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猛地一跳,心裡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強壓下心裡的異樣,我笑道:“老大爺,我不是來退貨的。”

“哦,那就好。”徐國慶一臉後怕的樣子,隨後又好奇的問道:“既然你不是要來退貨的,那你們這是……”

我笑了笑,隨即奉承道:“自從上次經您老教誨,我回去後忍不住查了查高平坡草山,這一查果然了不得,三十萬趙軍冤魂竟然埋沒在這裡,讓人唏噓又嚮往,我回去跟朋友一說他們也被這裡的傳說給折服了,非要跟我一起過來,我想了想就只能把他們帶過來了,而且上次您不是說您對這塊熟嘛?所以我們想過來瞭解下。”

我這麼一說徐國慶臉上頓時多了些說不出來的光輝,也激動道:“是吧,當初我就跟你說了,結果你還不服,想當年,殺神白起一計之下,三十萬趙軍灰飛煙滅,他用三十萬人的性命,把自己捧上了神座,所以這裡是見證歷史的地方,現在的後輩只顧賺錢享樂,根本不管歷史上的那一樁樁史詩傳奇,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如今可少了呀,也罷,都進來坐吧,今天陪你們好好喝兩盅。”

說罷徐國慶鋤頭一放,就把我們領了進去,徐國慶的家和普通人家的院子沒什麼兩樣,只是庭院中養有一群雞,讓人有些詫異的是,這些雞沒有母雞,清一色的全是公雞,彼此爭食之間偶爾還爆發衝突,打的那叫一個兇呀。

把我們領到屋裡後,徐國慶給我們一人倒了杯茶,隨後才笑道:“你們先在這裡坐會,我去給你們逮只雞,中午做道燒雞公。”

我點了點頭,謝了聲後忍不住問道:“大爺,您這怎麼沒有母雞呀。”

徐國慶愣了下,隨後嘆口氣,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這的母雞好似是水土不服,基本活不了幾天,所以家家戶戶只有公雞,沒有母雞,平時吃個雞蛋還得從外面買。”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徐國慶就出門抓公雞去了,待他走後,我們五人沉默了會,隨後金大發才疑惑道:“奇怪呀,為什麼公雞能活母雞不能活呢,這特麼是什麼道理?”

我摸了摸下巴,皺眉道:“這地方和別的地方不同,有些怪異之處也是很正常的,別的不說,這裡的陰氣比別的地方要濃郁好幾倍。”

“這就好解釋了,公雞血本就是至陽之物,也只有公雞才能在陰氣這麼濃郁的地方生活下去。”

江夏的分析有理有據,讓我們眾人都忍不住暗自點頭。

“看四周山丘那麼多,不知道那座才是坡草山呀。”

公雞母雞的事告一段落後,金大發忍不住皺眉問道。

“別管那座是坡草山,你只要知道這附近都不太平就行。”江思越撇了金大發一眼後,才扭頭向眾人問道:“不過今天晚上我們怎麼辦,是回市區,還是在這找戶人家住?”

“在這住吧,回市區路不好,要一兩個小時,天天這樣來回跑也挺累的,等下找幾戶老鄉家借個宿吧,調查幾天後我們再視情況而定”江夏說完後看向我,問道:“初三,你感覺呢?”

我點了點頭沒發表什麼異議,畢竟江夏這番安排也合情合理,沒什麼好挑刺的。

把事情安排好後,我們就安定了下來,墨蘭和我去幫徐國慶做飯,金大發和江思越坐在一旁當甩手掌櫃,而江夏則出門打探附近的環境,嗯,安排的合情合理。

中午,一席人圍坐在桌子旁,桌上則是一些家常菜,雖然只有幾樣,但是因為食材都是自家種的,菜都是我炒的,所以看上去也挺不錯的,徐國慶則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瓶老酒,笑道:“這瓶汾酒可了不得,我十多年前買的,雖然是鄉下的小酒廠,但是味道也正宗,當初買的那批酒現在也就剩下一兩瓶了,一般我都捨不得拿出來,這次你們遠道而來,我也得拿些好東西來招待你們呀。”

說罷他把酒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指著我炒的幾樣菜笑道:“來,嚐嚐,看我手藝怎麼樣。”

我眉頭一跳,剛才心裡還有些為這裡人的好客而感動,現如今這股感動已化作了滿天雲煙而去。

一番客套後我們也開始吃飯,酒過三巡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醉意了,徐國慶更是滿臉通紅,不停的向我們吹著牛比。

“不是我跟你們吹,我年輕時候是附近幾個村子的歷史課教師,後來村裡孩子越來越少了導致學校倒閉才不得已外出打工,但是你們不知道呀,凡是我教過的學生,那成績一頂一的好,清華你們知道不?我有好幾個學生都從那裡面走出來的,當初電視臺哭著喊著要採訪我,我沒搭理他們,這人呀不能為名利而迷失自己,要懂得低調,你們說是不?”

“誒,這些年國家經濟發展的快了,年輕人不願意在一個小村子裡待了,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外面跑,我知道,外面能賺大錢,可也得知道葉落歸根呀,就比如我,我是出去打過工,可我知道回來呀!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跟著那些混混跑了,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就這樣跑了!都十多年了呀,也不知道回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孫子!我打工賺錢,只想給我未來孫子攢一份家業,可他根本就不回來看我一眼呀,呵呵,興許是死外面了,死了也好,清靜!”

說著說著,徐國慶已經泣不成聲了,只是自顧自的發洩,我們五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任由他藉著酒勁發洩。

哭了會,徐國慶忽然安靜了下來,接著嘆了口氣,狀若平靜道:“誒,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個村子也都是些老年人了,村子裡稍微年輕點的,都是別村過來走親戚的,那些年輕人大多都在十多年前外出賺錢了,男的想出門打拼事業,女的也出門想找個好人家,誒,興許再過十來年我們村就沒活人了,造孽呀……”

我心裡一黯,其實像徐國慶口中的情況在別地也一直都有發生,只是沒想到這裡的情況會這麼嚴重,不過也是,這裡地方偏僻,也沒什麼資源可以依靠的,說是窮山惡水都不為過,年輕人要想不一輩子靠種地為生,也只能出門打工了,但是像這種十多年都不回來一趟的情況還真是少見,也著實讓人心寒。

這場飯吃到最後不歡而散,徐國慶也一個人回房醉醺醺的睡覺去了,我們五人圍坐在庭院裡,沉默著也一直沒人先開口。

“你們……怎麼看?”

半餉,江夏開口問道。

金大發唾了一口,不屑道:“還能怎麼看,這裡的年輕人也太狼心狗肺了吧,一路走來你們也看到了,村裡都是些老人,連地裡種莊稼的都是七老八十的人,忒可憐了點,真不知道他們晚年應該怎麼過。”

我嘆了口氣,隨後抬頭看向江夏,道:“小夏哥,你能不能託總參查下永錄鄉走出的年輕人的現況如何,再怎麼樣,出門十多年也應該回鄉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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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金大發猛地一拍椅子,道:“回頭你把名單給我,我回去後帶人一個個的找上門,不管怎麼說也得贍養老人呀,要是不服,我非把他們腿打折!”

此時一向冷靜沉著的江夏也點頭答應了下來,道:“行,這事交給我,我回頭讓人去查,現在的問題是應該怎麼著手調查。”

調查?我和金大發對視一眼,兩人忍不住苦笑一聲,看徐國慶醉成那副德行,最起碼今天是不能找他幫忙了,所以呀,這酒真不是個好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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