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江夏沉默了一會,才面帶難色的說道:“為了制衡。”

“制衡?”我愣了一下,隨後心裡不禁有些慌亂,因為之前我和姚九指一直在極力避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總參開始忌憚我們了!

不過仔細一想,那鄧寬的忌憚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雖然姚九指和我關係很好,可是南北兩家對我們抱有惡意不說,就連當時的江家也處處為難我們,所以才形成了一種平衡,可是一年後的今年,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總參裡有江夏,軍方有雷老虎,江家有江思越,南北兩家如今也已式微,而之前也算是倒鬥界內比較繁華的長沙如今也是一片凋零,可以說,不知不覺間我們東西兩家如今身邊竟然環繞著那麼多的朋友和勢力,看似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這同樣也是一種壞的兆頭。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現在雖然東西兩城看起來風光無限,但一夜坍塌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而總參今天無疑是在用江夏向我們傳遞著一個訊號,那就是:夾夾尾巴吧,上面有我們盯著你呢。

我知道,現在無論如何我也要做出些表示了,所以我猶豫了下,才抬起頭看了江夏一眼,說道:“江夏,我們認識雖然不過一年,但我是個怎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尋找九世銅蓮而已,在這一點上,我想總參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尋找到九世銅蓮後,哪怕總參讓我立馬卸任東城掌印之位,我也會二話不說的照做,但是……現在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夏連忙擺了擺手,苦笑道:“這一年裡你初三是個怎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就衝你敢捨身到羅布泊救我和思越二人的這份恩情,我江夏一輩子也還不清,我現在之所以向你說這件事情,只是因為我不想你出事,你懂嗎?”

我點了點頭,心裡不禁一鬆,長久以來的堅持總算沒有看錯人,隨後我想了想,說道:“我說的這番話,你可以回去轉告給鄧寬,如果連這他也不信的話……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江夏點了點頭,隨後他看了我面前的畫卷一眼,才苦笑道:“那現在……這副畫能不能給我讓我回去交差,當然了,上頭的意思也不會白白讓你捐獻的,會相應給予你們一些補償。”

“不用了。”我揮了揮手,把畫筒扔給江夏後,說道:“我不缺這點錢,至於總參的人情……哈哈哈,不提也罷,總之,我現在只想把屬於我的發丘經給拿回來”

“誒……”江夏頗為苦澀的接過畫卷,見他那樣我不禁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對總參的偏見僅僅是來自於最上面的那一撮人,和你無關。”

“我知道。”江夏把畫筒放在了身旁,說道:“坦白的說,我加入總參也僅僅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對這個組織沒有什麼歸屬感,現在不止你們心寒,就連我這個身屬總參的局外人心裡也有些寒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時候一直跟在姚九指身旁的金大發也走了過來,我們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後,江夏就帶著江思越回去交差了,當他們走後,身旁的墨蘭瞄了我一眼,說道:“得,看來九爺的勸告被你給忘的一乾二淨了,話說你還真爽快呀,那邊還沒說什麼呢,你就直接把畫給交出去了,萬一總參得到畫後依舊裝傻充愣呢?那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姚九指已經提前說了,但我面對江夏還是強硬不起來,而且如果總參繼續跟我裝傻充愣的話,明裡我自然不敢做什麼,但有慕容雲三在,背地裡做些手腳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別說初三了,即便是我面對小夏哥也不好意思說狠話呀。”金大發輕嘆了一口氣,隨後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要是總參繼續厚著臉皮不肯把發丘經給你,那以後咱們也裝傻充愣,這時間這麼長,就不信沒有總參來求著我們辦事的那一天。”

我點了點頭,隨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遠處的人群裡又是一陣沸騰,金大發見狀頓時來了精神,把我拉起來後說道:“快來初三,最後的好戲上場了。”

“最後的好戲?”我疑惑的看了金大發一眼,說道:“什麼意思?”

“你來就知道了。”金大發嘿嘿一笑沒有明著告訴我。

我無奈的被拉了過去,在外面聽了一會後,才總算明白這個好戲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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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有興趣的人去上臺寫一副字畫,然而當場開始拍賣,拍賣所得的金錢也是全部用做於公益事業,聽到這我不禁給主辦方的經商頭腦點了一個贊,要知道能來這裡的人,誰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幾個錢,尤其是現場還有不少富甲一方的商人,只要讓人緣好的上去寫一幅,即便寫的跟屎一樣也能輕鬆賣個上百萬的高價。

