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原本只是想見到史家兄弟後向他倆表達一下謝意,如果對方願意跟自己歸蒙就領著二人同歸蒙古大軍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在史家莊這裡見到了史家兄弟與紅襖軍的對抗。他見雙方都有不弱的實力,就有心拉攏來為蒙古人做事,共同來對付金國。

拖雷的運氣總是那麼的好,上一次他遇到了耶律留哥,給蒙古拉來個遼國來,在金國原來的根據地東京遼陽那裡給金國安了個釘子,他得了實惠,這一次又想給金國“安釘子”了。

看起來史家的家道十分殷實,這一次的家宴搞得很豐盛也很講究,雖然有拖雷在的原因,他們著意製作了一番,但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又是在一個不是很大的村寨中製作出來,還是能看出史家的實力不弱的。

家宴中拖雷對紅襖軍的事情很感興趣,史家父子也差不多,所以大家的話題就主要放在了紅襖軍的事情上。

席間拖雷最關心的就是首先要搞清楚紅襖軍是怎麼回事,現在有什麼樣的實力,並且楊妙真可真是一個可人,比他的那個皋娃還漂亮三分呢,那個妖嬈勁幾乎無人能比,不是裝出來的,與生俱來,怎麼也參加了紅襖軍成了頭領了呢?這個疑問特也想搞清楚。

酒宴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很生分,彼此的話語也不多,這些個問題拖雷一時還無法問,可到了後來史耿直離席了之後,因為都是年輕人的緣故,幾個人慢慢的熟絡了起來,酒下得快,話也就多了。

楊妙可本來一身紅衣,因為起義軍頭領的緣故,性子很灑脫,此刻又多喝了點酒,她那男子樣豪爽的勁又上來了,使拖雷彷彿見到了自己那個潑辣的皋娃。不,應該說,比皋娃還潑辣呢。熱了,只見她把上身脫得只剩一件貼身的內衣說道——

“想我四娘子(楊妙真別號)隨家兄楊安國(楊安兒的本命)自益都起兵以來,所見的英雄豪傑、能人義士不在少數,手中一條花槍,仗著師傅教我的暴雨梨花槍可以說是從未遇過敵手。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小王子竟然僅憑一張弓箭就射得我招數施展不開,真沒想到你們蒙古人會有這樣的高手,怪不得會打得金國人望風而逃、縮在烏龜殼子裡不敢出來呢。”

作為一個蒙古的王子,拖雷的酒量跟這些人比起來可就大得多了,但他看到大家喝得酒酣耳熱的,不想使自己表現得太另類,就也假裝帶了些酒意說道:“看姐姐如此的可人,怎麼也會參加了起義軍了呢?憑姐姐這一身的武藝和人品,如果留在家裡肯定能找到一個好婆家,為什麼要出來在大風大雨裡闖蕩呢?”

楊妙可就把她那只玉手使勁的一揮說道:“切,如今這個世道,那個什麼金國的猛安謀克,就被安排居住在我們漢人的旁邊,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我們漢人的行動。就因為姐姐我長得漂亮,被一個女貞人看上了,帶著人要強娶回家,我不同意他們就強搶,這樣就逼得我跟哥哥楊國安不得不殺了幾個女真人。金國的官吏只向著他們女真人,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要殺我們的頭,我們不反還哪有活路?”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胸脯急劇的起伏著,看得出極為的氣憤,不過也更顯得分外的嬌嬈了,看得拖雷直眼暈、禁不住地咽口水,真想自己的皋娃了。

楊妙真可不知道拖雷的想法,繼續說道:“那些女真人真是吃軟不吃硬,別看他們平時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不當個人看,可當我們真正起來反對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就都慫了,過後他們竟然給我哥哥加封了個刺史、防禦使的官,還給了我們很多錢。

可是我們知道他們那只是暫時的哄著我們,等他們反過沫來還不知道會怎樣收拾我們呢。所以就在前年,你們蒙古軍圍攻中都的時候,金朝讓我們領兵去防守你們。切,他們想得倒美,他們自己不行,想讓我們替他們賣命,門都沒有。就在我們行至雞鳴山的時候,我們殺死了金國派去監督我們的監軍,反了,再次返回了山東。

我哥哥這一次以我的舅舅劉全為元帥,攻打莒州、密州等地。哈哈,打得金國那個人仰馬翻、屁滾尿流的,很快的就擴大了我們的地盤。到現在呀,金國人連正眼都不敢瞧我們了。

現在我們紅襖軍已經氾濫成河了,當初很多受女真人壓迫的都效仿我們起來造反,目前幾乎到處都是了,雖然規模都沒有我們大,有的只有百十來號人,但也夠他女真人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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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楊妙真就開始肆意的樂,身上就更花枝亂顫了,看得拖雷直心痛。心說“這樣好的女人,怎麼就讓金國給逼迫造反了呢?”

