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你應該知道,那些功勳累累的將領通常不得善終,有人說他們功高震主,這不能說是錯的,也算是一方面原因所在,可是真正導致那些名將晚年夭折的,可不是那些高坐在皇位上的王。”

“那些名將成名時,手中滿是鮮血,你以為沒有死於他們手下的冤魂想要復仇?不是它們不想,而是不能!那些名將抬手間人頭滾滾,縱使遭受冤魂嫉恨,但是因為他們手握重兵,身上殺伐之氣濃厚,所以那些冤魂只能猶如暗地裡的毒蛇那般,怨恨卻又隱忍,等那些名將老去,卸下一身甲胃,身上的殺伐之氣也隨著時間流逝而被沖淡的時候,那些名將就難逃一劫。”

“所以,才有了那句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這句話雖然人人都知道,可懂得其中深意的人,不多。”

“白起不是愚笨之人,他甘心替秦皇揹負罵名,但不代表他願意接受三十萬冤魂的報復,尤其這三十萬冤魂還是被活埋坑殺,其中的怨氣沖天,被它們嫉恨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逃脫的,所以,我猜測白起在坑殺這三十萬人的時候絕對用了些手段,例如把三十萬冤魂囚拘在一處,這樣方能保自己晚年安穩,再加上後世草坂坡千年太平,所以我認為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你的意思是,我們腳下有一個陣法,封印了三十萬冤魂?”

我忍不住看了眼腳下,腿肚子都有些發麻。

“沒錯,可是如今草坂坡又起詭事,所以我認為,封印應該出了些問題。”江夏目光深邃,眼眸中帶著一股憂慮,道:“記得十多年前,這裡曾有一隊施工方在這裡大興土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陣法就是在那時候被破壞的。”

摸了摸有些冰涼的手,我忍不住苦笑一聲,道:“說真的,要不是為了銅蓮瓣,我現在真的想扭頭就走,再不回這個鬼地方。”

江夏笑了笑,隨後拍著我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我想封印只是受損而已,應該並沒有遭遇到太大的破壞,不然這四周應該已經冤魂四起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前面那個被金大發奉承,樂的哈哈大笑的徐國慶,問道:“那個大爺應該怎麼辦?讓他走還是怎麼滴,我想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雖然那些冤魂只是附身在他們體內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但時間長了難免出現意外,要不,讓人遣散他們吧?”

江夏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良久才搖了搖頭,道:“這地方他們已經生活了大半輩子,沒人會願意背井離鄉的,你信不信,即便我們告訴他這地方不安全了,那些村民也不會走的,老一輩的故鄉情結不是我們能夠揣摩的,恐怕他們即便是死,也會選擇死在這裡,而且他們本就年邁,也沒多少日子了,所以更不可能走的。”

看著徐國慶的背影,我想我的眼神中有一絲憐憫,但現在無論如何也已經晚了,那些死去的人無法復生,所以我略有些憂傷的看著江夏,道:“那件事……就瞞著徐叔吧。”

江夏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前面的徐國慶就回過頭來,衝我倆笑道:“你倆小子在後面磨磨唧唧幹嘛呢?不會是中午沒吃飽飯把?哈哈!”

看著那樸實開懷的笑容,我心裡一痛,隨後強笑著跟江夏追了上去。

行走在那幾座小山丘之間,光線似乎都暗了不少,不時還有一陣陰風吹過讓人不禁捂緊衣衫,一股詭異的氣氛在眾人心中緩緩蔓延,看著這四周和明媚的天氣格格不入的環境,即便是徐國慶也斂起了笑容。

走了會,徐國慶忽然伸手指了指左側的一座山丘,衝我開口道:“我賣你的那個矛頭就是在這上面撿的,其實我感覺山上應該還有一些,只是沒人敢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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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瞳孔微微一縮,不禁打量起那座平淡無奇的小山丘,說實在的,這小山丘異常的貧瘠,說是寸草不生都不為過,而且泥土的顏色有些暗紅,並不是鮮血的那種暗紅,反而像是鐵鏽一般,迎面就給人一股窒息之感。

如果放在別處,這小山丘倒是沒什麼出奇的,最多顯得有些詭異罷了,可是在草坂坡這個一聽就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方,這小山丘似乎多了層猩紅的面紗,讓人畏懼,生恐,卻唯獨不敢去掀開它看看後面到底有什麼。

“呦,真有呀。”金大發愣了下,隨後嘿嘿一笑,道:“那寶貝我看一眼就喜歡,我上去看看,你們在這等我。”

說罷,金大發便一扭頭向不遠處的那座小山丘走了過去。

“你小子不要命了?!快回來!”

徐國慶急的一跺腳,想追上去,可是臉上不禁有些畏懼。

“放心吧,沒事!”金大發揮了揮手,衝我和江夏開口道:“這大白天的,真有什麼也飛不出些妖蛾子。”

“怎麼辦?”我看了江夏一眼,想徵求下他的意見。

江夏想了想,隨後目光一凝,淡淡道:“先看著吧,做好準備,真發生什麼我們第一時間趕過去,現在大發說的也沒錯,大白天的只是上山腳看看而已,如果連這都畏首畏腳的,我們今後怎麼行事?”

我點了點頭,其實此時我有些明白了,金大發這麼做並不是沒腦子,而是和江夏所說的意思一樣,用行動給眾人心中打氣。之前雖然沒人說,但是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懂,每個人心底都有些恐懼感,恐懼那三十萬冤魂,恐懼這草坂坡的傳說。

和我所想的一樣,金大發並沒有自大的往山上走去,只是謹慎的在山腳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東西後才攤了攤手,隨後向我們走來。

在此過程中我們高度緊張,預想中即便發生了什麼事也能第一時間趕過去,可是等金大發走到我們面前,四周也依舊和往常一樣風平浪靜,就好似一口古井般水如平鏡。

看到我們松了口氣的神情,金大發嘿嘿一笑,道:“什麼草坂坡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嗚嗚――嗚嗚――”

正當徐國慶面色一松剛想呵斥金大發的時候,四周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淒厲的嗚嗚聲,就好似有人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抽泣一般,與此同時,路的兩側也平白颳起一陣黑風,把遠處的村落都遮蔽的猶如海市蜃樓一般。

“完,完了……”

徐國慶嘴唇發白,那驚恐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茫然,彷彿回想到了自己以往的經歷一般。

當四周異變發生的那一刻,我們五個人就圍成了一個圈,把徐國慶牢牢的護在了中間,此時我心裡有些悔恨,不是悔恨金大發的魯莽,而是悔恨出來的時候怎麼沒把禾刀帶上。

“鏘!嘶――”

那平地而起的黑風捲起無數沙塵,把路的兩頭都籠罩在灰濛濛的黑風之中,而除了那猶如厲鬼抽泣一般的嗚嗚聲外,風中又傳來了一陣陣兵戈相撞的鏗鏘聲,以及戰馬臨死前的哀鳴,彷彿一瞬間,我們就從永錄鄉被一股神秘力量轉移到一處古戰場了一樣。

“完了,完了,和那時一樣,我都讓你們聽我的安排了,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這下好了,誰都走不了了。”

徐國慶面色蒼白的看著遠處那籠罩了去路的塵沙,呢喃的話語中透著深深地絕望,半餉,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眼中爆發出一道精光,抓住我的衣領就連忙問道:“我賣給你的那塊矛頭呢?帶身上了嘛?!快拿出來!再晚一會我們誰都別想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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