這種營銷方式雖然無可厚非,但總讓我感到一陣反感,所謂的競拍高價也僅僅只是為了滿足人們的虛榮心罷了,用幾百萬的金錢去買一副一文不值的字畫,誰買誰腦子簡直有坑呀。

聽到我的吐槽後身旁的墨蘭意味不明的衝著我笑了笑,讓我心裡有一股不詳的預感,雖然下意識的想走,但這個會議的原則是自願上臺,所以我不上臺不也就沒事了嘛,想到這,我才總算安心下來。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自認為書法不錯的男人上去提筆寫字去了,而敢於上臺的無疑都是些人緣不錯的傢伙,所以這些字畫每一副都能賣出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的天價來,而賣得高價的,都會在臺上洋洋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女伴,心裡便知道今晚的攻略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你確定不上去寫一副?”忽然間,身旁的墨蘭湊過去衝我說道:“有那麼多人,你隨便寫一副都能碾壓他們呀,到時候你的那個小妹妹看見你這麼神氣,還不迷死你呀。”

“字臭就不上去賣弄了,而且花那個冤枉錢也沒什麼必要。”我揉了揉鼻子,心裡苦笑不已,其實我說的都是實話,從小到大我的鋼筆字雖然還不錯,可是毛筆字卻從來沒有練過,要是上臺寫還不讓人家笑死呀,再說了這名義上是籌集資款做慈善,但當今這個社會鬼知道錢會流入那個人的腰包呀,所以在不弄明白這個慈善晚會是真是假的前提下,我是不會當這個冤大頭的。

正當我和墨蘭低聲交談之際,周圍的人忽然發出了一陣歡呼,我抬頭一看,發現劉東正站在臺上,隨後他提起筆寫了上善若水四個大字,筆力和筆風雖然談不上多好,但也能看出平時有練習過。

雖然劉東如今已經式微,但好歹也是個掌印,所以這副字也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上千萬這個天價,然而劉東享受了一番眾人的驚呼後,卻沒有立刻下臺,反而接過話筒說道:“大家好,雖然今年的寶王大會我沒有得魁,但能目睹《嘉陵江三百裡風光圖》這種神作的現世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可是大家都寫完了,不能讓今年的寶王張掌印閒著呀!大家給點掌聲,讓張掌印上來寫一副墨寶,也好讓我等瞻仰瞻仰,大家說好不好呀!”

俗話說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劉東這麼個人帶頭,現場立馬跟炸了鍋一樣的起鬨,這時候我心裡可謂是有點驚慌了,因為我根本不會寫毛筆字呀!

“誒,張掌印別站著了!”劉東在臺上繼續笑道:“平日裡我知道張掌印的書法異常的好,所以這次才想來見識一下,可張掌印也不要再謙虛了呀,上來讓我等開開眼界豈不美哉,啊?哈哈哈!”

這時眾人也終於是聞到了火藥味,雖然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但那眼睛卻都死盯著我,在這樣的氣氛下,我終究是頂不住這股壓力隨後一步步的走到了臺上,但心裡卻恨劉東恨的發癢。

拿著筆愣了半餉,我卻始終不知道應該寫些什麼,最後我心裡一亮,猶豫了下後,便把龍王戒的開關開啟,並從裡面放出了一滴災血,這一切動作我都背對著眾人,所以也沒人能夠看到,當那滴彷彿是黑夜盡頭的災血流出時,場中的氣氛都凝固了下來,所有人面色怪怪的,彷彿是一隻只被捏住脖子的公雞一樣,就連還打算出言嘲諷我的劉東,此刻也睜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因為我自己免疫災血,所以把那滴災血滴在墨裡後,我便用大拇指開始攪拌起來,隨後,我拿著沾滿墨汁的大拇指按在宣紙上,隨後往左猛地一撇,接著我又沾了些墨汁,在那撇的中間向右又猛地撇了一下,隨後宣紙的中間便出現了一隻漆黑如墨的‘蝴蝶’。

看著這只蝴蝶我有些汗顏,小學的時候我用墨汁沒少在書裡幹過這種事,如今在寫毛筆字鐵定被嘲笑的情況下,我也只能用這麼一招了。

因為有災血的效果,所以當眾人看到這副畫後面色皆有些古怪,彷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樣。

其實我能體會他們的感受,這就像是……我看這副畫怪怪的,總想吐槽什麼,但心裡不知道怎麼搞得總感覺很厲害,有種無處吐槽的憋屈感。

“咳咳,好了。”這時候,最先緩過神來的主持人咳咳兩聲,隨後指著我的畫說道:“這是張掌印的作品,應該是……似畫非畫的東西吧,現在開始競價,底價為0,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千,現在開始!”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全場的人看著這副畫都彷彿是愣住了一樣,讓我心裡有些慌慌的,就在這時,一旁的劉東仿佛緩過神來了一樣,說道:“什麼!這是畫還是字呀!這根本就是小學生的塗鴉好嗎!”

“塗鴉?還真有點像誒……”

“不過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副畫好厲害,彷彿有種魔力一樣,讓我根本不敢觸碰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意境?”

“嗯,肯定是,沒想到張掌印居然只用了寥寥兩筆,就繪出了無數書畫大家都無法營造出來的意境,真是當世奇才呀!”

“剛剛的《嘉陵江三百裡風光圖》都給不了我這種感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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