處都充斥著婦女、兒童失去親人後的哭喊聲,鐵木真帶著博爾術、者勒蔑就穿行在這樣的人群中,急切的尋找著自己的孛兒帖。

別勒古臺也穿行在人群裡,高聲呼喊著自己額吉的名字,試圖能把自己的額吉找回來,有合撒兒在他的身邊保護著。

天色轉黑了以後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孛兒帖,鐵木真的心開始滴血,他呼喊得更加的聲嘶力竭了:“孛兒帖、孛兒帖……!”

孛兒帖果然沒有死,她被蔑兒乞人捉回來後,就被交給了赤烈都的弟弟赤勒格,而那個赤烈都在失去訶額倫後因為憋屈、沮喪早已經死去了。

這大半年來她一直生活在那裡,忍受著屈辱,她希望自己的鐵木真能來救回自己,可又不敢那樣想,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鐵木真力量還非常的弱小,無法同蔑兒乞部這樣強大的部落相鬥。

可是她又阻止不了自己會那樣想,她是多麼的思念鐵木真啊!還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鐵木真了,雖然那個時候的鐵木真還是個小孩子。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兩個人不是已經訂了婚了嗎,自己將來就會成為他的妻子,那個時候孛兒帖的心就已經給了鐵木真了。

所以當鐵木真長大以後找到她的時候,她在當天夜裡就把自己交給了鐵木真。

被蔑兒乞人擄來後,雖然她反抗不了被屈辱的命運,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思念鐵木真的心。

這一天兀都部的營地裡亂了起來,到天黑的時候赤勒格帶著人回來了,他開始組織家人逃命,孛兒帖也被他的僕人帶到了車上一起逃,孛兒帖的身子重了,掙脫不開僕人的手,所以坐上了逃難的勒勒車。

“是我的鐵木真帶人來救我了嗎?”坐在車上的孛兒帖在內心裡猜測著,她渴盼著,並且她似乎還聽見了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孛兒帖、孛兒帖、孛兒帖……”

過了一會,這個聲音越來越真切起來,果然真的有人呼喚著她的名字漸漸地接近了,果真是自己的鐵木真!

聽見這個聲音漸漸地接近了,膽怯的赤勒格驚慌失措的帶著自己的護衛逃走了,丟下了孛兒帖乘坐的勒勒車。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勁的掙扎了一下,孛兒帖幸運的掙脫了把持自己的、僕人的手,不顧一切的滾下了車,從地上掙扎起來,向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呼喊著:“鐵木真我在這,鐵木真我在這。”

當夜月光皎潔,正騎在馬上急切尋找孛兒帖的鐵木真隱約的聽到了她的聲音,趕緊朝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是自己的孛兒帖,她正朝自己跑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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