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鐵木真根本就沒有上金國的這個當,他不能給衛紹王留下喘息、從容佈置兵力的時間,他如果那樣做就比衛紹王完顏允濟還傻了,完顏允濟以為蒙古人傻,他哪裡知道鐵木真是個天生的軍事奇才,根本就不上他這個當。

大家猜猜石抹明安來了之後成吉思汗是怎麼做的?

哈哈,鐵木真並沒有急於接見石抹明安,而是首先調查清楚了石抹明安的情況,然後才接見了他,見面之後,還沒等石抹明安開口,他到首先說話了:“你是到此做什麼來的?”

石抹明安據實回答:“奉我家皇帝令,是來跟貴國議和的。”

鐵木真就問他:“你是替哪個主子前來議和的?”好嘛,鐵木真跟他裝糊塗。

他這個問題把石抹明安給問糊塗了,有點摸不著頭腦,就膽膽突突的回答道:“當然是替金國皇帝衛紹王完顏允濟。”

鐵木真彷彿聽明白了一樣的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哦,我還以為你是來替你們契丹人講和來的呢。”因為石抹明安原本是契丹人,本名叫粘合合達,鐵木真就是想利用他是契丹人的身份來諷刺他一下子,在跟金國的談判代表談判之初,就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好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誰成想石抹明安聽了鐵木真的話卻深有感觸的說了一句:“如果我們契丹人的大遼還在,我倒是願意代表我們大遼來同成吉思汗大汗你講和啊!”

聽他話說的深有感觸,鐵木真不自覺的就“哦”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示意他接著說下去。石抹明安就接著說道:“現在的金國皇帝荒淫無度,還昏庸無能,並且為了自己的皇位使得先皇兩個未出生的皇子胎死腹中了。如此的殘忍昏庸,金國的江山已經不穩了,即將步我們當初大遼的後塵,唉!”他最後用一個長長的唉結束了這一番感慨的發言。

鐵木真見他有這番表現,就趁熱打鐵的說:“依你來說,現在的金國和你們當初的大遼國,哪一個更值得你為之效命呢?”

石抹明安稍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目前兩個都差不多,但是我作為契丹人,倒是更願意為我們當初的大遼效命。”作為一個金國的使者,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要冒著很大風險的,這要是讓金庭的皇帝知道了,回去還不得要了他的小命?但這也同時說明了,這個人的內心裡還是十分向著當初的大遼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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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到了這一點,鐵木真乾脆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如今率領大軍征討金國,一方面是在給我們蒙古人的先人報仇,另一方面也是在給我們的共祖突厥人的祖先報仇,也就是在給你們契丹人報仇(蒙古、契丹同屬於突厥系)。我們蒙古國現在以少勝多,金國還不得不派出你來求和,這說明人數眾多的金國怕我們蒙古人,我們蒙古國比他們金國要好上很多倍,你為什麼還要為金國效命而不歸順我們蒙古國呢?”他這是公開的開始勸降了。

石抹明安聽了鐵木真的話,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如何沒有歸順到大汗賬下效命的意思呢?只是聽說大汗最憎恨拋棄主子的人了,故此我不敢來投啊!”

嘿,鐵木真只是試試他而已,並沒想石抹明安真的會投向自己,可聽石抹明安的話音,招降他還真有門。於是鐵木真就趁熱打鐵的說道:“你是契丹人還是女貞人呢?”(金國人是女貞人)

石抹明安回答道:“我是契丹人。”

鐵木真哈哈一笑說道:“你既然是契丹人,那你背棄了女貞人來給我效命如何會是拋棄了自己的主子呢?”

聽了鐵木真的話,石抹明安站在那裡想了想,想明白了,忽然一下子給鐵木真跪了下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小人粘合合達願意離開金國為大汗你效命。”他既然想離開金國了,連在金國時的名字石抹明安都不叫了,改回了自己的本名粘合合達。

鐵木真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微笑著伸出手去說道:“歡迎你回到我們征討女貞人的隊伍裡來,以後你就跟隨在木華黎的左右吧,供他驅策。”

就這樣,鐵木真在陣前招撫了金國前來求和的使者,石抹明安不僅求和沒有成功,反倒把自己給搭上了,他自己反倒投降了鐵木真,成了金國的敵人。過後他給出了很多金國的兵力、兵力部署、各個主將的派遣、以及更多金國宮廷內部的情況。石抹明安所掌握的情況,對今後鐵木真的進兵路線、兵力部署等都有著很大的參考作用。

要說,當衛紹王完顏允濟知道了石抹明安投奔了蒙古的情況後,他這個臊得慌啊!這是咋整的,本來是自己派往蒙古求和的,咋就投降了蒙古國了呢?你說他這面子上咋能下的來?好長一段時間他每天得洗好幾十遍臉,不然嫌自己的臉太臭,比屁股還臭。

