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堅持住啊!”和妖怪不同,薛海無需氣味,卻感受到了外面伺機不動的三隻妖怪。而丹田的奔潰也正每時每刻刺痛著薛海的極限。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丹田的壁即將撕裂,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再過一會,不需要三妖動手,自己就會因為丹田炸裂而周天逆反,氣絕而亡。

“哎。。。”薛海心中感慨萬千,他本意是想煉製一個小鼓的。可是如今丹田已經到了極限,為了大道,他真的不像冒這個險。

有道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薛海只是微微感慨,下一刻就下定決心!

只見他手印忽然一變!原本鼎爐劇烈的膨脹忽然停止,薛海放下雙手,急忙捂著丹田快速調息行將奔潰的內息。正要收回鼎爐時,卻看到鼎爐忽然發出陣陣悲鳴。一道道裂縫飛快的佈滿爐身。只是一愣的薛海,下一刻臉色立馬鐵青起來!鬱悶和痛惜的看著鼎爐,雙眼疲累而無神的聳拉著哀嘆道:“天數啊,這道,真難走。”

話音剛落,那鼎爐立刻轟隆一聲炸開!四下飛濺!

只有一枚小巧的暗黃色鈴鐺躺在碎屑之中,隱約有斑紋的鈴鐺上閃過一抹光彩。

沒辦法,薛海本想一口氣煉製一面鼓出來的,可是自己第一次煉器,加上丹田負擔,根本無法如願。而且毫無經驗,導致了鼎爐自行毀壞。這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當下薛海卻感受頭暈眼花。眼中世界暗淡下來,好似深夜降臨。所看事物都佈滿金星。耳中更是雷鳴般的嗡嗡大作!一團白沫竟然從薛海口中流出。

一臉平靜的薛海明白,這是自己強行煉器,導致全身超過極限,差點崩潰的跡象。剛剛只要自己再猶豫片刻,此刻世上便再也沒有薛海了。

“啪!”甩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的薛海強行振作起來!一把抄起那枚小巧的鈴鐺,用硃砂浸泡過的紅繩掛起,握在自己手中。

而鼎爐炸裂發出的巨響,也讓本就爭鬧的三妖忽然停下。只是一個對視,便不再猶豫,立刻衝向那洞府前緊閉的門扉!其中遁術最快的,當屬雙色怪鳥了!只見它嗖的一下化作流焰,衝向那門扉。可早已蓄勢待發的薛海,只是放開手掌,隨著劍指一提,鈴鐺竟然散發出暗黃色的詭異光芒脫離手心,懸浮在身前。

卻說,眼看怪鳥就要衝進門扉。忽然砰的一聲巨響!門扉被薛海一腳大力踢開!觸不及防的怪鳥正下意識的剎住衝勢,一眼看到薛海身前懸浮的鈴鐺,立刻驚恐的大叫起來!

可惜,晚了。

“萬法誅邪,雷霆辟易!吒!”

薛海雙眼充血的捏著手印,一指點向嚇壞的怪鳥。

卻見懸浮身前的鈴鐺忽然發出暗黃色的光彩,只是輕輕搖動,一聲穿透心扉的鈴鐺聲傳遍四野。

卻見暗黃色的亮光在鈴鐺上一閃即逝!那飛在半空的怪鳥胸口忽然下凹,全身羽毛好似過電般根根紮起,從鳥喙處噴出幾道黑血,就是一圈暗黃色的光弧散開,怪鳥慘叫一聲被一股巨力猛然擊飛。瞬息間就飛出洞府前的廣場,轟的一下撞在了臨近的樹幹之上。

正欲衝鋒的豬妖和大蛇觸不及防,突然如此大變。還不待反應過來,怪鳥就癱在了樹幹下。

兩妖停下衝勢,轉頭卻看到怪鳥雖然慘叫連連,卻還能勉強站起。可是那原本豔麗的雙色羽毛,此刻不僅根根直立,而且俱是一片焦黑。身上散發出一股焦臭,徐徐黑煙從燒焦的羽毛上飄逸,再無絲毫神偉。

