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就在這再住一夜吧,看看這鬼地方到底有什麼妖蛾子。”

金大發甩了甩頭髮,神情異常灑脫。

中午,徐國慶帶著江夏兩兄弟回來了,看著江思越褲腿滿是稀泥,金大發噗的一聲,大笑道:“思越,幹農活辛不辛苦呀?哈哈哈!”

“幹農活怎麼了?”沒等江思越發飆,徐國慶把鋤頭放好後不滿的看著金大發,道:“小時候你老師沒教過你,勞動最光榮嘛?”

金大發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倒是沒敢再多說什麼。

趁著徐國慶洗臉的空擋,江夏走到我的身旁,輕聲道:“很正常,是活人,不止他一個,這個村的村民都沒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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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了眯眼,點頭笑道:“我決定今晚再在這住一晚上,搞清楚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呢?”

江夏猶豫了下,隨後也點了點頭,道:“行,沒問題,有我們五個人在,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岔子。”

中午吃完飯後,徐國慶伸了個懶腰,隨即站起身,道:“行了,跟我一起走吧,帶你們四處轉轉,讓你們領略下此地的風光。”

我連忙點了點頭,畢竟一上午我都在等待這個時候。徐國慶帶著我們五個人走出了村,閒聊了一會後指著遠處的一座小山丘,道:“附近這片小山丘叫草坂坡,都是當年那些趙軍的埋骨之地,這些山丘的後面還有一座山,比這幾座稍微大點,叫坡草山,當初就是在那裡發現趙軍的遺骸的,我們這些在這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第一次知道,原來身旁有這麼一處絕地。”

“大爺,您知道後難道不害怕嘛?”

金大發說著抽了根中華遞了過去,殷勤的簡直有些不像話。

徐國慶接過煙後滿意的看了金大發一眼,隨後幽幽一嘆,道:“害怕呀,怎麼不害怕,只是在這地方生活了幾十年,早就知道那片地方不太平了,從我小時候我爺爺就跟我說過,那裡不能去,不然會被鬼叼走。所以知道後心裡有些發怵,但也能接受,畢竟生活了幾十年,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早就發生了,也等不到現在。”

聽著徐國慶那感慨的話語,我目光不禁飄到了那幾座小山丘上,如今剛到下午,天空中的太陽依舊高懸正中,可是那幾座小山丘上泛著一股冷光,即便是熾熱的光線,也無法祛除那地方的詭異氣息,莫名的,我身體竟有些發寒。

“大爺,您能帶我們到那附近轉轉嘛?我們不上去!”

戴著面具的江夏呵呵一笑,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徐國慶也接受了他那副怪異的打扮,言語中再沒有絲毫隔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江夏幫他去幹農活的事情,徐國慶想了半天,最後點了點頭,道:“行吧,反正現在大中午的,也沒事,不過事先說好了,可不準到那上面去呀。”

我們挨個同意後,徐國慶帶著我們往那幾座小山丘走了過去,其實村裡有條土路就建在這幾座小山丘的四周,不過彷彿顧忌著什麼一樣,這條土路距離這幾座小山丘異常的遠,幾乎繞了半圈才通往村口。

走在小路上,徐國慶不停的向我們訴說此地的神鬼傳說,正當我聚精會神的聽著徐國慶口中,明顯是為了嚇小孩的鬼故事時,走到最後面的江夏忽然拉了我一下。

我回頭不解的看了江夏一眼,江夏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下面。

我疑惑的低頭一看,只見因為前幾天下雨,以至於泥土還有些溼潤的小路上,有幾排淺淺的腳印,其中一些腳印呈馬蹄狀,和周圍的腳印一樣,痕跡異常的淺。

“你看,這腳印很新,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之間,而這幾天也沒下雨,所以腳印不可能被雨水沖淡,你再看這馬蹄印,村裡有養馬的嘛?”

聽著江夏凝重的語氣,我順著這串腳印緩緩的抬起了頭,接著只見這串腳印蜿蜒著延伸向我們的後面,直達身後不遠處的村莊!

看到這,一股寒意猛地湧向我的腦袋,一時間,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這些村民,恐怕是被附體了。”

江夏目光凝重的看向遠處的小山丘,並說出了一個和我心中相同的猜測。

“這些村民長年生活在這種陰氣濃郁之地,體質早已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一般人的身體因為陽氣旺盛,所以根本無法承載陰魂的力量,如果強行附體,不僅宿主會大病一場,連陰魂也會被宿主體內的旺盛陽氣燒灼的魂飛魄散,而這些常年生活在古戰場,或萬葬坑旁的生人則不同,他們身體已經達到了陰陽間的一個平衡,或許年輕人達不到這種程度,但這種已經活了七八十年還沒怎麼離開家鄉的老人,則可以完美承載陰魂的力量,這樣,許多事情就都解釋的通了。”

我苦笑一聲,隨後看向了江夏,從江夏面具背後的那雙眼睛裡,我看到了深深地震驚和一股憐憫。

是呀,憐憫,仔細一想,那些十多年前消失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消失其實已經不難猜測了,因為那些在老人們眼裡,嫌棄家鄉貧困,父母年邁的不孝子們,其實十多年前就已經被他們的親生父母給殺了。

也許是睡夢中的一次襲擊。

也許是面容詭異的一聲呼喚。

總之,那些年輕人應該早已化為一捧黃土了。

“我有些疑惑。”莫名的,我心情有些壓抑,隨後盯著江夏不解道:“這萬人坑已經存在了這麼久了,為什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十多年前就突然爆發了呢?”

江夏嘆了口氣,開口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改革開放之後,坡草山本來是想要改造成旅遊景點,以提高此地的經濟增長的,可是那一夜,施工方全都……”

“難道……”

江夏點了點頭,沒有回頭看已經有些目瞪口呆的我,道:“其實坡草山剛被人發現不久,我們就有些疑惑了,像這種埋葬了幾十萬人,而且全都是採用坑殺這種殘酷手段的地方,應該早就冤魂四起,說是變成絕地也不為過了,可是坡草山在被人發現前能默默無聞上千年,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所以當時我們分析了,有兩種可能。”

“一,在許久之前,坡草山確實是一塊百鬼夜行的絕地,後來出現了許多高人,聯手把這裡的陰魂給驅滅了,但這種看似最有可能的猜測我個人感覺有些誇張,要知道三十萬冤魂,即便有絕大部分的冤魂放棄了仇恨選擇重回天道,那剩下的也絕對不是某個人,某個勢力可以應對的,除非發動隱龍令,召集天下隱士齊心協力才有可能,畢竟,這是一場戰爭,但草坂坡再大,也不過只有十幾個山丘而已,為了這麼一個地方,發動天下隱士之力,忍受巨大傷亡究竟值不值得,這是一個問題。”

“至於第二個猜測……”江夏頓了頓,隨後呼了口氣,才緩緩道:“白起坑殺幾十萬人替秦皇背了這麼大的黑鍋,他應該會想,如果這幾十萬人變成冤魂了,那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你知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的真正含義嘛?”

說罷,江夏牢牢的盯著我。

我想了想,接著才道:“紅顏人老珠黃後就再抵不過世間滄桑,名將,應該也一樣吧……”

“你倒是狡猾。”聽到我模凌兩可的答案,江夏忽然笑了笑,隨後才帶著一絲感慨和憂傷,道:“話是沒錯,不過,名將白首後的結局可比紅顏慘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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