可能還不如屁股呢,若是屁股可以掩藏在褲襠裡,可是他的臉往哪藏啊?如果可能,他正想藏進褲襠裡呢,可是他塞不進去。

就在這種羞憤之下,衛紹王完顏允濟一咬牙、一瞪眼,把獨吉思忠給撤了,讓他回朝領罪,把原來派去監督獨吉思忠的當朝宰相完顏承裕扶正,當上了抗擊蒙古的前線總指揮。

要說,宰相可是一個文官,當一個前線的總指揮能行嗎?不行也得行,完顏允濟也是臨時抱佛腳,這個時候再派別人趕往金、蒙作戰的前線已經來不及了。他本來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臨陣換將,他這樣做就把獨吉思忠原來的一切部署全部打亂了。

僅僅因為戰爭才剛剛開始,蒙古攻破了兩個邊關堡壘就把原來的主帥給撤換了,完顏允濟做起事來果然很荒唐,怪不得鐵木真一點都看不起他。

完顏允濟這一次之所以能這樣荒唐,還不是石抹明安給鬧的,衛紹王的臉都沒地方擱了。

之前獨吉思忠在戰前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修築金界壕上,但是他的金界壕修築的再好也無法同真正的萬里長城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蒙古軍隊只要突破了一點,整條金界壕就失去了價值。鐵木真的突破烏沙堡、烏月營就是這麼幹的,結果就使得獨吉思忠一年多的努力化為了泡影,最終落得個回朝請罪的下場。

現在換了個當朝宰相、參知政事完顏承裕,他可是當前金國熾手可熱的人物,會給金國的抗擊蒙古進攻帶來些什麼變化呢?

當然,短時間內鐵木真還根本不可能瞭解到這個情況,那個時候的通訊手段極為不發達,就是鐵木真的偵查人員在中都或者西京大同那裡瞭解到了這個情況,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訊息也傳不到鐵木真的耳朵裡。

鐵木真的眉頭現在正緊皺著,雖然剛剛突破了金國的烏沙堡、烏月營防線,但這才剛剛開始,並且因為這兩處的金國守軍都提前逃跑了,蒙古大軍從後面追趕雖然消滅了一些金兵,但是只殺死了一萬多名金國人,這針對於號稱擁有百萬大軍的金國來說,簡直是九牛之一毛,根本無關痛癢。

目前金國的主力仍然都在,鐵木真知道自己當前所面臨的形勢依舊異常的嚴峻。並且突破了烏沙堡、烏月營以後,蒙古大軍就進入了金國的多山地帶,這對蒙古戰士的馬上作戰能力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戰士們很難再縱馬馳騁了。

過了烏月營,下一個目標就是昌州了(今內蒙古太僕寺旗西南),鐵木真在之前攻打烏月營的時候就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軍隊沒有攻城器械的難處。蒙古人在對方高大的城牆面前簡直毫無辦法,如果之前不是拖雷帶著人翻山越嶺的來到了烏沙堡的背後,發現了烏沙堡和烏月營間的秘密,切斷了烏沙堡的給養供應,他知道兩方的軍隊到現在還在烏沙堡前面對峙著呢。

透過偵察兵的彙報,鐵木真清楚烏沙堡只是金國方面草草築起來的一個軍事堡壘而已,跟昌州那個正式的城牆根本沒法比,一旦自己的軍隊到了昌州城下,又該怎麼辦呢?

鐵木真以前很不贊同軍隊攜帶很笨重的攻城器械,他也沒研究那些東西,只是因為攜帶哪些很笨重的攻城器械會影響部隊的靈活性,所以他就棄之不用,現在他知道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蒙古人不得不準備一些了。

事易時移,變法亦矣,鐵木真的頭腦可是一點都不僵化,這一次點從他之前差不多只是依靠自己的獨立思維,就訂立了蒙古的新的社會組織形式、軍事建制等事項上,大家就應當能夠看得出來。

意識到自己大軍下一站昌州的城牆將會更加的高大、更加難以攻破,鐵木真頭腦中曾經想過繞過昌州去,不打了,直接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可是這個想法馬上就被他否決了。昌州是可以繞過去,但是後面的桓州(今正藍旗西北)、撫州(今張北)又該怎麼辦?哪一個的城牆都堅固無比,難道都繞過去嗎?

鐵木真知道不能,如果就這樣繞過去了,就會把自己大軍的後背留給後面昌州、桓州、撫州的金國人,那裡面可是有好幾萬守城的金兵呢,自己如果就這樣繞來繞去,後面剩下的金兵就會越來越多,到了一定時候,後面的金兵和前面堵截的金兵來一個兩面夾擊,自己的處境可就十分的不妙了。

到那個時候,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自己的蒙古大軍不就會陷入金兵的重重包圍之中了嗎?

所以放棄昌州、桓州、撫州等州不攻的想法根本要不得,這些個金國的州城必須得拿下來,否則蒙古大軍危矣!

正因為知道想攻又攻不下來,所以鐵木真的眉頭此刻鎖得緊緊的,他百般思索毫無良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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