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薛海緩緩從打坐之中睜開雙眼。

雖然丹田幾經潰散,但好在這兩日不停安撫,丹田便也穩定下來。身上雖然還有傷口,但是好在血旨神道的奧妙所在,吸收血人參的精血調養,也恢復的十有七八。

他明白,三妖的耐心是有限的。光光是今日,那怪鳥就來回附近盤旋了三次。顯然他們已經有些動搖了。

薛海只是取出那煉成的法寶鈴鐺。這是真正屬於他的第一件法寶。心下一動,便也笑道:“乃是取自我精血孕育而生之寶,便喚你為心血法鈴吧。只是。。。”

雖然之前薛海在療傷,但是他並非瞎子。昨日擊退怪鳥的那一招,本是純陽門的引雷咒。藉著法寶威能才勉強釋放得出,目前他無法釋放的法術。但是就是如此,他也十分清楚,那一道悶黃的雷光,並非出自純陽門的克邪陽雷,而是陰損如毒,傷及經絡的陰雷!

所謂陽雷陰雷,區別很大。陽雷往往是玄門正宗派系之下的宗門手段。研習正一道,紫薇道,崑崙道等等的道統傳承下來的雷法。能辟邪誅惡,對鬼怪妖精尤為有效。最擅長打散陰戾之氣。對人則威力不大。

而所謂陰雷,則是從陰陽太極之理中參考陽雷研發的雷法。乃是前輩高人從陽雷之法中劍走偏鋒所悟出的雷法。這一道雷法因為完全與陽雷相反,故而十分歹毒。平常陽雷能擊散陰晦之氣,而陰雷卻是陰晦之氣而成。此法對鬼怪魂魄一類毫無威懾,但是面對有血有肉的敵人,卻是將蓬勃的至陰之氣扎入敵人全身上下,摧毀經脈直搗丹田!因為此法出手,不死即傷,所以道門中人大都不屑研習。會者也不常使用。

薛海也奇怪,自己用的明明是純陽門正統的陽雷法,引雷咒。為何卻使出了陰雷呢?莫非是那所用黃蟆皮所致?

皺著眉頭的薛海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摸了原先被雨愛蓮刺傷的傷口。如今亦是一片完好。

只見他雙眼圓瞪,難以置信的低吟道:“難道是我之血?”

的的確確,當初雨愛蓮本是能就此殺了自己,但不知為何,被鮮血侵蝕後那偽飛劍自行崩壞。想來,只能歸結於自己的血。

忽然鄭重其事的取出血旨神道的皮紙的薛海,難以置信的搖頭道:“這法門,竟然如此歹毒!我之血如今竟然成了至陰之物!如此修煉下去,不知會變成何種模樣。。”

如此想著的薛海又是一愣,隱約中雙眼裡透出一絲殺意:“如若我血以成至陰之物,以我血來激化此法鈴,那打出的雷霆又會如何?”

正當時,一聲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薛海全身一顫,嚇了一跳!立刻閃電般的收起道文,雙手一把抓上符籙和三股叉。臉色死白留下冷汗的暗附道:“我此刻竟然如此虛弱了嗎?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誰承想薛海正要動手時,那門卻輕微有致的敲響起來。

“嗯?”薛海一愣,對方似乎並無惡意。瞬息間,薛海腦海閃過三妖和雨愛蓮,空凡等人。可是這些傢伙都毫無理由在這個時候過來。

如此,薛海往後退。擺起了架勢皺著眉頭喝問道:“何人打擾貧道清修?”

門外毫無回應。

薛海眸子中閃過一道惱意。如若對方是打算偷襲的話,不應該等他自己準備好了還不動手。於是薛海單手一引。那門上貼著的符籙頓時消散。木門應聲緩緩而開。

雖然是深夜,但是今日月光十分明亮。透過烏黑的雲朵投射而下的藍光散落門前。映照出一個巨大的身形。

蜿蜒盤旋卷著一起的身體霸佔了門前。巨大的頭顱高高昂起,即使是深夜,那雙冰冷的豎眸子依然讓薛海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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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薛海哪裡還不知道來人?心中擔憂越加沉重。眼睛立刻左右掃視,企圖看見躲藏在暗處的老虎和怪鳥。腳步也自然彎曲,準備時機一到立刻發力逃跑。嘴上卻不鹹不淡的說道:“原來是蛇道友啊,深夜到訪,不知所欲何事?若為解釋封山一事,昨日已然說得清楚,明日清晨給爾等答覆。”

卻看這花瓣大蛇轉動著巨大的蛇頭來回晃動巡視。移開視線盯著薛海腳下擺著的藥碗,便挪動著身子靠近。

這一下可嚇壞了薛海。心中尋思著這些妖怪終於忍不住的他怒喝一聲,舉起三股叉怒視大蛇道:“道友,莫要得寸進尺!”

薛海心中卻大大叫苦。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實力對抗三個妖怪。他本是想著拖延時間,等天黑了偷偷跑掉的。不想這些妖怪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

就在薛海快按耐不住動手時,那大蛇的蛇頭探入屋內,低著頭對著地上的碗就張開了血盆大口。

只見一絲鮮血從大蛇的舌頭湧出,滴在那碗裡。見此,大蛇也抬起頭,默默注視著薛海驚慌失措的樣子。

“啊?”薛海愣在原地,都沒功夫去擦拭額頭的冷汗。他看著大蛇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默默看著他的樣子。忽然莫名的感受到,那雙冰冷的眸子中滿是譏諷和嘲弄。

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薛海看了一眼碗裡的血,沒敢收起戒備,小心翼翼的說道:“莫非是知心酒?”

見到大蛇點了點頭。薛海才終於有些松了口氣。

所謂知心酒,乃是古人道士發明的一種和未能說話的草木精怪對話的一種小術。此法非常簡單,雙方取出各自精血,以術法催動後一起飲下。便能互通人言。因為這術法也就和未到築基的妖怪交流,而且道士往往不屑和妖怪互通。故而此術難登大雅之堂,並非什麼高深道法。

可對妖怪來說,知心酒是對其的一種屈辱。以妖自居的他們,主動的和道士催動知心酒是十分難得的。如若被其他妖怪知曉,定會被排擠和蔑視。認為是獻媚與人類的一種方式。

而對薛海來說,雖不知大蛇打得什麼算盤,但是此番作為,便是一種坦誠示好,暫時是沒有敵意的。

當下薛海也無二話,咬破手指滴下鮮血溶於碗中。以符籙催動化作灰燼扔到碗裡後,一人一妖相繼喝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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