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部其實是克烈亦惕、董合亦惕及與克烈亦惕關係密切的其他一些部落的聯盟,這個部落就在蒙古人世居之地的南部,在布林罕山南,薛良格河(色楞格河)和克魯漣河(克魯倫河)發源地附近,中間相隔著一條鄂爾渾河這樣一個面積廣大的地區,再往南就是汪古、西夏和金國了。

感興趣的讀者朋友們只要檢視一下地圖也就明白了,克烈部的地域十分的廣大,他們以人數眾多的部落,龐大而戰鬥力很強的軍隊馳名,他們與蒙古諸部在風俗、習慣、方言、詞彙上彼此相近,但卻並不具有同一個祖先,他們是突厥人。

克烈部正好緊緊地與蒙古人居住的地區接壤,當時正擔當蒙古人首領的也速該有機會與脫斡鄰勒產生了很大的交集。

脫斡鄰勒的祖父名叫馬兒忽思,他是那個時候克烈部的大汗。

馬兒忽思汗有兩個兒子,長子名叫忽兒札忽思汗,另一個被稱作古爾汗,也就是說他把兩個兒子的領地分開分配了。

長子忽兒札忽思汗就是脫斡鄰勒的父親,他有好多個兒子,在本故事中需要提起名字的有他的三個兒子,其中一個就是脫斡鄰勒,另一個是額爾客-合剌,在一個叫札合敢不。

札合敢不原名克烈亦臺,小的時候曾經被唐兀部俘虜去了,故暫時與本故事無關,後面才會提到。

額爾克-合剌與脫斡鄰勒在他們的父親忽而扎忽思將要駕崩的時候都很有實力,所以兩個人為了爭奪汗位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兩個人先一同殺死了其他的諸位兄弟,因為那個時候札合敢不正在唐兀那裡做俘虜得以倖免於難,然後額爾克-合剌與脫斡鄰勒兩個人就開始彼此動手了,脫斡鄰勒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繼承了父親的汗位。

他的弟弟額爾克-合剌最後失敗逃亡到乃蠻地區亦難赤汗那裡去了。

這以後脫斡鄰勒的叔叔古爾汗因為脫斡鄰勒殺死了多位兄弟而憤怒了,他率領本部人馬與脫斡鄰勒作戰,結果最終脫斡鄰勒戰敗了,僥倖逃得一命,在各地流亡了一段時間後,他就逃到了鐵木真的阿布也速該那裡。

為了給自己拉一個強援,讓蒙古人的南部不會受到克烈部的威脅,也速該把阿禿出兵援助了脫斡鄰勒,他同古爾汗作戰,打敗了他,把他趕到河西去了,這樣就把整個克烈部交給了脫斡鄰勒,讓他當上了整個克烈部的大汗。

為了能讓讀者朋友們搞清故事裡的那些個地名,筆者在這裡需要解釋一下——

唐兀—即西夏。

河西—即黃河以西地區,為西夏的領地。

之後就進入了脫斡鄰勒汗與也速該把阿禿兩個人的蜜月期,兩個人結拜為安達(異姓兄弟),一直到也速該去世,這種親密的關係都從來都沒有被破壞過。

在兩個人結為安達盟誓的時候曾有過這樣的一段話——

我兩攜手結為安達

除了彼此的妻子將不分彼此

虎豹來了一同去獵取

敵人來了我們一同消滅他

彼此的子女我們一同來保護

如違此誓就像這只箭

之後兩個人一同折斷了一支箭作為盟誓的結尾。

正因為有以上的原因,如今娶了妻子,成了真男人的鐵木真決定要首先去拜訪一下脫斡鄰勒,爭取能得到他的幫助。

可是那畢竟是長輩之間的事情了,雖然現在鐵木真已經不再貧困了,可是他家那點可憐的牲畜即使全部算上也還是無法入得了現為克烈部大汗脫斡鄰勒的法眼,鐵木真前去拜訪脫斡鄰勒又不好空著手去,所以他就犯了難。

看見鐵木真一籌莫展,急的滿地團團亂轉,孛兒帖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開口對鐵木真說道:“夫君,你隨我進氈帳裡來。”

鐵木真正不知道給脫斡鄰勒帶點什麼好,正一籌莫展呢,本來沒心情跟妻子孛兒帖進氈帳,可是他又不能違了妻子的意,只好跟隨她走了進去,正想解開腰間那長長的腰帶,孛兒帖卻阻止了他,他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孛兒帖來到了兩人臥床裡面那堆滿嫁妝的地方,翻了好半天,最終捧著一個外面用鹿皮包裹著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開啟給鐵木真看。

氈包內的光線有些暗,鐵木真有點看不清盒子裡邊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軟軟的,黑乎乎的,孛兒帖這個時候把自己喊進來是什麼用意呢,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看一看這個裡面黑乎乎的盒子嗎?

