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三大派道士和南離地道士聯軍終於衝破了護山大陣,成片的遁光如同海嘯,撲入功德殿總部昇天殿前。

目所能及,一字排開的功德殿道士嚴陣以待。而獨有一人,身著道袍,飄然立於虛空。卻是一少年佳公子。

這佳公子負手而立,俯視周遭一片止住腳步的各派道士,默默的道:“諸位道友遠來勞頓,貧道純陽子在此倒履相迎了。”

對面的人群中立刻傳來一陣驚呼聲。

這些金丹,元嬰的高手放在其他地方,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如今卻被這少年人嚇住了腳步。

畢竟傳言中乃是化神境界的呂冬濱,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匹敵的。

見到這漫山遍野的各派道士面面相窺,呂冬濱微微挑眉笑道:“怎的?貧道這可是大禮來請。六萬年前,紫薇道的紅鬍子老兒,貧道也沒給這大禮呢。”

一邊紫薇道的門人瞬間變了顏色。呂冬濱所說的紅鬍子,正是他們紫薇道的太上長老,早在不知多少萬年前修至化神,公參造化!是他們紫薇道的柱石!

可紫薇道敢怒不敢言,如今八九成這廝真的是化神存在,那麼他們就算全部一起上,把這當墳墓的可能要大很多。

“諸位同道,不要怕!禍首呂冬濱不過是法力凝聚的化身。我等一擁而上,耗也可以把這道法力耗死!”

太一門的常翁子越眾而出,鼓舞軍心。

呂冬濱輕輕一笑,向前邁出一步。

這一舉動嚇得在場足足六七千的築基,金丹,元嬰道士紛紛後退十幾步。對呂冬濱的忌憚之心可見一二。

“看看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我呂冬濱一手創立的功德殿,怎會毀於爾等酒囊飯袋之手?”

呂冬濱頗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舉起了手。

眾人又是一陣慌亂,為首的太一門常翁子卻在心裡焦急不已。

“太師伯怎麼還沒好!”

可就在此時,呂冬濱停下動作,雙眼圓瞪,好似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呂冬濱的這道化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煙消雲散……

明白時機到了,常翁子立刻祭出三十道穿天劍光,直接將眼前這座昇天殿耕了一遍!

立時成片的樓臺傾倒,無數功德殿道人屍骨無存。

“呂冬濱已被我派太上長老纏住!諸位同道們,隨我衝進去除魔衛道啊!”

“殺!”興奮不已的六七千道人瞬間就吞沒了這個規模極大,曾經是乙州第一大門的功德殿。

遠處的一座孤峰上,張堅身著白色道袍,默然的注視著這一切。

只是他眼光閃動,顯然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卻看這漫山遍野,自謂正道者比比皆是,但盡入魔道矣。

……

此時此刻,距離功德殿萬里之遙的悽風山上,有一個山洞。

卻有足足九人身穿各式各樣的道袍,或年老,或壯年。竟圍成一圈圍著這個山洞。

九人虛空而立,腳下祥雲四起。四周的山峰植被,都被這九人異常強大的靈氣所影響,瘋狂的生長蔓延。

其中一人,白衣長鬚,容貌卻是少年。手持浮塵,宛如神仙中人。

他左右看了一眼,其餘八人默默點頭。便張口輕聲說話。聲音卻大得傳遍四野,鑽入山石。

“呂兄,數萬年的交情,莫叫我等難做。”

等了半響,沒有迴音。

太一門身邊一穿紫袍的老者背過雙手,取下腰間的一個水葫蘆。這老者面目猙獰,神色卻極其溫和。長著一臉的紅鬍子,詭異無比。他也摸著葫蘆開口道:“這卻元仙葫,呂兄也是知曉的。莫要撕破了臉皮不是。”

轟隆。

一面石門在九人眼前洞開。卻沒見一個人影。

只是一陣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玄機子,天維子,通惠子,文成子。想不到北原四仙都來了。”

一陣氣機鎖定從山洞中飄了出來。繼而盤旋一週,掃過在場九人。

“枯梧子,密山老人,妖聖,登海神君,青燈上人。你們南離地的高手來了一半,也不怕被西邊密宗的那些喇嘛一鍋端?”

