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薛海的表態,秦灝明只是點頭微笑。他抬起手扶起薛海,老神在在的說道:“師侄,可知吞寶會否?”

“吞寶會?”薛海一愣。這等物事,聽都沒聽說過。立刻連連搖頭道:“敢問師伯,這吞寶會是?”

“吞寶會啊。。”秦灝明露出神往的表情。看著窗外漸漸西沉的落日。不住道:“這吞寶會,乃是一個外丹道共聚討論煉丹之術的分享會。。。啊,你沒聽過很正常。這會不是松洲地界舉辦的。而是松洲之外的明洲太乙山上,每二十年舉辦一次的外丹道盛會!到時,周圍數洲各各精通專研外丹的高手都會到場,共談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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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是如此盛大!長見識了。”薛海頗有意外的如此言語。他們松洲地界,有五國。五國之內,門派林立無數。而這吞寶會竟然是數個洲的外丹道高手齊聚,真的算是厲害。

其實這外丹道,說得便是煉丹之道。修道人士常常說,修道修道,既是修煉外丹內丹。這內丹指的就是修為和心境。外丹指的,便是煉丹煉藥。

只見薛海抱拳問道:“如此的話,這吞寶會豈不是也有築基的前輩?”薛海如此詢問,心中卻是咯噔一下提了起來。這吞寶會什麼的,薛海沒有太大興趣。他怕這秦灝明提起這事,該不會。。。

果不其然!

下一刻,秦灝明就揭開了薛海的疑心。

“哈哈哈哈,師侄啊,別說築基的前輩了,看師伯我在皇宮之中,趨炎附勢。實際上,在外丹道上,我也有些造詣。不輸給那些前輩分毫。”

“啊。。想不到師伯也有這番道行,師侄眼搓了。”薛海假笑的如此奉承。心裡卻立刻七上八下,恨不得捏著這混賬的鼻子大罵起來:“帶我回純陽門!純陽門啊,你個老匹夫!”

卻見秦灝明笑嘻嘻的點頭道:“實際上,二十年前因為一些緣故,我未能前去參加那吞寶大會。如今正是二十年之期。此次再不去,以老朽如此年紀,怕是今生都去不成了。。哎。”

說罷,擺出一副可惜神情。讓看著的薛海心中一頓怒火。這老匹夫擺明了想要跑去參加那什麼大會,暫時罷下帶他回宗門的打算。而且那可是遠離松洲的明洲。一去一回,少說一年半載啊!如此,薛海立刻假笑道:“師伯有此大願,師侄全力支持。只是這回宗門之事事不宜遲。不妨師伯先帶我回宗門,記上名冊。然後再出發不遲。”

薛海這話,已然有些失了禮數。有違同門長幼之理。可是想來要再等個一年半載,薛海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什麼禮數了。

可秦灝明只是嘆息一聲,滿臉抱歉的笑道:“明洲在西,純陽門在東。一來一去,時日太久。怕是要誤了大會時限啊。師侄年少有為,我這一去最多不過兩年。只看我和利王的先父有交,在此當了國師。這離去兩年,上丹閣的事,總要有個人來頂替吧。。呵呵,師侄,我看你修為很高,勝在年輕。代我當這兩年國師如何?如此大恩,師伯必不會忘,到時一定將你送入宗門之中,拜師修道。你看可好?”

面上平靜的薛海,只是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沉默起來。

此刻,他心中卻天翻地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才是老匹夫的本意啊!讓我薛海幫他擦屁股,當這臭不可聞的國師頂班。他自己逍遙快活,去明洲參加大會!國師,國師!當個國師對修為有何益處?浪費兩年光景在此虛度。。。可惡,可惡我此刻受制於人,根本不能不從!”

慢慢睜開眼睛的薛海露出笑容,一個抱拳行禮道:“如能為師伯分擔,師侄定然竭力施為。不負師伯重託。”

“好!哈哈哈哈,金師兄收了個好徒弟嘛!”秦灝明見到薛海答應,立刻快意的哈哈大笑。笑罷,他急忙從袖口取出一枚令牌,上書赦令二字。交由薛海手中囑咐道:“這上丹閣,只是利王有事尋我,而特意設立的地方。平常師伯我有自己的洞府。在京城以西五里外的孟良山千機府。是一個偌大宅邸。此令牌可開啟洞府外的法陣。也可表明國師身份。”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竄。急切的害怕薛海反悔的秦灝明立刻又掏出一併鑰匙道:“此物能開蝸居之所。裡面除了臥室,就是一些煉丹煉器的爐灶,丹藥,配方啊什麼的。還有書房。如你想試上一手,盡可取用。”

薛海鄭重的接過鑰匙,不提心中大罵千遍,面上卻是彎腰答謝道:“師伯將如此重物託付師侄,師侄敢不效死力?”

“還有,我外丹道之術有些名聲。一些道友有時會拜訪求取丹藥。對方開什麼寶物交換,你儘量往高了叫。別給他們佔便宜了。知道嗎?如果遇上前輩高人路過,要禮讓三分,不可失了禮數,盡到地主之誼,曉得了?”

“嗯嗯嗯,師侄明白。”薛海額頭留下冷汗,這爛攤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好好好!”秦灝明連連拍打薛海肩膀。一臉笑意。立刻接著道:“等會帶你去見利王。告知他頂替一事。。。這些童子隨我生活多年,雖然不懂道門的規矩。卻也是能幫上忙的。打點下手再好不過。哎!說這麼多,師侄大概記不住吧。不急不急,我等先去皇宮,一邊走一邊說!”

“這。。。謹聽師伯教誨。。”薛海乾笑著如此回應。鋼牙卻咬出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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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薛海被秦灝明當了倒黴蛋。此刻,遠在松洲以北的一座雲霧環繞的高山之上。

“鐘山寺”

偌大的牌匾上就是如此寫著。

只見兩三個小沙彌穿著灰衣,拿著掃帚站在寺門前,不知所措。

而在他們眼前,一個一身白紗衣,身上纏繞著硃紅佛珠,手持九環杖的一名年輕和尚就雙膝跪在門前。不言不語。

此人,表情冷峻,刻板木訥。乍一看去,就讓人覺得十分嚴肅古板。不通情理。

“空凡師弟,師父有請。”這時,一個同樣穿著白紗衣的老和尚無奈的走了過來。雙手合十彎腰對著跪著的和尚如此言語。

空凡只是木然的抬起了頭。他那雙膝的衣褲染上鮮血,眼神呆滯,臉色慘白。一看,就是跪坐數天,不進一米一菜的樣子。

“師父。。肯見我了?”空凡發出沙啞乾裂的聲音。只讓聽到如此的老和尚心中一痛,繼而忽然滿臉嚴肅,一派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沉聲道:“方丈請空凡道友前去一述。”

“哦。。。”空凡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趔趄的站了起來。

那老和尚不忍心看得如此,只是扭過頭去。

空凡卻拄著九環杖來到他身邊,僵硬的舉起掌彎腰道:“多謝師兄了。”

回頭看去,路過的沙彌和和尚都停下腳步讓開道路。私底下一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看得一襲白袍,搖晃的行走在中央通向主殿的長階梯上。那身影顯得孤寂,卻也莫名的似曾相識。

隱約間,宛若那佇立在瓦頂,穿著白色道袍手持油紙傘的某人,和他相容一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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