看鐵木真還是沒會過自己的意來,孛兒帖一跺腳,小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就捧著那個鹿皮包裹的木盒來到了氈包的外面,一抖手把裡面的東西展開了,鐵木真、訶額倫、合撒兒、博爾術等人就看見了一個純黑色的,毫無一根雜毛的黑色大氅。

簡直太漂亮了,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射出神異的光來,再加上孛兒帖那張嬌面的陪襯,實在是炫人眼目。

看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孛兒帖才發話道:“這個是一個波斯商人進獻給我阿布的,我阿布一直捨不得穿,一直妥善的保留著,直到我出嫁才拿了出來,說是要在我的夫君當上蒙古人大汗的時候在讓我送給我的夫君,現在你們就帶著它進獻給脫斡鄰汗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鐵木真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跨前一步,摟著孛兒帖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就當著所有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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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前的孛兒帖還只是因為自己的美麗征服了鐵木真的心的話,現在鐵木真已經知道了她是一個值得自己尊敬、愛護一輩子的妻子,是自己終生的好夥伴。

這是一件貂皮大氅,製作得非常的精美,好像是一整張皮子製成的,絕對找不出半點的瑕疵,簡直太美了,都快趕得上孛兒帖的美了。

所有人在發出驚歎後都感覺很滿意,於是就一致贊成鐵木真帶著這件貂皮大氅去見脫斡鄰汗。

這一次有了博爾術,鐵木正終於敢帶上合撒兒了,畢竟克烈部很遠,中間還得路過泰亦赤兀的駐地,不帶上點硬實的人鐵木真可不放心,有了合撒兒,他心裡有底。

鐵木真是這樣考慮的,合撒兒是天生的大力士,騎射皆精;別勒古臺精明,說話得體,帶著這兩個人幾乎是一文一武,能應付各種情況,所以就戴上了他們兩個,拿著孛兒帖的黑貂皮大氅就上路了。

三個人騎了九匹馬,一主兩從,徹夜不眠的就趕往了脫斡鄰的克烈部,蒙古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在馬上也能睡覺。

在進入泰亦赤兀部的駐地之前,鐵木真讓大家停了下來,讓人跟馬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這才在夜間三個人馳進了泰亦赤兀部的駐地,冀圖能儘快安全的透過。

一夜疾馳仍然沒能馳出泰亦赤兀人的駐地,三個人只好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恢復體力、讓馬休息吃草,打算第二天晚上在穿行過去,鐵木真決定不去冒險。

夜裡鐵木真、合撒兒、別勒古臺三個人捕到了一些土拔鼠作為食物,這對他們三個早已經很熟練了,烤熟了吃進腹中,他們沒敢在草原上打獵,現在必須忍,等過了這一段再說。

早晨天還沒亮,三個人早早的就出發了,曙色裡還帶有冰碴子味。

現在還是嚴冬,從貝加爾湖吹過來的冷空氣還是凜冽刺骨,馬兒們只能從積雪的下面啃食青草,毋寧說是衰草,如果不是心情急切,鐵木真是不會現在這個時候出來辦事的。草原人冬季的時候很少出動,但他知道留給蒙古人的時間不會太多了,所以他必須及早的行動起來。

還是儘快的透過泰亦赤兀人的駐地,能夠到達克烈部的地盤就好了。

曙色微明中,三個人縱馬疾馳。

又奔行了好幾個小時,眼看著就要離開泰亦赤兀部的營地了,鐵木真松了口氣,離開了泰亦赤兀部的營地就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可是這時候三個人卻遇見了一夥人,一夥喇嘛,中間有幾個穿蒙古袍的人。

蒙古人信奉的是薩滿教,克烈部人信奉的是聶斯託利教(基督教的一種),沒有人信奉喇嘛教,所以見到幾位喇嘛那奇異的服裝,鐵木真等三人不由得就馳近了一些,畢竟還都是年輕人,好奇心重,想看看喇嘛身上那奇異的服裝。

馬上就要離開泰亦赤兀部的駐地了,鐵木真本以為已經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所以就沒再避開人,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領著合撒兒和別勒古臺離開這幫人後還沒跑出多遠,這幫人卻從後面追了上來,並有人大聲的呼喊著:“鐵木真,站住。”

不幸的是,陪伴這幫喇嘛的人中竟有人認出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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