看得如此的薛海心下嘆息。如今他已是強弩之末,用盡全力使出一擊,根本無法完全調動鈴鐺法寶的威能。但是即使如此,威力也遠出薛海預料,使得這怪鳥就算尚能一戰,短時間內也飛不起來了。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

如此想著的薛海,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全身剎那間失去控制,噔噔的後退幾步,一屁股癱在身後的破爛木椅之上。

黑眼圈上攏拉的無神雙眼,難掩不甘。絲絲鮮血從薛海的嘴角和鼻孔劃出,也印證了薛海再無半分反抗手段。

如今,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可是,此刻的薛海異常平靜。疲憊的眼神裡滿是堅毅。那大蛇和豬妖看到同伴下場,心下也有些懼怕薛海。雖然此刻薛海看上去已是強弩之末,可人類道士的得天獨厚,和威力神通的印象,早就深深刻在他們腦海裡。

萬不得已,他們這些修為低下的小妖,不會想與一位破釜沉舟的道士拼命的。畢竟他們和人類無法相比。有資質的人類只要研習幾十年即可突破築基,而他們這些妖類,就算是天資高超,並且日夜勤奮,也要一百到兩百年才能達到築基的水平。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寧可在隆成底下當半個僕從,也不單幹的原因之一了。

薛海十分清楚這些妖怪的想法。乍一看,自己處於絕對劣勢。可是這些妖怪心裡都不過是抱著撿便宜的心思。並沒有要拼命的念頭。所以薛海深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忍下胸肺之中陣陣火辣,板著臉正襟危坐,提起一口氣嚴肅的說道:

“爾等這是做什麼!外人強行謀奪山主洞府,貧道全力維護,爾等作壁上觀不說,還趁機暗害貧道!諸位不好好履行山主封山的法令,待到山主回來,我一併將事情大小據實上報!到時候,切莫怪貧道不講同道情分!”

一聽這話,本就被薛海那一擊法寶嚇得有些打退堂鼓的妖怪都是渾身一震。立刻飛快退出廣場之外,都低下頭算作道歉。只是那花斑大蛇並無道歉之意,依舊默默的上下打量薛海。

薛海心中一動,這些妖怪雖然見得世面少,但是並非都是蠢貨。這番言辭雖能糊弄一時,但不久之後,這些妖怪定會回過味來。到時候可就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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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薛海皺著眉頭擺手道:“罷了,諸位作為,也是人之常情。今日之事,貧道不予追究。兩日後,山主隆成前輩就會回來。到時候那日清晨,雖貧道去山腰接駕吧。此時,還勞煩諸位謹守封山之責。”

本是心中疑慮重重的三妖一聽,也是一愣。兩日之後隆成回來?姑且不論真假與否,扯虎皮與否。待到兩日後自然見了分曉。到時候如若此人誆騙他們,再動手不遲啊!三妖對視一眼,顯然俱是心聲。

想到如此,三妖也是一拜,轉頭散去。倒是那怪鳥很是不爽的拍打著翅膀,一蹦一蹦的在草叢間跳走。

看著三妖離去,半響之後,薛海才松了口氣。低頭就是一大口黑血吐出,染紅了滿身衣裳。

輕輕揮手,讓門扉關上。臉色如白紙一般的薛海默默的收起鈴鐺,然後取出了那被符籙包裹的血人參。滿是可惜的送入舌下含著。然後開始盤起了腿,運功療傷。

憑著丹田自爆的危險發出法寶一擊,薛海的修為隱隱浮動在六層和五層之間。但是他明白這次值了。他知道自己那番話,對三妖來說盡是懷疑。可是他知道這些貪小便宜的傢伙習性。那就是惜身,愛命。不敢放手一搏。自己給出兩日的時限,對他們來說不止是兩日而已,而是一個下臺的,一個逃避的藉口罷了。心中意志不堅而動搖之人,三言兩語就會自亂陣腳。那兩日期限,就是讓他們自己騙自己的迷汗藥。

恍惚間,薛海那淌血的嘴角笑了起來。真是天數使然,變數存天。必死之境會逢生。

“也許,這就是師父所言的,逐道之志吧。若我也如那三妖一般,瞻前顧後,自亂陣腳。興許雨愛蓮衝上山時,已然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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