枯梧子一身火袍,腳下烈焰滾滾。卻是一個古井無波的女子。這女道士作揖行禮,緩緩道:“這就不勞費呂道友費心了。那群喇嘛現在可不敢亂動。”

洞內久久無聲,半響才道:“想不到啊,為了誅殺貧道,你們連赫連不敗那蠢貨都說動了。”

好似在哀嘆,又好似在感懷。山洞內忽然道:“想必諸位道友一齊前來拜訪在下,我乙州的青冥十二仙,東海三聖都決定袖手旁觀了吧。”

“罷了,罷了。天命所歸……既然天道如此,呂某自然卻之不恭。”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漸漸傳來。

直到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人依在門邊,疲憊不堪。在場九人都紛紛皺起眉頭。

那太一門太上長老玄機子打量了眼前之人,低聲道:“看來當年的傷,至今未好啊。”

鼎鼎大名的功德殿掌教,達到了仙人級的化神境界。一手創立的功德殿橫掃乙州和南離地的大人物,純陽子呂冬濱。卻是這幅模樣?

那好似一個渾身燒焦的焦屍,穿著破舊的道袍。虛弱無力的靠在石壁上。

若不是無神的眼睛轉動,還有起伏的胸口,定會以為這只不過是具死屍而已。

聽到了玄機子的話,呂冬濱只是發出了虛弱的笑聲,強自撐著石壁不讓自己倒下。

只是用乾枯焦黑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這便是背叛師門的下場。師父當年沒下狠手。若不然,我呂冬濱也沒有這口氣多活了那麼多萬年。”

“師父?”妖聖皺眉說道。看上去這幾乎可是算得上統御南離地所有妖怪的妖仙,是個俊美無比的俏公子。

“呂道友,你還叫他師父?他入了魔,妄圖以中戊島為根基統御天下。你這是棄暗投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妖聖自然不懂。”

妖聖不可置否,也不再做聲。那呂冬濱左右一看,繼而笑道:“諸位道友,為何還不動手?呂某以放下了,諸位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登海神君一頭水藍的頭髮,看起來似女非女,若男非男。只是一雙眼眸是金黃色。若不是修煉功法所至,就非人族。

他沉著臉,直接道:“壞人,本座來做。本座問你,那造化玉碟,可在你這?”

“造化玉碟?”呂冬濱一愣,看著九人神情嚴肅,並不作偽。忽然怪笑起來:“諸位這般費盡心機,要取了貧道性命。卻是為了此物?呂某不知曉是何人放出的訊息。但此物早在七萬年前,就隨著師父一同殉葬了。”

其實,這九人也都沒底。畢竟這訊息太過駭人聽聞。若是真在呂冬濱手裡,定是早早治好他這一身舊傷。何苦苟延殘喘?

但造化玉碟關係太大,只要有一線希望,這九人……不,怕是全天下的化神仙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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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呂道友的師兄呢?”

文成子籠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面容。甕聲甕氣的如此詢問。

“諸位道友。”呂冬濱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奇怪的看了一圈,定格在文成子的身上:“長生子那廝,現在應該還在南疆等待下一輪天劫呢。數十年前,諸位不都親自去驗證了嗎?”

九人皺起眉頭,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通惠子長髮垂地,目光冷峻。不知打什麼主意。

好似心思被看穿,呂冬濱又道:“若要搜神,諸位可別忘了貧道的師父是誰。搜神術可是他老人家創立的,會沒有留下預防手段?”

“你既已做好必死之心,不如成全我等。豈不妙哉?”

天維子如此說罷,呂冬濱卻眼神猛然變得犀利道:“搜神而死?諸位可別忘了,貧道也是一位化神仙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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