楊妙真自顧的哈哈笑了好一會,發洩完了心中的悶氣,後面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我們畢竟在女真人的夾縫中生存,難以真正的找到自己的立足點。這不,女真人搶走了我們周邊的糧食,戰士們活不下去了,我們就只好出來搶糧食,這樣就得罪了史家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了。”

說罷,她垂下了自己的螓首,目中有淚光閃動,多麼堅強的女子總是有柔弱的時候。

楊妙真之前鋼陽起來的時候,拖雷沒有發現她有多美的嫵媚,等她垂下了螓首,眼中泛出了淚花,拖雷不由得心中一蕩,這才知道這個女子自有她小女兒的一面,眼中帶淚風情萬種的,只是被情勢所逼,隱藏起來了而已。

瞭解到紅襖軍現在很困難,幾乎連飯都要吃不上了,拖雷有些不忍,勸楊妙真道:“我們蒙古人現在兵精糧足,又都是與女真人為敵的,何不投靠了我們蒙古,姐姐和自己的隊伍也有了一條好出路呢?”

他本以為自己主動示好,這樣就解決了紅襖軍當前的困局,對方是沒理由不答應的。可是楊妙真和李全都沒有回答,特別是李全,面色有些不悅,但隨即又隱藏了起來。

說完了話,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李全的臉色還陰沉著,拖雷雖然心中很是不解,但是沒有追問原因。對方既然沒有立即答應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從遵頊那裡,他瞭解到了中原人的一些心理,就不追問,只是勸酒。

可能被拖雷的熱情所感動,那個李全過了一會說道:“你們蒙古人,要是都像你這個樣子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他還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樣子。

拖雷很想解釋一下子說蒙古人都跟自己差不多,率真、實在、為了能好好活下去才跟金國人抗爭的,不過既然對方暫時不理解,他也就不再遊說,知道說多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牴觸心理,那樣就反而不美了。

拖雷很想拉攏紅襖軍這支力量來一同抗擊金國,可是顯然對方並不願意歸附蒙古,這令他很無奈,正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楊妙真這時候主動說話了:“唉,小王子,你說,大宋朝之前也有個官員說過你說的類似的話,我們紅襖軍中漢人還多,你說說,要是我們紅襖軍歸附了宋朝行不行?”

雖然已經是紅襖軍的首領之一了,但她還是沒脫離開姑娘家的天真爛漫,連這樣的話都敢跟拖雷說,也不怕得罪了蒙古的小王子。

她的這句提問倒是啟發了拖雷,拖雷清楚蒙古人很少,雖然金國現在已經很混亂了,但是光靠自己蒙古人的力量還是很難讓金國這個大家夥徹底趴下。

他想要是有位於金國南方的宋朝一同來攻打金國就好了,這樣子兩面夾攻,金國就會很快的支持不住了,這樣蒙古人才好能儘快的抽出身去找古失魯克算賬。他知道乃蠻部的餘孽姑息不得,一旦讓對方養成了氣候,打蛇不死反被咬,蒙古人就麻煩了。

現在楊妙真提到了宋朝,一下子給了拖雷啟示——為什麼不聯合宋朝一同攻金呢?既然紅襖軍對蒙古有所牴觸,那讓對方投靠宋朝,在金國的南部打擊金國不是也很好嗎?雖然紅襖軍沒有歸附蒙古,但同樣是跟金國人對著幹,這不也是在幫助蒙古嗎?

想到了這些,拖雷的心中釋然了,就回答楊妙真說:“姐姐的這個想法倒是個好主意,金國的地方大多數倒是從宋朝的手裡奪去的,宋朝總是想奪回去。如果你們紅襖軍歸附了宋朝,不僅能解決你們當前面臨的生存問題,更能協同宋朝狠狠地打擊金國,這樣也算幫助了我們蒙古,我是很支援的。”

其實楊妙真也就是喝多了點酒隨口那麼一說,卻沒想到拖雷給了她這樣的回答,把她的思路給理清了,不由得心裡就是一喜,很嫵媚的眼睛就很有光彩的直視了拖雷一會,突然端起酒杯來對著拖雷敬了一杯說道:“小王子這樣的開朗通融,姐姐我敬你一杯,無論我們紅襖軍將來怎樣,你這個朋友姐姐我交定了。”

說完話,主動跟拖雷碰了一下杯,之後一飲而盡。

看楊妙真這樣的做派,拖雷心裡也很高興,就也飲盡了杯中酒,然後說道:“我拖雷就代表我的阿布鐵木真說一句話,你們紅襖軍從今以後就是我們蒙古的盟友,我們一同來抗擊金國。你們目前的困難就是我們蒙古人的困難,我們不能幹瞧著,會努力幫你們解決的,我回去之後,就把這件事情跟我的阿布鐵木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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