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天空忽然變化不休,宛如另一個世界在天空成型。陣陣天威直撲而下。

九人立刻戒備,天維子馬上作揖賠禮:“是貧道唐突了,呂兄勿怪。”

天威散去,呂冬濱也不做聲。玄機子臉色難看的打量著他,忽然道:“呂兄,你知曉此物對我等多麼重要。若是實在不知也就罷了,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呂冬濱打斷了玄機子的話,眼神好似遁入往昔:“此物當年有幸見之,其變化玄妙,能演化天道,非普通寶物能比……”

說罷,轉頭看著這些化神仙人道:“此物所謂能者居之,容呂某海口,除非吾師復生,否則無人能持。為了諸位性命著想,放棄此物吧。”

九人都陰沉著臉,顯然這樣的結果超出了預計。

看了看天上夕陽,深深的嘆了口氣。

虛弱不堪的呂冬濱強自撐著石壁,勉強站了起來。

顫抖的手交叉於前,彎腰作揖。

“諸位道友,請送貧道一程吧。”

呂冬濱雙眼平靜無波,好似在這瞬間看破生死,心境空明。

玄機子微微沉默,忽然勸解道:“呂兄,你修行不易。追根塑源,呂兄還是貧道的師伯,請自裁吧。”

“不。”不成想呂冬濱一口回絕,忽然仰天大笑不已:“太一門的弟子,只有戰死,沒有自裁的!”

“唉……”玄機子看了看其餘八人,八人都默默點頭。

只見這九位化神仙人紛紛捏動印決。天地間立刻風起雲湧,五行顛倒,日月無光。

每人都捏著不同手印,打出一道道光彩印入呂冬濱體內。

後者那燒焦的軀體奇蹟般的復生經脈,皮膚。轉眼就變成那偏偏佳公子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體表上浮現密密麻麻金光燦燦的咒文。大量的靈氣立刻從呂冬濱的體內溢位!

但是呂冬濱對此毫不在意。

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恢復如初的雙手,盤腿坐下。

轟隆!

四周的天地被撕裂,宛如另一個世界與這方天地重疊。

天空上,山川間,河流裡裂開道道口子。口子裡卻是另一副山河。

這山河鐵山銅海,銀花鋁樹。居然不停的崩潰傾倒,化為煙塵!

小世界,瓦解。

四周的裂口漸漸被天地所癒合,呂冬濱卻低下了頭。看其眼神空洞無神,竟然是隨著小世界的崩塌,一同仙逝了。

嘩嘩……

微風吹過,盤腿坐著的呂冬濱立刻被吹散成一片灰燼,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這九人立刻整理身上的道袍,扶正道冠。

玄機子雙手交叉於前,手心對內,彎腰作揖。

“太一門一代弟子,太上師伯;功德殿殿主掌教,純陽子呂冬濱羽化而去!”

這聲音遠傳四野,直接遍及東乙州每一個修道者的耳朵裡!

所有人在短暫的呆滯之後,要麼狂喜雀躍,要麼捶胸頓足。

而其餘八位化神仙人,也同時作揖行禮,為其送行。

呂冬濱一死,拼死抵抗的功德殿人徹底絕望。大部分都放下法寶投降,只有少部分的仍舊拼死抵抗。

隨手一道雷法,炸塌了這座山峰,當做呂冬濱的墳冢。

玄機子順著長鬚,見得八人靠上前來。

看那天維子不甘心的要說話,玄機子擺手道:“不急,我知曉你要說什麼。呂兄所說固然是假,我等也有方法驗證。”

“哦?何計之有?”

玄機子看著八人,輕鬆道:“對外說,功德殿首惡呂冬濱已然伏誅,其餘人等既往不咎。”

八人眼睛一亮,紛紛笑了起來。

“那,誰去做這個惡人呢?”

枯梧頗為意動的如此說罷,玄機子卻看著妖聖:“妖兄,這次還要你多擔待擔待。”

“使不得使不得。”妖聖連連擺手道:“諸位是知曉的,貧道雖稱妖聖,卻不過是在南離地說說。乙州這邊的群妖絕不會給貧道這個面子。要動乙州的妖怪,還是去找黃陀山的乾坤大尊。這地界他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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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妖仙,怎的像是凡人中的痞子流氓,還分地頭的?”

文成子忍不住調笑,妖聖卻嚴肅的說:“諸位道友,這可不是說笑。若我等繞過乾坤大尊那廝指使本地的群妖,這可是相當給了大尊一記耳光。找我等玩命都是輕的。”

“那可就有些麻煩了,難道要把造化玉碟的事情說出去?”

通惠子皺起眉頭嘀咕,玄機子擺手道:“無他,大尊那廝,貧道還有些交情。若送他一些麒麟真血,禮尚往來,不怕不答應。”

眾人紛紛點頭應允,當下籌備具體事宜不提……

……

“諸位師兄弟,諸位道友,聽我一言!”

通州邊境的一處道觀裡擠滿了大片的修道者。這些修道者修為都不高,不過是些練氣築基的修為。但是其穿著一片的功德殿道袍,卻讓人明白事情的不簡單。

喊話之人,面目剛毅,兩鬢垂胸。一席功德殿道袍襯得英姿勃發。

此人便是功德殿如今的脊樑骨,十二掌教真人大弟子,張道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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